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甜蜜的诱惑》凤皇

3、第三章

　　亚历山大收到了赫菲斯缇安到达的消息，走向护卫队。爱人在战斗中失去踪影使他闷闷不乐，看到赫菲斯缇安完好无损地生还才放下心来。不过赫菲斯缇安亲密地紧紧抱着喀山德是着实让他吃惊不小。随即他发现了渗出绷带的血迹，马上明白了赫菲斯缇安为何会离开战场。赫菲斯缇安就是这样，随时愿意帮助有麻烦的人，他很可能在喀山德受伤后跟随他而去。“他伤得怎么样？”亚历山大走到赫菲斯缇安马旁，示意爱人把喀山德放下交到他手里。

　　赫菲斯缇安慢慢放下喀山德，确定亚历山大抱牢了他才放手。“他在战斗中受了伤。马又受惊了，所以我跟着他。他在发高烧，伤口也感染了。”赫菲斯缇安下了马，跟着亚历山大走进王帐。

　　亚历山大抱着喀山德柔软的身体，把他放到自己床上，毫不在意床被血污沾染。他不仅是一名战士，还是个熟练的医师，因此他打算自己查看喀山德的伤势。毕竟他是在亚历山大发动的攻击中受的伤。他欠了喀山德的，理当照看他。他看到巴高斯在身后走动，吩咐他去拿水、布、毛巾以及一条毯子。然后他命令克雷托斯去医生的帐篷取疗伤必需的草药。最后只剩下亚历山大和赫菲斯缇安跟喀山德在一起。

　　“我害怕你会在战斗中受伤，”亚历山大一边拆开临时包扎起来的绷带一边咕哝。向爱人投去一瞥，赫菲斯缇安重新回到身边让他感觉非常安心。“真惭愧我过了很长时间才发现你不见了。”

　　“你被战果所吸引，”赫菲斯缇安安抚他。“我能理解。我很高兴你派出了搜索队。喀山德的伤需要处理。”

　　拆完湿透的绷带，亚历山大耸然动容。“你是对的…伤口感染了。”他看了看喀山德，发现他的病人仍然不省人事，为了喀山德好，他希望他继续昏睡。“幸好我们及时找到他。”

　　“你会照顾他吗？”赫菲斯缇安已经知道了答案。亚历山大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尽管喀山德不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之一，王还是会负起责任亲自照料他。他们亏欠安提帕特不少。“我想帮忙。”

　　亚历山大茫然地点点头。他应该感到惊讶，如果赫菲斯缇安做出不同的反应。“随时都需要你的帮助，赫菲斯缇安，因为我没法一直呆在他身边。我已经策划了一场对邻近部落的进攻。”

　　赫菲斯缇安点头。“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看护他。”

　　“首先我们得清理伤口，重新包扎。”亚历山大露出思索的表情。“他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跟着我们一起行军。也许最好把这里设置成永久营地，留些人来照看他直到康复。”

　　克雷托斯与巴高斯几乎同时回来，递交他们取来的东西。然后亚历山大让克雷托斯出了房间，并指示巴高斯用水来浸泡药草。

　　接下来是冗长而缓慢的亚历山大清理伤口的过程。谢天谢地喀山德一直没有恢复意识，没受到醒时遭受的疼痛的影响。而后由赫菲斯缇安扶着喀山德，亚历山大在巴高斯的协助下包扎好受伤的肩膀。

　　“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亚历山大清洗了自己血污的双手。他已尽全力清洁了创口，希望休息能帮喀山德彻底复原。“赫菲斯缇安，你能陪他吗？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他必须和其余将领们出席一个会议。

　　“我会的。”赫菲斯缇安忧心地看了喀山德一眼。他希望他能度过难关，尽快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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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和前半夜，喀山德都在翻来覆去。赫菲斯缇安如己所言一直待在他身边。亚历山大回来短暂地呆了一会，又离开去计划他的下个目标。赫菲斯缇安不很介意独自照看喀山德，因为这给了他机会好好思量近来发生的一切。

　　喀山德何时开始倾心于他？他又怎会全然没有察觉？喀山德的面容在睡眠中放松，没有带着通常表现的冷淡疏离的神态。不知何故，赫菲斯缇安碰触他，用拇指轻揉喀山德汗涔涔的额头。“那都是伪装吗？你只不过是装作憎恨我？”他希望得到解答，不过会等到喀山德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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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山德的眼睑跳动着，他试图从过去几天一直置于其中的噩梦般的境地中挣扎出来。他感觉虚弱，覆满汗水，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他睁眼，盯着面前随微风摆动的织物。他不再在树林里了。

　　“我们回到营地了。搜索队找到了我们。”赫菲斯缇安把椅子挪近营床，端详着喀山德的双眼。它们还有些迷蒙。“你感觉如何？”他取来个玻璃水瓶，倒了些在杯中。

　　喀山德想回答，但他破裂的嘴唇，干渴的咽喉和疼痛的肩膀都使他有心无力，只能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刺痛的咆哮。忽然水流过双唇，涌入口腔，他飞快地吞下。水振作他的精神，让他能集中目光注视赫菲斯缇安。他为什么要照顾他？

　　“亚历山大检查并清理了你的伤口。他认为你能活下来。”赫菲斯缇安笑着解释。“过去几小时中你的体温已降下来了，你应该开始饮水进食。”喀山德的目光闪烁着迷惑和怀疑，赫菲斯缇安猜想他是否把高烧时在林中发生的事都忘了。喀山德还记得吻过他吗？还是烧得全忘了？

