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请问您今天需要心理辅导吗？》伊风乱枫

40、第二章【雨生与布局】

　　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间，自然是有的身份清楚有的身份不清楚。可对于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也就是教会的言峰璃正来说，圣杯战争的每位参与者的身份，却都不是什么秘密。

　　从一开始就将言峰璃正弄成自己人，川上红叶自然是心满意足。只可惜由于她本人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实现的愿望，所以哪怕圣杯本身再看好她，也没法给她发个令咒。

　　不过川上红叶也不是那种善罢甘休的类型。

　　——没法参加圣杯战争，还找不到能够参加圣杯战争的棋子吗？

　　“晚上好，雨生君～”

　　泊泊鲜血从脚下流淌而过，笑容爽朗的英俊青年正要挥手打招呼，却想起自己手上还握着沾满碎肉的利刃，不得不悻悻然的放开了它。

　　“晚上好！川上小姐！没想到居然能在这样的地方遇见您！”

　　双手沾满血迹的杀人鬼雨生龙之介，正是曾经接受过川上红叶“亲切”交谈的教徒之一。

　　“我只是偶然路过罢了，不过真没想到，雨生君的艺术创作已经这么熟练呢～”川上红叶伸手指了指橘发青年脚下的尸体，笑眯眯的说：“无论是下手角度还是切割力道都很棒，和以前的雨生君是两个层次呢～”
　　“是吗是吗？果然我的艺术在进步啊！”雨生龙之介用他闪闪发光的双眼，注视着川上红叶，说：“启蒙我艺术的是您，但帮助我精进艺术的另有其人……对对！如果是川上小姐的话，无论如何也想请您欣赏我和旦那共同创作的［艺术］！”
　　没有什么犹豫，川上红叶欣然答应了他的邀请：“诶～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呢～”

　　川上红叶和雨生龙之介是在网上认识的。

　　虽然不少犯罪者是被闲得无聊的川上红叶教唆着去犯下罪行的，但雨生龙之介却是天生就爱杀人见血的纯粹杀人鬼。因此，川上红叶对他则要额外多看一眼。之后私聊几次，为雨生龙之介打开了新大门后，就对他放任不管。偶尔心情不错就回他几句，但大部分情况下，川上红叶对于每日的杀人过程汇报还是没什么兴趣的。估计若不是雨生龙之介刚好成为了Ｃａｓｔｅｒ的御主，只怕川上红叶还不知道会将人忘在什么地方呢。

　　注意到脚下的是有着白皙皮肤柔弱女性的尸体，川上红叶依然面不改色，反倒是雨生龙之介笑容满面的又补了几刀，对着姿态诡异的女性尸体点点头作满意状后，这才带着川上红叶前去Ｃａｓｔｅｒ的据点欣赏艺术。

　　“说起来，雨生君最近口味似乎变了？”川上红叶伸出食指戳了戳雨生龙之介那张人畜无害的爽朗青年脸，说：“以前是来者不拒全家杀了也有，现在却开始专挑柔弱女性……是觉得这样处理起来比较轻松吗？”
　　“嗯？不是哦～只是觉得川上小姐是独一无二的！那些和您的相似品活着，根本就是在玷污您的存在！”

　　如同Ｃａｓｔｅｒ疯狂崇尚着贞德一般，雨生龙之介也视川上红叶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没关系的哟，雨生君。”川上红叶想了想，说：“既然我是独一无二的，那么就算有再多的相似品，我依然不会改变。”

　　人类活着就需要信仰。

　　远古时期的人类有神明信仰，后来有王与领袖作为信仰，而现在也依然如此——有的信奉法律，有的信仰感情，有的信仰道德……

　　还有的，以川上红叶为信仰。

　　“是的！我理解的！”

　　雨生龙之介的笑容爽朗依旧，如同暗夜里追随燃烧着的烛火的飞蛾。哪怕明知随时会被川上红叶烧灼自身走向毁灭，依然傻乎乎的不愿放开这唯一的光。

　　川上红叶之于雨生龙之介，是光。

　　“将我从无聊的世俗束缚中解放，亲切的给予了我各种各样指导……这样的川上小姐理所当然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么会是有人能够轻易替代的呢？”
　　“真是的～雨生君真是擅长甜言蜜语呢～”

