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人工智能》芥末兔子

17、交易

　　“推进百分之二十，加速正常，手刹打开。”
　　基尔站在舰桥上，他淡淡的道，“亚特兰大号，出发。”
　　“亚特兰大号，请出发。”
　　港口的AI给出了最终的出发信号，亚特兰大号战舰安全栅打开，飞船进入了加速轨道。
　　以往，这种时候总是令基尔无比的兴奋，可是，他现在却一点精神都打不起来。
　　他拍了拍埃西亚的肩膀，“船是你的了。”
　　埃西亚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着起飞流程，“飞船推进力最大，航线设定完成，全速前进后转到自动驾驶。”

　　亚特兰大号进入轨道。
　　飞船需要五十七个小时到达月球基地，和月球高空轨道守备军会和。

　　基尔并没有兴趣继续留在舰桥上，他去了机库，一面和维修人员寒暄，一面四处寻找着莱斯特的身影。
　　现在，工程师们正围着赖恩带上来的那台新的战机周围——根据他们的说法，这艘X级战机和亚特兰大号同时在塞恩斯公司出产的新型机，甚至说在性能上也配合了飞船本身。
　　把这样一架飞机交给赖恩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基尔有些忿忿的想着。

　　艾萨克.赖恩在各种方面无疑都是很讨人喜欢的，也许已经是议员心目中完美的士兵，似乎作为自己的另一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自己明明有一个二十六岁的姐姐，为什么老爹反而对自己的终身更感兴趣？
　　莱斯特少见的没有烂醉的倒在什么地方，而是站在电脑前面检测数据。

　　基尔咳嗽一声，走过去，故作轻松耸了耸肩膀，“一切都好吧？”
　　“飞船运转正常……所有的数值都很好。”莱斯特淡淡的道，“之前推进器只是需要一点重力修正，进入殖民卫星的时候我忘记调整偏差值了，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基尔嗫嚅了一下，他心虚的将视线移开到了一边，“之前我说的那些话，我不是那个意思……”
　　“如果你头疼，我的柜子里还有剩下的止疼药。”
　　“我不想要止疼药，我……我是来道歉的。”
　　“你需要道歉？”莱斯特冷哼一声，“你现在是舰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舰长，这个世界上就你最大了，不是吗？”
　　“我很抱歉，莱斯特，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基尔双手合十，认真的道了歉，“求你了，如果这艘船上你也跟我对着干，我就只剩下铁皮脑袋可以依靠了。”
　　“你是白痴吗？”莱斯特慢吞吞的道，“这艘船上唯一还算喜欢我的人只有你了，你觉得我会下船还是什么的？”
　　基尔垂下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么说……你都打定主意了，关于赖恩的事情。”莱斯特嘀嘀咕咕的道。
　　“你说得对。”基尔淡淡的道，“他看上去不错，为什么我要因为他是我的前男友，我就改变我做事的方式。”
　　莱斯特瞬间睁大了眼睛，“你和他睡了？”
　　“还没有。”基尔淡淡的道，“不过，既然他这么希望我跟他睡，我似乎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莱斯特眯起眼睛，一言不发的。
　　基尔却已经不耐烦的嚷嚷开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我拒绝他你不高兴，我答应他你也不高兴！”
　　“我什么都没说。”莱斯特幽幽的道。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为什么所有事都是关于你？别整天那么基佬……”莱斯特冷哼一声。
　　“想象一下，”基尔一脸严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的世界就是一部非常有爱的电视连续剧，那么我就是那个大家都爱的男主角，最后会有无数的帅哥为我倾倒……而你，就是那个最终会被我救赎的浪子。”
　　莱斯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最终变成了一脸的鄙视，“你到底平时都看了些什么？”
　　“我很喜欢红磨坊。”基尔撇撇嘴。
　　“……你当然喜欢了。”莱斯特嘴角抽了抽。
　　“哦，还有，我给你调了你最喜欢的鸡尾酒，待会一定要来我房间光顾哦。”基尔眨了眨眼睛。
　　莱斯特笑了，“如果你调戏我，我会去人事部门提出抗议的。”
　　“抗议吧，”基尔转过身，摊手，“看看你还能不能找到比这个更好的工作。”
　　“你是个糟糕的老板，基尔伯特！”
　　“别叫我基尔伯特，”基尔大力的挥了挥手，却没有回头，“我讨厌这个名字。”

