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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喜当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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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栀是被头上的伤口给痛醒的。
头上传来阵痛。
要要不是一直待在实验室里,她都觉得自己可能人被暗害,脑袋开了瓢。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听见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孩子叽叽喳喳叫喊着。
“娘亲,你终于醒了...”然后扯着自己的声音,朝外面喊道,“宋奶奶,娘亲醒了。”
见外面没有反应,自己麻利的缩下床,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陈栀蒙圈的看着那个小孩,脑袋宕机片刻。
他叫我什么?娘!
谁?
我吗!??
彻底清醒是被吓的。
猛然睁开半眯半睁的眼睛四处观望。
卧艹,神!
这是哪!?
又给陈栀吓的躺回去了,“噩梦,呵呵,一定是噩梦还梦睡醒。”
自己不是在实验室盯数据吗?
不就是打了个瞌睡,砸了下头吗?
不至于做这么离谱的梦吧。
再度睁眼,依旧是周围陌生的环境。
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一盏破煤油灯要亮不亮的,太阳要落山门口光线昏暗暗的。
低头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破破烂烂的,缝缝又补补,边角还有线头。
中间有些泛白,不会是揉搓用力,给洗掉色了吧?
陈栀还处在浑噩中,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肥胖,穿着粗布麻衣的妇女。
手上牵着刚才那个小孩儿,瘦瘦弱弱的小孩,就脸上还有点肉,不过眼睛亮亮的。
妇女看见陈栀醒来,满脸横肉一扭,故作冰冷表情,盯着陈栀。
语气不耐烦的教训道,“周家媳妇,不是我这个外人非要说你。好歹也是周家小子花了二十两买回来的,没虐待你,又没缺你吃食,不过就是当后娘,怎么忍心带着人家小孩去跳河寻死呢。”
那胖妇人一出声,就是滔滔不绝的训话。
听得陈栀皱起眉头,当娘?
还是后娘?!
想要说话,结果扯到头上的伤口,“嘶...”
妇女听见陈栀的哀叫,有些鄙夷的开口,“哼,娇气!你也是活该,非要...”
话还没有说完,门口的光忽的暗了暗,走进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
急匆匆的走进,手上还拿着弓箭和斧头,斧头边还挂着血色。
那妇人看见男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咽了咽口水。
小孩儿却格外开心,撒开妇人的手,求抱的冲进了男人的怀抱。
男人脸色铁青,进来后看了眼那妇女,直勾勾的盯着陈栀。
那妇人似乎有些害怕,连忙解释几句就往外走,“阿...阿律,你回来了?哈哈,你回来就好。那个她没事了。就是脑子可能不好使,寻了短见,你别太生气,多处处,总归是花了钱买回来的媳妇,我不,不叨扰你了。”
“等一下!”
粗壮男人突然呵道,陈栀和那妇人都吓了一跳,半只脚还悬在空中,听见男人的话,胆战心惊的把头转了过来。
以为是男人怪罪,慌忙解释,“把她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怕抓不住她,才给她头上来了一棍子,不碍事的,真的不碍事....”
周晏舒瞅了瞅陈栀的额角,这才注意到陈栀头上的伤口。
没有说话,依旧冷着脸,朝屋子的另一头走去,摸索了个什么递给那妇人。
“这两个蛋你拿着,今天多谢宋婶了。”
周晏舒嘴里明明是感激的话,说出来却有一种严肃威严的样子。
宋婶讪笑着,“不谢,不谢,都是邻居。”
然后拿着那两个鸡蛋逃也似了走了。
陈栀回过神来,周晏舒已经朝床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含着糖,亦步亦趋的小孩儿。
周晏舒一把将小孩儿抱起,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陈栀。
男人身材高大,健硕的肌肉魁梧有力,是个壮汉。
但看模样,不像是个上了年纪的。
反而有些年轻,面庞虽说的带点泥,轮廓线条十分流畅。
只是没有表情,看起来就很凶,陈栀被他的气势震慑到。
下意识的想要后退,结果一动就扯到伤口。
“痛!”
男人一听,眉头蹙起,脸色就更臭了。
眼神犀利的盯着陈栀,“赶紧起来。别想着寻死!若你再干跳河寻短见之类的,我就把娶你的聘礼去你家拿回来,让你哥娶不了婆娘!让你全家都不好过!”
话语威慑力十足,让陈栀觉得不像是在做梦。
牵动身子带动了头上的伤口。
好疼!
这种真实的感受让陈栀不免怀疑起来,难道是穿越了?!
尝试碰了碰额头,痛感让她清醒了些。
她确认自己穿了。
还穿成了一个嫁人的妇女!小孩的后娘!
陈栀看着周晏舒凶狠的表情,嘴唇张合,不知道怎么开口。
被周晏舒抱着的小孩挣扎着想要坐到陈栀身旁,表情有些委屈。
“娘亲是不想要阿豆吗?”
