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一夜 ...
-
有句歇后语说，王八看绿豆——对眼；有句话说，大眼瞪小眼；有句成语说，含情脉脉；有句诗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还有个曾经的动画中说，用眼光杀死你……
如今，这算哪种情况？
“团长……”大概是我和库洛洛之间沉默的气氛太过于诡异，派克诺妲和芬克斯交换了几个眼神后，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库洛洛没有应声，只是转身在我旁边坐下，重新打开了一本厚厚的书，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满身杀气邪佞的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可是……说实话，我情愿他还是刚才那样瞪着我，即使那杀气使我感到害怕。但如今的漠视却更让我无比的恐惧。
库洛洛不是伊耳谜，他从来不会让我感到害怕，相反，似乎只要有他清冷的气息存在的地方就会有着一种奇怪的安心感；库洛洛也不是西索，虽然我实在很讨厌他把我当成一个宠物，一个玩具般的存在，可是不可否认，即使性格多变又很BT，但是他同样的从来没有让我感到害怕。
而库洛洛却不同。虽然，就如同伊耳谜所疑惑的那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些什么——是因为他的实力吗？可就算我无法赢过他，要想在他手中自保或者逃脱都不是困难的事情。还是因为幻影旅团？然而就好比金，可以逃开那么多人的寻找那么久，对一个有心要躲的人，这个世界真得很大很大。
究竟，我到底害怕他什么？
我叹了口气，闭上眼。努力无视一旁派克诺妲和芬克斯投射过来的绝对称不上友好的目光，尽量得让身体快速适应体内残存的药物。该死的伊耳谜，拿钉子刺我就算了，竟然还给我下药，难道还怕我睡不够啊！
（伊耳谜心声：那是因为用钉子刺晕了你，看你在昏迷中很痛苦的样子，所以才用药想让你进入深度昏迷。要怪就怪宛转，什么不好设计，竟然给你设计了个睡觉恐惧症。
宛转插话——擦汗：还有多少人记得可怜的秋秋十二年来都没有办法真正的睡着，昏迷都会条件反射的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派克诺妲安静的坐在一旁，只是视线凌厉的一直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芬克斯稍微有些烦躁的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在意些什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电话铃声再次的响起，依旧是侠客。
“哟，团长。大问题了啊，窝金被人抓走了啊！”声音高扬语气急促音调……兴奋……？！
是酷拉皮卡吗？他还是出手了呢。
“怎么回事？”库洛洛合起书，口气中与其说担心，还不如说更多的是不满。
“嗯，不太清楚。好像对方里有古怪的念能力者，趁窝金和那些拍卖现场的保镖战斗的时候出手的。只看见一根锁链，应该是具现化系，窝金被腾空拎走的时候竟然没有挣扎开。玛琪和飞坦已经跟踪过去了，我们正在清除拍卖场剩余的那些人。”
“嗯，查一查出手的是谁。看来对方的目的有很大可能直接针对的就是我们旅团的人。而不是“抢夺拍卖会得人”。查出来后，直接清除。”
“好，没问题，团长。”
侠客挂断了电话，一时间现场又陷入了沉默。我张开眼睛扫视了一圈，虽然留守的人眼中仍然存在惊讶，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担心。是因为对窝金实力的放心呢？还是对侠客他们追踪本领的放心？
“秋。”库洛洛用手支在脸颊一旁，偏过头看向我，嘴角边微微带了和蔼的笑容，“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那位妹妹，妮翁•诺斯特拉多实在是非常的不同寻常。”
我轻叹了一口气，当然没有。而且，鉴于以前动漫中那位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形象的误导，即便和她生活了十二年，我都从来没有察觉她真正的本性——演员吗？或许她去演戏的话，还真得能够成为世界第一的实力派呢。
见我不回答，库洛洛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继续道，“那我有没有说过你可爱的妹妹和我们幻影旅团定了个协议。”
早就知道了，虽然那天晚上她说的时候我以为只是个玩笑。
“在约定中，我们幻影旅团会为她杀死某些她不希望继续看到的□□人物。当然，作为交换的代价，第一，是拍卖会的所有物品；第二，是她同意以后为我们在需要的时候做出预言；而第三嘛……”库洛洛停顿了下，笑意更加的浓厚。
第三？那天晚上妮翁似乎只说了两点啊！
“第三……”库洛洛也没有钓我的胃口，非常干脆的接了下去，“妮翁•诺斯特拉多小姐说，她愿意送我们一份表示合作的礼物。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两对活着的火红眼，其中不为我们所认识的那对，只要她得到就可以送过来呢。”