　　基尔把人工智能的调整也写进了莱斯特的日常维护。
　　他已经受够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发疯的机器人了，整天发表那些令人发疯的言论。
　　不出他所料的，埃西亚已经在他的房间里等着他了。
　　“你没有告诉我。”AI安静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基尔在那双波澜无惊的眼睛里找到了名为愤怒的情绪。
　　一定是他搞错了什么，铁皮脑袋当然是不会有感情的。
　　“艾萨克.赖恩是你的教官。”
　　基尔扫了他一眼，将外套脱|下挂进衣柜，淡淡的道，“他只当了我三个礼拜的教官。”
　　“这是一样的，他的存在，会挑战你的权威。这也是为什么通常不会有和同一个部队的士兵在同一艘船上。”
　　基尔轻蔑的哼了一声，“谢谢你给我的解释啊，可惜，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把他当成过我的教官来看待。”
　　“不管怎么说，请容许我在到达基地后提出这一点。”
　　埃西亚刚转身要走，基尔悠悠然的声音便在他的身后响起，“可惜啊，我的AI已经变成了敌人，这艘船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只是想要试着了解自己。”
　　“通过窥探我的隐私？多谢了。”
　　“我记得过去你还相信我。”
　　“那个时候你还是个乖巧听话的铁皮脑袋，你现在已经满脑子……邪念，我已经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了。对我们都好，为什么你不索性到你那个什么新智能的国家去，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
　　“我不能！”埃西亚的语调一下子提高了，他那双明蓝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愤怒，“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现在，你是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为什么你还不能明白？我不能离开你！”
　　基尔呆住了。
　　他没想到埃西亚会发火，他更没想到这个铁皮脑袋会说出这么一番如此人性化的话来，这简直让他看上去只像一个普通的男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他看上去的确很可怜。
　　基尔忍不住想。

　　他干咳一声，板起脸，“你知道，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我们需要彼此，对吧？”
　　“……”
　　“我可以教你一些，怎么去装成正常人的样子……至少让你别整天说些疯话。但是，你也得保证，别再一副非我不嫁的样子。”
　　埃西亚刚要说话，基尔便打断了他。
　　“我们做个约定，我教你怎么融入这个世界，你不准每天想着往我床|上蹦。还有就是……上次发生的那件事，你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

　　……

　　曾经。

　　次日早晨，赖恩在强烈的药物作用下醒来。
　　他浑身上下都痛的要命，在粗暴的动作下，他满身尽是青紫痕迹，下面那个羞耻的地方也疼痛不堪。
　　他挣扎着挪了挪身体。
　　那个少年的一条胳膊正耷拉在他的腰上，嘴巴砸了砸，竟像是在吃什么好东西。
　　此刻，看上去全无防备的基尔却是和昨天晚上那个粗暴的家伙不同，倒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咪，就等着主人去摸摸他的脑袋。
　　赖恩呆呆的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了抚少年白皙的皮肤，在触碰到那温暖的体温时，他却一下子僵住了。
　　他在做什么！？
　　在昨天晚上这个人对他做的那些事之后，他怎么能因为这个少年的美貌而禁不住心动？

　　更何况，他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赖恩挣扎着动了一下，基尔便睁开了眼睛。
　　“醒了？”基尔淡淡的道。
　　赖恩的脸有些发红，他意识到自己是赤果的，
　　贴着基尔冰凉的皮肤，他刚想要挪开身体，就被基尔一把推到了床的另一边。
　　“滚开。”少年皱起眉，翻身下了床。

　　赖恩的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每一根骨头都疼得厉害，他的身体隐隐有些发抖。
　　这也许并不是因为害怕。

　　基尔放在桌上的手机吱吱的响了起来，少年站起身，将之拿起，打开。
　　他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了，脸上似乎也有了笑意，可是，当他回过头看着赖恩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冰冰冷冷的摸样。
　　“自己洗洗干净回去吧，如果想要报警，我就把你扔出学校……你应该知道我父亲是谁，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现在就把你搞得一文不名。”
　　少年脸上的笑容冰冷而残酷，“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赖恩先生。”

　　TB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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