　　有着那样温暖的颜色，眼中的光芒却比什么都要来的寒冷。

　　宛若美丽却不可触碰的极光。

　　×××

　　下水道的味道本该是布满恶臭的，但现在却只有血液与尸体的味道存在。仰望着置于空旷区域正中央的某个东西，即使是习惯性当恶人的川上红叶也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这还真是某种意义上的壮举呢……”

　　若说孩子是天堂初生的天使，那么现在映入川上红叶眼中的［艺术］，便是将天使拉入泥沼深渊的疯狂堕落。

　　宛若亵渎神明。

　　“是吧是吧？旦那可是超～厉害的哦～”橘发的青年对着高空高举双手，双眼则闪闪发光宛若寻找到宝藏的单纯孩童。“多亏了旦那指点，我才能有幸完成这么棒的艺术！”
　　“旦那？”
　　“嗯，就是在下。”

　　虽然是突然出声，但川上红叶丝毫没有被吓到。年轻漂亮的心理辅导略微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身着怪异服饰的Ｃａｓｔｅｒ，便露出了一个类似同道中人的笑容。

　　“我是川上红叶，只是个心理辅导。”
　　“吾名吉尔斯·德·莱斯，现在只是个Ｃａｓｔｅｒ罢了。”

　　彼此都心知肚明，都是沉浸在混沌思想里无法自｜拔的疯子。

　　“那么Ｃａｓｔｅｒ先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玩游戏呢？”
　　“什么游戏？”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令人愉快的杀戮游戏啦～”
　　“乐意之至。”
　　“诶诶？那我也要参加！”
　　“这是当然的～雨生君不参加才奇怪呢～”
　　“真的？好开心～”

　　正因吉尔斯·德·莱斯十分清楚，川上红叶对于雨生龙之介恰似贞德之于他自己一般。而雨生龙之介又是与自己如此合拍的人，再加上川上红叶泄露的气息又令人如此愉悦，因此，Ｃａｓｔｅｒ并没有对她的邀请提出怀疑。

　　“嗯～那就开始吧～”川上红叶笑眯眯的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了某样东西递给雨生龙之介。
　　“这是什么？”
　　“是我希望雨生君可以帮我引诱来的……重要的诱饵～”

　　绿色长发的、坐在公园注视着远方玩乐孩童的女性，正是川上红叶交代给雨生龙之介的任务对象。

　　其名为——远坂葵。

　　×××

　　酒红色短发的美丽女性，此刻正凝视着自己的手背。鲜红的令咒正在其白皙的皮肤上熠熠生辉，而身后单膝跪地的枪兵则温顺低头，仿佛一切都在朝着美好的蓝图发展。

　　也只是仿佛而已。

　　“［啊啊～川上小姐，你看你看～人家的愿望真的成真了呢～］”
　　“确实如此，但是索拉小姐，Ｌａｎｃｅｒ只是应圣杯而来的英灵……你若是真的想要永远留下他的话，那么最好赢得圣杯许愿，不然待到圣杯战争结束之后，你所爱的人便会彻底离开你……”
　　“［不！不！！！这样的事情我不要！！！］”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所以，索拉小姐接下来就以‘得到圣杯让迪卢姆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这个目标努力吧～”
　　“［得到……圣杯……然后，然后就可以让迪卢姆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了？是这样吗？］”
　　“是～是～，索拉小姐真是聪明人。不过圣杯战争十分危险……所以，我想为您介绍一位十分优秀的同盟——”
　　“［……谁？］”
　　“是位如您一般，一直一直梦想着夺回所爱之人的……非常可怜的人喔～”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
　　每个人都有弱点，而拿捏住弱点的……

　　就是赢家。

　　“索拉小姐，那么最后请不要忘记将肯尼斯先生送到我这里哟～”
　　“［放心吧，这点小事我可不会忘的！］”

　　挂断电话，手握终端机的心理辅导露出了非常愉快的、宛若期待圣诞礼物的孩童一般可爱的笑容。

　　“嘛～虽然不能像折原先生那样将数个大型势力耍得团团转，但若是只有几个人的话……我可还是没问题的哟～”
　　“吉尔伽美什，哈～，什么英雄王啊，很快就让你成为我脚下践踏的无聊蝼蚁！”

　　川上红叶的眼神冰冷又危险，就连脸上惯常保持的温暖微笑都如同冰霜雕琢的阴暗。

　　“管你是王还是别的什么，敢和我作对——就全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