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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事件发生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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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四时,在吃过午饭,提前吃过下午茶后,棠在诸位刀剑男士微笑着簇拥下被送出了本丸。
烛台切整整棠斗篷的蝴蝶结,将它打成美观的形状,长度刚好不会过于松散也不会紧勒,尔后满意的笑了。
石切丸殷切叮嘱:“阿鲁基,晚间进食时要注意膳食平衡,不要挑食,不要暴饮暴食,要是不愿意在席间待太久可以多喝点水好多离席几次。”他顿了顿,补充,“这样对您身体也好。如果有什么不适,回来后我会为您去除灾祸病症。”
陆奥守拍拍她的肩:“要是回来的时候觉得肚子饿了,咱给你烤红薯呗!秋田和小夜今天挖了不少红薯出来!”
清光让她伸出手来,将一双可爱的手套给她带上:“虽然你老是说没什么,还是要注意保养啊。正是女孩子最光彩照人的时候可不能邋里邋遢浑浑噩噩的把这段时间浪费了啊。”
安定笑眯眯的拿围巾给她围上:“清光说的没错,您要好好注意自己的形象哟。毕竟阿鲁基可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后藤则是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如果遇到了什么困惑或者烦恼的事情,尽管和我说吧!”
药硏推推眼镜:“大将,不必感到紧张,您是位很不错的审神者。要对自己有信心。顺便,真如石切丸先生说的那样还请与我说说,我会为您做初步的诊断。”
今剑扑过来给了棠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鲁基加油!”他这么打气。
约莫是棠对于聚会的抗拒太明显了,以至于这份抗拒顺着灵力的传输而令刀剑男士都感应得到。
“笨蛋吗你?”一轮轮的安慰到了大包平这里突然转变,一时鸦雀无声,他微昂这下巴俯视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抗拒什么啊?你是小孩子吗?耍什么脾气啊?”
棠被噎了下。
他继续说:“你可是我们的阿鲁基啊,连战场都上过好几次的人为什么会怕这种东西啊?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怕的啊?”
棠心说太过直肠子的人……不,是付丧神,也是很难应付的。
“倒不是害怕。”她斟酌着开口,被大包平打断,“那不是害怕是什么?”
他指指自己:“灵力把恐惧都传过来了。”
“诶?”棠倒是没想到这些,有些讶异。
这是害怕吗?
朝周围的刀剑男士们看去,大家默不作声。
看来是了。
害怕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或是说如影随形,相伴得久了反而感官迟钝了。等遭到了外界刺激,积累了更多的恐惧,才会一同爆发出来。
棠沉默了。
这份不安与恐惧到底顺着灵力传达给他们多久了呢?
大包平见棠不答话,继续说:“我可是池田政辉……”
莺丸拦下他:“为自己彰显身份而反复说自己的价值进而为拥有者打气就算了,阿鲁基那么迟钝是感应不到的。”
大包平和棠同时瞪眼。
大包平:“哈?说什么啊?我可没有这么想啊!只是不甘心拥有者这么畏手畏脚的人而已!”
棠:唔……相当失礼了!两位!
莺丸微笑着说:“您该前往居酒屋了。”
棠点点头,脚步有些艰难的迈出。
莺丸又道:“不必感到害怕,您不是一个人,本丸的大家会陪着您一起的。”
“我们是您的刀剑,会守护者您,为您所用,为您扫清一切障碍。”
“您阿鲁基您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就行了。”
他轻声笑了:“说出杀敌这种傲慢而血腥的话,还真是不像我自己啊。”
棠停下来,面朝刀剑男士们,弯腰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了。十分感谢!”
她起身朝向居酒屋走去。脚步相较之前轻快了不少。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让她来看看是何人在作壁上观搅乱这一池清水吧!
