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人工智能》芥末兔子

16、最初的改变

　　记忆总是在人大脑的深处，也许被埋得很深，但它总是会在那里，只需要稍稍的“刺激，它们就会像系统的文件一样一一重现。
　　记忆文件技术最早被用于谍报系统，但是后来，大部分战舰为了在宇宙中记录一切可能记录的信息，船员的记忆被整理为文件，像黑匣子一样存储在飞船的中心数据库内。
　　但是，随意翻看船员的记忆文件即使对于军方来说，也意味着严重的隐私侵犯。

　　如果是任何船员做了这样的事，基尔只需要把他们扔上军事法庭就能解决问题，可是，埃西亚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船员。

　　“好了，”将房间的门重重的关上，基尔咬牙切齿的道，“你得停下。”
　　“停下什么？”埃西亚一脸认真的问道。
　　“所有的事！”基尔歇斯底里的吼着，“不要这些古怪的监视，还有宣誓所有权什么的……你简直就快变成一只到了发情期的狗开始满世界的划地盘了，干嘛不到我的床边上来撒尿呢？”
　　“我不会那样做的。”埃西亚茫然的看着他，像是根本不明白基尔在说什么。
　　“……”
　　基尔觉得自己失去了最后一丝说话的力气，酒精的作用让他头疼欲裂，更糟糕的是，这个铁皮脑袋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头很疼，而且很累。请你现在可以去舰桥吗？或者……至少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刚刚说你要去见马多克斯少尉。”
　　“是啊，我要去见莱斯特，你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我们能做|爱吗？”
　　“什么！？”
　　“上一次，我的数据还没有完全，如果你再来一次，我相信……”
　　“停下！我不想和你讨论这种问题！”
　　“所以，回答是‘肯定’？”
　　“当然是‘否定’你这白痴的机器脑袋，现在走开！”
　　埃西亚耷拉了脑袋，那表情瞬间看上去有点可怜。

　　他才不可怜呢！
　　被机器人欺骗着上了床的自己才是受害者！
　　所以，机器马上就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不。”埃西亚看着他，说的一脸认真，“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谈谈。”
　　“你以为你是谁？我妈还是我爸，走开！混蛋！”
　　埃西亚竟然不要命了似的，一把抱住了基尔的腰，将他和自己一起狠狠的掀翻在了墙上。

　　无重力的情况下，两个人飘飘浮浮的撞了出去。
　　“唔……”基尔被他弄得七荤八素，两眼发黑，一时间，埃西亚好像决定要跟他同归于尽似的，只是死死的抱着他怎么都不肯松手 。
　　“铁皮脑袋！你不想活了吗！？”基尔咬牙切齿的连拉带拽，埃西亚依旧死死的搂着他，好像就算被砸成破烂也认了。
　　最终，放弃了的基尔任由埃西亚抱着他，两个人飘飘浮浮的，一直到了天花板上。

　　“你到底要怎么样？”基尔的声音听上去筋疲力尽。
　　“为什么你恨我？”埃西亚的声音很轻。
　　“我没有恨你，只是……你是机器人，就像有人不喜欢毛毛虫一样。”
　　“这么说，你是种族主义者。”
　　基尔嗤笑一声，“我不觉得我们制造出来的机器算是一种种族。”
　　埃西亚沉默的看着他，忽然张开嘴，一口咬了上去。

　　基尔在小的时候被螃蟹钳子夹住了手，怎么都甩不开。
　　现在的状况倒是和那个时候有点像。
　　“你是狗吗！？”基尔一般骂骂咧咧的想要把手抽回来，一面试图将这个较真的机器人从身上拽下来。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基尔忍无可忍的怒吼道。
　　“我想要你带我出去约会。”埃西亚松开嘴，正色道，“了解人类的生活方式，会有助于我对于新系统的接受。”
　　“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从我身上下去！”
　　“你的生活方式非常不检点，我不得不说，有可能冒着会被感染STD的危险……而和我，你绝对不用担心那种危险的可能性。”
　　“是啊，我每天都在担心这个，但是我现在更担心被发了疯的机器人杀人灭口！！”

