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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事件发生前 ...

  •   棠在地上蹲了片刻,在蓬勃的怒意涌上来后打定主意要摆脱这种情况。汹涌的怒意将她点燃却没有将那点清明的神志燃烧殆尽。
      付丧神见她起来后,阴郁神色全无,虽面色冷淡,眉眼间却像在冰面燃起了火焰。为此他们暗暗吃惊,不知是何处点燃了棠的斗争心。
      棠是个孩子,在付丧神眼里是个不约而同的默认事实,她的冷淡一半是孩子气的为了掩盖胆怯与缺乏安全感,另一半是大人式的冷漠与无动于衷,二者矛盾而又和谐的并存与她那不算娇小也不算高挑的体内。好似她从头到脚所呈现出来的那样。
      五官是介于可爱与成熟之间的清秀恬淡那类,身体在一段时间的锻炼下处于纤细与结实之间,连在头发上都是矛盾的模样,细软蓬松而易卷难直。棠每天起床都要在打量头发上花费许多时间,梳直头发对她来说是个麻烦的大工程,她虽然没有对付丧神们透露过,大家却无意间看过许多次棠努力的要将卷起的头发梳直。奋力梳头时的神情倔强又委屈,那时付丧神们就知道召唤自己的主人是个多么倔强有时别扭但又坦诚而努力的孩子了。
      连带着寻求帮助都不会,强撑着要自己完成的认真孩子总会得到善于观察的人更多的默默关注。但不会开口寻求帮助也会同时带来不少麻烦,甚至完成时有些超过能力限度的事时还会搞砸,不得不让他人来收拾残局。
      棠在上任初期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
      那时武派审神者随行出阵的制度还未得到改善,时之政府有硬性规定武派审神者一个月内要出阵十五次以上。
      棠是个喜欢精打细算,囤积物品以备不时之需的人,她算过保底的十五次带来的收益根本不够,根据日常生活中所收集的现有数据计算,每天积攒的甲州金,小判和资源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承受不了风险较大事情的发生。但随着多次随行出阵,得到的收益也就越可观。
      她的刀法并不出众,甚至很杂乱,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某种特定流派,此时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等她学完,得到免许皆传的许可。付丧神们教她各个流派的刀法,只求她在战场上有自保的能力。
      棠很有自知之明,她随行出阵时选的都是难度较低的战场,难度高一点,会带给刀剑男士们麻烦或者会让他们分心照顾她的一律不去。
      但事情总会出乎意料。
      在那次随行出阵前有一例审神者死于突然出现的第三方势力——检非违使的事情发生。
      那时数据和相关资料尚不完善,大家以为只是意外,并不太在意,只是嘱咐说要注意安全,并不做它想。
      棠一如往常的穿戴好护具随行出阵,他们没有骑马,这次的战场虽在平原,好在遮挡物不多,对方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歼灭他们并不会太费力。
      棠听说过那个审神者死亡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安,叮嘱付丧神们也不可大意,这时正好与历史溯行军对上,双方正待开战,检非违使撕裂时空而来。
      棠惊讶的话都说不出了,她看见挥刀冲过来的历史溯行军被检非违使斩杀,她看见斩杀了历史溯行军的检非违使朝他们走过来,那种强大的杀意与战力超乎想象,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那是付丧神们第一次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嘶吼:“跑!快跑!”
      她对于不好的事情一向有异于常人的敏锐,被家人和朋友都拿来开过玩笑,说她身上淌着魔女的血。
      她惊恐的要带着刀剑男士们逃离此地,颤抖着手掏出骰子,却因为手太抖没有拿稳,骰子朝着检非违使那边滚去。
      要快点拿回来才行,没有那个回不去!打不过这些敌人,不能在这边留下来!
      她折回去够骰子。
      清光惊恐的喊她:“主人!”
      她尽可能的飞快的俯身将骰子拢到手心里准备起身往后跑,一位检非违使已经走到她面前,鞋面就在她头颅不远处,她抬起了头,落下的刀映刻在眼睛里。
      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下意识架刀去挡,刀被劈成两半,敌方的刀继续下落。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个声音如是说。
      不,我还不想死!
      另一声音咆哮起来。
      一只手从背后伸来勾出她往后退,但刀落太快,仍是在她手上砍了一道伤痕。
      棠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站稳,拉着清光的手就要往后退。
      那位检非违使的刀又扬起来,对准了棠与清光挥下。
      这次躲不过去了。
      清光把棠往前一推,想让她躲开,棠一个踉跄,手紧紧牵着他不曾放开,清光被她一扯,整个人朝一边歪去,本应该砍在脖子上的刀砍在了背上。溢出的鲜血浸湿了清光的衣服,染红了棠的衣袖与他们脚下的土地。
      棠给吓坏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强烈的求生本能令她抱着清光跑向过来解救他们的刀剑男士们。他们击败了一位要斩杀他们的检非违使,剩下的检非违使却将他们包围,毫无逃生之路可留。
      刀挥下瞬间,棠同时抛出骰子,千钧一发之刻,众人回到了本丸。
      棠惨白着脸要抱清光去手入,忽遭死亡的袭击又从鬼门关回来,已经耗费了她太多体力。她跌倒在地,死死抱着清光,却无法站立起来。
      其他的付丧神从她手里接过清光送去收入,余下一些安慰着失神的棠。
      她满身尘土与血迹,头发凌乱,浸透衣袖的血流出淌在地上。
      堀川敏锐的发现不对劲,他撩起棠破了的衣袖,看见上方一道正在流血的伤痕,神情紧张:“麻烦哪位去请医生过来。”
      陆奥守去了,拔腿朝大门外跑去,全然忘记了可以靠网络传唤。
      棠却突然哭了,不为疼。
      为自己的弱小无力和重伤的清光。

      那是我再也不想去回顾的一段过去。
      当时的那份无助羞愧与绝望我到现在还忘不了。
      因为自己的弱小,拖了同伴的后腿,因为自己的无力,改变不了战局,因为自己的弱小才害得同伴受伤,因为自己的无力,身为主人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刀剑。
      我被自责和悔恨所击倒,克制不住的掉了眼泪。
      我一直认为眼泪是软弱的象征,除了年幼时落过泪,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那时眼睛酸涩得受不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溢出了眼眶,越发感觉自己没用和软弱。
      那时我就暗暗发誓,要成为一个很厉害的武派审神者,不会拖同伴后腿,不用同伴操心,能够独当一面,既能与他们并肩作战又能成为他们坚固的后盾。我不想再哭了,不想再为自己的软弱无能而流泪。
      但是我却没能做到。
      清光手入完毕后仍躺在床榻上休息,我悄悄去看他,生怕吵醒他。
      清光是醒着的,见我来了,笑着对我说:“主人还愿意修理我,说明我还是被爱着的吧。”
      说完,我就忍不住掉了眼泪,将清光吓了一跳。
      他坐起来要为我擦眼泪,我红着眼睛轻按着他让他睡下。
      清光担忧的看着我:“主人……”
      我吸吸鼻子,认真说:“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很厉害的能与你们比肩的审神者的。”
      清光无言,看了我一会,旋即温柔的笑了:“好哟,我会教导主人,让主人变得相当厉害的。”
      那是我正式成为武派审神者的开始。
      发生在我遇见铃木真由之前的故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事件发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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