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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Agatha 打分:2 [2020-04-29 13:42:28]
给看不到的姐妹补充下后面三章loki番外*首先介绍一下本番外的写作动机:是在写VENGER那几章的时候,洛基和洛对峙那里,觉得这样两个人试试CP也会很有爱,而且我可能今后也不大会写洛基,所以开个脑洞过过瘾。 *那么现在介绍一下本番外的背景:是假设洛并没有和哈利相识的平行世界,而洛仍旧是神盾局编外人员,仍旧参加了审问洛基的事件(过程就和之前文里的一毛一样),而这里因为没有哈利帮助所以洛基最终打开了传送门,并把整个纽约曼哈顿区毁了个精光光(我发现美国电影真喜欢搞这一套,变形金刚3里面是芝加哥被毁了个精光光,哥斯拉就更不必提了)。 *然后提示:没有新婚和孩子的番外。每次写他们俩都是对我这个单身鳖的身心极大的伤害!你们居然还让我写新婚!我要去跳楼了!这原来只是个我睡觉之前想到的脑洞,没有什么剧情支撑的,全是画面,写到8w字我已经要die了(躺倒) *AT LAST:还有关于别的问题可以在评论区提,我都会回复的。 *LET\\\\\\\\\\\\\\\'S GET IT STARTED. 对于多洛蕾丝·法洛来说,今天不过是个普通的上班日。 为了向刚与她共事了不到一年的男性同事们表示她是切实来《天桥》半工半读,而不是靠她俏丽的脸蛋来搏名利和人际关系的,她特意穿了驼色的皮夹克和黑色的小脚裤来表达自身冷硬。 倒不是说她反对依靠美色来换取成绩,而是她觉得现在还不是个好的时机。 从出版社回到皇后区的公寓楼下,她把皮夹克脱下挂在臂弯里——穿一整天的皮夹克真是十分的热——扎成马尾的长发也被她放了下来,令她大松一口气。 黑色的打着卷的长发遮盖住她因穿着吊带短衫而裸|露的肩头,她将信箱打开,把报纸和杂志取出,并拍掉了上面粘上的铁锈,这才踩着细高跟的绑带皮鞋走上楼梯。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体积大得像辆S|MART汽车似的肥胖女人,脖子下边挂着的脂肪简直像是她的第三个乳|房,洛几乎是从她和楼梯间的缝隙中挤了过去。 似乎是洛打量的神色惹恼了她,她当即粗噶地叫了起来,“注意你的态度,小婊|子!” “是呀,等男人不用拨开你的大腿肉就能找到核桃(pussy)的时候再说吧。”洛懒洋洋地回嘴道。 “什么!”底下那肥婆还在叫嚣,一手握住扶栏作势要追上来揍她,可惜她的体型要在狭窄的楼道里转身都困难,更别提追上来了。 所以洛极为有恃无恐地慢悠悠地晃到了自己的门口,从提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画着浮世绘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将钥匙随手丢进门柜上的陶瓷碗中。提包和外套被她三两下丢到衣架上,细长的衣架陡然被挂上两个重物,危险地晃悠了一圈,最终还是立在了原地。 在出版社被马琳达磋磨了一整天,使得她现在连抬手开灯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好像心中有一个关于感官的阀门被巨大的疲惫感给堵住了。 她凭着直觉跋涉往沙发,路上似乎撞翻了堆着杂志的藤筐,书本倒塌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个黑漆漆的公寓中响起。 “该死……”洛嘀咕道,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反正这些杂志的时效性十分的短,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被她统统处理扔掉,并不需要好好整理。 她摸索着跨过这些废纸堆起的山,然后一跃而起跳进了沙发里。 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唔……”一声闷哼从她沙发的一端传了过来,就好像她的沙发突然变成了哈利·波特分院帽的大划版,一头是头、一头是脚,所以一头可以开口发出声音。 “噢,我的上帝!”洛尖叫了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还不忘将一个靠枕抱进怀里,以期能获得些安全感。 她立即伸手去拉垂到她头上方的吊灯,一边在心中祈祷开灯之后她不会在沙发上看到一个可怕的血盆大口,不然她真不知道她是该立马晕过去还是该报警! 或者拨打娜塔莎的电话会更有效些?——她颤抖地想着。 但她伸向吊灯的手被另一个人的手‘啪’地握住,伴随着沙发下陷时会响起的弹簧的声音,以及衣物和皮革相互摩擦的响声——并不是什么变成了怪兽的沙发在作怪,而是个躲藏着的人。 在这无法相互看见的漆黑视野里,这些声响带着难以言说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成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这个阻止了洛的人在她的似乎是前上方说道,悦耳的男声带着强撑的笑意。 “噢,shit!你是洛基!”听出了这个像个胆小鬼似的躲在黑暗里的是谁,洛急忙想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却没想到被他手掌中的茧磨得生疼,一时间让她连怀里的靠枕掉了都顾不得了,“撒手!” 她可还没有忘记这个危险的家伙眼也不眨地就杀戮了这么多人类! “瞧瞧,主动跳进榨汁机的西红柿。”他用她曾经用来戏弄他的话羞辱她,握紧了她挣扎不停的手,声音中带上了可恶的愉悦和一些伤痛的喘息,“不如说——噢——是被握在手心里掌控了生死的、吱吱直叫的小老鼠!” “为什么是我!!”洛崩溃地大喊。 她既没有亲身上阵去抵抗齐塔瑞军队的入侵,也没有去争抢宇宙魔方,更加没有让他一直屈辱地活在自己的光辉之下,为什么他就会找上她来! 她真的十分后悔一时手快将提包挂上了衣架,她的手机在里边! 洛基猛地一拽她的手臂,使她跌倒在地上,凑近了她恨声道,“没有人,能够戏弄我。” 他的呼吸经过这一番纠缠变得粗重了起来,在黑暗中洛能感受到一些吹在她的额头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轻微的血腥味——很显然,他伤得很重。 好机会,她平息着自己,在心中暗暗地鼓励自己。 她一边悄悄挪动自己的臀部,一边放柔了语气,假作真挚地对他说道,“我很抱歉,那只是情势所迫。可以稍稍松开些我的手腕吗,这很疼。” 就等他松懈的一刹那,她好猛地扯回自己的手,从这里逃出去! 可惜洛基并不上她的当,他发出吃力的、讥讽的笑声,“你觉得你的小把戏会迷惑住我吗?”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公寓几乎没有隐私性的薄木门外传来,并恰巧停在了洛的公寓门口。 紧接着,更加令人紧张的是,敲门声响了起来。 “笃、笃、笃!” 洛不合时宜地愣住了,手腕仍旧被洛基握着的洛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受到了某种偷|情被捉的窘迫感。 当她堪堪想起可以借用这个机会摆脱‘超级宇宙瘟神’的时候,已经迟了,洛基比她早一步反应过来,她之前的一愣已经错失了机会。 “洛?”娜塔莎的、沙哑的声音透过门模糊地传来,“你在吗?” 洛基似乎听出了这是属于谁的声音,他立即松开洛的手腕、并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搂住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并固定住了她。 这是个智慧的决定,因为只要让这个戏耍过他的人类小妞和他紧贴在一起,他就有能力利用魔法将他们两人都掩盖过去、免得她将他的行踪泄露,好让这些像扰人的蝇虫一样的神盾局追兵空手而归。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 首先,他不该捂住这个人类小妞的嘴,她嘴唇上似乎抹了什么油腻腻的东西,沾在他掌心的伤口上令那儿火辣辣地泛疼;其次,他不该让这个人类小妞的臀部接近他的胯部,尤其是现在她从慌张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了,变得出乎意料地不好对付。 一旦让她抓住些许能够翻盘的、甚至只是让别人拿她没辙的机会,她就能变成可怕的、比金门大桥的收税员更加难应付的飞天小女警三合一。 “你真的是个男人吗?”洛从他的手掌心中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抬起她的小屁股用力地往下坐了坐,后脑勺摩擦着洛基胸口的皮革,好整以暇地挑衅道。 “我、是、神。”洛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反驳道,并捂紧了她的嘴,使她不能接着胡言乱语。 门外的脚步声变得更多、更加杂乱,好像有一群人聚在门口等着进来参加聚会似的。 而洛明白这些人不会是穿着万圣节装扮的、等着寻欢作乐一醉方休的嬉皮士,而是一群全副武装的、一身漆黑的特工。 很显然,洛基也明白这一点。 他飞快地在洛反应过来之前将她的两只手通通捉到他的手掌中,另一只手仍旧牢牢捂着她的嘴。 尽管他尽量将自己的行为限制在一个很小的幅度里,但是这小妞反应过来后的挣扎举动真是让他吃不消,尤其是她用手肘在他腹部用力一拐的那一下。 要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不会把这挠痒痒似的攻击放在眼里,可是此时它恰巧发生在了他的伤口上——不知道这个难搞的小妞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该死的…… 门外的特工们似乎打算一脚踢开这扇并不牢固的门,但是却被黑寡妇阻止道,“不不,别踹门,如果你破坏了一丁点上边的画,我敢肯定她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接着她翻了翻自己的腰包,惊讶地发现她竟然还真的带着公寓的备用钥匙。 当她举着它说‘我有备用钥匙’的时候,她发现周围的特工们看她的眼神都起了一些变化。 她将钥匙捅进锁眼里转了半圈,然后扭开了门把手,雪松的气味从黑洞洞的公寓里飘散出来——假如洛知道是因为她将屋子熏得太香而导致这群熟练的特工们错过了洛基身上的血腥味才使得她没有在今晚获救,她应该就会……换一种不那么强势的熏香。 然而事实就是当娜塔莎打开日光灯,并发现这间狭小的公寓里空无一人的时候,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并且因为娜塔莎限制了特工们随意移动这里乱糟糟的摆设,他们看上去只是十分没有诚意地、随意地晃悠了一圈。 WHAT THE HELL?! 