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爱》樱枫叶

22、第 22 章

　　
　　无聊的节目，充满热情却生涩的表演，今晚的新生晚会可以说是乏味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必须得参加，左卿志估计早就跑回家去了。
　　单说舞台的视觉效果，左卿志觉得英贵校庆那晚的还更有观赏价值。左卿志很想半途趁机溜走，可好死不死他旁边刚好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系学生会的人。左卿志唯有郁闷地干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上无聊的表演。
　　好不容易熬到八点半新生晚会结束，却被班里的其他人硬拖着去吃饭以填饱饥饿多时的肚子，最后被拉去酒吧狂欢，还美其名曰培养团队精神。
　　左卿志不明白，光是吃吃喝喝地能培养出什么精神来？在酒吧，就席期间左卿志频频看表，趁他不备还被几个军训时混熟的人硬灌了好几听啤酒。
　　当众人歪歪斜斜地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凌晨2：40了，周围的空气微凉，除了偶尔开过的Taxi，四周安静地如同头顶上那片漆黑的夜幕。
　　左卿志眯着眼睛抬头望着看不到半颗星星的夜空，独自轻笑。
　　“你怎么回去？”轻柔而甜嫩的声音响起，左卿志侧头望去，是他们班的生活委员姚娜。
　　“我打车。”左卿志说得异常温和，暖暖的笑意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嘴边。
　　姚娜抬手将颊边的长发拢到耳后，明亮的双眼盯着左卿志俊逸的面孔：“大家打算去洗浴中心，你不去吗？”
　　左卿志笑眯了双眸，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轻声说道：“嗯，我不去了。家里，有人等我……”对方是否真的在等，左卿志不清楚，但他想相信那个人在等他。
　　听到左卿志的话，姚娜微愣住，半晌才又开口道：“是吗？那，明天见了。”
　　左卿志刚想跟姚娜道别，发现他们二人的其他同学“哄——”地一声围过来，纷纷大着舌头七嘴八舌地喊。
　　“你们两个在这里说什么呢！很可疑哦——”
　　“怎么，左卿志？你要走了？那可不行！”
　　“就是啊！不是还要去洗桑拿么？如果你先跑了，就太不讲了！”
　　而站在左卿志身边的姚娜，被突然围过来的人群推到左卿志身上。见姚娜快要摔倒，左卿志一把扶住姚娜。见到二人如此亲密的动作，围着他们的众人又纷纷起哄，硬是将毫无关系的二人说成已经交往N久的情侣。
　　虽说不是事实，但被说成是左卿志的女朋友，姚娜心里一阵甜蜜，不禁轻轻笑起。
　　扶住姚娜以防她跌倒的左卿志也不出声反驳，只是微笑着说不想去。
　　众人哄闹一会，见左卿志真的不愿去，唯有放过他，但最后还是硬逼着左卿志，让他送姚娜回家。
　　左卿志温声答应，带着姚娜坐进在路边等待多时的Taxi中。
　　看到大家说他们是一对时，左卿志并没有出声反驳，怀揣着少女情窦初开的羞涩心绪的姚娜不禁暗暗猜测，是否左卿志也对自己有好感。
　　在回家的路上，姚娜偷偷瞄着坐在身旁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笑着的左卿志，想问又不敢问。
　　到了地方，姚娜不得不与军训时开始便芳心暗许的左卿志道别，坐在车里的左卿志笑着，温文地同姚娜告别，转头对司机师傅说出一个地址。
　　目送着远去的车影，姚娜捧着甜如蜜的心，笑着跑回家中。
　　好不容易到达家门口的左卿志付钱下车，踩着极优雅的步伐走到大门钱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微红的双颊，根本看不出左卿志今晚喝了二十多听啤酒，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左卿志摸黑走上二楼，欲打开自己卧室的房门。
　　然而，左卿志并没有进去，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楼梯另一侧贺诺言房间的方向，重新关上门，踱步向其走去。
　　手握着门把一拧，轻轻推开并没有锁上的房门，左卿志轻声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走到床边，就着小区内路灯的光亮，左卿志轻轻坐到床沿，俯视着贺诺言安详的睡脸。
　　“小言……”怕惊醒睡梦中的人，左卿志小声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在当时软禁贺诺言的那套公寓里，左卿志也如今晚这般，好几次静静地望着床上人的睡脸发呆。
　　因为光线不够明亮，左卿志只能依稀地看到贺诺言的脸，伸手用指腹沿着长相可爱的脸的轮廓轻轻勾画，不知为何，今晚左卿志很想再一次拥抱眼前这个扰乱他的心绪而不自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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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诺言一早从梦中清醒，睁开双眼的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险些叫出声音。
　　只见自己被沉沉睡着的左卿志紧紧抱在怀里，而不得动弹。
　　贺诺言有些反应不及，他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明明就他一个人，怎么一早醒来就变成左卿志抱着自己睡？
　　看着眼前有些匪夷所思的情况，贺诺言不知道该先叫左卿志醒来放开自己，还是任他继续抱着自己睡？
　　轻轻抬头，看到左卿志放大的面孔，平日里让他感到紧张不已的双眼此刻紧紧地闭着，眉间高高的隆起，说明左卿志此刻睡得并不是很踏实。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本该每天早上6：00准时起床的贺诺言还没有出来，井伯怕6：40左右就出门上学的贺诺言起晚，只好上楼来叫醒可能还在睡觉的贺诺言。
