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草地上的D夫人》豆芽砧板

16、Ch 15

　　Eowyn从工作人员楼梯穿过医院急诊室后门，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希望能够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走到对面的ICU病房里去。可结果她不太走运，在走廊里被一个飞跑过来的急救队成员住了。

　　“护士！快到这边来，救护车刚到！”那人对着她喊道。

　　Eowyn此时正穿着一件从值班人员更衣室里“借”来的护士制服。她愣了一下，可对方一个劲催促，她没办法溜，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那人一路小跑到急诊室入口处的停车场。

　　两个救护队员从车上抬下一个担架，上面有个烧伤的人。她一看对方的脸就忍不住一阵恶心，好在她的胃部忍耐力还行，硬是挺住了。

　　“中年女性，煤气爆炸事故受害者，三度烧伤。心率 145，血压80 /40，PCO2 70mmHg, PO2 65mmHg……”一个救护队员向她报告数据。

　　该死的。

　　“女士，你听得见我说话吗？”她低头问伤员，觉得自己声音有点颤抖。

　　“我的孩子在哪里……”担架上的人挣扎着。

　　“他们没事，女士。”Eowyn左手边那个年纪很轻的救护队员弯下腰来，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安慰神志不清的伤员，“两个都救出来了，没有外伤，送到附近的儿科急诊去了。现在请您冷静下来……Sarha小姐现在会照顾您。我们一有您孩子的消息，就打电话给Sarha小姐。”

　　原来Eowyn护士制服的名牌上写着“Sarha。”

　　躺在担架上的可怜女人似乎放心了一点，随即她头一歪，晕了过去。

　　“女士！”Eowyn喊了一声，没有回答。救护队员连忙加快步伐推着担架往急诊室内赶。Eowyn当机立断地拔过一个临时床位边上的氧气瓶面罩，给伤员带上。

　　还好这东西跟Theodred平日用的没两样，我能应付。她给自己壮胆。

　　但无论怎么说，还是早早抽身为妙。一等有其他医务人员走过来查看，她就巧妙地退到人堆里，准备找机会开溜。幸好所有人都在忙，似乎没人注意到她。

　　“Sarha，请你等一下。”她刚刚迈开半步，那个救护队员就在她背后叫她。

　　她心里暗叫不好，只能假装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我还有其他病人要照看。”她说道。

　　“对不起，我只想跟你要个电话……你知道，关于她孩子的消息。”救护队员说着，瞥了一眼正在被抢救的烧伤女人。

　　“哦。”她说，然后随口编了一个电话号码，皱着眉头看对方用笔把那个空号记录在了伤员的病例纸上。

　　“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吧。”救护队员问。

　　她耸了耸肩膀。

　　“我叫Faramir，今天第一天到这里上班。”他说，“对我来说这第一天还真够呛的，又是FBI，又是烧伤事故，不过你一定见怪不怪了。”

　　她心里一动。

　　“今天早上也是你值班吗？”她问。

　　“是啊。我的第一个任务，被公路巡警叫去到农场里去接伤员。”Faramir回答，“我打赌大部分人没我这么走运吧，那件事情闹得挺大的，早上的电视和广播里都报道了……”

　　“那个伤员怎么样了？”她打断他，屏气凝神地等待回答。

　　“伤员头部遭受重击，被打晕了，还有几处刀伤。不过现场有人做了紧急处理。虽然情况糟糕，但应该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他说。

　　Eowyn轻轻地舒了口气，很想开口问多一点，又怕那个名叫Faramir的急救人员对她产生怀疑，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Faramir好像看到了什么熟人。

　　“嗨，那不是Greenleaf探员吗？”他说，“你还没出院？”

　　Eowyn吃了一惊。急诊室对面走廊的咖啡机边上有一个手臂上缠着石膏的金发男子。他站得远远地，一只没受伤的手臂上挂着西装，很随意地依墙而立。

　　“我在等人。”FBI探员回答，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你的伤没事了？”Faramir关切地走过去询问。Eowyn立刻背转过身，假装忙碌地清点着走廊里一个急救药品推车上的针筒、手套和消毒纱布。一边竖起耳朵尽可能去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小意思。”Legolas对Faramir说，“我们现场有‘骨科’医生，我这点问题来之前就被料理好了。”他有意无意地强调了“骨科”这个词汇。

　　“你的搭档呢？”Faramir问。

　　“Elessor博士回实验室了。他并不是我搭档。”Legolas说。

　　“是吗？我看见你们俩是一起被困的，还以为你们一定是搭档。”Faramir说，“如果你们不是，嫌疑犯为什么同时袭击了你们两个？”

　　“有关案情的事，恕我无可奉告。”Legolas说。

　　“当然，这我完全理解。”Faramir点头，“不过我问问早上那位伤员的情况应该不过分吧？”

　　Eowyn整理着医用橡胶手套，她不小心把一个手套盒子掉在了地上，有点慌张地弯下腰去捡。

　　“医生把他转移到楼上外科病房里去了。”Legolas似乎对此也不愿意多说。

　　Faramir很知趣，他笑了笑说，“FBI的工作很不容易，这点我是很清楚的。我祝你们好运。”

　　“谢谢。”Legolas说，“虽然我们一大早看起来很有点狼狈，但我这一回倒是相信终于找到了不错的突破口，有时候好的猜测来得比证据更快，虽然Elessor博士未必同意我这种说法。”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Faramir说，“他说侦探猜测从来不靠运气。”

　　“是句老实话。”Legolas赞成。

　　Faramir的同事在走廊另一头叫他，催促他重新出发。他应了一声，转头与Legolas握手道别：“很高兴今天跟你合作，Greenleaf探员。”

　　“我也一样。”

　　Faramir走过Eowyn身边，与她擦肩而过，她依然努力躲避着Legolas的视线，希望通过远距离来使用障眼法。

　　“我会给你打电话的，Sarha小姐。”他对她说。

　　她紧张地看着他走开，又听着Legolas脚步消失在走廊靠电梯的另外一边，这才慢慢转过身来。

　　可谁知她走到拐角处，Legolas就立刻又出现了，冷不防与她打了个大大的照面。

　　“我准备去楼上看Eomer Riddermark的手术做完了没有。Dernhelm小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来？”他颇为绅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