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七章，一片假叶的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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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蓝染惣右介一战后，浦原喜助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让他兴味的事情。
今天是破天荒头一遭。
被自行车撞到昏迷后，在黑崎一护的房间里醒来，变成了带有不明能量场的未知存在，不能被除了黑崎一护之外的人得知，真是想想就兴奋！
他噗唰噗唰地挥着小扇子，在黑崎一护身边绕来绕去好多圈。
日暮苍凉：明明对方看不见我，但是这种被X光扫视了很多次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一护君救命！
日暮苍凉：“一护君，这个人一直是这么……这么……这么，咳，那个吗？”她想不出来形容词/(ㄒoㄒ)/~~
黑崎一护瞅了眼神神叨叨、明显兴奋过头的浦原喜助，表示不用在意，只是小阵仗：“噢，他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不正常的样子，不过关键的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呀咧呀咧，黑崎君这么说也太让我伤心了，”浦原喜助唰一下合拢小扇子，用它将自己的帽子上顶，露出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睛，“那么，日暮桑，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日暮苍凉看黑崎一护，对方点头了她才郑重点头，麻烦他转告。
“哦呀，日暮桑这么尊重黑崎君的意见啊，太依赖对方了可不好哦！”
日暮苍凉的脸腾地红了，恨不得把头埋到地板下面去。
“木屐帽子你怎么更啰嗦了？”
“木屐帽子，还真是一个让人怀念的叫法……”浦原喜助把纸笔推过去，“日暮桑可以动笔对吗？”
桌子上的笔漂浮起来，在空中斜倾。
浦原喜助的眼睛更亮了。
真的是……不得了啊。
他这么想着，将自己的问题一一提出。
日暮苍凉答完对方的问题，进行了一系列的测量——虽然大多数测量的结果都是“无效操作”——后就出来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她的能量波张。
“人类、动物、植物甚至灵魂，凡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都有独属于自己的能量波长，但是，这些能量波长都殊途同归。”
日暮苍凉闭上眼，想起浦原喜助在实验室里这么说着的时候，那时他打开双臂，他的身后是十几块电脑荧幕，上面印刻着上下起伏的绿色线条。
这些线条的起伏弧度各不相同，然而却奇异地可以在某一个时候重合，不论这个重合的时刻多么短。
“打比方来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但这些叶子却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相同点——它们都是叶子。脉络、形状、色泽可以不同，但它们的确都是叶子。如果这里出现一片不是叶子的‘叶子’，那只能算是一个伪装者。”
日暮苍凉渐渐地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嘛，日暮桑，你就是那个伪装者，”浦原喜助的话让她浑身发冷，“你不是叶子。”
她的能量波长也在一块屏幕上起伏跳动，然而跟其它的波长不同的是：不论怎么比较，她的波长都有太大的不同。
“简单来说，日暮桑，现在的你……也许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不属于了啊……
“……暮？日暮！”
“是！”
“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实验室里，木屐帽子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啦，”日暮苍凉笑得很勉强。
黑崎一护盯着她。
“……呃呃，就是我恢复的可能性不是特别大之类的！虽然很沮丧，但我有心理准备，没有很难受。”日暮苍凉跳跳，“一护君你让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黑崎一护一脸“信你才有鬼了”的表情。
“喂喂，一护君，我是很严肃地在说！”
“……我有认真听。”
“……”有认真听但是你又没有信！哎，算了，反正我说的也不是什么真话。
日暮苍凉很失落。
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半，熬了一晚上没有觉得累。现在，日暮苍凉反而有些奇怪地清醒。
“呐，一护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自己是一个很怪异的人，甚至是异类，你、你会怎么做？”
“啊，这个问题啊……不知道。”
“诶？不、不知道？等，如果啊，我只是说如果。一护君你倒是假设一下代入一下啊，不要这么快就回答，好敷衍！”
“你也知道我在敷衍你啊。”
日暮苍凉顿了一下才反映过来，气急：“一护君太过分了啊！这是在戏弄我吗！？”
“你脑子还是能用嘛。”
“……”肯定得这么干脆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脑子能用，为什么还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黑崎一护突然停下，跟不上他长腿步伐而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日暮苍凉一下子撞在了他背上。