洛眼睁睁地看着娜塔莎带着这群毫无知觉的特工经过了她的沙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好像她和洛基身上盖了死亡圣器·隐形斗篷似的。 最令她火冒三丈的是,不知道哪位可悲的处|男先生还开玩笑说,“这可是我头一回走进女孩儿的房间。” 是的,没错!不但是头一回,还将会是最后一回!——洛恶毒地诅咒道。 她企图以剧烈的挣扎引起娜塔莎的注意,可是正当她稍稍摆动了一下手臂,那只握住了她两只手的男性的手掌就猛地捏紧,一下子疼得让她怀疑这混球是不是捏碎了她的手骨! 她艰难地仰起头,想要去怒瞪这个不懂得尊重女性的家伙,却发现这个和她有相似绿眼的家伙也在用眼神愤怒地警告着她! 然而她的嘴唇似乎在晃动中吻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捂着她的嘴的掌心中似乎有皮肉翻起的迹象,令她心中升起了细微的报复的欲|望——她冲他得意地一挑眉,接着稍稍向后缩起脑袋,像条在攻击之前会率先蛰伏的蛇,接着向前用力一口咬在他掌心翻开的伤口中心。 她感受到洛基疼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但是这家伙还挺有种的,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直到娜塔莎给她留了字条,并熄了灯、最终关上了门。 公寓里重归一片黑暗。 洛泄气地瘫倒在洛基胸前,两只手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肩膀上的关节生疼——当然让她就这么罢休是不可能的,要是她今晚像死在下水道的老鼠一样死在这个公寓里了,那绝对是整个世界对美的损失。 而她,绝对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绝不。 洛基也暂时松一口气地枕着沙发的扶手,撤除了他仅剩不多的魔法,一边感受到这个躺在他身上的人类小妞正在使用她的鞋跟攻击他的脚踝,可是这力道比起挠痒痒都欠奉。 他威胁般地又捏捏她的手,懒洋洋地警告道,“别白费力气,小老鼠。” 直到他听到搜查的特工彻底离开这幢楼的动静,才松开捂着洛的嘴的手,却发现这个人类竟然仍旧厚颜无耻地躺在他的身上,使得他迟疑了片刻才道,“……下去。” 洛也迟疑了片刻,“……你还抓着我的手。” “如果我不抓着你的手,怎么保证你乖乖地呆着?”洛基不耐烦地道。 洛的语气也跟着不耐烦起来,“可是如果你不松开,我怎么下去?” “挪动你的小屁股,然后从我身上赶紧离开!”洛基暴躁道。 “这是性|骚|扰。”洛不悦地指出道。 噢,奥丁在上,谁能给他指条明路让这个喋喋不休得他头疼的小母鸭彻底闭嘴!——洛基恼怒地重重一拳砸在沙发上,帆布下面传来可怕的、弹簧崩断的声音,成功按下了启动飞天小女警三合一的开关—— “你毁了我的沙发?!”洛的声音骤然拔高。 LOKI.2 “没错!”洛基的声音听起来比洛更加愤怒,“如果你再不闭嘴,下一个承受我怒火的就是你!” 他当然应该愤怒,一个企图征服地球的男性外星人,怎么会理解地球女性对于一个看起来极为廉价的帆布沙发的疯狂爱护呢? 就算提着他的耳朵对他大吼什么叫手工工笔画的素式蛱蝶,他也不会明白它的重要性的!更不必提她刚搬来这个破旧的公寓的时候每天趴在地上为了描这些漂亮又精细的小昆虫花了多少心血、走了多少光! 洛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在不停扩张,好像血液里流动的红细胞正在一边发出尖叫一边蹦迪。 她正想出言不逊,却突然从洛基的话中反应过来了些什么,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等等,你不打算杀死我?”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不能保证了。”洛基威胁道,然而可惜的是这并没有实质的效果,因为他此时虚弱得已经开始过度喘息了,洛都能感受到她脑袋底下的胸膛的一起一伏。 噢,上帝,这声音完全可以录下来用作三|级|片的配音——洛听着她头顶的喘息抿了抿嘴,只觉得此时好像有人把手伸进了她的胸腔里在搔动她的心脏。 “那么就松开我。”她得寸进尺地、用她轻飘飘的声音说道,“或者我们就这样同床共枕度过今夜,我可不介意这一点。要知道,虽然你的发型十分糟糕,但是至少脸孔还过得去。” 洛基的喘息顿了一顿。似乎是认为洛说的话十分可笑,他发出了沙哑的笑声,并清了清喉咙道,“这可不是个讨价还价的好时候——咳咳……” 然而很快他像是被自己的唾沫呛住了一般猛地咳嗽了两声,说话声戛然而止。 “你还好吗?”洛狐疑地问道。 她感受到公寓里的气温下降得很快,就好像有人开启了大功率降噪空调,并且将风口对准了她吊带衫外裸|露的脖颈和肩膀。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空调的温度并不是华氏77度而像是零下273.15摄氏度,也就是绝对零度。 要是这不是洛基的把戏,她明天就去剪短发——假如她还有明天的话。 洛基又咳嗽了两声,并用他那讨厌的口吻笑道,“恐怕不那么好。” 他不敢相信,不过就是一个照射过什么见鬼的伽玛射线的科学家所变成的毫无理智可言的、粗俗荒蛮的绿色怪兽,竟然将他中伤得难以维持住自己用来掩饰住冰霜巨人身份的魔法。 “噢,我的天!该死的,你的手发生了什么!”洛再一次挣扎起来,因为洛基的手掌完全变成了冬天的莫斯科的灯柱、碰一下就会将皮肤冰冻得黏在上面,而她的手还被这个狗娘养的攥着呢! 她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将手挣了出来——或者说洛基终于无暇顾及其他、而下意识将手松开了。 她像诈尸的木乃伊一样从洛基身上弹坐而起,顾不得自己一碰就疼的手,立马伸长了手臂拉下了吊灯的开关。黄色的灯光从藤条编织的灯罩的缝隙中漏出来,堪堪让她看清了眼下所发生的事。 洛基像是条被钓上岸的无力挣扎的鳟鱼一般仰躺在她心爱的沙发上,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意识是否仍旧清醒,且浑身变成了古怪的蓝色——其实洛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全身,至少他的脸、脖子和那双该死的手已经变成了蓝色。 “Holy crap!”洛打量洛基的眼神已经不可用震惊来形容了,“你是不是被宇宙魔方辐射得变异了,还是吞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冰霜能量源?” 洛基睁开了双眼,而此时他的眼睛也早已不是平时那样迷人的浅绿色了,而是呈现出可怖的、不祥的猩红色——要是有什么面相能被说成‘一看就知道是个坏家伙’的话,就是洛基此时的面相。 他再次笑了,他蓝色的皮肤和红色的眼睛令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的邪恶,并十分不在意地说道,“这才是我本来的样貌,看起来如何?” 忽然间他想起在彩虹桥断裂之前,他也这样问过他的兄长,可是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就像一只乌鸦、在啄食他的眼球和心脏——对、没错,一根筋的家伙的可怕之处就在这儿,他们不懂别人的情绪,只按照自己的步调活着,有时候凑巧取悦了别人,而有时候却在毫无知觉地捅别人的心脏。 他想他之所以能按下那个又大又圆的、导致索尔从高空坠落的红色按钮,最大的推力就是那时。 而听到了相同的问题,这个稍稍有些小机灵的人类小妞却皱紧了眉头、表情像是吃了一勺在奶油遮掩下的黑胡椒,艰难地道,“难不成你是阿凡达或者别的什么吗?” “不,”他不明就里,也跟着皱起了眉,“我是冰霜巨人。” “噢,是了,想你也不会是什么热爱大自然的蓝色天使……”洛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接着伸出了她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矜持地小幅度晃了一圈,“看在你不打算对我动手的份上,你立马停止这个疯狂(制造寒冷)的行为,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毁坏了我沙发的罪行。” “我恐怕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洛基仍旧躺在沙发上,十分无所谓地说道,转过头来看她的表情却像个乖巧的小男孩。 洛走到衣架边穿回皮夹克,挑高了眉毛、双手抱胸,不客气地道,“那你就将面对哥斯拉。” 洛基当然不知道哥斯拉是什么玩意儿,但他十分配合地双手合十、做出退让的姿态,并动用魔法令自己逐渐变回了正常的样子,虽然脸上的笑容可恶得仍旧让人想照着他的鼻梁来上几拳。 洛挑了挑眉毛,转身打算趁着这双方敌意都消散的一刻装作自然地躲回到自己的卧室,用她刚刚以穿夹克作为掩饰时拿到手的手机给娜塔莎去一通电话。 要是在平时,有位长相出众的男士表示要借用她的沙发度过一晚她是绝对不会叫警|察把他带走的,更有可能的是她会大方地与他分享她卧室里的床——然而可惜的是今晚的不速之客是位笑容扰人且曾经毁了整个曼哈顿岛的外星人。 “Well,then,晚安。”她说道,在原地用脚跟踩掉了脚上的鞋子就迈步向卧室走去。 “站住。”洛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叫停道,由躺姿改为坐姿,洛都可以听见那些崩断的弹簧在他屁股底下哀嚎。他好整以暇地将手肘搁在膝盖上,那模样还真有几分风度翩翩——假设不去看他脸上和腹部那些狼狈的伤口和额头上的冷汗的话,“小把戏并不能迷惑住我,我想我已经把这一点陈述得很明白了。” 洛有些暴躁地耷拉下脑袋,背对着洛基的漂亮脸蛋上翻着一对巨大的白眼,“你猜怎么着,其实我本打算让这件事以安静、平和的方式结束——” “但是看起来你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简单的方式,huh?”她转身的姿势简直像个抽多了大|麻、浑身刺青的小混混,就等着别人犯到她手上所以她可以踢一顿那人的屁股。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形状怪异的改造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无情地对着洛基腹部的伤口。她对着他十分轻浮地努了努嘴,接着露出了狂妄且得意的笑容,“我们人类总认为你们是不朽的,不如今晚我们试试?” 一头冷汗的、虚弱不堪的洛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另一只手从夹克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并按了下去。 ### 一场虚惊在洛的生活中很快被向后撇去,虽然那晚她一直举着枪对准洛基的时间长到她的手腕需要做理疗的地步——手|枪可真是重啊! 