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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番外——护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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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乖乖把衣服穿上。”万思齐堵在床前,语气淡然,眼中决意却是顽固若亘古不化的冰川。
“不要!”霍改抱被遮胸,瑟瑟后退。
“你答应过的,今日一定会听我安排,竭力尽心。”万思齐叹息一声,俯视着负隅顽抗的小妖怪。
霍改梗着脖子,愤愤反驳:“我答应的是今儿给你打下手,帮你把开业仪式办好,谁……谁知道你会出这种馊主意啊!”
“我开的什么店?”万思齐扬起眉毛笑了笑,像一个拎着鱼干勾搭小猫的坏主人。
“宠物店……那又怎么样!”霍改默默往床脚又缩了两步。
万思齐眯起眼睛慢慢勾起唇角:“那你敢以你小说的积分只跌不涨赌咒,说我要求是无理取闹,这想法是个馊主意么?”
这誓言略显阴毒了吧,啊喂!霍改张张口,终究不敢拿宝贝积分冒险,气鼓鼓地强辩道:“小生卖艺不卖身!”
“不过是换套衣服陪我开业而已,你要不要这么苦大仇深啊。”万思齐无奈摇头。
“擦!神马叫不过是换套衣服而已啊!”霍改狠狠指着床头那毛茸茸的套装,像是要用弹指神通在上边儿戳出两个洞来:“耳朵、尾巴、爪套一应俱全,你MA还附带项圈。万思齐,你特么这是卖宠物还是卖我啊!”
万思齐诚恳道:“放心,我只是想把你摆在门口,当我家店的吉祥物而已,绝对不会把你卖掉的。给围观给羡慕不包邮不出售哟亲~”
霍改挠墙锤床撞头:我到底是有多手贱才教万思齐用淘宝啊!这货偷偷背着老子买了猫咪装不说,连淘宝体都无师自通了!
“再说,你都能扮成狐狸勾搭东方未明,怎么就不能扮成小猫帮我个小忙呢?这可是我在这世界安身立命的第一步啊。”万思齐语气淡淡,内含无边深意。
霍改默默咆哮:在屋子里勾勾搭搭和在大街上丢人现眼能一样么!不带你这么秋后算账的,你个渣攻!嘤嘤嘤……
看来,只能出必杀了!霍改眨巴眨巴闪亮亮水润润的眼睛,怨念地瞅着万思齐:“可是……真的很丢脸啊,哥哥~”
“也……不是不能商量。”万思齐面对着恶意卖萌的霍改,第一千零一次妥协。
霍改暗暗握拳:欧耶!
“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在店里穿一天,或者在家里穿一周。”万思齐好心地给出了备选项。
“要不要这么凶残,不穿行不行啊,尼桑~”霍改扯着万思齐的狼爪子撒娇。
“不行,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挑的。”万思齐摸摸霍改毛茸茸的小脑袋,打这小子剪了短发后,手感真是越来越好了。
万思齐心满意足地收回爪子,下通牒:“在店里穿还是在家穿,选一个吧。我一点都不介意‘亲手’帮你换衣服,然后‘抱你’去店里哦。”
卖萌失败,霍改果断收回手,板着一张苦逼脸,干巴巴道:“在家穿。”
“拿小说积分保证。”万思齐正大光明地质疑着霍改的诚信。
霍改后槽牙咬得嘎吱嘎吱:“拿我的积分保证。”
“好吧,时间不多了,赶紧换好衣服出来。”万思齐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欠扁模样,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衬衫一条牛仔裤,递给霍改。
霍改瞪着也是上衬衫下牛仔的万思齐,下定决心:回头就写一篇万思齐被自己套上狗狗装OOXX再XXOO的文!尾巴还一定要是震!动!的!
贝壳彩羽做的风铃悬挂在书写着“长相守”的牌匾下,随着和煦的风摇摇晃晃。夏日阳光透过晶亮的玻璃门星星点点地的映入店内,和着那此起彼伏的猫叫狗吠酿成一汪甜美诱人的香蜜。整洁精致的店面,优惠实在的价格,活泼可爱的小动物,殷勤耐心的店员,风采绝然的店主,还有被店主指使得炸毛的吉祥物,你还能要求更多么?
鱼儿在澄澈的水中划出散漫的波纹;乌龟顺着弧形的玻璃缸努力爬起,一不小心又跌了个底朝天;小狗仰着脖子,脑袋随着店中络绎不绝的客人转来转去;喵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尾巴,卷成一团闭目养神。
直到燥热的正午来临,店中才渐渐清闲了下来。
霍改抹了把汗,无视正埋首于电脑前网购补货的万思齐,向另外两个忙着照顾动物的店员问道:“你们中午吃什么,我去给你们带回来 。”
“您顺手带两个面包回来就行。”店员甲客气地笑答,开玩笑,要是累着了您老,老板还不把我叉出去拖死。
“我也是,麻烦霍哥了。”店员乙也是个俊杰,很识时务。
霍改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忽而被人拽住了,回头,果不其然,正是被华丽无视掉的万思齐。
“怎么?”霍改得瑟挑眉,想要午饭吗,想要么?想要你就求我啊,灭哈哈!
万思齐皱着眉,扫了眼门外那灿烂得有些过分的天色,神色间满是一贯的淡漠,口气不容置疑:“外面日光正炽,你经不得晒,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霍改怔忪了一瞬,旋即笑答:“好啊,我要吃砂锅米线,记得连着砂锅一起带回来哟。”
万思齐微微地眯起眼,嘴角一牵:“好,是要三鲜的对吧,多放葱,不要胡椒是么?”
“嗯?啊……”霍改没想到万思齐会答应得这么干脆,一时间反应无能。
“乖乖在店里玩,我去给你带米线。”万思齐揉揉这淘气爱人的头,把那满头的呆毛搅成鸡窝,提步出了门。
霍改看着万思齐迅速融入车流中的身影,边给自己顺毛边嘀咕:“你还真带啊……”
“霍哥,老板对你可真好。”店员乙忍不住感叹。
霍改洋洋得意地勾起嘴角:“那是,他吃我的用我的连住的地方都是我给的,能不对我好么?”
