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人工智能》芥末兔子

59、59.天使的突袭(3)(倒V)

　　59

　　空旷的会议室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我是不是在被人监视着？你们怀疑我吗？”基尔站起身，对着监控摄像头骂道，“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想，我什么都没有做！现在，我的姐姐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审判我，不然就让我去战场！”
　　马上，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走了进来，“海布雷登舰长，你需要安静点。”
　　“你是谁？情报机构的？你们觉得我做了什么！？”他冷笑道，“第三共和国没有权力扣押星际联盟的战舰！”
　　“亚特兰大号被扣押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那么让我们修理战舰然后出发……”

　　“这里让我接手好了，布莱恩。”
　　一个冷酷的男声在门口响起，身着军装的男子转过身，脚后跟并拢，敬了一个军礼，“将军。”
　　基尔慢慢转过身，站在门口的，是一个银发的中年男子，身着上位的黑色军装，眉宇之间透着军人的英气。
　　那是个很英俊的人，他的军衔和年龄也并非那么相配，至少作为第三共和国的最高军事掌控者是如此。
　　查尔斯.海布雷登眼神淡漠，带着审视的视线在基尔的脸上扫过。
　　“你们可以出去了。”

　　基尔垂着头，一时间没有说话。
　　当众人走出去的时候，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一脸冷漠的将头转向了一边。
　　“你在做什么？”海布雷登将军冷冷的道，“你的身份是我国的最高机密，你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你应该庆幸这里所有的人都为共和国的情报分析所做事。”
　　“我不在乎，查尔斯叔叔，艾莉死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烦躁的摇摇头，“签署通行令吧，我们的任务还要继续。”
　　“战争还没有开始。”将军冷声道，“我现在正在努力的阻止它开始，而这最重要的，就是减少你这样头脑发热，只想着要报复的人去前线。”
　　“你觉得艾莉被机器杀了的事就应该这样算了吗？”
　　“你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查尔斯怒道，“艾莉是我唯一的侄女，我对她的在乎不亚于你，但是……现在不是冲动行事的时候，我们的守备舰队刚刚被一艘不明战舰袭击，全军覆没了。你是我所知道最优秀的武器专家，我需要你留在月球基地。”
　　“但是……”
　　“亚特兰大号使我们最快的战舰，但没有装备足够强度的武器……如果我们要上战场的话，你至少需要一周的时间准备你的战舰，”查尔斯瞪了他一眼，颇为烦躁的道，“我的侄女已经死了，我不想看到我的侄子有什么事。”
　　“……”
　　“还有休假的时候，记得回家去，你在那艘愚蠢的战舰上待得时间太久了。”说完，海布雷登将军双手向后一背，一脸冷漠的走了出去。

　　……

　　基尔回去的时候，包围战舰的士兵都已经撤走了。
　　莱斯特一脸“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淡然的坐在甲板上，拿着他的酒瓶。
　　“奥本海默上船之后，你连假装成工程师的兴趣都没有了吗？”基尔拿过他的酒瓶，慢慢的喝了一口。
　　“上面的命令下来了，亚特兰大号暂时留守月球基地……这么说，”莱斯特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道，“共和国还不想和机器人开战吗？”
　　“看上去是这样。”基尔的手撑着栏杆，淡淡的道，“你还有塞恩斯公司给我们设计的重装备武器清单？”
　　“嗯哼，怎么了？”
　　基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她准备好。”
　　莱斯特的手指在帽檐上放了放，“当然了，舰长。”
　　“埃西亚呢？”
　　“你善良伟大又可爱体贴的AI？我不知道。”莱斯特嗤笑了一声，“动力室，似乎在校正月球低空轨道的参数，三号引擎挨的那一下可不轻，搞不好我们的把……”
　　“细节的事情去跟奥本海默说，”基尔飞快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莱斯特的脸，“告诉所有人，不必一直待在军港内，可以出去走走。”
　　“我可不是你的传令官！”
　　基尔走下甲板，挥舞着胳膊，“你也下去走走，亲爱的。”
　　“……”

　　亚特兰大号哪里都去不了。
　　这像是军方官僚主义的那套说辞，似乎第三共和国在努力的想要把这艘聚集着最先进科技的战舰留在军港内。
　　亦或是把自己留在军港内？
　　基尔希望这只是自己想多了。