不得不说她当时的演技可谓是一级棒,要知道她那只是她第一次持枪而已,她甚至不知道这把娜塔莎给的这把改造枪需不需要拉保险栓,更别提能够瞄准了。 硬要说这回经历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一定是她那被冻成了一片片碎块的手绘沙发套和她在黑暗中亲耳听见的洛基的喘息——上帝,那外星人可真性感。 不过这件事很快被她抛诸脑后,因为她得画一副新的沙发套并为此遭受了每一个上楼的男性的对于她裙底的窥视——假如不开着门通风、绘画颜料的气味比瓦斯中毒更加可怕。 所以当她画完了接近三平方米的苍头燕雀之后,她用改锥把自她的公寓开始往上楼层的、居住了男性的公寓锁眼都捅了个洞以作报复。 之后,她就心平气和地穿着Self portrait的露脐装去出版社上班了。 希望他们在看到那个硬生生撑大狭窄的金属锁眼的孔洞(hole)的时候能明白些教训——洛颇为关心地想道——并且衷心祝愿扒手先生能注意到这些飞来横财们。 总而言之,洛此时天真地认为她和外星人的纠葛已经告一段落了。毕竟就她所知这些北欧神话里的家伙们寿命似乎是没有终结的,而等洛基的鞋底再次亲吻地球的马路时,也许人类的日子已经过得像《星际迷航》了。 所以当某一天大清早,她揉着发胀的脑袋从出版社通宵回公寓,精疲力尽地登上楼梯却发现娜塔莎带着一个穿着可人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的时候,她连自己臂弯里的外套掉在了地上都没有发现。 “介于这家伙和当初索尔一样被他父亲惩罚失去神力,我们希望你能暂时接管。”娜塔莎挑着眉毛、表情故作夸张地说道,“在我们建立起专供他个人使用的、不会导致其他狱友动乱的个人监狱之前。” 洛基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双手烤着手铐,闻言笑道,“我恐怕那并不是我的父亲,女士。”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一身打扮还颇有英伦绅士的风度,哪怕他带着手铐——不,或者说,他带着手铐就更棒了。 “You\\\\\\\'ve gotta be kidding me……”洛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道。 “Here,”娜塔莎不容她拒绝地抛过来手铐的钥匙,接着发挥她的冷幽默感像个老朋友似的拍了拍洛基的肩膀,道,“别担心,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洛捏着手里只有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手铐钥匙,只觉得此时自己就像冲破了被制造的世界之后在银幕上看到自己的脸的楚门,想要大声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是我!’。 她猛地眨了几下眼睛——那速度快得像是蜂鸟在扇翅膀,假惺惺地笑道,“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接着她粗鲁地指向站在她公寓门口、看好戏似的洛基,“他可是个男性!” “这就是我们将他交给你的原因。”娜塔莎仍旧在发挥她的幽默感,拍了拍洛的肩膀就越过她下楼去了——洛敢打包票她听到这个该死的‘寡妇’下楼之后发出她憋不住的笑声了。 她恋恋不舍地从楼道中收回目光,不得不接受现在能够散发出存在感的只剩下她和洛基了的这个事实——假如她的公寓门能够开口说话的话,她愿意给它换一个新的板绘。 她慢吞吞、不情愿地转身,发现那位带着手铐、苍白瘦削的高大男人正用他那双浅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他们面面相觑着,直到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上边的手铐又看了看她,抬起眉毛对她示意道,“Will you?” 洛又捻了捻手里的钥匙,它们相碰发出轻微的‘咔哒’的声音,而她只觉得脑海里正有只猫在被割草机碾得惨叫。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洛基,“甜心,我必须这么做吗?” “我恐怕是的,达令。”洛基学着她甜言蜜语道,那眼神透露出某种令人牙痒痒的技高一筹的胜利光辉,看着洛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调皮的孩子。 “噢——”洛不忍心地别过脸,伸手将钥匙捅进了手铐的锁眼里,并转了转。 LOKI.3 “远离厨房、远离洗衣机……是的,没错,就是阳台上那个白色的方块,那是这个房子里最贵的机器了。然后还有最后一件事,小便之前把马桶的第二层掀起来。”——这,就是她对于需要她‘好好照顾’的洛基的全部嘱咐。 强打精神吩咐完这些,她就扑向自己的卧室和俊美的修普诺斯的怀抱了。当然在她彻底把洛基晾在一边之前,她把打包回家的、原本准备充作晚餐的炸虾饼扔进了他怀里,“如果饿了就尝尝这个,晚餐我们再想办法。” 要知道这可是她通宵熬夜了之后买给自己的、充满了卡路里和脂肪的犒赏!感谢她的恩赐吧! 转头就陷入沉睡的洛当然不知道独自在客厅中、手里捧着炸虾饼的洛基脸上是怎样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慢慢地迟疑道,“我们……?” ### 洛基也是一位极为识时务的人,在他被奥丁削去了神力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合作态度前所未有的打动人心。等到真正相处起来,洛发现与已经在外貌和气质上、从某种角度来说征服了她的外星人同居是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她最喜欢干的事情是同他一起看电影,相比看一会就要拿起手机察看邮件和短信的她,洛基看电影时可谓是专注至极,甚至在她试探性地用遥控器按下暂停之后,会明确地表示不满—— “为什么你要停下它?”他皱着眉转头看向她,严肃且不苟言笑地指责道。 洛用力按住心中喷薄的笑意,无辜地道,“噢,我以为你对它没有这么感兴趣。” “这并不好玩,dear.”他看着她的那种受伤、控诉的眼神就好像她在无理取闹,或者说她确实就在无理取闹,因为这真的太有趣了! 这时她就会干脆地道歉,并解除暂停,然而在一段时间里他还是会皱着眉并烦躁地不停用食指敲着自己的膝盖,很显然不能很快回到沉浸入情节和镜头的状态里令他很不满。但是在旁观者的视角里这真的太、太有意思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佩妮会那么热衷于针对谢尔顿了,当然她知道洛基和谢尔顿是性格天差地别的两个怪胎,但是这种抵挡不住的快感却是一样的! 还有另一件事也十分有趣,不过她只尝试过一次。 当这位从小被侍女服侍、并不知道在洗澡之前需要自己准备好换洗衣物的二皇子站在窄小的浴缸里淋浴结束、却发现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上、并听到浴室外传来那位机灵劲不小的人类小妞毫不掩饰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哈哈大笑时,他真的感到了有些恼羞成怒。 笑得肚子疼到了需要撑在柜子上才能保持站立的洛就听到浴室里老化了的龙头被拧上时发出的尖锐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再接着才是这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平静却有些可怜巴巴的询问,“请问这里有任何能让我拿到衣物的机会吗?” “真是抱歉,我才发现我并没有男士的衣物,甜心。”撑着柜子站在浴室门外的洛咬着自己的拳头以压抑笑声,并假惺惺地饶声道。 接着洛基又沉默了半晌,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过不久那柔和磁性的男声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我想这也并是什么令人窘迫的事,毕竟在神域的宫殿里,我们也并不每次都把领子系到下巴下面的。” 那扇镶嵌了磨砂玻璃的浴室门上就逐渐印出了一个人影,门把手‘咔嚓’一声转动后门向内打开,洛基围着她的浴巾、以高深莫测、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她——那表情就像在说:我此时有些恼怒,但是假如你认识到这是个错误并及时把衣物供奉到我眼前的话,我眼下就不会追究。 她用来裹住从胸口到臀部的浴巾围着他的腰部到大腿,不知怎么的,这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噢——她咬着大拇指,直白且毫不掩饰地将他男性模特似的身材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尤其是她曾经枕过的、滴着水珠的苍白胸膛,然后转头跑向了她的卧室,去翻那套范哲思的衬衣西裤。 虽然这原本是她下次去见她妈妈时给她新交的男友准备的,但是现在想想那个三言两语就把她妈妈搞上手的老流氓根本就不必穿范哲思!这儿还有个六英尺多高的比例完美的外星人呢! 倒霉的、六英尺多高的、奸诈狡猾但面貌英俊的、该死的外星人。 ### 神盾局很快建好了用来关押洛基的单人监狱,当然了,有斯塔克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他们仍旧在苦恼不会被这个满脑子奸计的家伙牵着鼻子走的人手应该派哪一些——要洛说……奥丁之所以像对待索尔一样削去了洛基的神力,应该是想他感受……噢,好吧,感受人性、爱与同情。 所以神盾局关押洛基的行为其实与奥丁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但是介于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地球表面,至少是纽约没有新生的企图毁灭世界的疯子,洛还是耸耸肩膀表示赞同——虽然就目前为止她都还没被影响到想去炸毁出版社或者刺杀她的恶毒老板试试,别的人估计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她觉得洛基不屑和普通人交谈,他是个超级自大狂。 尽管如此,仍旧有被他外表所迷惑的女性——比如就在这几天搬进了她家对面的、那个说自己准备报考纽约艺术学院的臭婊|子,每到她下班的时候就假装自己恰巧要出门,并借此机会想要往她的门里窥视,或者甚至在她和洛基外出就餐的时候自说自话地打算同行——奥马哈州来的女人可真是不容小觑。 她简直不敢相信神盾局居然没有用暗箱操作将这样的人给挡住。 “嗨!你们打算出门吗?”一声开门声加一声热情的招呼声,成功地让洛在心中又翻起了白眼。 “嗨。”洛无奈地应道,并对在一边笑容戏谑的洛基瞪视地做口型道‘都是你的错’。 