声音抽抽噎噎,说完自己倒是先哭了起来。
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冒。
“娘亲,呜呜呜,阿豆听话,别走...”说着又朝陈栀蹭了蹭,抱住了陈栀的手。
陈栀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面前的孩子,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弟弟。
那时候也是这样缠着她,不让她走。
可是父母离婚,她妈不要她,只带走了弟弟,不顾哭闹的弟弟,上了车。
陈栀没有说话,双眼盯着还在哭的阿豆。
男人看着阿豆哭泣的模样,想要伸手安慰,却被阿豆躲开,扑进了陈栀的怀抱。
“阿豆很乖的,娘亲别走,呜呜别丢下我...”
“姐姐带走我,我要姐姐,辉儿乖,姐姐别丢下我...”
恍惚间,陈栀看着面前和自己弟弟模样重合的阿豆,心里微微有些发酸。
心疼伸手拍了拍,“不走,姐...娘不走。”
如果当时她强势一点,跟着她妈走或者留下弟弟,或许弟弟就不会因为偷跑出来找自己,被拐走后下落不明了。
陈栀有些内疚,温柔的安抚着阿豆。
阿豆感受到陈栀的变化,眼泪收了起来,但还是有些抽噎,不肯被男人抱走。
“抱着阿豆出来吃饭。”男人见阿豆不让自己抱,留下一句话后离开了。
转身出去的男人还是那副臭脸,只是嘴角微微有了些幅度。
陈栀环视一圈,看着一眼望去的屋子,还是夯土搭建的,有些潦草。
屋子中只有陈栀躺的这张床,以及一张小小的桌子,连搭配的凳子都没有。
屋内除了这两件大件,就只剩下角落里的柜子,可能存储着什么东西。
就只剩下墙上挂着的一些网还有刚才放下的弓箭,斧头。
男人没等到陈栀呆出来,又走到门门,大声叫嚷一声,“愣着做什么?还不出来,现在不吃今晚你就别吃了!”
粗狂的声音让陈栀身体一颤,肚子十分配合适宜的叫了几声。
别人都是穿成公主小姐,千金贵女,或者自带金手指,系统。
再不济也有原本的记忆,自己只是困懵了,倒下去的时候砸到了头,怎么就穿越了呢。
而且到了自己就是一个农村,还是嫁了人的妇女。
现在连这幅身体的记忆都没有。
自己要怎么面对外面的人啊。
陈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一眼看尽的屋子,未来还有无尽的苦头要吃。
陈栀收了神,想到外面凶神恶煞的男人,感觉自己要是不配合,下一秒就会手起刀落给自己来一下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但是陈栀还是想好好活着,再慢慢找能否回去。
迅速起身,套了件看得过去的衣服,牵着阿豆走了出去。
外面太阳已经沉下了山,但是看着身上的薄如蝉翼的衣服,屋外闷热,树梢上的树叶也是绿油油的。
猜测现在左右不过七八月。
出了门,外面比屋里亮不了多少。
屋内只有一个小小的蜡烛勉强照亮,外面有两盏煤油灯,一个放在灶台上,一个放在张桌子上。
外面的这张桌子,倒是比屋里的大上不少。
被放在灶台旁边,应该是为了方便吃饭。板凳也只有两张,一人坐着一张。
见到陈栀出来,男人接过小豆丁,抱到自己身旁,给陈栀腾了张凳子出来。
陈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被围起来的院子,出门靠左是灶台和桌子,靠右听见了鸡叫,但是不多,应该只有一两只鸡的鸡舍。
院子是篱笆围起来的,大概只有陈栀个头那么高。
篱笆将整个屋子和灶台围了起来,一整个农家独院的感觉。
陈栀并没有看太久,就坐到饭桌旁。
看着面前的饭菜,菜是冷的,饭是温热的。
整个桌面上的菜色,两个字都能形容,寡淡。
四个字,寡淡至极!
完全无从下口。
她猜到了这家里的条件,不会太富裕,但没有想到是竟然这么穷。
碗里是能找出人影的稀粥,面前的菜倒是有两个,一个是刚才坛子里抓住来的腌酸菜,模样黢黑,还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一个是没什么油水的寡淡凉青菜。
就连男人碗里的饭也是稀粥摸样,只有小豆丁碗里有个还剩三分之一的煮鸡蛋。
倒是对这个孩子挺好的。
陈栀尝试扒拉两下,实在是难以下咽,眉头皱起,这怎么吃啊!
男人看着陈栀的动作,语气有些不悦,“娇气!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死了我就去你娘家把我的二十两聘礼给拿回来!”
男人似乎觉得这句话能够威胁到陈栀,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说了几遍了。
陈栀心里不屑,不就是二十两嘛,大不了以后自己挣钱了还给你就是了。
她没有想在这里待多久,她想机会回去,就算回不去也不想呆着这个地方。
不是嫌弃,而是真的接受不了。
不说住,连吃自己都挑。这样下去,迟早饿死在这里。
但是陈栀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害怕男人自己使绊子。
二是她知道就算说出来,怕也只是得到一句嘲笑而已。
二十两或许在这个地方,不是一笔小数目,不然男人也不会念叨这么久。
陈栀低着头,眼神不停的转着。
得悄悄的想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