店员黑犬黑犬地别开头:不管怎么看您老都比较像被包养的那位吧!
霍改看着店员那拒不接受现实的别扭模样,无语转身,坐万思齐的电脑前,准备抓紧时间投身伟大的□□事业。
“叮咚叮咚”
霍改瞥眼一瞧,万思齐居然开着旺旺,顿时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鼠标一挪,迅速点开。一堆聊天记录顿时暴露无疑。
死守嘴中兽:你好,在么?
猫娘至高:那必须在啊!
死守嘴中兽:狗狗装还没到货么?
猫娘至高:快了,一到货我立马通知你。
死守嘴中兽:好,那我下了。
猫娘至高:诶……别忙啊,亲~
死守嘴中兽:怎么?
猫娘至高:那猫猫套装你家宝贝试过了么,我跟你说,那至高效果绝对对得起它那至高价钱,你觉得怎么样?
死守嘴中兽:他没穿。
猫娘至高:这都到货一周了,你咋还没得手啊。需要兄弟我教你两招么?
死守嘴中兽:不用,他已经答应在家穿一周给我看了。
猫娘至高:扭动~求爆照,求围观,各种求。
死守嘴中兽:我家小兽扮小猫的萌样怎么可能给别人看。
猫娘至高:你也太护食了吧亲!好歹让我看看我家镇店之宝的上身效果啊。
死守嘴中兽:请读一遍我的网名,谢谢。
猫娘至高:别这么小气啊,看一眼就看一眼~
鼠标在霍改爪中发出不堪蹂.躏的嘎吱声,眉眼弯起一个狰狞的弧度,精致的瓜子脸也瞬间变成了鼓鼓的包子脸:一日换一周,好一招以退为进啊万思齐!枉小爷还得瑟无比地以为卖萌必胜呢,敢情你TM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十指飞舞,一行文字很快呈现于屏幕。
死守嘴中兽:真那么想看照片?
旺旺对面的一方很快回了话。
猫娘至高:是啊是啊,跪求围观啊亲。
死守嘴中兽:那你先传一份你的照片给我吧。
猫娘至高:啊?大人您对小的难不成……
死守嘴中兽:是啊。
猫娘至高:亲你终于学会开玩笑了么?忒不容易了,想当初我不过是顺口喊了一句哥哥就被你禁言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啊,嘤嘤嘤……话说你要我的照片干嘛,你不是向来秉持着除了你家宝贝,天下人都是渣滓的态度么?
死守嘴中兽:我准备拿你的照片P成黑白挂墙上!
猫娘至高:……
死守嘴中兽:还有,那套狗狗装我不要了。
猫娘至高:不是吧,这可是你特意要我定的百分百柔软舒适的进口货啊!
……
猫娘至高:咦……人呢?
猫娘至高:喂喂,不要无视我啊大哥……
猫娘至高:我不求照片了还不行么,嗷嗷嗷……你别抛弃我啊。
千呼万唤不出来的死守嘴中兽真君此时正站在柜台的外侧,淡定无比地摆着那张冰山脸。而死守嘴中兽替身君则站在柜台里侧,横眉怒目地瞪着那一点心虚的表现都欠奉的某人。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么?”霍改脸上写满了兴师问罪。
“如你所见。”万思齐乃真*淡定帝,不解释。
霍改拍桌:“面对你这种操.蛋的行为,难道你就只能给出这种扯淡的交代么?混蛋!”
“你现在的反应,就是你常说的蛋疼?”万思齐无辜反问。
霍改泪流满面,我是有多嘴贱,才会给这货普及网络用语啊……
“先把砂锅吃了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吵架。”万思齐拍拍霍改的头,把翘起的呆毛顺平,柔声道。
喂喂,你那哄孩子的口气是肿么回事啊混蛋!霍改愤然扭头,这才注意到一直用香味彰显着存在感的砂锅君。店角落的小方桌上摆着一份三鲜砂锅,雪白的汤在乌漆的砂锅中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白瓷的碗筷整整齐齐地搁在一边,等着主人临幸。
嚯,这家伙居然真把砂锅一起带回来了,砂锅那么烫,他怎么办到的?疑惑间,疑问已是不知不觉出了口。
万思齐好心地给予解答:“我买了个实木盒子,然后把砂锅装在里面,一路打的回来的。”
“你也不嫌麻烦。”霍改嘟囔,看着万思齐那被汗湿的鬓角,声音渐悄。
“我怎么会嫌弃你。”万思齐纯良微笑。
霍改黑线,言下之意是爷等于麻烦是么?不过看看那还冒着热气的砂锅,貌似自己也没什么申辩的立场……
处于饥饿状态体力减半的霍改也不再做口舌之争——重点是无数历史经验表明,他想争也争不赢——默默爬桌边吃砂锅去了。
万思齐悠然坐回原位,打字。
死守嘴中兽:刚刚是我家小妖怪在说话,狗狗套装到了记得通知我。
猫娘至高:……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就轮着班消遣我吧。
死守嘴中兽:慎言,我一点都不介意换只卖家。
猫娘至高:你果然还是开不得玩笑……嘤嘤嘤~
下午的生意清闲了很多,毕竟还是很少有普通民众具备顶日作案的勇气的。霍改蹲在店的一角,拿着手机指挥小鸟打小猪,宣泄杀气。万思齐好整以暇地蹲在霍改对面,欣赏着某人怨念的小模样,默默意淫霍改穿上猫猫装会是何等可爱诱人。
霍改被万思齐那YY光线盯得头顶呆毛都笔直竖起了,忍无可忍咆哮道:“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万思齐张开怀抱:“空虚寂寞冷啊,任君采撷哟亲。”
“你发的那不是寂寞,是春,你叫的那不是寂寞,是床。”霍改拿眼角鄙视他:“思齐同学,话说你是如何从一个冷面冰山攻退化成如今这般流氓模样的啊?”