有了刀剑男士们的声援,即便前方是刀上火海也没有那么畏缩不前了。
知道有同伴的感觉还真是意外的不错。
关上本丸大门后,刀剑男士们议论纷纷。
蜂须贺说:“总算肯出门结交朋友了啊,真是不容易。”
长曾祢说:“毕竟还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会害怕是应该的,慢慢教导就好了。”
蜂须贺轻哼一声,没有反驳他。
浦岛说:“阿鲁基的胆量目前可是去不到龙宫城拿到玉匣的。要加把油才行啊。”
长谷部忧心忡忡:“阿鲁基上次去的时候衣领被人抓皱了,还染上了烟酒的味道。不会是有人强迫她喝酒,被拒后打起来了吧?她什么都没说,会不会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呢?好担心。”
同田贯接话:“那样的话,得加强锻炼才行!可不能平白被欺负了!”
山伏赞同:“说的没错!得更加努力修行才行!现在战事频繁,敌人也越来越强大,得增强实力才行!”
和泉守兴致勃勃的说:“那,我来教她刀法好了!她之前不是天然心理流学的相当快嘛!”
堀川双手合十,微笑:“那样,得把阿鲁基的护具拿出来了呢。”
小狐丸说:“说起来,这阵子,主人都是在练基础的挥刀,时间也不长,技术很容易退步啊。这人搞不好真的会被欺负的。”
山姥切扯着披风小声说:“应该不会发生那种情况。”上次围猎失控可是好好的震慑到那些人了。
髭切浅笑:“我也觉得不可能。”
膝丸说:“阿尼甲,虽然我们知道她是个好孩子,但阿鲁基那个性格还是很容易遭人排斥的。”
“呵呵呵。”髭切并不赞成,“能够毫无畏惧的挥刀的孩子,意志不会那么薄弱。”
“吾等的主人可是在吾等手下被慢慢教导出来的大将啊。”
“虽然年岁尚幼,实力不济,但胜在天资聪颖,意志坚定。”
“尚有迷茫是正常的,等度过了这道难关,想必会大放异彩。”
“未来可期。”
“但是。”髭切说,“那孩子不喜外交,抗拒交友的性格得改一改。毕竟多一个朋友也算是手里多一张底牌。”
阿嚏!阿嚏!
棠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就算有刻意压下声音,喷嚏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也是格外大声。
她率先想到的是“难道是上午淋了水感冒了?”,并未往其他地方想。
一旁的弥月问:“感冒了?”说着将手贴上棠的额头。
寒风吹拂下的额头非但没有发烫反倒有些凉意。
即便没有感冒的预兆,她仍是说:“要注意一点啊,最近降温得厉害,棠酱要小心不要感冒了。”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说着,她拉紧了斗篷。
居酒屋与万屋同在一栋建筑,前方低矮宽阔的是万屋,背面入口通往居酒屋的内部。它的构造不同外界所看到的那般,一条小路百户审神者,四条小路就有四百人,出去一层散座与自助,二层以上就是以百户来分的宴会厅了。说它是酒店也不为过,称其为“居酒屋”也不过是其风格以和风为主而已。
三层是兰小路的专用场地,推门进去,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噪杂的声音在门打开的一霎那有片刻寂静,尔后又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发出噪声。
与弥月打招呼的人尤其多,也有几人试探着与棠打招呼的,棠回以点头与礼节性的寒暄。
弥月很快就被聚集起来的人包围在内,棠一如既往的被挤开在外围。被挤开前,弥月将悄悄藏在斗篷里的名单递给她,两人默不作声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人群中错开。
她环顾四周,前辈与其男友还没有过来,弥月先前名单上提起的人也多多少少到了现场。
其中小林佐和子正谄媚笑着企图融入一个新的圈子,铃木真由的圈子已经被击垮,如果不尽快找到一个新的寄身之处,她可能会面临着排挤与霸凌之类的事。
棠环顾四周,打量着每一个人,直到前辈与男友进来引发了新一轮的热潮,人影晃动,来来去去的身影给她加重了不少辩识与清点难度。
她趁乱溜出去,从一层开始看起,名单自数据传递,拷贝进她的通讯设备内,棠装作玩游戏无意走错楼层,自角落里余光瞄向其他人,手指在名单上划勾。