她将钥匙丢进MarcJacobs单肩包中,转身对那位据说对她十分仰慕的、穿着格子百褶裙看着像瓶BURBERRY香水似的艺术生预备役言简意赅地说道,“是啊。” 原本在一边插|着银灰色的西裤口袋、并不打算和‘肤浅的蝼蚁’说话的洛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绕过她们俩走下了楼梯,经过洛的时候似乎给了她一个‘快完事’的轻飘飘的眼神。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并在她的新邻居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很快对她告了别。 对洛基来说,地球生活是一件还算值得娱乐的事情,反正他心中已经构思好了重回王座的计划,就等以太泄露、唤醒黑暗精灵,他的兄长自然而然就会来向他求助的……至于剩下的部分,对付索尔只靠随机应变也差不多足够了。 所以让他在地球的这段时间里安安分分的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个像布谷鸟一样咕咕直叫的可恶的人类小妞能够更乖巧些就更好了。 他们一起去超市挑了些东西,还去音像店又租了新的影碟——这回就可以完全按照他的口味来挑选了,而不是看那个小妞喜欢的满是勾心斗角的女人和花哨衣服的她所谓的时尚片,虽然她对有些电影的见解和品味偶然会令他耳目一新,不过也就是偶然罢了……那部《利维坦》看起来不错。 回到公寓后洛基将手里提着的牛皮纸袋放进厨房。神域并不使用电器,所以当他看见洛用肩膀和耳朵夹着那片一面会亮的小铁片、并一边煮肉酱一边对着它愤怒地吼上了十几分钟之后,他觉得颇为有趣——毕竟他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她有这样生气的时候,看来她对于她的工作还是颇为在意的。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掩盖住后来她端给他的晚餐不但简陋、而且更加像是从宴会后被倾倒在一起的泔水里捞起的一小碗的事实。 “这是什么?”他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叠红白相间的、黏嗒嗒的东西。 “那是通心粉。”洛在餐桌上剥着水煮蛋,然后将其中之一切成小块拌进沙拉里也端到了洛基面前,再坐回餐桌前开始吃她的晚餐——水煮蛋和圣女果。 倒不是她不想坐上沙发去用餐,只是刚刚一通电话叫她头昏脑涨,所以她只想飞快地让这些食物进到胃里,然后方便她洗澡。 然而当她收拾好蛋杯和碟子,却发现洛基仍旧没有买那盘通心粉的账——要知道这可是她头一次下厨给一个异性做晚餐,她那没种的父亲跑走的时候她的个子还没长得能够到燃气灶呢——她双手抱胸,语气轻柔得像在哄熟睡的婴儿一般说道,“噢,怎么?我得从迪士尼乐园雇佣一个白雪公主来哄你才肯进食吗,我的小王子?” 洛基挑起眉毛——这令他的抬头纹变得格外明显——将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假惺惺地笑得露出了他那两排整齐的牙齿。 他的神情出乎意料地可以称得上温和和诚恳,可惜从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里吐出来的话却让洛觉得她仿佛已经是这个‘宽宏大量’的独|裁|者用来取悦自己的战利品,“让你为我操心,我可真是过意不去。不过要是哪天有机会使你成为我王国的阶下囚,不必担心,我也会像你今日一样对你体贴的。” 啊哦,不妙,他不高兴了——她猛地眨了一下她那浓绿色的大眼睛,而洛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退缩,扩大了脸上的笑容。要洛说,他这表情简直像是《V字仇杀队》的男主角的面具。 “Whatever.”她扬起头给了他一个睥睨的眼神,可惜她白皙的小下巴令它毫无杀伤力。她‘啪嗒啪嗒’地踩着赤脚从客厅走进卧室拿了条睡裙,又‘啪嗒啪嗒’地走进浴室,在关上门之前,她还探出头来挑着眉毛冲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假如你能一直不饿的话。” 说完她就‘砰’得一声关上了浴室门。洛基看了一眼她印在磨砂玻璃上的模糊身影,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他将影碟塞进DVD机中,终于拿起餐叉拨了拨那盘像是煮蛆虫似的食物——介于上面象征高温的蒸汽已经消散了。 浓郁的奶油味从上面传来,他皱着眉叉起了一管通心粉,看到嵌在它条纹褶皱里的红色酱汁,最终还是将它放进嘴里嚼了嚼—— 接着又叉起了下一管。 浴室里淋浴头冲刷的声音停止了,而此时洛基已经早已厌倦了《我唾弃你的坟墓》里不停闪动的报复手段,将影碟换成了包装看起来色彩丰富的《布达佩斯大饭店》。 在屏幕里戴着滑稽圆形眼镜的作家用他呆板的口吻冗长枯燥地说着开场白的时候,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湿热的水汽从潘多拉盒般的缝隙中漫延出来,而那个总是受到别的哈巴狗似的家伙殷勤对待的地球小妞正站在那道门缝里,拿着一块毛巾擦拭着自己浮着水光的脖颈和卷曲濡湿的黑发。 令他在意的是,她穿着一条很有神域风格的裙子,很像仙宫里那些不慎就会令薄纱飘到别人脸上的、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傲慢女人们——但是似乎又略有不同……噢,对了,她们竞相把自己的头发颜色变得更浅,好让自己远离阴暗邪恶的色泽。 她仍旧在摆动她那两条小细胳膊擦拭着自己的黑发,皱着眉,似乎余怒未消。她好像没有发现她的裙摆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让洛基发现她的腿还没有他兄长的手臂粗——这个脆弱的、他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的地球人此时看起来纯洁得像幅画中的处|女,尽管她在反咬一口的时候比卑鄙无耻的冰霜巨人还要毫不犹豫,甚至让别人拿她没辙。 不过意外地,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厌恶愚蠢、不知变通、横冲直撞的蠢货。 终于停止摆弄她那头长发,接着洛又在浴室里站了很久,往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液体,带着一身混合起来的浓郁香味,踩着水脚印坐到沙发上并将洛基挤到一边,并往嘴里塞了一颗渍橄榄。 洛基搭在靠背上的胳膊并没有收回,小臂已经被洛长发上的水珠沾湿。他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将她的头发拂开。 洛看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餐碟,里头的通心粉已经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一层浅浅的酱汁留在盘底——她一下子转过头去看正将目光投在屏幕上的洛基,而此时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孔也转了过来,比她稍稍高一些,从上至下地看着她。 她正无意识地咬着那颗橄榄,洛基可以看到她湿漉漉的舌头在口腔里滑来滑去——噢,可别说眼神不顶用,宝贝。洛敢肯定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的眼神表示他对她有意思。 洛看着他,拿腔拿调地咂舌道,“你知道那是我头一次给男人做晚餐吗?” 屏幕里正放到德国军官、德米特里·卢滋和客人们正在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六层隔空枪战,这荒唐滑稽的胆小鬼们之间的枪声并没有影响两人之间变化的氛围。 “噢,原来是这样,”洛基笑了,那双深陷在眼窝中的浅绿色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湖水令人不住心慌,“你说‘男人’,好像将我放进了与你相同的物种里。所以我是否能假设,之所以你如此在意这件事,是因为你——喜欢我?” “这也许会发生。”洛不确认也不否认地说道,漂亮的脸蛋上流露出些许狡猾,“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Yes?”洛基摊开双手示意她说下去。 她侧过头用纸巾包住橄榄的核,舔了舔发涩的嘴唇,道,“我在想我能不能吻你。” 洛基顿了顿,视线稍稍挪开了些,似乎正在仔细想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的前因后果。电视屏幕上正映着挂在阳台外的《苹果与男孩》,音响播放着代表剧情极速发展的鼓声。 接着他眉头一松,口吻不确定地道,“为什么不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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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网友:西尔维亚 [2020-05-30 19:49:55]
啊啊啊啊太爱大大了
1 [投诉]
[2楼] 网友:栗秄円 [2020-10-04 10:02:59]
哇噢. 好想看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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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Agatha 打分:2 [2020-04-29 13:42:28]
给看不到的姐妹补充下后面三章loki番外
*首先介绍一下本番外的写作动机:是在写VENGER那几章的时候,洛基和洛对峙那里,觉得这样两个人试试CP也会很有爱,而且我可能今后也不大会写洛基,所以开个脑洞过过瘾。
*那么现在介绍一下本番外的背景:是假设洛并没有和哈利相识的平行世界,而洛仍旧是神盾局编外人员,仍旧参加了审问洛基的事件(过程就和之前文里的一毛一样),而这里因为没有哈利帮助所以洛基最终打开了传送门,并把整个纽约曼哈顿区毁了个精光光(我发现美国电影真喜欢搞这一套,变形金刚3里面是芝加哥被毁了个精光光,哥斯拉就更不必提了)。
*然后提示:没有新婚和孩子的番外。每次写他们俩都是对我这个单身鳖的身心极大的伤害!你们居然还让我写新婚!我要去跳楼了!这原来只是个我睡觉之前想到的脑洞,没有什么剧情支撑的,全是画面,写到8w字我已经要die了(躺倒)
*AT LAST:还有关于别的问题可以在评论区提,我都会回复的。
*LET\\\\\\\\\\\\\\\'S GET IT STARTED.