万思齐落寞垂头,一本正经道:“哎,我居然被你带坏了,你要对我负责。”
霍改无语问苍天……莫非这就是我破坏天朝和谐的报应么,毛爷爷?(毛爷爷:嗯咳,秀恩爱者请自重,小同志。)
看霍改这会儿都有心调戏自己了,万思齐估摸着他的邪火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所以试探着上了正菜:“还在为衣服的事情生气?”
万思齐不说还好,一说霍改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光洁的额头蹦起一根根青筋:“不就是想让我扮成畜生给你看么,你这么算计我有意思么?啊!”
确实很有意思,万思齐戳戳霍改那笔直竖起的呆毛,有点心痒痒:好想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揉成一团啊~
万思齐明智地咽下肺腑之言,安抚道:“就像你做着做着就喜欢问我感想如何一样,你也总得允许我有点儿小偏好不是?你不也说过,两个人过日子就是个互相摧残互相忍受的过程么?”
霍改冷哼一声,扭头不理。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穿小动物装,他不忿的是,他霍改自诩坑人的祖宗,今儿居然被万思齐给耍了个团团转,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怎能不恼羞成怒。
“反正也只是在家里穿穿,你还能顺便收集一下这方面的素材,何乐而不为呢?又没真让你穿着杵店里当吉祥物。”万思齐继续给小野兽顺毛。
“哼哼,我倒是敢在店里这么穿给别人看,你敢么?”霍改慢慢勾起嘴角,笑容里满是挑衅。
“我不敢。”万思齐抿唇,老实承认。继而小心翼翼问道:“你不会真想这么干吧?”
霍改看着万思齐那随时准备着阻拦的紧张模样,不怀好意地眯起了眼:“放心,我不会穿出来的,爷丢不起这个人。”
不过嘛……哼哼!霍改决定今晚就去做一件想了很久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做的事儿,护食是吧?那也要看这食物给不给你护!爷这就出.卖.色.相去,爷要报复射会!
打定了主意,霍改满面愠色尽消,俨然淡定了下来:“我这气还没消呢!你自个儿看店吧,我回去了,我需要冷静一下。”
万思齐不疑有他,放霍改回家,自己则坐回了柜台。反正就算霍改要打击报复也是跟自己闹腾,左右都是情.趣,不妨配合一二。
太阳被宇宙一点点拖着往大地做的床倒去,一转眼已是到了傍晚。
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万思齐随即进了屋。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霍改慌忙关上了正看着的网页。
万思齐晃晃手上的口袋,答非所问:“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肯德基回来。”
“打一棒子给个枣,你当驯兽呢。”霍改嘴上念叨着,却是迅疾无比地将口袋抱入怀中。
万思齐笑道:“慢点,我又不会跟你抢,老规矩对吧,蛋挞的中心是你的,边角是我的;鸡翅的肉翼是你的,尖端是我的;鸡腿的肉是你的,酥皮是我的;汉堡的肉和面包是你的,生菜是我的。可乐是你的,冰块是我的。我记差了没?”
霍改被万思齐这么直言不讳地点明了盘剥压榨对方的真相,难得的羞愧了一下下,冲万思齐招招手道:“来,一起吃吧。”
万思齐优雅地解决着霍改淘汰下来的边角余料,心潮澎湃地憧憬着一会儿霍改换了猫咪装的造型。
吃饱喝足,万思齐手脚麻利地将一切收拾妥当,正准备开口。“啊拉擦擦,拉力地啊地地,拉把力更力蹦力浪拨……”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万思齐的邪恶行动。
霍改淡定地将手机关了闹铃,凑到耳边,似模似样地开口道:“你好……对,是我定的书。你什么快递来着……哦,没怎么听过啊。你们那店在哪儿啊……哦,好,立刻就到。”
“你要出去?”万思齐的脸有点泛黑。
“是啊,我出去散散心,不准跟来,扮禽兽的事儿我们明天再说。”霍改不等万思齐回答,已是大踏步地奔出门去,一溜烟儿地没影了。
三环路,西城公园对面,一栋三层弧形建筑融化在安静的色彩里。霍改下了车,站在这庞大的建筑物之前,有点小紧张,仰起头,招牌上“K me”这三个字母被拼接的灯管渲染得暧昧又迷乱。霓虹载着夜色旋舞,灯光肆意地铺展开来,像是永不凋谢的烟火。夜凉如水,人声沸腾。
根据霍改这一下午上网收集的资料来看,“K me”是本市最大的GAY吧,有人说“K me”的意思是“KISS ME”,有人说“K me”的意思是“KILL ME”。霍改只知道,K人代表揍人。所以,“K me”被霍改杯具地理解为了“抽我”,并延伸到此吧很可能为某种S属性的生物提供服务的深度。
霍改正踌躇着,遥遥看见一个穿着无比清凉性感的男人跨入吧门,霍改忍不住审视了一下自己这上衬衫下牛仔的保守打扮,又瞅了瞅那杵在门口的门卫,深觉自己俨然就是个不慎走失到GAY吧门前的中学生,门卫除非瞎了才会放自己进门。
霍改深吸一口气,解开衬衫的下摆,高高系起,露出柔韧滑腻的小蛮腰。又将皮带松开,裤腰往下褪到极限,露出黑色内.裤的边缘一线。最后掏出小刀,在牛仔裤的大腿膝盖等处划了几刀,贴身的牛仔裤崩裂出梭形的口子,炫耀着被包裹起的那抹雪白,乖学生瞬间变身叛逆小青年。
霍改底气微足,扭着小腰、迈着猫步进了吧门,顺利打入敌军内部。
一进大厅,霍改差点被震回门口,音乐震耳欲聋啊有木有!灯光四处乱闪啊有木有!内部乌漆蟆黑啊有木有!不过人倒是不多,很对不起这本市第一吧的名号。
霍改垂涎三尺地盯着舞池中的小猫两三只,这可都是素材啊素材!霍改默默咽了口唾沫,沿着舞池,走到不远处的吧台坐下,瞅着正欢快地擦着杯子的调酒师,寻摸着要怎么套话。
“喝点什么?”调酒师抬起头,露出一个职业微笑。
“红粉佳人”霍改摸着钱包的厚度很有底气。
调酒愣了一下,红粉佳人属于女士酒,金酒作基,混合柠檬汁、石榴糖浆、蛋白,味道偏甜,度数不高,罕有男人点。但顾客就是上帝,调酒师还是点点头,去调酒了。每一个小受都有一颗粉嫩嫩的女人心不是么?