“棠大人。”
背后传来一个略显轻佻的熟悉声音。
棠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飞快的放松,若无其事的转身:“城崎先生。”
城崎的目光瞥向显示屏,棠早已调到游戏页面,他不免有些失望。
但那丝失望只维持了一瞬遍又变作虚伪的笑脸:“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棠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跟上。
城崎身上的香水味有点重,略微有些呛人。呛人间棠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像是掩盖什么的似的。
最后一人到时,散乱在会场的审神者们各自归位,棠放松下来,接过弥月递来的餐盘与果汁,叉起叉烧毫不客气的开吃。
观察几百人是否有异常实在是累人,消耗了相当大的体力。
“怎样?”弥月附耳问。
棠咽下叉烧,小声说:“除开部分工作人员和请病假的审神者,只有绫濑千鹤没有来。”
“你是说……”弥月并不信绫濑千鹤有这个可能,但目前的形势不容她掉以轻心。
“我是怀疑,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棠说。
这与弥月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在看人方面可谓是有些自负,因对方敏锐的直觉而互相吸引。
“比如说……”弥月手中的叉子叉向盘中的西兰花,目光凛冽,被垂下的蝶翼似的睫毛遮住。
棠抿了抿嘴:“虽然潜藏的敌人还未动手,不过这可能是最糟糕的情况之一了。”
“你是说!”弥月也被提醒了。
如果绫濑千鹤被潜伏的敌人杀死,敌人伪作证据将她当做替罪羊,上头如果就此步入圈套可是对他们大大的不利。
一旦“敌人”因恐惧、惊慌等情绪不稳的原因而选择“自裁”,那些得意洋洋身居高位的自大者肯定会听不进去谏言,从而露出更多破绽,带来更多麻烦。
如果上位者是以理智而谨慎的人为主还好说,麻烦的是即便在时之政府里也存在着权力斗争。
除去小心谨慎难以变通的文派和骄傲自大横冲直撞的武派,还有着崇尚中庸之道的理派。
一个过分谨慎一个过于自大,还有一个和稀泥。麻烦的局面。
先前上位者成员以文派为主,出了铃木真由这件事后反倒是给了他们一个争夺权力的借口,虽未全然打压文派,武派显然占了上风。
让一群傲慢自大的人主权,说一箩筐好话确实能让事情多一些寰转的余地,但同时一点点成就就能让他们头脑发热理性全无。
也就是说,除开潜藏的敌人,他们还面临着上司这一道难关。
我禁不住叹了口气,少见的露出愁苦的表情。
真是件麻烦事,我为什么会被卷进来呢?
弥月也是一脸抱歉,虽然这事并不怪她。
被打量的感觉真是不舒服。叉起一片叉烧,我漫不经心的嚼着,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混沌不堪,在杂乱的思绪里找不到一丝头绪。
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名单,但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错的,你并没有更多的证据来证明你的偏见是对的。
无力与颓败感充斥脑海,疲倦感袭来。
只希望绫濑千鹤平安无事,这些事情快点结束吧。
事与愿违,警备员惊慌失措赶过来,我注意到他的皮鞋上有一丝深色的液体,不安顿时袭来,我不由抓紧了弥月的手。
弥月被我吓了一跳,低声问我有什么异常。见我紧盯着一个地方,她也顺着发现看过去,在反复打量了几次后,瞥见那摸红痕时脸色骤变。
我几乎能听到她咬牙的格格声。
城崎先生一改往日轻浮做派,眉眼间凛冽如刀:“编内制武派审神者,集合。”
看样子是混不进去了。
弥月按按我的手,示意我别担心。
我目送他们离去,想着之前的名单。
到底……会是谁呢?
宴会被这突发事件杀了个措手不及,早早的就散了。
我跟随着人群朝家的方向走,路过一条小道时趁旁人不备闪身进去,穿过这条小巷,不远处就是绫濑千鹤的本丸。
果然出事了。
门口的警备森严,想要悄无声息的混进去肯定是行不通的。
“棠?”
