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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现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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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川颓丧回家,打开门,却看见一个更颓丧的人。
临屿双眼发红,与电脑屏幕靠得极进,嘴唇上方更是出现了一圈胡渣。
她大惊,以为他着了魔,赶紧将人拉开电脑。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顶,她赶忙问:“你这是几天没合眼了,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临屿双手揉脸,无力向后躺,倒在沙发上:“我睡了,但是一想到欠编辑那么多内容,还是想尽早完成......可是电脑太难用了......”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挫败。
靠在洗面奶上,她同样挫败。
“你明白什么叫牛马了吗?这就是牛马,每天两眼一挣就是赚钱,有时候赚不到钱还得倒贴。”
临屿被她捏得很痒,捏住她的手,问:“这次的志愿活动不顺利吗?”
她仰天长啸:“顺利是顺利,但是总不能一个月全是志愿活动吧?完全是在倒贴啊。”
两个颓丧的人靠在一起,怨气加倍。
她能去治疗别人,可是治疗不了自己。
道理都明白,但是要完全按照道理去做,还是强人所难了些。
就像要临屿短时间内学会用电脑还是太过勉强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把自己搞出了近视。
戴眼镜是一件很神奇的事,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竟然只靠一块透明镜片。
摘下,模糊,戴上,清晰,模糊、清晰、模糊、清晰,他忍不住赞叹此种发明。
孟寒川无语地看着他对着镜子又摘又戴。
“我交稿了!”
他做事很有效率,提前了十来天就给编辑交了稿。
虽然是以身体为代价。
交了稿,剩下的时间全交给了他热爱的健身。
孟寒川拦不住他,也拦不住他日渐鼓起的胸肌。
毕竟人的审美一下子是很难改变的,让他做一个瘦弱小生,比杀了他还难受。
埋在微微鼓起又极有弹性的软垫中,她忍不住吮吸。
强烈的呼吸声让临屿有些不好意思。
“寒川,你喜欢吗......”
她还在啃咬,闻言抬起头就是他通红的脸。
做了这么多次了还会脸红,红得她心里痒痒。
真可爱。
她歪了脑袋,笑眼弯弯:“我都要在哥哥的腹肌里迷路了,哥哥还在问我喜不喜欢。”
“嗯......这是在夸我吧?”
“当然当然......”
她爬上去,取走他的眼镜。
眼前人的轮廓变虚,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临屿伸手想阻拦,但被她十指相扣,压在床头。
“寒川......唔......我看不清......”
唇舌交战,今天的孟寒川似乎去了一个很香的地方,他被清香环绕,迷迷糊糊就腾起了燎原之火。
但她忽然离开了唇,转而去亲吻他的腹部,口中是忍不住地赞美。
“啊,这线条......”
他看不清她的动作,但是能感受到她的指尖在沿着线条到处游走,不断游走到隐秘的山谷,勾出一条条未被发现的水源。
清晨的花瓣上会存留晶莹剔透的水珠,她沾上水珠,将甘露送到临屿口中。
但他一点也不解渴。
他闭起一只眼,被动地接受她的抚摸,不断紧缩的喉间让她玩心大发。
“唔......咳咳......”
咳嗽了两声,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她在山谷中一往无前探索,眼前是微微凸起的青筋和阻挡脚下路无法前进的巨石。
只是坐在巨石上稍作停歇,临屿的肌肉便瞬间绷紧,连带着她脑中的弦一起绷紧。
啪一声,弦被重重拉起,又重重落下。
他想转身,每次她都会让他转身,但是这次没有。
他想看的时候,她不让看,这回有机会了,他又看不清了。
她真会捉弄人。
“呃!这是什么!寒川!”
眉心紧拧,他仰头接受爱意,颤动的喉间被她一口咬住,耳边似是响起了她的琴声。
他好像幻听了,她的琴音何时这样快过。
她坐在他腿间,听着铮鸣的余音在他体内绽放,看着他腿上的肌肉微微颤动,脸色鲜红欲滴,心中极其满足。
“我生气了。”她故意道。
“什......什么......唔......能不能......”