什么——！我骇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唔，让我想想。对了，那时候你似乎说过窟卢塔族的怨恨自会有别人承担。这样说的话，对方……窟卢塔族的遗族是你认识的人，而且，早在肯特奇市我们重见之前你们就知道彼此的存在，所以你才会对我问你是不是要报仇的话一点都不惊讶——只有在五年前那场窟卢塔族的屠杀中幸存的人才会知道下手的是我们幻影旅团！那位妮翁•诺斯特拉多小姐只所以对火红眼那么感兴趣，恐怕也和对你的感情脱不了干系。而且虽然她说她会将另外一对火红眼当作礼物送给我们，但更大的可能是想利用对方来逼迫你出现在她面前，事实上，这恐怕也是你这次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友科鑫的唯一目的了吧，否则，以你的个性，你绝对会离开的越远越好。至于你那位窟卢塔族的同胞，则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被妮翁•诺斯特拉多利用在某些方面了，他恐怕也并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是诺斯特拉多家族的另外一位小姐呢，否则恐怕也不会甘心被作为困扰你的束缚。而最重要的事……”
库洛洛曲起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横放在膝头上的书本封面，“刚才抓走窝金的……是不是就是他呢？”
宾果——虽然不是全中，可是大部分都完全正确。不过……这好像的确不是应该佩服他出色的推断力的时候。
“或许吧。”想了想，明知道实在不该用这种口气，可却依旧有些忍不住的带上了一点点的嘲讽，“你只要让派克碰我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库洛洛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打开了书本重新认真地阅读。然后，过了很久，才凉凉的开口，“秋，难道你不知道吗？其实事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时候反而失去了味道，只要一切都还在掌控中，小小的留点空间才会更加的有乐趣。”
我苦笑着重新闭上眼睛，心里泛出来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味道？有乐趣？呵，算是宠物吗？啊啊——想来自己还真是很值钱呢，又是玩具又是宠物的，尤其所谓的“主人”更是猎人世界中人气超旺的西索和团长。是不是还需要顶礼膜拜感激涕零下？
我轻声地笑起来，感觉讽刺无比。一切都还在掌控吗？不，早就不是了——因为我是变数啊！我是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的唯一的变数。
只是，我并不想改变什么呢，虽然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只是……虽然我如今依旧不想改变什么，可我更不想的是和“疯子”呆在一起。妮翁也好，西索也好，库洛洛也好。
如果说在以前，当这个世界还只是一个存在于动漫中的虚拟架构的时候，如果说那个时候可以对着自己心仪的对象大流口水，可以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真正的见到他们，那么如今，当所有的虚幻转变成了现实以后……现实，永远是真实而残酷的。
执著、疯狂、为所欲为、带着最深沉的如同夜色般的欲望和偏执，流星街是这个世界上不正常的产物，而在流星街中成长的人，同样扭曲。我无法以我的观点来判断他们的对错，就像曾经得我永远无法料到自己也有一天会亲手杀过人而没有丝毫的罪恶感那般。因为，我心安理得的认为我杀的是该死的人，因为，有些人如果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
但，归根结底，我只是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子。这无关念力的强大，只在乎人心。他们可以无视世界的规则、无视社会的眼光、无视他人的幸福与否，哪怕践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和生命，唯一的追求便是满足自己的欲望。然而，与我，却并不可能。
小心翼翼的活着，偶而的会出手助人为乐，但更多的时间只是专注的关心自己的生活而懒得管他人的事情，希望被人关心、爱护，有人甜蜜的宠溺，衣食不缺当然有钱能够奢侈一点更好，有个漂亮温暖的家，高兴时有人分享悲伤时有人安慰，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能够依偎在心爱人的怀中一起看书或者闲聊。
一种平凡到极点的普通生活。悲哀吗？拥有着如此强大念力却祈求着大部分人都不屑一顾的生活方式。或许吧，只是，如此就够了，如此便可以非常非常的幸福了！
我并不想做救世主，什么众人快乐就是我快乐的想法太过于搞笑和沉重，我实在无力承担。可我同样也不想做反派的大魔王，小说中的任性妄为看起来的确肆意快乐且够性格，但当一切的杀戮转化为现实，那一条条消失在自己手上的无辜生命，那永远再也洗不干净的血腥气味都会成为夜半而至的梦魇，纠缠终生直至崩溃。
所以，我无法忍受，无法忍受你们前进的方向，无法忍受你们已成定局的思想，无法忍受你们处事的手段——黑暗、偏执、任性、狂躁、带着得不到便要毁灭的占有欲。
童话故事中，国王“爱”上了夜莺，然后囚禁，最后却只得到“失去”。
所以，注定我们永远不可能相互容忍和容纳，不可能相互谅解和宽容。因为我无法改变，而你们，同样的不能。
你们不会甘心，我也一样。
所以，一切，都还并不在掌握，库洛洛……
*****
痛苦ing，没灵感啊啊啊啊，打滚打滚……难产ing~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