“痛！”鼻子好酸。
日暮苍凉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竟然又哭了。”
“你是什么无奈的语气啊！这是生理性泪水，生理性泪水！我自己可没有哭，”日暮苍凉一顿狠揉鼻子，“一护君才是，不要这么突兀地停下来，要事先打招呼。”
“知道了。”
黑崎一护也揉了一把日暮苍凉的脑袋，走到一边的自动贩卖机：“要喝什么吗？你……应该能吃东西吧？”
没有回答。
日暮苍凉头顶冒烟：最近黑崎一护揉她脑袋好几次了，她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喂，日暮！”
仍然没有回答。
黑崎一护看着日暮苍凉脸颊红红一脸呆滞，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动不动地站着，莫名地就笑了起来。
女生的话，想一下想一下……草莓牛奶？我记得游子是说过很多女生喜欢草莓牛奶。再来一瓶橘子芬达。
黑崎一护买好饮料，折返回去看见日暮苍凉还在发呆。
发个呆也可以这么久？
黑崎一护略感神奇，他选择了一个直接的方法方便亲近：揪过了她的衣领拖着往前走。
“日暮，走了。”
“不不要用揪的，我我我自己走啦！”日暮苍凉拂下黑崎一护的手，心暗自为对方这么自然亲近的动作扑通扑通地跳，她轻咳几声，故作镇定，“我们去哪里？”
“学校天台。”
天台？校园情侣约会圣地之一的天台！？
日暮苍凉的脸“砰”一下红透了，光是看着就可以感受到一股子热意。
她罢工，她不走了！
她蹲下把脸埋进臂弯：“一护君你先让我冷静一下。”
“……你好麻烦。”
“是是是，我麻烦我麻烦，但是我现在真的不能动！”
“哈？”黑崎一护也蹲下去，“到底是什么事情？有这么难受？”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
“那你抬头。”
“不！”
“……抬头。”黑崎一护直接伸手去扒她的手臂。
“不啊！”日暮苍凉反抗，躲过对方第一次伸来的手，却没躲过第二次。
“喂，日暮，到底发生了什么？抬头！”黑崎一护觉得对方态度奇怪，也以为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由得锁紧眉头。
“烦死了啦啊！”日暮苍凉连忙缩回手臂，但是对方掌心的温度已经印下，从被触碰到的地方蔓延开去的温度让她整个人发烫。
她自暴自弃地抬头，点点自己红红的脸颊，凑上去给对方看：“看见了吗！？我脸红了！为什么呢？因为我害羞啊，我害羞的！喜欢喜欢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常常因为你的动作和说的话脸红，控制不了自己乱想，喜欢得难以忍耐。但是不想让你看到啊，这好丢脸！你这人情商也太低了吧，一定要我说吗……”
她撑着和黑崎一护对视，嘴唇颤抖，脸红得一塌糊涂。
黑崎一护陪着她蹲在地上，两人离得很近，膝盖相撞，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意。
日暮苍莲有点发抖，头发也乱糟糟的，脸红得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生病，嘴巴不服输地抿着。她的眼角隐隐带着未干的泪痕，眼睛也像是哭过一样红红的，却十分亮，亮得可怕。
黑崎一护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自己，仍旧保持着刚才眉头紧锁的表情，眼神很平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耳垂是有多么滚烫。
他看着日暮苍凉没有说话，直到看见对方渐渐垮下去的嘴角、委屈得快哭出来的眼神和一脸“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就这么说了”的表情，这才没良心地轻笑起来。
“日暮，你啊……”
他伸出手贴着日暮苍凉的脸颊，滚烫的温度似乎要灼伤他的手指。
日暮苍凉感受到脸颊上黑崎一护的手掌，她的面前是黑崎一护因为这个动作而靠过来的脸。
对方平常紧皱的眉头松开，嘴角轻抬，眉宇间满是淡淡的笑意。还未日出却已经有亮光的微明世界里，对方橘色的头发仿佛是唯一的光芒。他本就比她高，蹲下来也同样如此。
黑崎一护就这么微微垂下眼睑，一排小扇子一样噗唰噗唰的睫毛笼下的阴影遮住了棕色的眼睛，只允许些许光芒投入其中，明暗交错的眼睛认真地回视她，让她看着、看着，竟然从里面看出了一丝温柔动容。
是我眼花了吧……？
日暮苍凉恍惚地想，脸颊上紧贴的手掌的动作惊醒她：黑崎一护的大拇指用力下按滑动，擦掉对方眼角的泪痕。
她听见耳边有一个无奈又温暖的声音十分温柔的陈述，一直一直在她耳边晃荡不离开。
“还真是爱哭。”
她出神地看向黑崎一护，对方一脸认命，认真地擦着日暮苍凉脸上的泪迹。
“一护君，你别这么温柔，小心我会死赖上你的。”
黑崎一护看到日暮苍凉这么呆，忍不住又笑了。
她又看见见他的笑容，第一次，这么明显的笑容，舒展的、透明的、温暖的，全世界最最最最好看的笑容！
那笑容渐渐淡下去，凝成一个浅笑。
黑崎一护轻声开口。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够遥远，然而对方说的话却仿佛是从更遥远的地方而来。她只能看见他的嘴唇在动，而那句话却在天空中飘飘荡荡了好久才慢慢飘进她的耳朵。
“那你就试试吧，苍凉。”
风呼呼地吹着。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七章，一片假叶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