　　“为什么…亚历山大？”说出这两个词已经耗尽了喀山德的力气，他即刻闭上眼睛。他必须重拾旧伪装。他不想让赫菲斯缇安揭穿他的面具。

　　“因为他是个可敬的人。你在战斗中受了伤，因此他觉得有责任照顾你。”赫菲斯缇安把空杯子放到一边，猜想接下来该做什么。“你疼得厉害吗？”

　　“与你无关！”喀山德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吓到了他自己——也令赫菲斯缇安吃惊。

　　若是在过去，赫菲斯缇安必定会以相同的方式回敬，但他再不会如此了。他看到了喀山德新的一面，并决心探究到底。“我在树林里照顾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刻毒。你要柔顺得多了。”他很好奇喀山德对此描述会作何反应。

　　“我在发烧…我不是…我自己。”谈话在消耗他的精力，更糟的是，他甚至没有力量来表现他的傲慢和恶意的行为。他别开头，紧紧闭住眼睛，死死抓着盖在身上的毯子。

　　赫菲斯缇安抬起头。“也许你只那一次才是自己。”他低声说，知道自己如履薄冰。喀山德不作反应，他并不意外。喀山德现在又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我们晚些再讨论这个——等你感觉好点。”

　　然而喀山德没能听到最后几个字，他屈服于疲惫再度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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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时分亚历山大来给喀山德做了检查，然后与赫菲斯缇安相拥，他在帐篷一角搭了个温暖舒适的休息所。他脱掉衣服，滑进被窝，在赫菲斯缇安身旁躺下。赫菲斯缇安看起来很疲劳，不过亚历山大猜度这是由于他的爱人过去几天来都一直在照料喀山德。赫菲斯缇安的忠诚即便是对喀山德这样的人，也决不会出人意料地终止。这也是他如此爱他的原因之一。

　　赫菲斯缇安睁开眼向着亚历山大微笑。“你又获胜了吗，我伟大的王？”他取笑地问。

　　亚历山大温柔地吃吃笑，开玩笑地咬着赫菲斯缇安的脖子。“还没有，不过明天我就赢了。”他伸出双臂环抱赫菲斯缇安，注意到爱人的视线时不时地飘向睡着的喀山德。“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对吗？”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他认识到了一些。

　　赫菲斯缇安把手指插进亚历山大不听话的乱发，向爱人微笑。亚历山大与他分享的是如此至高无上的爱。它强大到让他们无须互相主张权利或要求自由。赫菲斯缇安并不妒忌亚历山大那些临时的情人，因为他知道王始终会回到唯一真爱的他身边。同样地亚历山大也能容忍为数不多的偶尔与赫菲斯缇安同床的男人。亚历山大了解，更甚于嫉妒他们。赫菲斯缇安属于他，他也属于赫菲斯缇安。

　　赫菲斯缇安沾湿嘴唇，想起了亚历山大的问题。“发烧时的喀山德很柔顺。他试着伸手碰我。他吻了我。”

　　亚历山大瞪大了眼睛：“他吻了你？”

　　“他叫我名字的方式…亚历山大，我相信喀山德爱上我不是一两天了，我们却都没发觉。”

　　亚历山大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揭露的事实。“你说的是*那个*喀山德？”他转头向睡着的人，问道。“赫菲斯缇安，他从一开始就恨着我们。”

　　“我能理解为什么，如果他真的爱着我。他很快就明白到他不能拥有我。我爱的是你。”赫菲斯缇安爱抚亚历山大的脸，亲吻了他。“我打算用怀疑来面对他。”

　　“为什么要那样做？”亚历山大惊讶地喘着气。

　　“因为我想知道真相。”赫菲斯缇安描画着亚历山大下唇的轮廓，又补上一句，“也许这样我能消除长期以来损害着我们关系的恨意。也许你不想承认，但是我们需要喀山德。我们需要他的人马，他的支持还有他父亲的忠心。我们早该找出毛病出在哪了。”

　　“你的观点没错，”亚历山大说，承认赫菲斯缇安是正确的，但也加上一句，“那然后呢？让我们假设他承认爱你。那你会怎么做？”

　　“我也许会跟他上床…你会反对这个主意吗？”赫菲斯缇安厚脸皮地问。

　　亚历山大无权禁止他的爱人坚持到底，因为他自己也有着相当数目的临时床伴，而巴高斯就是最新的。

　　“你想靠跟他上床达到什么目的？”了解到赫菲斯缇安的计划可能带来的利益，他会同意。

　　“那能帮我们埋藏芥蒂，我们又能多一名可以真正*信赖的将军。”赫菲斯缇安看到亚历山大在权衡利弊，知道一旦国王开口，他将听取爱人的最终判定。

　　“你是对的，”亚历山大承认道。“虽然，如果喀山德没爱上你的话我会感觉更舒服些。也许他将归你所有而终。”

　　赫菲斯缇安挑起眉。“那巴高斯怎么办？他爱着你！我有抗议过你在我离开时和他上床吗？我可没有！”

　　亚历山大笑起来，拉近赫菲斯缇安直到能吻到他。“你又对了，”在亲吻中，他承认道。“我觉得你的计划很合理。我不会反对。”

　　“我知道你不会。”赫菲斯缇安得意地咧嘴一笑。他达成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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