很快,点缀着大樱桃的红粉佳人放到了霍改面前,霍改轻轻地抿了一口,说:“还不错,你应该很少调这个吧。”
“确实。”这调酒师点头承认,这儿来的全是男人,谁没事儿点女士酒啊。“我比较拿手血腥玛丽,你想来一杯么?”
霍改拼命摇头,血腥玛丽可是标准的爷们儿酒,伏特加作底,不是一般的烈。要自己没穿之前,灌十杯都没问题,但现在披着万仞仑这破皮囊……哎,你以为我是为啥要点女士酒?
“有开心果么?”霍改又道:“有鱿鱼干的话也来一盘。”
见霍改花钱这般干脆,调酒师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递上零食,主动搭话道:“一个人?”
“是啊……你这儿人挺少的啊。”霍改开始套话大业。
调酒师嘴角抽搐:“这才八点……要热闹怎么也得等九点以后了。”
“一会儿有什么好玩的节目么?”霍改垂头嘬酒,掩饰自己的业余。
“节目不少,有反串,有唱歌,有跳舞。都是帅哥猛男哦。”调酒师忽而压低了嗓子开口:“看上了的话,我可以帮你递条子约人。”
霍改食指微弹,估摸着约一个帅哥出来进行纯精神交流的操作性有多大?直面正宗出台GAY诶,多新鲜火辣的素材啊。
看出霍改有动心的迹象,调酒师再接再厉拉皮条:“你这么帅气,估计他们倒贴都愿意。出来玩嘛,还是要找有经验玩得开的才有意思,是不是?”
霍改一拍桌子,下定决心,决然开口:“能先约个出来聊聊么?看看感觉怎么样再说。”
“可以啊,你喜欢熊还是狼?”调酒师眉眼弯弯。
“你居然直接把‘猴’和‘妖’这两个选项给删除了。”霍改炫耀着新学会的专业术语,惆怅掩面:“难道咱就是个标准受样么?”
调酒师的表情瞬间扭曲了,攻能有脸点红粉佳人这种酒么?!调酒师粗喘了两口气才把呼吸捋顺,默念十遍顾客是上帝,艰难道:“不是你的问题……主要是来我们酒吧的受比较多,一般找的都是攻。你想找受的话,我们这里也有少爷。”
“我是上下皆可,不过我比较喜欢狼。年纪越大越好~”霍改勾起唇角,笑得伤风败俗。找个肌肉大熊他伤不起啊,万一发现自己是个纯聊天的,一时激愤把小爷给强办了怎么办?至少得找个打得赢不是?
很快,一个板寸背心帅哥被召唤到了霍改身边,带着胡茬的下巴有点小沧桑。霍改看着两眼放光的攻君,笑容忐忑:“嗨~”
“叫我Roy就好,怎么称呼?”Roy贴着霍改坐下,笑容灿烂到泛滥。
“叫我小仑就行。”每次干坏事,霍改脑子里总是第一时间浮现出这个杯具名字。
“小仑你第一次来这儿玩?” Roy摸上了霍改拿杯子的手。
“你也想喝红粉佳人?”霍改无辜回望。
“……”Roy实在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承认自己品味如此丢人。
气氛有点僵,霍改笑了笑,转而问道:“你喜欢喝什么,我请你。”
霍改主动被宰,气氛自然迅速活络起来,Roy帅气地打了个响指,招呼调酒师:“来一瓶芝华士。”
霍改笑而不语,喝吧喝吧,然后就乖乖酒后吐真言吧~
东方未明要是知道霍改拿着他给的资本泡汉子,非射霍改一脸血不可。
Roy带着薄茧的手握住水晶酒杯,在霍改眼前微微一扬:“多谢。”
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霍改年轻得有些稚嫩的脸庞,有如一只眨眼间便会被人吞吃入腹的纯洁羔羊。Roy手指轻晃,雪白的泡沫在晶莹的液体上一圈一圈的游荡,仿佛在举行一个神圣的古老仪式。霍改的影子像是被吸进了杯中,旋转着缓缓沉沦。
被Roy的动作牵引,霍改双眼迷离,有了一瞬间的失神,脑中语言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要加味精吗?”
“……”啤酒+味精=春.药,这个说法Roy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快反应了过来,优雅收回因霍改惊人之语而僵住的手,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举杯,扬头,一倾,美妙的液体滑过涌入咽喉,带动着喉结上下滚动,漫溢出暧昧的色.气。
Roy放下杯子,挑眉微笑:“有你在,我怎么会需要加味精。”
你是想表示爷就是个人形春那个药是么?霍改看着Roy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狼之眼,悔不当初,无语凝咽:让你嘴贱!
美人在侧,又得了暗示,Roy自然不再客气,一双大手转眼间已是摸上了霍改的大腿,并有越摸越往上的趋势。
霍改倒抽一口气,很可耻地爽了,这不能怪霍改太没节操,只能怪万仞仑这皮囊太过饥渴。霍改极度怀疑自家小兄弟已然转投敌方,忍不住低下头查看军情,还好,自家尚未升旗,不过……为啥对面这色狼裤链大开,而且,他里面穿着的那是丁字裤吧,那绝逼是丁.字.裤吧!毛毛都露出来了啊有木有,我的钛合金狗眼要被闪瞎了……
霍改忍不住伸出手,一步到位,探到了Roy腿间。Roy身形一滞,随即贱贱地笑了,张开腿,任由霍改施为。霍改也不客气,拽起拉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他把裤链给关上了。
“……”Roy此时的表情……一言难尽。
霍改就着Roy的裤子擦了擦爪子,淡定收手。
Roy的表情越加扭曲。
霍改扭头喝酒,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Roy的抖着手又按住了自己的裤链,像是要往下拉。
霍改不敢再装,忙按住Roy的手,开口:“我知道你家鸟膘肥体壮,是鸟中的大天使,你别遛了行么?”