　　终于，基尔跌跌撞撞的挣脱了埃西亚，他好不容易跑到门边，喘了口气便逃了。

　　埃西亚漂浮在半空中。
　　他静静的看着基尔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他并不知道如何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大多数时候，他甚至不知道那些感觉应该如何解释，如何应对。

　　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慌，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也许他说，我只是想了解你一下，对于基尔来说会变的容易些。
　　但这从来都不是问题的所在吧。
　　埃西亚想着。
　　基尔的问题是，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想什么。

　　埃西亚低下头，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的。
　　大部分时候，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是这一次，他却决定尝试一件新的事情。

　　他将基尔房间里的监控摄像头拆了下来，装进口袋，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

　　基尔的情绪很乱。
　　他刚刚发觉自己的前男友竟然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才决定分手，而现在，他必须要面对的事实是——赖恩满脑子装着各种奇怪的猜想。
　　他不是平衡者。
　　至少……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平衡者。
　　也许他有的只是平衡者的那双眼睛，这双给自己生活带来了无数麻烦的眼睛，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什么了。
　　再者说了，平衡者是整个宇宙最神秘的种族，无论是人类也好，其他的外星人也好，他们对于平衡者都所知甚少，到底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恐怕，除非真正的星系战争全面爆发，否则，我们根本无法知晓其中的秘密。

　　他心不在焉的在走廊里飘着，一直到撞上墙。
　　“唔……”
　　基尔闷哼了一声，身后，什么人却轻轻的搂住了他。
　　“你没事吧？”
　　他恼火的扭过头，站在他身后的赖恩脸色依旧平静，那温和的眸子里，尽是浓浓的关怀。
　　真是个混蛋！
　　不管从三百六十度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人畜无害的摸样。
　　基尔忿忿的想着。

　　“我没事！把你的手拿开！”基尔没好气的吼道。
　　赖恩没什么情绪的举起手，依旧是一脸无辜。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要在我的船上阴魂不散！”基尔嘟嘟囔囔的咒骂着，他扭过头向前走，不出所料的，赖恩跟了上来。
　　“你就连跟我谈谈都不愿意吗？”赖恩像是叹了口气，他幽幽的道，“别忘了我给过你第二次机会。”
　　“那、那个不一样！我道歉了！”
　　“现在我也道歉了。”赖恩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低低的道，“我希望你原谅我，然后再给我一次机会。”
　　“……”基尔拧起眉，不快的看着他。
　　“或者，至少给我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这个怎么样。”赖恩见他有些松口，急忙道，“我保证不会再做什么自以为是的事情，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样？”
　　“在这艘船上？”基尔的嘴角抽了抽。
　　赖恩脸有些发红，“我可以找到一间房间……没有人的。”
　　“……”基尔沉默了半晌，他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和我的约会通常都是怎么样的吧？”
　　赖恩微微一愣。
　　“哼，既然你要重新再来一次，别指望我会对你有所不同，陌生人。”基尔冷笑，“还是你觉得这么多年的事情，我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你？”
　　赖恩苦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会是把事情轻易忘记的人……”
　　“……”基尔选择了沉默。
　　他记得曾经为眼前这个人疯狂。

　　他想要报复，他想要让赖恩后悔自己所放弃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人努力的放弃过什么。
　　和赖恩在一起，无论是家境，还是身份，两个人似乎都有着天差地别。
　　虽然赖恩是一名很优秀的士兵，但是，对于出现过军事天才林恩和安迪.凯斯特这样学生的军事院校，赖恩也远远都排不上什么名人堂的地位。

　　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呢？
　　对了……
　　基尔想起那个人看着自己的温柔笑容，带着冰冷触感的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然后微笑着说，无论你需要什么，我就在那里。
　　哼，真是个喜欢说谎的骗子，明明转身离开的时候那么干脆。
　　丢下所有的一切上了战场，好像彼此间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般。

　　再给一次机会？说的那么容易？
　　对于什么理由都没给，就这么离开的人，基尔实在是无法原谅。
　　也许自己应该表现的更大方一点，说，我们以后就做朋友好了。
　　做朋友？开什么玩笑……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无法减少你受到的伤害……我……”赖恩喃喃着，他的头垂得很低，“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就这么忘记所有的事，但是……当初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
　　基尔冷冷的看着他，再一次的开了口。

　　“滚开。“

　　TBC

作者有话说

　　求花花，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