　　由核动力驱动的飞船的动力室具有高度的放射性，唯一会进去作业的，只有飞船AI。
　　咚咚咚咚！
　　外面的声音并不响。但是考虑到整个设施的密封性，他可以想象到某些人在外面的粗暴。
　　通讯器也哔哔的响起。

　　“埃西亚，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就进来了！”
　　AI沉默着放下手里的工具，通过放射性清洗室，然后走了出来。
　　“我必须要提出，作为舰长，以把自己暴露|在高度放射性的环境中以要挟终止飞船的修理是鲁莽而不负责任的。”
　　基尔不耐烦的摆摆手，“把我报告上去好了，动力室的修理让塞恩斯公司来处理吧，看上去我们短期内哪里都去不了了。”
　　埃西亚将手指放在太阳穴处的接收器上，“我已经获悉亚特兰大号的最新命令，全部船员待命，考虑到守备军的重创，这样的决定符合逻辑。”
　　“谢谢你的分析。“基尔闷闷的嘟哝一句。
　　埃西亚微微侧过头，“我相信你现在展现出很大的负面情绪，舰长。我可以理解为您的好战主义和报复心理让你对无法前往边境而感到失望吗？”
　　“不是那样的！”基尔恼火的看着他，他忿忿的挥了挥手，“我只是想要做点什么……”
　　“我们不久前被未知战舰袭击了，你的战斗经验对于战术上的分析会是至关重要的，我相信这会比你的仇恨犯罪来得重要。”埃西亚那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憎恨机器吗？舰长。”
　　“我……”基尔一时语塞。
　　“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你的姐姐是死在他们政府的手上，还是说，你只是想要借着艾利什卡.海布雷登的死挑起你的战争，为了所谓的荣誉和勋章？”AI似乎在轻轻叹息，他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基尔的侧脸，却又放下了。
　　许久，基尔没有说话，他沉默的看着埃西亚，最终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在没有确认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不用为我保证什么，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保证或者是承诺的义务。”AI的声音生硬。
　　“我知道，”基尔轻轻的道，声音逐渐细不可闻，“我只是想要为你这么做而已……埃西亚。”

　　AI的身体似乎抖了抖，他那双美丽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基尔，更多的，他却对自己身体的反应困惑不已。
　　这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了。
　　硬件的转速趋于极限，主芯片温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上升着，在机械学的角度上说，他已经排除了几乎所有的故障可能。
　　难道是随即的系统错误？
　　这不可能。
　　亚特兰大号的AI有着最精准和完美的设计，而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在自己拥有自我意识之后才出现的。

　　到底是什么变化了？
　　因为他有了所谓的感觉吗？
　　对基尔伯特.海布雷登的感觉？

　　基尔拉着他的手，靠着舱壁慢慢的滑坐在地板上。
　　地上很冷，作为人体对于舒适的理解，埃西亚觉得基尔屁股上的皮肤不会太喜欢这种温度。
　　握紧他的手，舰长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拉过他的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
　　“你、你的喜悦显得毫无道理……作为亚特兰大号的AI，我必须在这里。”声音系统似乎出现了故障，为什么自己说话支支吾吾的？要知道，不够肯定的言辞不能在舰长和AI之间建立足够的信任联系。
　　基尔看着他，失笑，“你为什么脸红了？”
　　“这是我芯片温度过高所导致，似乎出于某种原因，你在我边上的时候会导致我运算速度增加，有时候甚至会造成系统陷入死锁，”埃西亚依旧是一脸严肃的，“我认为是你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造成了大量的数据亢余……”
　　舰长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别说话，埃西亚。”
　　哔哔两声，基尔手腕上的通讯器亮了起来，上面俨然出现了一句话。

　　——我是否可以知道你要我静音的原因。

　　“你真的不能闭嘴，是吧？”他轻笑着，然后慢慢的吻上了AI的嘴唇，声音含糊而暧昧，“不过，我猜这不重要。”
　　温柔的轻吻让AI原本很呆的表情变得更呆了，他僵硬的手撑在地板上，动弹不得一样，好像被人打劫了似的睁大眼睛看着基尔。
　　“好吧，”基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下次麻烦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让我有种非礼了什么人的感觉。”
　　“感觉？”AI似乎很困惑，“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样的感觉。”
　　“那么，”基尔耸耸肩膀，“告诉我你现在想要做什么？”
　　AI垂下头去，老半天才抬起来，好像语音系统坏掉了似的嘀咕道，“我想要你……再做一次刚才的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