半晌,面容扭曲的Roy终于从齿缝中憋出一句:“夹……夹住毛了……”
霍改忙不迭地缩回手,汗哒哒:“请你自由的……”
Roy历经艰险呲牙咧嘴地把毛毛从拉链的缝隙间解放出来,长叹一口气,都快哭了。
霍改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开口道:“你说巧不巧,前两天我才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话——捂好自己的裤.裆,尊重别人的裤.裆。”
Roy终于哭了。
霍改看着眼前这位虎目含泪的憋屈模样,终于良心发现,指着Roy对调酒师招呼道:“给他来一根黄瓜,没黄瓜来一根火腿肠也行。”
Roy泪流满面:“仑哥我给你跪下了,咱换个话题成么?”
“好。”霍改心虚点头。
“那黄瓜和火腿肠还要么?”调酒师敬业地询问。
Roy怒目而视,霍改摆摆手:“不要了,谢谢,给他来包卫生纸吧。”
Roy接过卫生纸悲愤擦泪。
霍改将张百元大钞塞到Roy手中,安抚道:“需要补什么自己买吧。”
Roy心酸地醒了下鼻子,这年头挣点钱容易么?!
经此一事,Roy再不敢不尊重霍改的裤.裆,小动作至此销声匿迹,两人倒是越聊越投契起来,从兴趣爱好侃到日常隐私,从明星八卦吹到情趣道具,两个别有用心的家伙的话题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没底线,大有良辰一到就去开.房的架势。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九点半,其间万思齐打了十来个电话,被霍改一条“十二点回来。”的短信毫不留情地打发了。
台上已经演过了两轮节目,霍改信息也套得八九不离十了,抬手为这倒霉的采访对象斟上一杯,状若无意般问道:“你的演出什么时候开始?”
晶亮的液体在灰暗中泛着迷离的光彩,可口的少年在自己身前绽放出纯良的微笑,Roy觉得喉咙干渴非常,举杯将酒一口喝干,冰凉的液体在唇间盘旋回绕,醇醇的清香在唇齿间悄悄迷散。
Roy满足地吁了口气,凑近霍改,带着酒气的呼吸将话语一字一字吹到霍改耳中:“还有十分钟就该我上场了,一首Lovage-Sex ,献给你,只给你。”
霍改但笑不语,明白了,十点就是我撤退的时机。
看着舞池中那群魔乱舞的光景,霍改无意识地摸了摸手机,万思齐自自己回短信起就再没打过电话,这完全不像他一贯的风格啊。霍改强压下心底那不良的预感,振作起精神,牵了牵嘴角,柔声问道:“不知你一般喜欢什么体.位啊,我才进这个圈子不久,懂的不多。”
Roy再次被霍改勾得魂予神授,毛毛被夹的心理阴影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Roy将霍改的小身板揽入怀中,嗓音性感得一塌糊涂:“我们可以都试试……不管是六.九还是背后,不管是正入还是骑.乘我都擅长得很。”
“你都试过?感觉有什么不同?”霍改强笑着推开Roy越凑越近的身子,还有半个小时就大功告成了,我忍!
Roy身为一个攻,在受如此没羞没臊的情况下,自然只能更加鲜廉寡耻,当下便巴拉巴拉地介绍起了自己的临床经验,切身体会。手上虽然不敢大动却也没老实到哪里去,边介绍着各种体.位,边就着霍改的身子指指点点,摸摸揉揉起来。
霍改本着一个□□作者为和谐事业献身的伟大职业操守,一一忍下,不过说实话,确实被摸得满舒爽的,职业的就是不一样。
台上反串的那位壮士已然演到了尾声,Roy半环住霍改的身子,下颚贴着他的颈项,刻意压低了嗓子让语言染上暗哑的味道:“到我了,Lovage-Sex,保证唱到你硬起来,还请笑纳。”
“我等着。”霍改笑答,顺势推开Roy,一蹬柜台,身形旋转,似是要准备朝向舞台,实际上那双眼却是在不安分地寻找着撤退路线。
突然,霍改的身子僵硬如石木,Roy疑惑的蹙起眉:“怎么?”