对于多洛蕾丝·法洛来说,今天不过是个普通的上班日。
为了向刚与她共事了不到一年的男性同事们表示她是切实来《天桥》半工半读,而不是靠她俏丽的脸蛋来搏名利和人际关系的,她特意穿了驼色的皮夹克和黑色的小脚裤来表达自身冷硬。
倒不是说她反对依靠美色来换取成绩,而是她觉得现在还不是个好的时机。
从出版社回到皇后区的公寓楼下,她把皮夹克脱下挂在臂弯里——穿一整天的皮夹克真是十分的热——扎成马尾的长发也被她放了下来,令她大松一口气。
黑色的打着卷的长发遮盖住她因穿着吊带短衫而裸|露的肩头,她将信箱打开,把报纸和杂志取出,并拍掉了上面粘上的铁锈,这才踩着细高跟的绑带皮鞋走上楼梯。
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体积大得像辆S|MART汽车似的肥胖女人,脖子下边挂着的脂肪简直像是她的第三个乳|房,洛几乎是从她和楼梯间的缝隙中挤了过去。
似乎是洛打量的神色惹恼了她,她当即粗噶地叫了起来,“注意你的态度,小婊|子!”
“是呀,等男人不用拨开你的大腿肉就能找到核桃(pussy)的时候再说吧。”洛懒洋洋地回嘴道。
“什么!”底下那肥婆还在叫嚣,一手握住扶栏作势要追上来揍她,可惜她的体型要在狭窄的楼道里转身都困难,更别提追上来了。
所以洛极为有恃无恐地慢悠悠地晃到了自己的门口,从提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画着浮世绘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她将钥匙随手丢进门柜上的陶瓷碗中。提包和外套被她三两下丢到衣架上,细长的衣架陡然被挂上两个重物,危险地晃悠了一圈,最终还是立在了原地。
在出版社被马琳达磋磨了一整天,使得她现在连抬手开灯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好像心中有一个关于感官的阀门被巨大的疲惫感给堵住了。
她凭着直觉跋涉往沙发,路上似乎撞翻了堆着杂志的藤筐,书本倒塌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个黑漆漆的公寓中响起。
“该死……”洛嘀咕道,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反正这些杂志的时效性十分的短,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被她统统处理扔掉,并不需要好好整理。
她摸索着跨过这些废纸堆起的山,然后一跃而起跳进了沙发里。
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唔……”一声闷哼从她沙发的一端传了过来,就好像她的沙发突然变成了哈利·波特分院帽的大划版,一头是头、一头是脚,所以一头可以开口发出声音。
“噢,我的上帝!”洛尖叫了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还不忘将一个靠枕抱进怀里,以期能获得些安全感。
她立即伸手去拉垂到她头上方的吊灯,一边在心中祈祷开灯之后她不会在沙发上看到一个可怕的血盆大口,不然她真不知道她是该立马晕过去还是该报警!
或者拨打娜塔莎的电话会更有效些?——她颤抖地想着。
但她伸向吊灯的手被另一个人的手‘啪’地握住,伴随着沙发下陷时会响起的弹簧的声音,以及衣物和皮革相互摩擦的响声——并不是什么变成了怪兽的沙发在作怪,而是个躲藏着的人。
在这无法相互看见的漆黑视野里,这些声响带着难以言说的、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成分。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这个阻止了洛的人在她的似乎是前上方说道,悦耳的男声带着强撑的笑意。
“噢,shit!你是洛基!”听出了这个像个胆小鬼似的躲在黑暗里的是谁,洛急忙想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却没想到被他手掌中的茧磨得生疼,一时间让她连怀里的靠枕掉了都顾不得了,“撒手!”
她可还没有忘记这个危险的家伙眼也不眨地就杀戮了这么多人类!
“瞧瞧,主动跳进榨汁机的西红柿。”他用她曾经用来戏弄他的话羞辱她,握紧了她挣扎不停的手,声音中带上了可恶的愉悦和一些伤痛的喘息,“不如说——噢——是被握在手心里掌控了生死的、吱吱直叫的小老鼠!”
“为什么是我!!”洛崩溃地大喊。
她既没有亲身上阵去抵抗齐塔瑞军队的入侵,也没有去争抢宇宙魔方,更加没有让他一直屈辱地活在自己的光辉之下,为什么他就会找上她来!
她真的十分后悔一时手快将提包挂上了衣架,她的手机在里边!
洛基猛地一拽她的手臂,使她跌倒在地上,凑近了她恨声道,“没有人,能够戏弄我。”
他的呼吸经过这一番纠缠变得粗重了起来,在黑暗中洛能感受到一些吹在她的额头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轻微的血腥味——很显然,他伤得很重。
好机会,她平息着自己,在心中暗暗地鼓励自己。
她一边悄悄挪动自己的臀部,一边放柔了语气,假作真挚地对他说道,“我很抱歉,那只是情势所迫。可以稍稍松开些我的手腕吗,这很疼。”
就等他松懈的一刹那,她好猛地扯回自己的手,从这里逃出去!
可惜洛基并不上她的当,他发出吃力的、讥讽的笑声,“你觉得你的小把戏会迷惑住我吗?”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公寓几乎没有隐私性的薄木门外传来,并恰巧停在了洛的公寓门口。
紧接着,更加令人紧张的是,敲门声响了起来。
“笃、笃、笃!”
洛不合时宜地愣住了,手腕仍旧被洛基握着的洛不知为什么竟然感受到了某种偷|情被捉的窘迫感。
当她堪堪想起可以借用这个机会摆脱‘超级宇宙瘟神’的时候,已经迟了,洛基比她早一步反应过来,她之前的一愣已经错失了机会。
“洛?”娜塔莎的、沙哑的声音透过门模糊地传来,“你在吗?”
洛基似乎听出了这是属于谁的声音,他立即松开洛的手腕、并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搂住她的腰,将她从地上捞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并固定住了她。
这是个智慧的决定,因为只要让这个戏耍过他的人类小妞和他紧贴在一起,他就有能力利用魔法将他们两人都掩盖过去、免得她将他的行踪泄露,好让这些像扰人的蝇虫一样的神盾局追兵空手而归。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这不是个好主意。
首先,他不该捂住这个人类小妞的嘴,她嘴唇上似乎抹了什么油腻腻的东西,沾在他掌心的伤口上令那儿火辣辣地泛疼;其次,他不该让这个人类小妞的臀部接近他的胯部,尤其是现在她从慌张的情绪中平静下来了,变得出乎意料地不好对付。
一旦让她抓住些许能够翻盘的、甚至只是让别人拿她没辙的机会,她就能变成可怕的、比金门大桥的收税员更加难应付的飞天小女警三合一。
“你真的是个男人吗?”洛从他的手掌心中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似的、抬起她的小屁股用力地往下坐了坐,后脑勺摩擦着洛基胸口的皮革,好整以暇地挑衅道。
“我、是、神。”洛基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反驳道,并捂紧了她的嘴,使她不能接着胡言乱语。
门外的脚步声变得更多、更加杂乱,好像有一群人聚在门口等着进来参加聚会似的。
而洛明白这些人不会是穿着万圣节装扮的、等着寻欢作乐一醉方休的嬉皮士,而是一群全副武装的、一身漆黑的特工。
很显然,洛基也明白这一点。
他飞快地在洛反应过来之前将她的两只手通通捉到他的手掌中,另一只手仍旧牢牢捂着她的嘴。
尽管他尽量将自己的行为限制在一个很小的幅度里,但是这小妞反应过来后的挣扎举动真是让他吃不消,尤其是她用手肘在他腹部用力一拐的那一下。
要是放在平时他一定不会把这挠痒痒似的攻击放在眼里,可是此时它恰巧发生在了他的伤口上——不知道这个难搞的小妞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该死的……
门外的特工们似乎打算一脚踢开这扇并不牢固的门,但是却被黑寡妇阻止道,“不不,别踹门,如果你破坏了一丁点上边的画,我敢肯定她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接着她翻了翻自己的腰包,惊讶地发现她竟然还真的带着公寓的备用钥匙。
当她举着它说‘我有备用钥匙’的时候,她发现周围的特工们看她的眼神都起了一些变化。
她将钥匙捅进锁眼里转了半圈,然后扭开了门把手,雪松的气味从黑洞洞的公寓里飘散出来——假如洛知道是因为她将屋子熏得太香而导致这群熟练的特工们错过了洛基身上的血腥味才使得她没有在今晚获救,她应该就会……换一种不那么强势的熏香。
然而事实就是当娜塔莎打开日光灯,并发现这间狭小的公寓里空无一人的时候,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并且因为娜塔莎限制了特工们随意移动这里乱糟糟的摆设,他们看上去只是十分没有诚意地、随意地晃悠了一圈。
WHAT THE HELL?!