他张着唇,双手在乱抓,然而下一瞬动听的琴音被带到浴室中,被四壁打回,结合水汽发出微颤。
“你竟然为了健身,冷落我,我很生气。”
浴缸中没水,但却出现水面微波。
他的腰拱起,紧紧绷住不敢乱动。
因为一柄冰凉刀片在身上游走。
她说为了惩罚他爱健身不爱美人,她要剥夺他的一项体征。
双手牢牢攀着浴缸边缘,他不敢动,耳边是空气的微鸣,眼前是模糊不堪的天花板,他紧紧咬着唇,忍受着冲击肆虐。
一切棱角全都蜷起,她是会折磨他的。
他以为自己保持得很好,但其实都是她在托着。
轻轻刮,慢慢刮,巍峨的山峰被铲除表面的深林,露出全貌。
何为只缘身在此山中。
花洒冲走树木,一声叹呼忍不住释放,盯着光秃秃的山面,他欲哭无泪。
但她也没那么坏,竟然奖励似的缠绕其上。
柔软温热的舌尖甫一触碰便是一道火花炸响。
“寒......寒川!”
他惊慌坐起,却见腰腹上铺着一层秀发。
青丝缠绕指尖,他真的要融化了,融化前又品尝到了那份甘露。
“我是不是也该去健身健身?”轻划腿部线条,她忽然提议。
“为......什么......唔!”
“还能为什么,我抱不动你呀。我这小身板,大腿和你胳膊一样粗,怎么抱你嘛?”
即使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到,她表情天真,理所当然。
太坏了,她就是在挑逗他。
膝盖套上绳时她可没有犹豫,被滑轮拉起时她更没有犹豫。
“吃力吗?要不要放开?”
声音被击碎,他绷紧了身躯,用力维持腰腹腾空的模样,咬牙不回答。
他也该有些骨气,不能被挑逗了还要软下态度。
缠绵起伏的音乐戛然而止,她挑了下眉推上开关。
汗水倒流,绳绷紧。
山间关不住瀑布,倾泻而出,水声击打在山岩上,如奏乐般富有动感。
这是刑具。
会动的刑具,全方位折磨他的意志,拷问他的秘密,偏偏这个人不让他挣扎。
锁套让上半身失去支撑,唯一的着力点就是宽阔的背部。
背部在湿滑的地面不断摩擦,比他做上百个卧推还要辛苦。
又来了,她停止了拷问,而后安静着,直白地观察他的表情。
走到他身旁,伏下身,她吻住了这口气,短暂剥夺片刻呼吸。
“寒川......我输了......别再折磨我了......”
空气骤然入肺,睫毛湿润,他快要的融化的身体正在逐渐冷却,他不要冷却!
“你......这下......是你冷落我了......”
他活学活用,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热气氤氲的室内回荡着她有恃无恐的笑声。
“这可是你说的哦。”
他的背部受到了更剧烈的摩擦,隐约间,腰上被打了几下,拷问加重。
血液倒流,他从大腿到大脑都要失去意识了。
好可恶,颤抖的身躯又在告诉他,心底的缝隙在被山泉填满。
她出差了半个多月,一回来就只能看着他拼命赶稿,赶完稿了还要抓紧去健身,是一点时间没给她留,她都快气死了。
他还把自己搞成了近视,每次亲吻都被眼镜咯到,她又气死了。
陷在床里,她越想越气,又起来打了他一下。
霎时五指红印显现。
临屿趴在她身旁用力呼吸,企图用自己的嗓音让她稍稍心软,好结束这场拷问。
但她可没那么傻,他的肢体语言完全在告诉她,她根本不需要手软。
收紧了绑带,她要好好折磨他一晚上。
手脚被锁套限制了距离,他背对着人,在黑暗中尽力保持安静受刑。
他在战栗,在挣扎,想胜利却又被她一次次打败。
其实他渴望胜利,但对他而言,胜利就是被她打败。
不知过了多久,被子下,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从背后环住了人。
“偷偷告诉你,我休假了,今天晚上陪你。”
气息相融,滚烫间,他喃喃自语:“我的灵魂好像被撕成两半,一半朝光走,一半朝暗退......一半燃烧,一半冰冻......”
翻过身,他承接着温柔的吻。
“大作家,你的灵魂还属于你吗?”
悠悠轻语抚不平炽热内心。
“早就属于你了......”
她轻笑一声,凑到他滚烫的耳朵,几乎是诱惑:“要不要体验别的?”
他无奈一笑:“我有别的回答吗?”
“当然!”她坏笑了一声,“但也可以先试试嘛。”
激流涌现,窗外降下一道细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