但霍改却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言不语,一动不动。
马上就要上台了,Roy也不敢再耽搁,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往后台走去。
霍改如果能开口的话,他一定会如丧考妣地回答Roy:“我被抓奸在场了,嘤嘤嘤……”然而霍改面对着不远处端坐着的那道身影,却是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万思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坐在那里看了多久,他为什么一直不主动现身……
被万思齐那双冰寒的眼眸凌迟着,霍改只觉得压抑不住地战栗,霍改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恐惧些什么,但他此时除了瑟瑟发抖,竟是什么都做不了。
万思齐坐在吧台对面的沙发上,隔着茶几,看着被自己吓呆的小东西。他忽而眯起寒光四溢的眼,唇角勾出一道冰冷的弧度,冲着霍改露出一个森森的笑容。
霍改哆嗦了一下,差点从凳子上跌了下来。
万思齐抬起手,慢条斯理地将系得严严实实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只余下中间一颗,维系着岌岌可危的遮掩之效。扯起衣领,将领口向两边狠狠扒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拨弄下摆,精壮的腰身在衬衫的缝隙间若隐若现。
霍改看傻了,万思齐这是要干嘛,准备把我色.诱回家么?霍改猜不透万思齐此时的想法,也推不出他接下来的作为,所以霍改只能坐在原地,呆呆地任由视线被万思齐牵着走。霍改握紧手心,隐约的不快之感如跗骨之蛆,让他的指节一点点变成玉色。
万思齐自沙发上起身,似笑非笑地睨了霍改一眼,并不往霍改那边走去,却是转了个身,朝向满载魑魅魍魉的舞池。
万思齐提步,又忽而顿住,扭肩,俯身,过于宽松的领口大大敞开,胸膛上那两点暗红几乎禁锢霍改的心跳。万思齐却是连一个眼神也吝于施舍给霍改,抓起茶几上那被点了却一直不曾品尝的红酒,高高举起,背脊挺直,笑容挑衅,犹如高举的战旗的勇士,举手投足间尽是凌厉煊赫的战意。
万思齐唇角的弧度,撩起了霍改的眉梢,于是眉心蹙起,霍改眼里是遮不住的迷惘和慌乱,他要做什么?他想做什么?霍改一贯擅长出产阴谋诡计的脑子此时混沌如浆糊。心底的不安像潮水一样呼啸着拍岸而来。
手腕翻转,玫红的酒液自万思齐头顶倾泻而下,头发被淋湿,在驳杂的彩光下,连发梢都浸染上了琉璃色的瑰丽。湿漉漉的黑发贴附着额头、脸颊,水珠折射着光芒缓缓淌过眉眼,沾湿面庞,润湿红唇,一路向下,舔.噬过颈项,滑擦过锁骨,浸透衣衫,隐没在裤腰那一线。
台上Roy慵懒而沙哑的歌声夹杂着暧昧的低喘抵达耳边“I'm a man ……I'm a drug ……I'm a man……I'm your slave……”
某处一阵阵地发紧, Roy上台前说,要把他唱到硬起来,霍改有些窘迫地发现自己的欲.望正渐渐变得滚烫而坚硬,但霍改却分不清,那究竟是因为Roy过于煽情的声音,还是因为眼前那过于香.艳的画面。呼吸急促到发颤,舌尖无意识的滚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呢喃涌出咽喉“I'm your slave……”我是你的奴隶。
犹嫌不足,直到整整一瓶红酒被倾倒了个干净,万思齐才罢了手。在迷离的光晕下,万思齐的身影是如此不真实,光裸的胸膛上满是洌滟的水光,湿淋淋的衬衣紧紧贴裹在身体上,雪白的布料被瑰红的酒液染作了水红色的薄纱,衣下的风景被他的主人慷慨地展现无遗,坚实有形的胸膛,精壮窄削的腰身,修长有力的肩臂,滚圆翘挺的臀部,笔直健硕的大腿,连背脊中央那一道微微下凹的弧线都性感得一塌糊涂。每一处恰到好处得仿若一尊古希腊神祗的雕塑。
万思齐穿成自己后是如何渐渐变成此刻的完美模样,霍改已是无暇去思索。一股无名业火从灵魂深处升腾起来,直烧得霍改喉咙发干,牙关发痒,呼吸紊乱。努力强压住一波又一波从心口窜上来的气,霍改的脸涨得通红:万思齐……万思齐他怎么可以这样!那是我的身体!他怎么可以给别人看!那都是我的!是我的!!!
手指一紧,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那沸腾的欲.望竟然在瞬间熄灭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无边的恼怒咆哮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还管他什么分析推断算计,霍改踉跄着从凳上跃下,眉头紧拧,牙关死咬,莽莽撞撞地向万思齐走去。
可万思齐却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霍改一般,一扭身便挤入了熙熙攘攘的舞池,融入了那糜烂荒唐的光景。霍改什么都顾不得想,只知跌跌撞撞地跟在万思齐身后,只想追上他,拽住他,让他的眼中别再全无自己的存在。
正如之前那调酒师所言,来“K me”的多是小受。所以很快万思齐便被无数美受众星捧月般簇拥了起来。人太多,舞池太挤,而此时的万思齐又太过惑人。霍改就站在仅仅五步远的地方,却是靠近不得。
万思齐此时的眼里依然没有他,而霍改此时的眼里却只有万思齐,一幕幕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不断撩拨着霍改紧绷的神经。
娘娘腔你TM手往哪儿摸呢你!那背是你能摸的吗?你那叫性.骚.扰有木有!
还有你个死玻璃,你杵我哥面前脱个P的衣裳啊,吓着了人你负得起责么你!
喂喂,那位小C你自重啊,你扭着个肥屁股往我家那位身边靠是要闹哪样啊你!
臭基佬,离我家万思齐远点,谁准你蹭他胳膊了!
嗷嗷嗷,不准你碰啊!他的腿只有我能摸!臭兔子给爷滚开!
喉中有鲠,肉里含刺,眼底藏沙,霍改就像一只被人侵占了地盘的小狗,蹦跶着咆哮着嘶吼着,恨不能把所有入侵者都撕扯成渣,可他此时此刻却偏偏无计可施。霍改抿了抿唇,忽然有些委屈,万思齐你个渣攻,居然敢当着小爷的面红杏出墙,小心爷回头就折腾死你……家猫猫狗狗。
作为一个战斗力只有负五的渣,吃醋的小受表示迁怒是种好品质。
忽然肩膀被人揽住。你谁呀,爷正忙着抓奸呢!霍改怒气冲冲地扭头:“Roy?”
Roy已经演出完毕,万事俱备,只欠开房,自然不会放着霍改这个小美人一个人在舞池里晃荡。Roy扣住霍改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笑嘻嘻地问:“刚刚的歌……你听硬了么?”
霍改被迫揩油,神色里不自觉露出些许紧张,眼睛一斜,正对上万思齐那双淡漠的的眼,他眯着眼睛,交睫间恍如拂去了眼中所有人事物景,眼底空无一物,尤其没有他霍改。
霍改更怒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小攻,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大踏步走过来,一把拍开这炮灰男,然后怒气冲冲地拖着爷进小黑屋【哔——哔——】到消气为止么!万思齐你现在这种诡异的反应对得起你的身份么你!难道以前插.进小爷菊花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根按.摩.棒吗!