洛眼睁睁地看着娜塔莎带着这群毫无知觉的特工经过了她的沙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好像她和洛基身上盖了死亡圣器·隐形斗篷似的。
最令她火冒三丈的是,不知道哪位可悲的处|男先生还开玩笑说,“这可是我头一回走进女孩儿的房间。”
是的,没错!不但是头一回,还将会是最后一回!——洛恶毒地诅咒道。
她企图以剧烈的挣扎引起娜塔莎的注意,可是正当她稍稍摆动了一下手臂,那只握住了她两只手的男性的手掌就猛地捏紧,一下子疼得让她怀疑这混球是不是捏碎了她的手骨!
她艰难地仰起头,想要去怒瞪这个不懂得尊重女性的家伙,却发现这个和她有相似绿眼的家伙也在用眼神愤怒地警告着她!
然而她的嘴唇似乎在晃动中吻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捂着她的嘴的掌心中似乎有皮肉翻起的迹象,令她心中升起了细微的报复的欲|望——她冲他得意地一挑眉,接着稍稍向后缩起脑袋,像条在攻击之前会率先蛰伏的蛇,接着向前用力一口咬在他掌心翻开的伤口中心。
她感受到洛基疼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但是这家伙还挺有种的,一声不吭地扛了下来,直到娜塔莎给她留了字条,并熄了灯、最终关上了门。
公寓里重归一片黑暗。
洛泄气地瘫倒在洛基胸前,两只手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肩膀上的关节生疼——当然让她就这么罢休是不可能的,要是她今晚像死在下水道的老鼠一样死在这个公寓里了,那绝对是整个世界对美的损失。
而她,绝对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绝不。
洛基也暂时松一口气地枕着沙发的扶手,撤除了他仅剩不多的魔法,一边感受到这个躺在他身上的人类小妞正在使用她的鞋跟攻击他的脚踝,可是这力道比起挠痒痒都欠奉。
他威胁般地又捏捏她的手,懒洋洋地警告道,“别白费力气,小老鼠。”
直到他听到搜查的特工彻底离开这幢楼的动静,才松开捂着洛的嘴的手,却发现这个人类竟然仍旧厚颜无耻地躺在他的身上,使得他迟疑了片刻才道,“……下去。”
洛也迟疑了片刻,“……你还抓着我的手。”
“如果我不抓着你的手,怎么保证你乖乖地呆着?”洛基不耐烦地道。
洛的语气也跟着不耐烦起来,“可是如果你不松开,我怎么下去?”
“挪动你的小屁股,然后从我身上赶紧离开!”洛基暴躁道。
“这是性|骚|扰。”洛不悦地指出道。
噢,奥丁在上,谁能给他指条明路让这个喋喋不休得他头疼的小母鸭彻底闭嘴!——洛基恼怒地重重一拳砸在沙发上,帆布下面传来可怕的、弹簧崩断的声音,成功按下了启动飞天小女警三合一的开关——
“你毁了我的沙发?!”洛的声音骤然拔高。
LOKI.2
“没错!”洛基的声音听起来比洛更加愤怒,“如果你再不闭嘴,下一个承受我怒火的就是你!”
他当然应该愤怒,一个企图征服地球的男性外星人,怎么会理解地球女性对于一个看起来极为廉价的帆布沙发的疯狂爱护呢?
就算提着他的耳朵对他大吼什么叫手工工笔画的素式蛱蝶,他也不会明白它的重要性的!更不必提她刚搬来这个破旧的公寓的时候每天趴在地上为了描这些漂亮又精细的小昆虫花了多少心血、走了多少光!
洛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额头上的血管在不停扩张,好像血液里流动的红细胞正在一边发出尖叫一边蹦迪。
她正想出言不逊,却突然从洛基的话中反应过来了些什么,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等等,你不打算杀死我?”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不能保证了。”洛基威胁道,然而可惜的是这并没有实质的效果,因为他此时虚弱得已经开始过度喘息了,洛都能感受到她脑袋底下的胸膛的一起一伏。
噢,上帝,这声音完全可以录下来用作三|级|片的配音——洛听着她头顶的喘息抿了抿嘴,只觉得此时好像有人把手伸进了她的胸腔里在搔动她的心脏。
“那么就松开我。”她得寸进尺地、用她轻飘飘的声音说道,“或者我们就这样同床共枕度过今夜,我可不介意这一点。要知道,虽然你的发型十分糟糕,但是至少脸孔还过得去。”
洛基的喘息顿了一顿。似乎是认为洛说的话十分可笑,他发出了沙哑的笑声,并清了清喉咙道,“这可不是个讨价还价的好时候——咳咳……”
然而很快他像是被自己的唾沫呛住了一般猛地咳嗽了两声,说话声戛然而止。
“你还好吗?”洛狐疑地问道。
她感受到公寓里的气温下降得很快,就好像有人开启了大功率降噪空调,并且将风口对准了她吊带衫外裸|露的脖颈和肩膀。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空调的温度并不是华氏77度而像是零下273.15摄氏度,也就是绝对零度。
要是这不是洛基的把戏,她明天就去剪短发——假如她还有明天的话。
洛基又咳嗽了两声,并用他那讨厌的口吻笑道,“恐怕不那么好。”
他不敢相信,不过就是一个照射过什么见鬼的伽玛射线的科学家所变成的毫无理智可言的、粗俗荒蛮的绿色怪兽,竟然将他中伤得难以维持住自己用来掩饰住冰霜巨人身份的魔法。
“噢,我的天!该死的,你的手发生了什么!”洛再一次挣扎起来,因为洛基的手掌完全变成了冬天的莫斯科的灯柱、碰一下就会将皮肤冰冻得黏在上面,而她的手还被这个狗娘养的攥着呢!
她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将手挣了出来——或者说洛基终于无暇顾及其他、而下意识将手松开了。
她像诈尸的木乃伊一样从洛基身上弹坐而起,顾不得自己一碰就疼的手,立马伸长了手臂拉下了吊灯的开关。黄色的灯光从藤条编织的灯罩的缝隙中漏出来,堪堪让她看清了眼下所发生的事。
洛基像是条被钓上岸的无力挣扎的鳟鱼一般仰躺在她心爱的沙发上,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意识是否仍旧清醒,且浑身变成了古怪的蓝色——其实洛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全身,至少他的脸、脖子和那双该死的手已经变成了蓝色。
“Holy crap!”洛打量洛基的眼神已经不可用震惊来形容了,“你是不是被宇宙魔方辐射得变异了,还是吞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冰霜能量源?”
洛基睁开了双眼,而此时他的眼睛也早已不是平时那样迷人的浅绿色了,而是呈现出可怖的、不祥的猩红色——要是有什么面相能被说成‘一看就知道是个坏家伙’的话,就是洛基此时的面相。
他再次笑了,他蓝色的皮肤和红色的眼睛令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的邪恶,并十分不在意地说道,“这才是我本来的样貌,看起来如何?”
忽然间他想起在彩虹桥断裂之前,他也这样问过他的兄长,可是他眼中的难以置信就像一只乌鸦、在啄食他的眼球和心脏——对、没错,一根筋的家伙的可怕之处就在这儿,他们不懂别人的情绪,只按照自己的步调活着,有时候凑巧取悦了别人,而有时候却在毫无知觉地捅别人的心脏。
他想他之所以能按下那个又大又圆的、导致索尔从高空坠落的红色按钮,最大的推力就是那时。
而听到了相同的问题,这个稍稍有些小机灵的人类小妞却皱紧了眉头、表情像是吃了一勺在奶油遮掩下的黑胡椒,艰难地道,“难不成你是阿凡达或者别的什么吗?”
“不,”他不明就里,也跟着皱起了眉,“我是冰霜巨人。”
“噢,是了,想你也不会是什么热爱大自然的蓝色天使……”洛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接着伸出了她涂着裸色甲油的手指矜持地小幅度晃了一圈,“看在你不打算对我动手的份上,你立马停止这个疯狂(制造寒冷)的行为,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毁坏了我沙发的罪行。”
“我恐怕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洛基仍旧躺在沙发上,十分无所谓地说道,转过头来看她的表情却像个乖巧的小男孩。
洛走到衣架边穿回皮夹克,挑高了眉毛、双手抱胸,不客气地道,“那你就将面对哥斯拉。”
洛基当然不知道哥斯拉是什么玩意儿,但他十分配合地双手合十、做出退让的姿态,并动用魔法令自己逐渐变回了正常的样子,虽然脸上的笑容可恶得仍旧让人想照着他的鼻梁来上几拳。
洛挑了挑眉毛,转身打算趁着这双方敌意都消散的一刻装作自然地躲回到自己的卧室,用她刚刚以穿夹克作为掩饰时拿到手的手机给娜塔莎去一通电话。
要是在平时,有位长相出众的男士表示要借用她的沙发度过一晚她是绝对不会叫警|察把他带走的,更有可能的是她会大方地与他分享她卧室里的床——然而可惜的是今晚的不速之客是位笑容扰人且曾经毁了整个曼哈顿岛的外星人。
“Well,then,晚安。”她说道,在原地用脚跟踩掉了脚上的鞋子就迈步向卧室走去。
“站住。”洛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叫停道,由躺姿改为坐姿,洛都可以听见那些崩断的弹簧在他屁股底下哀嚎。他好整以暇地将手肘搁在膝盖上,那模样还真有几分风度翩翩——假设不去看他脸上和腹部那些狼狈的伤口和额头上的冷汗的话,“小把戏并不能迷惑住我,我想我已经把这一点陈述得很明白了。”
洛有些暴躁地耷拉下脑袋,背对着洛基的漂亮脸蛋上翻着一对巨大的白眼,“你猜怎么着,其实我本打算让这件事以安静、平和的方式结束——”
“但是看起来你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简单的方式,huh?”她转身的姿势简直像个抽多了大|麻、浑身刺青的小混混,就等着别人犯到她手上所以她可以踢一顿那人的屁股。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形状怪异的改造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无情地对着洛基腹部的伤口。她对着他十分轻浮地努了努嘴,接着露出了狂妄且得意的笑容,“我们人类总认为你们是不朽的,不如今晚我们试试?”
