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叫玛丽苏》柳*七

10、要暗香浮动，浮动，浮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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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问的办公室不到五十平米，只放了两张桌子，中间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玛丽苏坐着的那张桌子上没有任何东西，另外一张上放了少量的办公室用品。
　　大概平常这种审问的行径不多，这让很少长时间呆在办公室的中年人烦躁起来。他胡乱的抓了把头发站起来向门外走，想去走廊抽根烟喘口气。
　　玛丽苏无比庆幸并盛市是个安居乐业的小地方，换做平时她或许还会吐槽一句治安太好也是罪这种话，不过现在她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把中年人砸晕。
　　中年人动作悠闲，一个偷渡客并不需要他花多少精力，还是个孩子呢，连说谎都不会，只知道不说话。
　　他掏着烟，遮着廉价打火机准备点上。而这时候他所认定的‘只是孩子’‘没有胆量’的偷渡客，却拿了桌子上唯一的铁质订书机砸上了他的后脑勺。
　　中年人愣了下，摸着破皮的后脑转过身眼睛直勾勾瞪着那个孩子，睁眼看着铁质订书机的铁角砸上他的头，粘腻的液体晕红了眼角。
　　玛丽苏砸了好几下，直到中年人像烂泥一样软绵绵倒在地上也没停手。玛丽苏的手在发抖，一下又一下的用订书机的铁角砸着中年人，血水溅在脸上被她反手擦了下，画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
　　直到中年人全身抽搐血流不止，玛丽苏呼了口气停了手，然后用中年人的警服把订书机擦干净摆回原位。
　　她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让月光照进来，警察局没有楼层，这点玛丽苏很满意。她回头拿了圆规，龇牙狠狠敲破了玻璃。
　　安居乐业的小地方就是好，不仅是治安好，警察局的玻璃也不是防弹有机玻璃。
　　地板上的玻璃渣反射着外面依稀朦胧的月光，踩在上面就像踏着星月行走一样，那种罗曼蒂克的诗情画意让玛丽苏微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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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长裙不堪负重染上了深深浅浅的颜色，累了一天没洗澡身上也难受的要命。
　　深夜的并盛市诡异的沉静，仿佛一只沉睡中的野兽，当朝霞的第一缕光辉席卷而来，就会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苏醒过来。
　　街道两边的路灯撕拉撕拉的闪着电光，白炽灯的灯光兼顾了不足方圆的面积，阴暗的角落里黄花的流浪猫在嚎叫，在这寂静过分的夜晚中哀歌不祥。
　　玛丽苏漫无目的的奔跑，霓虹灯一样的头发映衬着月光闪烁出一种诡异的华美。新买的鞋子不合脚，磨破了皮的脚后跟隐隐作痛。
　　她想哭，眼睛却疼的没有一滴眼泪。她在微笑，上扬的嘴角彰显着绝望的情绪，她紧紧抱着怀中那个印有金色家徽的黑匣子，仿若至宝。
　　玛丽苏累了停了下来，她在肮脏的小巷里苟延残喘。
　　背后靠着一扇门，那是一扇老旧的脱了漆的木门，过于安逸的环境让并盛市这个小地方中的居民缺少了一些危险意识，至少在Z国不管是哪个城市或是乡下，都不会出现这种木门。
　　木门的锁是那种破旧的老锁，用点力就能撞开。
　　玛丽苏握着把手沉默，她是正直好少女，不偷不抢不犯罪——截止在今天。
　　她的手在发抖，从拿了订书机砸了中年警察之后就一直在发抖，从未有过的罪恶感让她恐慌。她差点——杀了人。
　　杀人是不对的，去偷去抢也是不对的，可是在活下去面前，去偷去抢去杀人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玛丽苏突然觉得自己变了，身体的什么地方从拿起订书机的那一刻起开始崩坏，一点一点裂开剥落再也粘不起来。
　　要怨恨，要发泄，要喧嚣。什么狗屁雪娘！什么狗屁鸟人！那些该死的、让人作呕的家伙，都该死！
　　玛丽苏想着，想着，然后就哭了，哭的稀里哗啦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握着门把手她哭了很久，久到宛如是另一种永恒。哽咽着，哽咽着她又不哭了。胡乱抹了把脸，用力撞开了木门。
　　玛丽苏走了进去，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另类的芳香。
　　这是家香水店。
　　透明的玻璃橱窗里陈列着一个个造型奇怪的水晶瓶，盖上盖子也能闻到不同种类的香味。
　　香水店只有一间小房间那么大，周围嵌着镜子，走过去站定就能看见镜子里镜像反射出来的倒影，七彩的头发七彩的眼睛，凹陷进去的眼窝以及苍白像鬼的肤色。
　　玛丽苏伸手碰了碰脸孔，镜子里的影像也碰了碰脸孔，然后她狠狠捏了把脸，让脸部皮肤做出一种夸张的拉伸弧度。
　　对着镜子她做出不同的表情，大笑、微笑、含泪、哭泣，侧着脸，又或是微微颔首低头。
　　玛丽苏练习了大半夜，她不敢睡，天一亮就要离开，香水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过来开门营业，在这之前她就必须走。
　　这时候中年警察应该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抓到了就是故意伤人罪，那要判刑。她不能进监狱。至少目前不能。
　　累极了玛丽苏靠着沙发眯了一会，不到半个小时就醒了。她做了梦，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接着突然就醒了，一身的冷汗。
　　她环顾了一下香水店，在角落隔出来的隔间里找到了梳洗台。玛丽苏脱了裙子洗了，又洗了把脸。
　　把梳洗台用毛巾擦干，换上半湿不干的裙子，最后查看了下没有什么地方遗漏之后轻手轻脚要出去，临走之间她注意到了熟悉的轮廓。
　　粉红色的水晶瓶充满了浪漫因子，玛丽苏鬼使神差走过去，把它从橱窗里拿了出来，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是一种清淡甜腻的味道。
　　在耳根和手腕上擦了点，玛丽苏眯着眼想了想最终顺走了香水，并且在黎明前一刻离开了这个环绕香气的小店。
　　玛丽苏守则第五条，要暗香浮动，浮动，浮动……
　　——呵，真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