“那个和别人跳舞的是你男朋友?”Roy不是个傻子,相反,他很聪明,他在台上时便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很明显,小宝贝和他老公吵架,而他老公正企图通过勾搭别的受受来报复小宝贝。Roy笑得不怀好意,恋人吵架,他最喜欢了,正是他的机会不是么?
嘴角一牵,嗜杀的弧度扬起,霍改嗓音低沉:“是啊。”
“他怎么能这样!” Roy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是啊!”言语间是压抑不住的怒火,霍改咬牙。
Roy低下头,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霍改的耳朵,若恶魔般发出诱哄:“如果你现在吻我,你说他会怎么样?”来吧、来吧,让愤怒升级,然后彻底投入我的怀抱吧!
霍改身形一顿,扭头直直看向Roy。
沉默即是邀请,Roy欣喜地凑上唇,然后……被霍改一把拍开。
“我不过是跟你聊个天,他就跑去勾搭别人了,我要是再跟你亲个嘴,他还不跟别人滚床单去啊!”霍改用一种挑肥拣瘦的眼神上下打量着Roy,坦白道:“就算我能勉强忍受被你啃一口,也绝对忍受不了他和别人开房。你还是别妄想插足了,自己玩儿去吧啊。”
Roy被霍改这翻脸不认的态度给震在当场,连声音都哆嗦了:“忍受?还勉强!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一点优点没有?”
霍改本着推人入井不下石的人道主义精神开始思索:此人,文不及陈柏舟,武不及雨无正,脸不及万思齐,手段不及东方未明……还有啥优点呢?有了!
霍改左手握拳砸入右掌,诚恳道:“你眼光不错。”
“……”Roy死不瞑目,我但凡有点眼光,都不会看上你个渣受!
说话间,万思齐已经带着一只小受回到沙发那边去了,大有要另结新欢的架势。
霍改再顾不上和Roy扯淡,他果断地掏出一百块,塞到Roy手中:“你可以走了。”
Roy觉得他的自尊被践踏了,被眼前这个小子狠狠地践踏了,于是他攥紧手中的钱……狠狠塞进了裤包——他需要用金钱来修补受伤的心灵。
“你老公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走之前,Roy很想知道比自己更贴近深渊的小仑他老公会是什么下场。
霍改看着沙发上紧挨着的两只生物,眉眼弯弯,笑得妖气横生:“当然是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拍开那炮灰受,然后怒气冲冲地拖着这个不守夫道的男人进小黑屋【哔——哔——】到消气为止。”
Roy默默退散,此受太过凶残,仁兄你一路好走。
霍改挤出舞池,两三步走到万思齐跟前。万思齐依旧当霍改是个透明,斜斜地靠着沙发,冷漠又慵懒的装逼样。
那只炮灰受紧挨着万思齐,一手酒瓶一手盐筒,满眼里只有万思齐,面上尽是狡黠的笑意,嗓音柔媚:“我点是这种酒呢,是要加盐一起喝的,而且不是加在杯子里喔,是加在……这里!”炮灰受冲着万思齐反歪过头,白皙的颈脖弯折出纤长的弧线,像一只邀请凶兽一口咬上来的猎物。
“把盐撒在颈窝或者是脖子上,然后呢……”炮灰受将头扭回原位,红润的舌尖在唇上缓缓舔过,笑得暧昧又色.情:“舔一口盐,喝一口酒,懂了么?”
万思齐垂着眼,不言不语。
炮灰受似乎已经完全习惯了万思齐这种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先给你做个示范。”说罢,一抬手,已是将盐抖在了万思齐的锁骨上,俯身便要舔上去。
被两人从头到尾忽视了个彻底的霍改终于忍不住了,他对于万思齐是否会拒绝这人的舔吻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他曾亲眼目睹过万思齐躺在地上,任由贪狼在他的脸上乱舔。(喂,拿条狗来作参照对象真的没问题么?)
霍改一把将手插入两人之间,郑重其辞道:“对不起,私人物品,禁止品尝。”
好事被人打断,炮灰受不快地直起身,瞪着霍改:“你是他谁啊?干你什么事儿?”
霍改指着万思齐,含蓄暗示:“我知道他的长短,他了解我的深浅,你说我是他的谁?”
炮灰受心神领会:“曾经的419对象?”
一.夜.情你妹!你个思想不纯洁的淫!霍改直接道:“我是他男人。”
“哦?”炮灰受用饱含怀疑的态度予以回应。
“你不信?”霍改看向现场的唯一人证万思齐,寻求证据支持。万思齐依旧不理他,一副作壁上观的死样子。
“我信,我当然信。”看到万思齐那无比给力的反应,炮灰受笑得得意非常:“您都好意思撒谎了,我哪敢好意思不信呢?”
“……”霍改神色阴沉,脑子里滚动播出着把叛徒万思齐先X再O再再X的剧情。
“就算你是他男人又怎么样?看看你那乡村歌手的怂样,再看看我,你觉得你还有希望?”炮灰受以一种人生赢家的高贵模样鄙视着霍改。挑染得恰到好处的碎发,妆点得妖媚惑人的脸庞,深深的V领,超短的热裤,还有那性感的长筒黑丝,配着他年轻瘦削的身体,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随着炮灰受那细长的手指在大腿上炫耀性地不住勾画,霍改这才注意到对方居然还穿了丝袜,顿时被雷得不轻,不禁嗤笑出声:“都说女人用丝袜来征服男人,男人用丝袜来征服银行,今儿我才发现,其实男人还可以用丝袜来征服宇宙嘛,美腿一出,谁看谁瞎。真*大杀器不解释!”
“你个土包子,不过我也不稀罕你懂,只要我亲爱的懂时尚就行了。”炮灰受冷哼一声,冲着沉默不语的万思齐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
懂时尚?他到现在还没把现代服饰认全呢!霍改好笑地咧着嘴扫了万思齐一眼,不厚道地爆料:“他当然不会嫌弃你,他曾经还企图裸穿雨衣呢!”