　　听到敲门声，贺诺言便猜到门外的肯定是上来叫自己起来的井伯，很想出声告诉门外的井伯自己已经醒来，却又怕自己一出声，便会吵醒睡梦中的左卿志。
　　就在贺诺言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声的时候，得不到回应的井伯便径自开门进屋。
　　当井伯开门看到屋内情景的一瞬间，愣在门口，睁大双眼呆呆地望着床上紧紧相拥的二人。
　　而感觉到井伯已经开门，被拥在左卿志怀里的贺诺言瞬间浑身绷紧，但马上推开左卿志迅速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朦胧间被猛然推醒的左卿志，缓缓睁开依旧沉重的双眼，当他看到房内的景象时，也是愣地唯有半撑起身子，惊讶地望着眼前。
　　站在门口的井伯收起呆愣的表情，仿佛没有看到床上的景象一般，率先开口道：“小少爷，小言少爷，早饭马上就能准备好了。请先起床，准备上学。”说完，还十分体贴地为床上的二人关上房门。
　　贺诺言坐在床上，直直地盯着房门没有做声。而左卿志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起身，坐到床沿。
　　扶着额头，左卿志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但即使来回想了好几遍，左卿志还是只能回想到昨晚在酒吧被其他人灌酒为止，就连昨晚在酒吧他究竟喝了多少，也已经不太记得了。摸了摸身上，发现身上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穿的衣服时，左卿志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事后会让他后悔的事来。
　　回头看到床上的贺诺言还在盯着房门发呆，蹙了蹙眉开口：“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再不起来准备，会迟到。”
　　被左卿志的声音拉回神，贺诺言才忆起左卿志还在一旁的事情，后又一脸茫然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左卿志。
　　看到贺诺言有趣的反应，左卿志觉得有些好笑，忽然心下一动，有些恶作剧地突然凑向愣愣盯着自己看的贺诺言，在对方唇上轻轻一点，邪邪地说道：“早安。”
　　被偷袭的贺诺言，双手猛然捂住被亲到的唇，眼中一片慌乱。
　　左卿志缓缓勾起双唇笑得张扬，俯视着贺诺言说道：“再不起来准备，你真要迟到了。”
　　不理会没有动作的贺诺言，左卿志走出房门，踱向浴室。然而在走出贺诺言房间的一刻，左卿志心里不禁考虑，要不要给贺诺言换一张双人床，毕竟他房里的那张床两个人睡起来真的很窄，睡得他现在浑身酸痛。
　　圆睁双眼，不知道左卿志受到什么打击了，竟然对着自己露出那么自然的笑容，贺诺言咽了咽口水，开始怀疑今早看到的左卿志是否被人给掉了包。
　　将床铺好，换了衣服出门，左卿志早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准备下楼。
　　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在楼梯口看到左卿志，贺诺言一下子从轻松的走路方式变得贴着墙壁横着走。
　　左卿志握拳挡住不自觉地翘起的嘴，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见左卿志已经下去，贺诺言这才发现自己竟紧紧地抓着浴室的门把，险些将可怜无辜的门把拧下来。实在想不通今天的左卿志到底抽了那阵疯，贺诺言唯有深深呼出一口气，打开浴室门准备洗漱。
　　吃饭的时候一如往常，只要低着头吃饭的左卿志的唇角不是老往上翘的话。左卿志的反应让坐在对面的贺诺言不知所措，只有匆匆扒完了碗里的饭，便放下筷子上楼。
　　咳嗽一声，左卿志继续吃着饭。井伯看到这一情景，显然误会了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见左卿志抬头望着自己，井伯不禁开口：“这个、小少爷，小少爷跟小言少爷……”
　　左卿志收起笑容，表情看起来带了点落寞：“若我说我喜欢男人……井伯伯会觉得不舒服、恶心么？”
　　自初二喜欢上苏昊时，发现自己只喜欢同性开始，左卿志便不曾想过要改正自己的性取向。只喜欢男人就只喜欢男人吧，也没什么关系，左卿志觉得只要自己觉得开心，成不成同性恋都是其次的。但，他到是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家人知道他是同性恋之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见左卿志露出如此表情，井伯急忙摇头否认，心疼极了眼前如同自己亲孙一般的小少爷：“没有！小少爷怎么会那么想呢？井伯伯很开通的，只要小少爷喜欢，而且那个人的人品又好，井伯伯当然是举双手赞同！况且这几天跟小言少爷接触下来，井伯伯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小少爷跟他，井伯伯很放心！只是……”
　　看到井伯急急忙忙解释的模样，左卿志既开心又放心。被井伯慌乱的模样逗笑，左卿志扬起嘴角问道：“只是什么？”
　　井伯犹豫一阵，最终好像下定什么决心般说道：“只是，小少爷啊。那个，小言少爷还小，还是个高中学生，况且小少爷你也不大，你们两人这么小就、那个、那个什么，会伤身体的。听井伯伯的话，那样的事还是等到你们两人都大了再、嗯、再那个……”
　　听井伯吞吞吐吐地说完话，总算明白井伯话中意思的左卿志哭笑不得地直直望着井伯不出声。
　　左卿志的沉默让井伯以为，左卿志不赞同自己的话，连忙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少爷啊，不是井伯伯说你，你看小言少爷还那么小，如果现在频繁做那样的事真的会伤身体啊。井伯伯也知道年轻人嘛，血气旺了一些，但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