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事件发生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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舫对于棠私自调查的行为很恼火。
偏偏棠是一副我道歉归道歉，但就是死性不改的态度。
“这种事情我去就可以了。你没必要去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棠反驳说：“女性容易让人失去警惕，反而更容易套话。”
舫震惊了：“你是说自上次围猎后被敬畏和远离的你很柔弱吗？”
棠：“……”
舫：“你知道我对别人提到我是你弟弟的时候别人立马换上一副敬畏又客气的态度吗？”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了？”舫质问道，“那些以前嘲笑过你的都惶惶然怕哪天你生气了就把他们一刀两断了。”
“……工作。”
“你觉得我会信吗。”
“……来说说这次的事情吧。”棠拙劣的转移话题。
“别想转移话题，你转移话题的技术太烂了。”舫这么说着，“行吧，先聊聊你今天干了什么。”
棠说了。
舫托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除了发现城崎是个渣男外什么都没发现？哦，还有发现了个奇形怪状的人。”
“不是奇形怪状，那个人对我莫名的抱有戒备且试探的态度。”
“简单来说就是引起别人的怀疑了吧。”
她低头反省：“是的。”
舫无奈道：“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棠继续反省。
“所以说，以后这种事我去干啊，就算你想看现场，问话的我去，你在旁边看就好。沉默寡言很符合你的形象的吧。”
“我知道了。”棠沉痛道。
“但下次还是不改。”舫补刀。
“让我看你装变态姐控难道你不会感到尴尬吗？”棠把刀抽出来捅了回去。
舫无言。
亲姐弟，就是要相互捅刀。
舫抹了把脸：“保命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耳尖泛红，显然是觉得羞耻，但棠觉得，既然对方连羞耻心都顾不上了，她也没必要在意“有个变态姐控的弟弟”这件事。
棠这里杀敌为零自损一千，舫那里却有了进展。
“我去查了下这次受伤人员的情况。”舫说，“高层人员在十一到十五楼，医务人员和审神者六到十楼，一楼到五楼和往常一样是诊室及候诊室。”
“十五楼城崎单独一间，城崎伤在手臂及大腿，伤痕数量很多，但不致命，可能会影响以后手的使用，走路也会有些影响。现在在多次手术中。”
“十四楼上杉，黑田，山田三人，上杉重伤，现在处于昏迷，黑田稍微好点，脱离了危险但还处于无法说话的程度。山田是伤势较重的人里算是好多了的，目前早期遇袭高层方的口供是以他的为主。”
“十三楼十二楼和十一楼为伤势较轻的，算是躲得比较好，也正是这些人在其他人被袭击后得到警示联络了警备队，算是目击证人了。”
“此外就是审神者和医护人员了。这次医护人员是受灾区，除开高层遇袭严重就是救治伤员的医护人员成为了主要攻击对象，而审神者则像是作为示威用的靶子。能袭击这么多审神者，想必能狠狠挫伤士气。”
“这次的目的无外乎两种，一是狠狠打时之政府的脸，二是想人一个团队群龙无首外加无法自行救治。”舫说，他的脸色很不好，“审神者因为本丸有擅长作战的刀剑男士，与其说是轻伤人群多，倒不如说是被施加了精神压力，受到了惊吓。”
“失去了士气的队伍如同一摊散沙。”棠说，“接下来就是各个击破了。”
舫冷笑了一声：“甚至都不用各个击破，不出几天就会有人闹起来，要求离职。”
“这份工作不是那么好辞职的。”棠说。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改掉合同，减少就职时间。”棠说，“或者，把卧底抓起来，能抓多少抓多少。”
“你倒是挺会异想天开的。”
“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被威胁一通而已。”
“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
“认真点！”
“静观其变，各个击破。”
舫道：“别在抓到卧底前就被干掉了。”
“我尽量反杀。”
舫不说话了。
他觉得棠这句反杀可能不是玩笑话。
“我还是不希望你这样。”
棠也很无奈：“我也不想的。我也想当个好人。”
“对唔住，我系……”
“闭嘴。”棠冷声道。
舫换了个话题：“还有别的事情吗？”
棠想了想：“只有桃色新闻了。”
舫看棠的眼神都变了：“你变了，你以前不会关注这些事情的。”
“人总会变得。”棠摊手，“我以前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现在连反杀都敢想了。”
舫叹气：“我还是不希望有那一天。”
棠说：“我也不想。”
两人相对无言。
棠打破寂静：“听八卦吗？”
舫：“听。”
棠轻咳一声：“这是我关于城崎花边八卦的猜想。”
舫却说：“你不是不喜欢他么？为什么会了解这些东西？”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棠敲敲桌面，“更何况他是我的怀疑对象。”
“好吧，你继续。”
棠继续刚刚的话题：“宋前辈说，城崎和铃木真由的地下恋情存在了很久，但我今天看见他似乎和小林佐和子关系也不简单。”
