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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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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与昨日无异。”
“方子可需调整?”
什么人在说话?
吴迪脑袋发胀,浑身僵硬,自己这是躺了多久?
手指动了动,指腹下的触感细腻又丝滑,好陌生的触感。
她眼睛缓缓睁开,一团黄的蓝的颜色糊成一团,直至视线聚焦………
——我去!谁在天花板上画了条龙???!!
等等……
眼下这……陌生的触感、画了龙的天花板、梆硬的枕头,还有旁边奇怪的说话声……
嗯?where、am、 i ????
……
“回禀贵妃,从脉象看,陛下身体康健,那方子也都是些精益补气的补药,增减调整都无甚影响。”
说话的是个老头。
“辛苦了,纪太医。”
这是个女人,声音细腻,有点好听。
等等,等等等等。
这俩人说……:陛下……贵妃……纪太医……?
不会吧!
吴迪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先是一个床纱挡住视线,接着,眼睛就死死的盯着床纱外。
“……”
果然!
先不说外面人说的话,就眼前这锃黄的床纱,一瞅就是古董的木制床。
再看隔着床纱帘外的这些人,那头饰,那大帽子,怎么看她现在这情景都像是是…………
“都退下吧,本宫单独和陛下说些话。”床纱外的女人突然站起了身。
吴迪吓得心里一紧,慌忙转头躺平好。
心跳感觉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鬼知道她现在有多——紧张!
人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觉和触觉就会变得更敏锐。
所以当那女人撩起床纱的时候,吴迪连她衣襟擦过床沿的声儿,都听的一清二楚。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该死的床纱居然好巧不巧地蹭上了她的手背。
又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那被床纱擦过的地方就跟有小虫子爬过一样,痒的她抓狂!
妈妈呀~咋办,还能咋办。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吴迪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本能的咬住舌头。
痛!
呜呜~她咬合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陛下。”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娇软甜腻的声音就在耳畔,这女人撒起娇来和刚才同别人说话的时候还真是判若两人。
“陛下,这几日敏儿日夜难眠,多想陛下能像往日那般再唤臣妾一声‘敏儿’。陛下,敏儿真的好想你。”
吴迪简直如遭雷劈!
“陛下”这俩字,居然是喊她的吗?
难不成这里是女尊国?
可,可女尊国一般不都是男宠吗?这这这女人……难,难难不成这国家搞蕾丝的吗?
但……如果连一国之主都带头搞蕾丝,那是怎么繁衍后代的?
难道其实是双?
好在旁边的女人没有待很久,还真的就是说了一句话就起了身。
那女人声音又恢复成之前清冷的样子,“都撤了吧,莫要惊了陛下静养。”
没一会儿,就听外面七七八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周遭也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吴迪这才舒了口气,但还是又等了一会儿,才敢睁开眼。
没意外再次看到了天花板上的那条龙,犹是第二次见,依旧吓的她呼吸一紧。
凸(艹皿艹 )!
md,到底为什么要在床的天花板上画一条龙!站的近才发现,那龙的旁边还画了很多奇怪的符号,像符咒一样恐怖。
简直是有什么大病!
吴迪无语的瞥开眼,终于能动一动了。
一个人,一直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也挺遭罪的。
右腿抬起来的时候有些艰难,只能忍着酸麻又换左腿。
接着左右扭一扭的时候,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撩上大腿内侧。
那感觉……怪怪的。
她又夹腿动了动。
嗯?真不是错觉,是真有个东西,好像……还有些软?
吴迪一边疑惑,一边拉起被子,右手朝着大腿根的位置,一抓!
……
(个_个)
——我握住了一根什么东西……???
——这个特殊的位置……
——这个特殊形状……
——软软的……
也就是大脑宕机的刹那,刚才那个女人的话如雷贯耳!
她喊她……陛下……
“不会ba…………”
吴迪刚开口,嗓子又干,声音又涩。
但是,这干涩的声音,传出来的是低沉、是磁性、是tm男人才特有的冷冽!!!!
她倒吸一口凉气,人都要气的撅过去。
但依旧不死心地站起身。
起的太猛了,人有些晕,扶着床杆才发现,自己这身型真的好高。
她只需要微微仰头,那天花板上的那条龙,就,四目已相对,近在咫尺间。
但她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害怕,两手开始胡乱地去扯腰间的裤带,只想要立马验证。
手上根本没扯几下,身上明黄色的绸缎就开始顺溜下坠……
眼前……
一双陌生的大脚,筋骨分明映入眼帘。
视线朝上,是两条粗壮笔直的腿,上面还长了毛。
再接着……在那腹部之下,大腿中间…………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吴迪彻底绝望了。
她蹲坐在床上,抱着双腿想哭又不敢哭出声音。
她穿了。
她真的穿了。
她真的真的穿成了皇帝。
o(╥﹏╥)o~~~~
带大根的那种!