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我回头一看,是我的主治医生,堀茜。
我在被敌方砍伤后专门问诊的医师因职位调动换成了堀茜。她是个性格凛冽且说话相当毒舌的女人。
此刻她的手指正夹着一根烟,另一手插在裤兜,白大褂敞着,细长的眼睛微眯打量着我,有些疲惫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说着从我身边擦肩而过,嘴上说着:“快回家去。”
我快步跟上她:“弥月……”
她瞄我一眼:“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和连体婴一样,少了对方就活不下去。”见我有些窘迫,她也不那么咄咄逼人,微弓着身体垂首盯着路面走,“快回去吧,她没有事的,你路上小心点。”
“茜姐。”我叫住她。
堀茜回头,脸上有消不去的疲惫与颓唐。
实不相瞒,我与堀茜关系不错。她虽然嘴上不饶人,心地却是不错。只不过运气不太好。
听说她本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祖上也有几分实权,受着祖辈的庇佑捡到了时之政府医师这个肥差。
起初审神者少,医师也少,后来人员扩招,医师人数也跟着递增,除了人员调动,工作并不繁忙。
我从其他人口中听闻,早期时之政府只在日本本地招募审神者,堀茜就是在那时加入的,在那里她认识了他的男友,或者说前男友。前男友是个风趣幽默的男人,两人也很恩爱,只可惜命运太过残忍,在两人正是热恋的时候将两人硬生生分开投入地狱。男友死于战场,被卷入时空裂缝尸骨无存,失去主人的本丸一夜间人去楼空,堀茜身在人间而心在地狱日日受着煎熬,日日买醉麻痹自己。直到时之政府向其他国家征集人员,堀茜逃离伤心地似的跟着人员调动来了这里。
也正是这样,我不愿意怀疑她,按道理她应该是最憎恨历史溯行军的人。
“小心点。”我说,“他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了。”
堀茜瞳孔收缩,似有触动。
“你……”她走回来,扣住我的肩,用力有些大,我不禁皱了下眉,堀茜盯着我,厉声说:“你也参与进这件事了?”
“没……”
她眉头紧缩:“快点从这件事中脱身出来!这件事没你们想的简单!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别和那些私自行动的审神者混在一起!”
她果然知道点什么。
察觉到自己失言,她放开了我,侧开一步。
“茜姐……”我揉揉肩,企图从她那知道点什么。
堀茜并不理会我的呼喊,转身就走。
我说:“过去区审神者私自行动的事情上头是知道的,对吧。”
她僵了一下,继续朝前走,步速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放任过去区的武派审神者他们自作主张的找寻真相从而掩盖其他人员暗中行动,这是他们的计划对吧。”
她停了下来。
“我已经被牵连进来了。”我说,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得冷冽,“我不想死。”
所以,无论如何都会从你这里套出点秘密。
堀茜深吸一口,棠的自称平时一直都是“僕”,今天鲜少用了“俺”,她意识到这人打定主意要从她这儿知道什么了。
她最讨厌难缠的人,但棠让她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的目光也是如此坚毅,虽不是棠那般阴沉冷淡,风趣之余也有正经可靠的一面。就是这一点点相似让她没办法对棠狠下心肠。
她走回来,按着棠的肩,有些用力却不至于让人感到疼痛:“听着,这是我仅能告诉你的消息。”
“高层确实知道过去区的审神者私自行动的事情,他们也如你所说是打算混水摸鱼,但是事情已经超出预料了。无关人员被牵扯其中,事情不可能压的下去,但替死鬼是要的。谁都知道,如果没有结论,人心便不会安定,与其造成更大的混乱不如将错就错先将事情了解再暗中追查。”
说的没错,这时候越是给不出一个确定的答复局面将变得非常混乱,人心是极难掌控的东西,一旦爆发危机,趁虚而入的机会也就多了。棠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也决定这种行为并不道德,并对真相大白后是否会还绫濑千鹤一个清白感到怀疑。
棠沉默片刻,问道:“那么,绫濑千鹤的死因呢?”
堀茜抿了抿唇:“死于厨房用刀。”
日本的厨房用刀相当锋利,为的是解剖鱼类较为坚硬的部分不那么费力,也减少磨刀的次数。
“死亡原因呢?”
