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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第10章
      钱扇扇眼里透着迷茫,周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钱父马上回来,走了之后再找机会进钱家就不容易了。不走,他要向这位姑娘解释她从他脸上撕下来的东西,真是两难!
      周赫的身体僵直,他从来没有遇到像这样的尴尬的境地。
      他坐在石凳上,思绪万千。没等他想明白,下巴一疼。
      他轻轻抬起头,正对着钱扇扇的脸。
      钱扇扇靠的太近了,近到周赫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
      香味清淡,却始终萦绕在周赫的鼻尖,迟迟不肯散去。
      下巴又是一阵刺痛,把周赫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时候是走不了了,他忍着痛,道:“姑娘?”
      钱扇扇把刀片正对着周赫,被打磨的极薄的刀片下是周赫的鼻梁。
      “不要动。”
      周赫安静了下来,这时候再单纯的人也该知道他不对劲了。钱扇扇的表现是正常的。
      一时静默,连栗青都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钱扇扇这时候动作快了起来,能用刀片挑起来的她就挑起来,不能挑起来的,她就上手摸一摸,摸到突兀的地方便按一按。
      一刻钟后,周赫的真容露了出来。钱扇扇甚至让栗青拿了块热帕子过来,给周赫擦脸。
      现在的周赫面冠如玉,眼睛狭长,脸上的线条冷硬,此时薄唇微抿,更是添了几分凛然的气势。
      只是……脸确实挺白的。
      钱扇扇盯了他良久,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周赫一愣,看见钱扇扇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说道:“没我白。”
      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话。
      周赫终于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钱扇扇。
      在他眼中,钱扇扇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天真烂漫一些也正符合她的身份。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
      这不是天真烂漫了,已经是傻的了。
      钱扇扇的手还在周赫的脸上,周赫一侧头,钱扇扇自觉收回了手。
      这人长得还不错。
      她坐在周赫的左边,眉眼上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
      “好了,现在可以来说说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到我家做什么。”钱扇扇倒了杯茶推给周赫,“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不然我只能把你扭送到府衙,让你去蹲大牢了。”
      钱扇扇眼中沉静,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周赫这个易容进入钱家,居心叵测之人。
      周赫听她轻声慢语道:“我看你到现在都没跑,来我家必然有所图。”
      钱扇扇从上到下的看着他,周赫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周赫忽然站了起来,他小心揣摩着自己现在应该有的神情,俯身而拜。
      “我确实有事相求。”
      钱扇扇眉眼微动:“愿闻其详。”
      周赫垂下头,“我来此是为了寻我失踪的兄长。”
      钱扇扇奇了,“我们家做的可是真经的生意,你找你失踪的兄长该去衙门才是,来我们家做什么?”
      周赫忙接道:“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我要去徽州,不得已只能在钱府谋个差事。”
      钱扇扇真是一头雾水,去徽州去便是,找匹快马最多一天一.夜就能到。来她们家这是个什么说法。
      周赫见她云里雾里,心中复杂。
      如果是先前,这位姑娘不知道便罢了。如今她已经认识他,已经不能脱身了。更何况,此事必须从钱家入手。
      他小声解释道:“徽州官道如今被马贼占据,行人轻易过不去。我打听过,过不了多久徽州会有商会,届时会有官府清道,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这意思就是要跟着她们家的马车去徽州了。
      周赫下颚绷紧,声音沉重,钱扇扇喝着茶,也不知道信没信。
      她喃喃道:“徽州闹了马贼,我怎么没听说?”
      她看向了栗青,栗青摇头。
      钱父临走时,留了几个得力的人给钱扇扇,最近钱家的生意风平浪静,没听说徽州的事。
      钱扇扇沉思片刻,看了看身边的周赫。
      不得不说,虽然他满脸冷肃,但是长得确实是好看的。钱扇扇心道,我那天在寺里果然没看错,他脸上那块皮都是假的,怪不得掉进池子里脸白了一点。
      这样一个人偷偷进钱府,就该送去府衙,好好审问一番才是。钱扇扇看看他那张脸,又有些舍不得,这张脸进去三天就能被毁了。那她就是造孽了啊!
      她神情变幻来变幻去,最后眼神落在周赫的脸上。
      钱扇扇想,他这张脸应该不是故意露陷,那就好办了。
      “栗青,备纸笔。”
      很快纸笔放在了周赫的面前,钱扇扇指着道:“你可以写了。姓名籍贯家里从事什么,以前是干什么的。写完我便派人去查,若是对了,我便想法子帮帮你。若是不对,你就去衙门准备蹲大牢吧!”
      周赫一愣,“姑娘不去找人问问?”
      钱扇扇凝眉:“我自己的家,我自己做主。快写,不然我叫让人把你扔大牢里,让老鼠在你身上爬!”
      真是小孩子的威胁。
      周赫还是拿了笔开始写,他这个身份是安排好的,绝对不会像这张脸一样露陷。
      栗青缓来一个丫头,让人去找了侍卫长。
      钱府的侍卫是钱父定下的,为首的是个黑黝黝的汉子,叫刘德。他在人群中十分不起眼,如果不看穿着,说他是个庄稼汉也是有人信的。
      他走进来,对坐在石凳上的周赫一眼扫过。
      “姑娘?”
      钱扇扇道:“德叔,找几个功夫好的看着他,别让人跑了。”
      刘德点头。
      他站在周赫的身侧,等周赫放下笔,就拿过麻绳把周赫从头套进去,周赫手一动,身边又过来两个人,从他的身侧扣身子。
      钱扇扇笑道:“可千万别动,不然这绳子就要从你头上绑过来,万一磨破了你的脸,那多可惜!”
      周赫听着这不像夸赞的夸赞,手一顿,忍了。
      身上的麻绳缠了好几道,越绑越紧,刘德为了安全一共在周赫身上缠了三段麻绳。
      直到把周赫绑成蚕蛹,他才偏过头,朝钱扇扇点点头。
      钱扇扇示意把人关起来。刘德让下面人把人带走,自己留了下来。
      “姑娘何必把人留着,直接送去衙门便是。”
      钱扇扇问:“万一他怀恨在心怎么办?”
      刘德道:“小的把他送去衙门,如果在衙门他跑了,那就是逃犯。”
      逃犯可是会被通缉的。钱扇扇想着那张脸,被通缉也太可怜了。
      她交待道:“先让人查查吧!我看他并没有恶意,刚刚还老老实实被你们绑,换个人早该破口大骂了。”
      刘德不放心,“正是这种人可怕,他面上半点不露,心里想的什么我们更不知道。”
      说来说去,刘德还是不放心。
      钱扇扇摸了摸茶盏,“他说徽州闹马贼,这是真的吗?”
      徽州离台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如果闹马贼,台州应该收到风声才对。
      刘德道:“这确实没有听说,小的差人打听。”
      钱扇扇道:“小心些,打听一下去徽州的人多不多就知道了。”
      刘德点头应是。
      钱扇扇想着刚才周赫被五花大绑的样子,继续说道:“人绑着就绑着吧,吃食上就别苛待他了,犯不着惹怒他。再者,他是怎么到我们家来的还要查查,小心他有同谋,晚上警醒些。”
      刘德答应下来。
      另一边,周赫走的艰难,他被捆的严严实实,走路也磕磕绊绊,最后还是侍卫看不下去了,一手拽一边,把他拽到了废弃的柴房。
      侍卫凶神恶煞道:“老实点!”
      周赫总觉得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他现在把自己五花大绑,真是反悔都反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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