……
……
日落西山,黑夜笼罩。
吴迪一直死躺到屋内黢黑,也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可是,她清楚,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
不接受又怎么办。谁能想到自己好好的在公司参加团建会直接穿了,谁又能想到穿就穿了,还穿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呜呜呜~~~
越想越难过。今后她要怎么活啊。
听说男人都是站着上厕所的。那大号呢?要扶着吗?一手扶着 一手用草纸会不会摔倒?
正想着,“吱呀”。
谁开门了?
吴迪扭头,隔着床纱只瞧见外面好像进来了两三个人,脚步放的很轻,猫猫碎碎的,搞得她有些紧张。
不会是刺客什么的吧。
脑海里已经控制不住脑补了一场大戏,就在她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能穿回去了的时候。
床纱外忽然亮起了光,光源昏黄,随风摇曳。
——是宫灯。
一盏,接着一盏。很快,原本昏暗黢黑的屋内,灯火通明。
那来的人也就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原来是太监来点灯了啊。
亮堂起来的宫殿,让吴迪心情也好上些。又或者是自己吓自己的劫后余生,让她终于放松了不少。
她抬手撩起床边的床纱,一眼就瞧见了放在各处的宫灯,还挺漂亮的,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宝莲灯,不过实物确实要更精致。
蜡烛点亮的宫灯自是没电灯明亮,但也胜在多。
说起来这当皇帝的就是不一样,在物资稀缺的古代,普通人,哪舍得在屋里点这么多灯。
这么多灯…………
吴迪猛地坐起身,仔细数着这屋里的宫灯:“1,2,3,4,5,6……”
竟有30盏!!
这屋子不过20平的大小……
“难不成……”
她翻下床,连鞋子都没顾上穿,沿着整个屋子又转了一圈。
果不其然!
一扇窗子都没开!
密闭的空间,各角落点燃的蜡烛。
仔细看,这蜡烛明显摆放有问题,几方角落的位置放上也就罢了,那桌子的每个桌角都还摆了一个,最离谱的是靠近他床的位置,足足摆了两排,10盏蜡烛!
——这是有人想要她死啊~
吴迪锁紧眉头。
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埋伏在外面。但根据她看宫斗剧的经验,这皇宫里,本来就是一群八百个心眼子的人聚在一起。
尤其是她现在穿来,一没原主记忆,二没什么金手指,眼下这情况,说举步艰难,不如说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活几集。
屋内的烛火映出光晕,好看,致命的好看。
吴迪盯着宫灯一拍大腿,眼神坚定。
“就赌一把!”
——赌一把,这狗皇帝的威信!
皇帝的寝殿内,找本书并不难。吴迪先灭了床头那些明显摆放多余的宫灯。她怕还没等到她演戏,床褥就被烧起来了。
紧接着,她没有开窗,而且直接赤脚走到门前,用力深吸口气。
“砰!”
这一脚,她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来人!”
又是一声厉喝!这男人的声音浑厚冰冷,还真被她喊出了气势。
吴迪踏出门外。
“人都给朕死哪儿去了?!!”
寝殿外,凉风肆意。
太监宫女侍卫顿时乱作一团。也只一瞬,殿外再次鸦雀无声。
吴迪双手背后,学着之前老板的做派,眉头拧紧,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暂时没有说话。
因为她的脚痛死了!
刚才踹之前应该先找鞋穿的!!
皇上不说话,跪了一地的人也大气不敢出。
吴迪扫视了一圈,一个人都不认识。而且她还发现了这个皇帝一个致命缺点:
这货夜盲!!
她扫视跪了一地的众人,“刚才,是谁点的宫灯?”
鸦雀无声。
吴迪并不意外,果然没有人承认。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随便踢了一脚跪在一旁的太监,“从你开始,每人,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大声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一旁的太监一愣。
吴迪不知道他眼里突然露出的绝望是怎么回事。见他半天不说话,又踹了他一脚。
这下,那太监抖得更狠了,扑通!就开始磕头,“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他一遍遍的磕头,一遍遍的求饶。
吴迪有些无语,回答个名字,怎么这么难!
“快说!”
谁曾想那太监直接吓晕了过去。
好在跪在他后面的那人开了口,声音发抖,好像还带着哭腔,“奴,奴才才,福,福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