“小林佐和子和铃木真由关系很要好，至少在外人看来算不上是塑料姐妹情。在友人失踪后就挖墙脚抢走对方男朋友之类的事情，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人品可真不敢恭维。”棠面无表情的开始毒舌，“其次，作为中心人物的铃木真由很具有话语权，小林佐和子这个原本是边缘被排挤阶层的人在抓到这根金稻草后一跃成为了高阶人员。我十分怀疑铃木真由看人的眼光。”
“我就职比铃木真由早，算算她就职的时间也不过一年多。期间从一些小细节看出来城崎和铃木真由两人确实不认识。目光交流也好，言谈举止也好，连拜访在初期都处于一种客套的程度。”
“现在想来，大约是在去年的八月份这两人开始有互动的吧。”棠的记忆之匣打开，各种小细节呼之欲出将事情修补完整，“这两人见面时有时会带着绫濑千鹤和小林佐和子。我在路过的时候看到过很多次这四个人见面。”
“那还真是有够巧的。”舫摸着下巴说，他认为这种举止称得上是刻意。
“是有够巧的。”棠点点头，“当时也并未想太多，现在想来反而有种刻意的掩饰。”
“那么问题来了。”舫接话，“已经有女友，且女友的闺蜜也知道男方是谁的情况下，闺密为什么还会去勾搭对方的男友呢？”
“因为这叫塑料姐妹情，这种'闺密'叫她一声闺密都侮辱了这个词。”
开启毒舌模式的棠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之前也说过吧，城崎是个轻浮至极的男人。勾三搭四应该很擅长，更何况除开小林佐和子，现在还有一大票的小姑娘想着要驯服这匹野马。”
“如果在和铃木真由交往期间，还吊着小林佐和子，这样就不过分了。”
舫点点头，表示有这种可能，他问起了另一件事情：“你为什么这么清楚他是个轻浮的人啊？”
棠喝了口茶：“他有勾搭过我。”
“诶！”舫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我很讨厌那种滥情的人，当时就拒绝了。”棠面无表情的脸上却能看出厌恶，“他当时只说了句遗憾，转身就去泡别的妹子了。这也是我为什么对他一直没好脸色的原因。”
舫懂了：“以后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吧。”
“嗯。”
棠难得的问起了舫的事情：“我想问问你这些情报是怎么收集的。”
“这些？”舫看看桌上的纸，“啊，很简单的，观察加套话就行。先避开监控多的地方找人少的通道绕到目的地，从门上的窗户观察室内，如果条件允许还可以偷听医护人员的对话和观察调查人员之间的交流，从每个人的小动作，眼神，和气场微小的变化可以得出很多信息。问话的时候注意措辞和询问方式可以得出很多信息的，人在无意间会暴露自己，将那些碎片化的信息整理起来就行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棠却不得不感到嫉妒。
这或许就是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
她差点忘了，她弟弟虽然是个新手，与她相比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了。
舫敏锐的察觉到了棠的变化：“你心情不好？”
棠收紧了握着茶杯的手：“有点。”
“是因为我吗？”舫坦然问出声，“因为我的优秀让你感到嫉妒了？”
“你能直白的把这种话说出口才是最让人生气的！”棠皱着眉，她被舫过于露骨的指出自己的情绪而惹恼。
“抱歉抱歉。”舫举起双手，“你别生我的气嘛。”
“哼。”
刺杀风波过去三个月后。
四月来临。
棠先是在过于平和的日常里担惊受怕如惊弓之鸟一样每日艰难度日。好不容易熬过了心慌渐渐接受日常，弟弟却总是时不时的冒出来给她打一剂预防针。
敲响了警钟之余也败坏了她的好心情，气得她牙痒痒。
期间上杉去世，城崎黑田山田出院。个别医务人员因受伤过重去世。
为死去的人举办了葬礼和追悼会之后，时之政府调了新的特派员和医务人员过来，人事上出现了变动，棠去找堀茜的时候也能常常看见那个叫源京子的医生。
为了演好当初立下的重感情人设，棠在堀茜受伤的这段时间隔三差五就去探望，她有企图从堀茜嘴里问出些什么。
但是堀茜口风很紧，且源京子总是突然出没打乱了棠的计划让她失望而归。
棠对舫说过源京子像是故意似的在关键时刻出没。
舫当时没说什么，事后去试探了一番，却也没得出什么消息。
伤员恢复后，暗中调查小组又活络起来，宋光妍还悄悄找过棠，问问她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最后让棠别再管这些事了，现在事情发展已经远超他们的想象，她不想把棠拉进来。
棠心说，她早就是处在漩涡之中了，哪里还有脱身的余地。
表面上仍是应付着说不会再管了。
她将事情放在一旁，真摆出了事情告一段落不再管的态度，让弥月败兴而归。
舫毫不客气的说，弥月对棠而言就是铃木真由身边的小林佐和子。
棠这次没有反驳。
她在回忆与弥月的交往过程，起初还是好好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舫嘲讽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道不同不相为谋。
棠觉得是这个理。
她于弥月而言，似乎失去作为某个角色的价值。
在上司发布新一次围剿的前一周，棠去做了除疤手术。
躺在冰冷的手书台上，她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
麻醉药发挥了作用。
她不堪疲惫的合上眼。
意识再渐渐抽离，压抑已久的预感却越来越强。
来了。
要来了。
宁静了许久后终于要来的暴风雨。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事件发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