“所以说他选择了我而不是你。”炮灰受展示了他强大的心理素质。裸穿雨衣神马的,其实也不是特别变态……
霍改横竖没在万思齐那面瘫脸上看出他要弃明投暗的表示,顿时深觉此炮灰的脑补之强大,忍不住吐槽:“之前不是才说到他应该选你么,怎么这会儿就成他已经选你了。你以为你是康师傅啊,是个人都想泡你。”
“我这么好的条件,当然人人都想泡。”炮灰受表示他的心理素质完全可以再强大一点。
“你是不是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对自己磕头啊?”霍改求知若渴地瞅着眼前这位真*自恋帝。
“你……”炮灰受听懂了,所以他怒了,他决定让事实说话,他挑衅道:“你敢问他一句到底想要谁吗?”
“我干嘛要跟你这种档次的排排站,等着他来选?我还没掉价到那个份儿上!”霍改挑眉,扭身,一把扣住万思齐的下巴,狠狠抬起,狞笑着猛然俯下身,咬住万思齐颈上撒着细盐的软肉重重吮了一口。旋即抬起身子,抢过炮灰受手中的酒,灌了一大口。然后大力掐开万思齐的嘴,低下头,将嘴中的酒凌空渡入万思齐被迫张开的嘴中。
金黄的酒水自霍改口中倾吐而出,在两人间连缀起一道晶亮的水线,直直落入万思齐水润的唇间,醇香的液体滑过唇齿淌过舌尖涌入咽喉,万思齐……呛住了。他低估了自家受的彪悍程度,不慎被袭,当有此一劫。
霍改抹袖擦去嘴边的酒痕,冲着呛咳不休的万思齐笑得嚣张又邪恶:“从来都只有爷挑人的份儿!美人儿,喝得爽么?再不满意就把酒从你下边儿的小嘴灌进去哦~”
这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霍改知道是自己不对在先,也知道万思齐只是想要让自己感同身受一下而已,他更知道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是立马抽身走人,自己这个观众不在了万思齐那出拙劣的戏目自然会罢演。但他就是忍不住!眼看着万思齐和别人多勾搭一秒,他都好比JJ被人掐住一般蛋疼得要死,所以他只能选择像个怨妇一样冲上前,粗暴地搅乱整个舞台。
霍改一边牛逼哄哄地威胁着万思齐,一边暗自唾弃:万思齐都能不动声色地围观小爷红杏出墙,小爷怎么看到别人意图勾搭万思齐都受不了呢?难道我对万思齐的爱远比万思齐对我更深?霍改*真杯具男,你是真爱万思齐你早该知道……
“生气么?”万思齐咳嗽完毕,面对霍改那又黄又暴力的最后通牒,终于舍得开金口了。
“解气么?”霍改操起手,立在万思齐身前,俯视着他,眉宇间说不出地暴躁。
万思齐仰脸看着霍改那烦躁的模样,回答得不紧不慢:“你说呢?”
“你们俩还真是一起的啊!”不等霍改再次开口,那炮灰受已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尖叫出声,柳眉倒竖地瞪着一直秉持着不主动不拒绝态度的万思齐。
万思齐只好点点头。
“你们这对奸夫淫夫轮着班消遣我呢是吧!”被无视掉的炮灰受脑子转得再慢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万思齐无辜望天: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知道的太多了。”霍改故作阴森地坏笑着答道。
“最讨厌你们这些闹别扭的小情侣了,吵架就吵架吧,还牵连我们这种无辜群众,别人的时间就不是时间了?本少一个小时两个男人上下,你浪费得起么你!”炮灰受愤愤起身,傲娇地一甩头,一跺脚,走了。
然后……他又回来了。炮灰受伸手,理直气壮道:“酒钱还我。”
万思齐默默掏钱,上缴。
炮灰受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他诚挚的祝福声夹杂着酒吧里喧嚣的杂音遥遥传来:“祝你们俩菊花越用越松,黄瓜越插越短。”
万思齐+霍改:“……”
霍改良久才找回声音:“自万仞仑事件后我就对诅咒有心理阴影了……你爬墙就算了,干嘛还非勾搭一朵食人花!”
万思齐似笑非笑地睨了霍改一眼。
“我自八点起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我开始从离家最近的快递公司开始,一家一家地找过去。直到八点四十终于看到你的短信。然后我回家,找到你的搜索记录。于是又开始从离家最远的GAY吧开始,一家一家地找过来。”万思齐不带感情地一字一句陈述着事实,就像幽深的地下河,并不激烈,却静默、固执地流动着,冲刷一切不洁。
霍改面对着万思齐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心虚败退:“我真的只是在收集素材而已,再说,你不也……”
“你知道当我九点半终于找到你,却看到你在别人怀里说笑时是什么心情么?”万思齐轻轻地问。
看着万思齐那淡淡的神色,霍改将那未出口的后半句话匆忙咽下,心口竟是忍不住地一阵酸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面对着同样的画面万思齐比自己更沉得住气了——不是因为自己爱得更深,而是因为万思齐早已习惯于经历这些了。
回想自己当初在鬼畜世界的日日夜夜,那简直就是水.性.杨.花成惯性,勾.三.搭.四成常态,沾花惹草成日常,万思齐已然是“千锤万凿出深山,妒火焚烧若等闲”,怎能不“断肠碎心浑不怕,要留淡定在人间”。
而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万思齐捧在手心,从未被无视冷落。这会儿才第一次体会到目睹万思齐当面和别人暧昧不清的滋味,难怪会气急败坏,怒不可遏。自己,好像不知不觉被万思齐宠坏了呐。
霍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满心里都是内疚歉意,张了张口,竟是连半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
像是看懂了霍改的心意,万思齐的眉眼忽而缓慢又柔软地舒展开来,仿佛一朵昙花在浓墨渲染的夜色里静静地绽开,销魂蚀骨的香编织成了言语,沁人心脾……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霍改面色一滞,忽而扭头,转身,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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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改此时的心理活动:嘤嘤嘤,突然好想哭啊,肿么办?被发现的话一定会丢脸到死的,万思齐,你个煽情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