“失血过多。”
“伤口为?”
“腹部呈切腹式横形伤口。”
“还有其他的伤痕吗?”
“如果除去那些陈年旧伤,并没有。”
“其他的……”
堀茜打断她:“我不能再跟你说太多了。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还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较为妥当。”
棠静了片刻,道谢离去。
堀茜指尖的香烟早已落到地上,她又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棠的身形轮廓在烟雾中模糊。
到底是劝不回来,她也走上了那条不归路,被执掌一切的人当做棋子,等到合适的时机就会被抛弃。
堀茜只吸了一口便将烟掐灭,用鞋底碾了碾。
背后是一团乱麻的命案现场,她要回去工作了。
我回了本丸,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全当没事人一样干着往常会干的事。
到了睡觉的时间,近侍将我凌乱的房间收拾出一块可以铺被褥的地方,一如既往的道了晚安,熄灭电器,躺在床上等待入眠。
我辗转反侧,堀茜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被子里冰冷得比以往更盛。
我爬起来,穿好外衣,拉开门打算看看月亮。
却不料本应入眠的诸位刀剑男士正穿着内番服外罩一件半缠在外等着。
今日近侍烛台切说:“知道您有想与我们相谈的事情,特意在此等候。”
我哑口无言,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一切都已被看穿。
“去大广间吧。”我说。
燃起了火炉的大广间很快暖和起来,我看着眼前的刀剑男士们,不安定的感觉终于消散了。
“是这样的……”我将今日发生事情细细道来。
众人陷入沉思。
我尽可能的将事情客观描述,但我所看见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其下还隐藏着多大阴谋仍是未知数。
三日月发问:“阿鲁基的想法是?”
我如实相告:“虽然怀疑是城崎先生,但未必是他。他对我的打量与估价很可能是判断我的利用价值,虽然我讨厌被当成明码标价的商品,但这份讨厌并不应该成为我将他认为是卧底的偏见。”
“您的想法是?”
“我不知道。”我说,坦然得不能再坦然,说出来浑身轻松。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更是玩不来心机心计之类的,与那些暗中谋划的人相比,我自然不是对手,我摸不透他们的计划,想不出谁是敌人,这并不丢脸,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他们那个层次的。
“那您的计划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再进行反击。”
“这不是很有干劲嘛。”同田贯说。
“是的,让诸位费心了。”
“以后有什么心事告诉我们也没有问题啊大将!”厚一掌拍过来,用力有些大,背上火辣辣的疼,“挺起胸膛来啊大将!更依靠一些我们吧。”
“好。”我笑了,如释重负,对他们鞠了一躬,“那就麻烦大家注意之后战争中的异常了。”
“交给我吧!”
“嗯,知道了。”
“如果是主命的话。”
得到了回应,自然更是稳妥,我宣布会议解散,睡了个好觉。
之后事情果然如堀茜所言,绫濑千鹤被划为敌人,这燃起了他人的怒火,在这片熊熊燃烧的怒火里街道上的氛围确实更轻松了。
某日弥月来了我的本丸。
正好我也有事问她。
“你们是知道的吧,私自行动瞒不过上头这件事。”
弥月抿了下嘴,不做回应。我当她是默认了。
“来找我也是因为我被城崎先生盯着,好做一个烟/雾/弹,用你们那些光明正大的行为来掩盖暗中行为?”
弥月脸上失去了笑容。
“你是知道的吧,编内制武派审神者中其实也有着从事更隐秘工作的暗部,而你就是暗部的一员。”
“没错。”弥月答到,她的脸上一片漠然,毫无被揭穿的尴尬,恼羞成怒,“你很聪明。但太过聪明可不是好事,棠酱。”
“我知道。”我说,“我为自己遭到了背叛而感到难过。”
她动了动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所以我决定绝交三天。”
她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现在是下午三点零二分四十八秒。”
她起身出去,说了声“我三天之后来。”
我目送她离去,打算再去万屋买一点生活用品。
正挑挑拣拣的时候,听到有人喊我全名。
“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