一头冷汗的、虚弱不堪的洛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另一只手从夹克口袋中掏出了手机,并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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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虚惊在洛的生活中很快被向后撇去,虽然那晚她一直举着枪对准洛基的时间长到她的手腕需要做理疗的地步——手|枪可真是重啊!
不得不说她当时的演技可谓是一级棒,要知道她那只是她第一次持枪而已,她甚至不知道这把娜塔莎给的这把改造枪需不需要拉保险栓,更别提能够瞄准了。
硬要说这回经历有什么收获的话,那一定是她那被冻成了一片片碎块的手绘沙发套和她在黑暗中亲耳听见的洛基的喘息——上帝,那外星人可真性感。
不过这件事很快被她抛诸脑后,因为她得画一副新的沙发套并为此遭受了每一个上楼的男性的对于她裙底的窥视——假如不开着门通风、绘画颜料的气味比瓦斯中毒更加可怕。
所以当她画完了接近三平方米的苍头燕雀之后,她用改锥把自她的公寓开始往上楼层的、居住了男性的公寓锁眼都捅了个洞以作报复。
之后,她就心平气和地穿着Self portrait的露脐装去出版社上班了。
希望他们在看到那个硬生生撑大狭窄的金属锁眼的孔洞(hole)的时候能明白些教训——洛颇为关心地想道——并且衷心祝愿扒手先生能注意到这些飞来横财们。
总而言之,洛此时天真地认为她和外星人的纠葛已经告一段落了。毕竟就她所知这些北欧神话里的家伙们寿命似乎是没有终结的,而等洛基的鞋底再次亲吻地球的马路时,也许人类的日子已经过得像《星际迷航》了。
所以当某一天大清早,她揉着发胀的脑袋从出版社通宵回公寓,精疲力尽地登上楼梯却发现娜塔莎带着一个穿着可人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的时候,她连自己臂弯里的外套掉在了地上都没有发现。
“介于这家伙和当初索尔一样被他父亲惩罚失去神力,我们希望你能暂时接管。”娜塔莎挑着眉毛、表情故作夸张地说道,“在我们建立起专供他个人使用的、不会导致其他狱友动乱的个人监狱之前。”
洛基身姿笔挺地站在一旁,双手烤着手铐,闻言笑道,“我恐怕那并不是我的父亲,女士。”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一身打扮还颇有英伦绅士的风度,哪怕他带着手铐——不,或者说,他带着手铐就更棒了。
“You\\\\\\\'ve gotta be kidding me……”洛一边摇着头一边喃喃道。
“Here,”娜塔莎不容她拒绝地抛过来手铐的钥匙,接着发挥她的冷幽默感像个老朋友似的拍了拍洛基的肩膀,道,“别担心,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洛捏着手里只有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手铐钥匙,只觉得此时自己就像冲破了被制造的世界之后在银幕上看到自己的脸的楚门,想要大声地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是我!’。
她猛地眨了几下眼睛——那速度快得像是蜂鸟在扇翅膀,假惺惺地笑道,“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接着她粗鲁地指向站在她公寓门口、看好戏似的洛基,“他可是个男性!”
“这就是我们将他交给你的原因。”娜塔莎仍旧在发挥她的幽默感,拍了拍洛的肩膀就越过她下楼去了——洛敢打包票她听到这个该死的‘寡妇’下楼之后发出她憋不住的笑声了。
她恋恋不舍地从楼道中收回目光,不得不接受现在能够散发出存在感的只剩下她和洛基了的这个事实——假如她的公寓门能够开口说话的话,她愿意给它换一个新的板绘。
她慢吞吞、不情愿地转身,发现那位带着手铐、苍白瘦削的高大男人正用他那双浅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
他们面面相觑着,直到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上边的手铐又看了看她,抬起眉毛对她示意道,“Will you?”
洛又捻了捻手里的钥匙,它们相碰发出轻微的‘咔哒’的声音,而她只觉得脑海里正有只猫在被割草机碾得惨叫。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洛基,“甜心,我必须这么做吗?”
“我恐怕是的,达令。”洛基学着她甜言蜜语道,那眼神透露出某种令人牙痒痒的技高一筹的胜利光辉,看着洛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调皮的孩子。
“噢——”洛不忍心地别过脸,伸手将钥匙捅进了手铐的锁眼里,并转了转。
LOKI.3
“远离厨房、远离洗衣机……是的,没错,就是阳台上那个白色的方块,那是这个房子里最贵的机器了。然后还有最后一件事,小便之前把马桶的第二层掀起来。”——这,就是她对于需要她‘好好照顾’的洛基的全部嘱咐。
强打精神吩咐完这些,她就扑向自己的卧室和俊美的修普诺斯的怀抱了。当然在她彻底把洛基晾在一边之前,她把打包回家的、原本准备充作晚餐的炸虾饼扔进了他怀里,“如果饿了就尝尝这个,晚餐我们再想办法。”
要知道这可是她通宵熬夜了之后买给自己的、充满了卡路里和脂肪的犒赏!感谢她的恩赐吧!
转头就陷入沉睡的洛当然不知道独自在客厅中、手里捧着炸虾饼的洛基脸上是怎样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才慢慢地迟疑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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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也是一位极为识时务的人,在他被奥丁削去了神力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合作态度前所未有的打动人心。等到真正相处起来,洛发现与已经在外貌和气质上、从某种角度来说征服了她的外星人同居是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她最喜欢干的事情是同他一起看电影,相比看一会就要拿起手机察看邮件和短信的她,洛基看电影时可谓是专注至极,甚至在她试探性地用遥控器按下暂停之后,会明确地表示不满——
“为什么你要停下它?”他皱着眉转头看向她,严肃且不苟言笑地指责道。
洛用力按住心中喷薄的笑意,无辜地道,“噢,我以为你对它没有这么感兴趣。”
“这并不好玩,dear.”他看着她的那种受伤、控诉的眼神就好像她在无理取闹,或者说她确实就在无理取闹,因为这真的太有趣了!
这时她就会干脆地道歉,并解除暂停,然而在一段时间里他还是会皱着眉并烦躁地不停用食指敲着自己的膝盖,很显然不能很快回到沉浸入情节和镜头的状态里令他很不满。但是在旁观者的视角里这真的太、太有意思了!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佩妮会那么热衷于针对谢尔顿了,当然她知道洛基和谢尔顿是性格天差地别的两个怪胎,但是这种抵挡不住的快感却是一样的!
还有另一件事也十分有趣,不过她只尝试过一次。
当这位从小被侍女服侍、并不知道在洗澡之前需要自己准备好换洗衣物的二皇子站在窄小的浴缸里淋浴结束、却发现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上、并听到浴室外传来那位机灵劲不小的人类小妞毫不掩饰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哈哈大笑时,他真的感到了有些恼羞成怒。
笑得肚子疼到了需要撑在柜子上才能保持站立的洛就听到浴室里老化了的龙头被拧上时发出的尖锐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无声的沉默,再接着才是这位野心勃勃的二皇子平静却有些可怜巴巴的询问,“请问这里有任何能让我拿到衣物的机会吗?”
“真是抱歉,我才发现我并没有男士的衣物,甜心。”撑着柜子站在浴室门外的洛咬着自己的拳头以压抑笑声,并假惺惺地饶声道。
接着洛基又沉默了半晌,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过不久那柔和磁性的男声好整以暇地说道,“不过我想这也并是什么令人窘迫的事,毕竟在神域的宫殿里,我们也并不每次都把领子系到下巴下面的。”
那扇镶嵌了磨砂玻璃的浴室门上就逐渐印出了一个人影,门把手‘咔嚓’一声转动后门向内打开,洛基围着她的浴巾、以高深莫测、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她——那表情就像在说:我此时有些恼怒,但是假如你认识到这是个错误并及时把衣物供奉到我眼前的话,我眼下就不会追究。
她用来裹住从胸口到臀部的浴巾围着他的腰部到大腿,不知怎么的,这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噢——她咬着大拇指,直白且毫不掩饰地将他男性模特似的身材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尤其是她曾经枕过的、滴着水珠的苍白胸膛,然后转头跑向了她的卧室,去翻那套范哲思的衬衣西裤。
虽然这原本是她下次去见她妈妈时给她新交的男友准备的,但是现在想想那个三言两语就把她妈妈搞上手的老流氓根本就不必穿范哲思!这儿还有个六英尺多高的比例完美的外星人呢!
倒霉的、六英尺多高的、奸诈狡猾但面貌英俊的、该死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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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盾局很快建好了用来关押洛基的单人监狱,当然了,有斯塔克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只是他们仍旧在苦恼不会被这个满脑子奸计的家伙牵着鼻子走的人手应该派哪一些——要洛说……奥丁之所以像对待索尔一样削去了洛基的神力,应该是想他感受……噢,好吧,感受人性、爱与同情。
所以神盾局关押洛基的行为其实与奥丁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但是介于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地球表面,至少是纽约没有新生的企图毁灭世界的疯子,洛还是耸耸肩膀表示赞同——虽然就目前为止她都还没被影响到想去炸毁出版社或者刺杀她的恶毒老板试试,别的人估计就更不可能了。
而且她觉得洛基不屑和普通人交谈,他是个超级自大狂。
尽管如此,仍旧有被他外表所迷惑的女性——比如就在这几天搬进了她家对面的、那个说自己准备报考纽约艺术学院的臭婊|子,每到她下班的时候就假装自己恰巧要出门,并借此机会想要往她的门里窥视,或者甚至在她和洛基外出就餐的时候自说自话地打算同行——奥马哈州来的女人可真是不容小觑。
她简直不敢相信神盾局居然没有用暗箱操作将这样的人给挡住。
“嗨!你们打算出门吗?”一声开门声加一声热情的招呼声,成功地让洛在心中又翻起了白眼。
“嗨。”洛无奈地应道,并对在一边笑容戏谑的洛基瞪视地做口型道‘都是你的错’。
她将钥匙丢进MarcJacobs单肩包中,转身对那位据说对她十分仰慕的、穿着格子百褶裙看着像瓶BURBERRY香水似的艺术生预备役言简意赅地说道,“是啊。”
原本在一边插|着银灰色的西裤口袋、并不打算和‘肤浅的蝼蚁’说话的洛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直接绕过她们俩走下了楼梯,经过洛的时候似乎给了她一个‘快完事’的轻飘飘的眼神。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并在她的新邻居欲言又止的目光下很快对她告了别。
对洛基来说,地球生活是一件还算值得娱乐的事情,反正他心中已经构思好了重回王座的计划,就等以太泄露、唤醒黑暗精灵,他的兄长自然而然就会来向他求助的……至于剩下的部分,对付索尔只靠随机应变也差不多足够了。
所以让他在地球的这段时间里安安分分的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个像布谷鸟一样咕咕直叫的可恶的人类小妞能够更乖巧些就更好了。
他们一起去超市挑了些东西,还去音像店又租了新的影碟——这回就可以完全按照他的口味来挑选了,而不是看那个小妞喜欢的满是勾心斗角的女人和花哨衣服的她所谓的时尚片,虽然她对有些电影的见解和品味偶然会令他耳目一新,不过也就是偶然罢了……那部《利维坦》看起来不错。
回到公寓后洛基将手里提着的牛皮纸袋放进厨房。神域并不使用电器,所以当他看见洛用肩膀和耳朵夹着那片一面会亮的小铁片、并一边煮肉酱一边对着它愤怒地吼上了十几分钟之后,他觉得颇为有趣——毕竟他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她有这样生气的时候,看来她对于她的工作还是颇为在意的。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掩盖住后来她端给他的晚餐不但简陋、而且更加像是从宴会后被倾倒在一起的泔水里捞起的一小碗的事实。
“这是什么?”他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叠红白相间的、黏嗒嗒的东西。
“那是通心粉。”洛在餐桌上剥着水煮蛋,然后将其中之一切成小块拌进沙拉里也端到了洛基面前,再坐回餐桌前开始吃她的晚餐——水煮蛋和圣女果。
倒不是她不想坐上沙发去用餐,只是刚刚一通电话叫她头昏脑涨,所以她只想飞快地让这些食物进到胃里,然后方便她洗澡。
然而当她收拾好蛋杯和碟子,却发现洛基仍旧没有买那盘通心粉的账——要知道这可是她头一次下厨给一个异性做晚餐,她那没种的父亲跑走的时候她的个子还没长得能够到燃气灶呢——她双手抱胸,语气轻柔得像在哄熟睡的婴儿一般说道,“噢,怎么?我得从迪士尼乐园雇佣一个白雪公主来哄你才肯进食吗,我的小王子?”
洛基挑起眉毛——这令他的抬头纹变得格外明显——将洛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又假惺惺地笑得露出了他那两排整齐的牙齿。
他的神情出乎意料地可以称得上温和和诚恳,可惜从他那两片薄薄的嘴唇里吐出来的话却让洛觉得她仿佛已经是这个‘宽宏大量’的独|裁|者用来取悦自己的战利品,“让你为我操心,我可真是过意不去。不过要是哪天有机会使你成为我王国的阶下囚,不必担心,我也会像你今日一样对你体贴的。”
啊哦,不妙,他不高兴了——她猛地眨了一下她那浓绿色的大眼睛,而洛基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退缩,扩大了脸上的笑容。要洛说,他这表情简直像是《V字仇杀队》的男主角的面具。
“Whatever.”她扬起头给了他一个睥睨的眼神,可惜她白皙的小下巴令它毫无杀伤力。她‘啪嗒啪嗒’地踩着赤脚从客厅走进卧室拿了条睡裙,又‘啪嗒啪嗒’地走进浴室,在关上门之前,她还探出头来挑着眉毛冲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假如你能一直不饿的话。”
说完她就‘砰’得一声关上了浴室门。洛基看了一眼她印在磨砂玻璃上的模糊身影,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他将影碟塞进DVD机中,终于拿起餐叉拨了拨那盘像是煮蛆虫似的食物——介于上面象征高温的蒸汽已经消散了。
浓郁的奶油味从上面传来,他皱着眉叉起了一管通心粉,看到嵌在它条纹褶皱里的红色酱汁,最终还是将它放进嘴里嚼了嚼——
接着又叉起了下一管。
浴室里淋浴头冲刷的声音停止了,而此时洛基已经早已厌倦了《我唾弃你的坟墓》里不停闪动的报复手段,将影碟换成了包装看起来色彩丰富的《布达佩斯大饭店》。
在屏幕里戴着滑稽圆形眼镜的作家用他呆板的口吻冗长枯燥地说着开场白的时候,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湿热的水汽从潘多拉盒般的缝隙中漫延出来,而那个总是受到别的哈巴狗似的家伙殷勤对待的地球小妞正站在那道门缝里,拿着一块毛巾擦拭着自己浮着水光的脖颈和卷曲濡湿的黑发。
令他在意的是,她穿着一条很有神域风格的裙子,很像仙宫里那些不慎就会令薄纱飘到别人脸上的、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的傲慢女人们——但是似乎又略有不同……噢,对了,她们竞相把自己的头发颜色变得更浅,好让自己远离阴暗邪恶的色泽。
她仍旧在摆动她那两条小细胳膊擦拭着自己的黑发,皱着眉,似乎余怒未消。她好像没有发现她的裙摆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这让洛基发现她的腿还没有他兄长的手臂粗——这个脆弱的、他一根手指就可以碾死的地球人此时看起来纯洁得像幅画中的处|女,尽管她在反咬一口的时候比卑鄙无耻的冰霜巨人还要毫不犹豫,甚至让别人拿她没辙。
不过意外地,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厌恶愚蠢、不知变通、横冲直撞的蠢货。
终于停止摆弄她那头长发,接着洛又在浴室里站了很久,往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液体,带着一身混合起来的浓郁香味,踩着水脚印坐到沙发上并将洛基挤到一边,并往嘴里塞了一颗渍橄榄。
洛基搭在靠背上的胳膊并没有收回,小臂已经被洛长发上的水珠沾湿。他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有将她的头发拂开。
洛看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餐碟,里头的通心粉已经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一层浅浅的酱汁留在盘底——她一下子转过头去看正将目光投在屏幕上的洛基,而此时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孔也转了过来,比她稍稍高一些,从上至下地看着她。
她正无意识地咬着那颗橄榄,洛基可以看到她湿漉漉的舌头在口腔里滑来滑去——噢,可别说眼神不顶用,宝贝。洛敢肯定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的眼神表示他对她有意思。
洛看着他,拿腔拿调地咂舌道,“你知道那是我头一次给男人做晚餐吗?”
屏幕里正放到德国军官、德米特里·卢滋和客人们正在布达佩斯大饭店的六层隔空枪战,这荒唐滑稽的胆小鬼们之间的枪声并没有影响两人之间变化的氛围。
“噢,原来是这样,”洛基笑了,那双深陷在眼窝中的浅绿色眼睛像深不见底的湖水令人不住心慌,“你说‘男人’,好像将我放进了与你相同的物种里。所以我是否能假设,之所以你如此在意这件事,是因为你——喜欢我?”
“这也许会发生。”洛不确认也不否认地说道,漂亮的脸蛋上流露出些许狡猾,“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Yes?”洛基摊开双手示意她说下去。
她侧过头用纸巾包住橄榄的核,舔了舔发涩的嘴唇,道,“我在想我能不能吻你。”
洛基顿了顿,视线稍稍挪开了些,似乎正在仔细想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的前因后果。电视屏幕上正映着挂在阳台外的《苹果与男孩》,音响播放着代表剧情极速发展的鼓声。
接着他眉头一松,口吻不确定地道,“为什么不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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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网友:西尔维亚 [2020-05-30 19:49:55]
啊啊啊啊太爱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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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网友:栗秄円 [2020-10-04 10:02:59]
哇噢. 好想看看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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