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攻略游戏》天天都不高兴

13、第 13 章

　　樱井白去整理酒架，拿来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已陈列十六年的威士忌在玻璃瓶中呈现出沉厚的赤棕色，他问，客人，“这个可以吗？”
　　对方眼中流露一丝惊讶，“当然…谢谢。”
　　少年调酒师动作娴熟，神情自然。织田作之助看着他俊秀沉稳的侧脸，有些出神。
　　“你应该，还在上学吧？”他这样问。
　　“是的，在这里兼职打工。”樱井白将酒杯轻推至他身前，又收好威士忌，用柔软棉布擦拭过瓶身。“客人是刚刚下班过来喝一杯吗？”
　　他所有的话术都是照搬的老板——如果客人想要聊天，他就努力回应。
　　“啊…是的，刚刚收拾好，正巧看到这家酒吧还开着。”对方显然也是不怎么会聊天的人。

　　“雨下的很大，是该避一避，免得感冒。”樱井白站在吧台里，干巴巴开口。
　　怪不得…里面没有加冰球。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
　　雨下的仍旧很大。樱井白突然想到什么，手一抖。
　　客人的眼神很好，他问“怎么了吗？”
　　“有几只流浪猫，还在后巷。”
　　“啊，那我帮你看着店……”织田作之助这话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对方总不能随便就信了一个来店里的客人吧。
　　但是，这位还年轻的调酒师好像根本没考虑过他是个坏人的情况，冲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多谢，就冲向了后门。

　　后门那里，几只小猫经常待的地方，打着一把眼熟的黑伞，几只猫身下还有柔软的黑色大衣。或者换个说法，猫趴在一件黑色大衣的边角上。
　　“……”
　　“你不是……回去了吗？”他问其中一只落汤猫。
　　黑色的大猫猫并不想理他，并且扭过了头去。
　　樱井白叹了口气，“和我把猫一起抱回员工休息室吧。”只需要从后门进去就能到休息室。
　　猫猫——也就是太宰治双手比了个叉，用口型比划着，“我不要抱猫。”
　　樱井白也压低了声音，轻笑一声，“好吧，我来抱。”
　　把猫送进员工休息室，樱井白对太宰治说，“右手抽屉里有毛巾，你自便。”说完他就要出去。
　　“什么啊，你现在还有客人吗？”他问。
　　“嗯，还有一位客人。”
　　“哦……”他望着地面，樱井白看不到太宰治的神情，只是感觉他现在状态并不好。但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只能为他带上门。
　　直到休息室的门合拢，他仍然低着头。

　　外面的客人还好脾气的等着，樱井白回来之后冲他道歉，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提醒，“有很多酒还是很贵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樱井白笑笑，根本不可能跟见过一面的客人讲酒吧里所有东西都被他做了标记，哪怕少了一个扫帚他也能追踪到。

　　双方都觉得彼此真的是心大的好人。放松下来再聊两句，竟然意外的合得来。
　　客人名叫织田作之助，性格比较慢热，对很多事态度都很平和，也意外的了解很多事。
　　而织田作之助对樱井白印象也很好——除了容易轻信别人这点。他是个勤工俭学、热爱小动物，又不善言辞的高中生。并不像其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一样容易冲动，意料之外的沉稳。此外，这家酒吧对酒的品味也很高。
　　织田作之助会成为这家店的常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今天酒吧打烊后，樱井白收拾好东西回员工休息室，意料之外发现太宰治还在他房间里。
　　对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现在还没干，贴在他的身上，显出他相较同龄人更为消瘦的身体。打湿了的头发只是随便擦了擦，还潮着，大衣铺在地下给猫当窝，他也坐在地毯上。
　　于是樱井白买回来用来坐的狗狗地毯也湿了。他叹了口气，努力回忆起来之前右京哥……朝日奈右京在这种时候做的事。
　　煮杯姜茶？拿大的毛巾把他裹住？
　　可惜这里没有姜也没有大围巾。
　　“不是说……喝酒可以驱寒吗？”对方声音里带着点冷漠，樱井白正在烧水，顺便拉开抽屉里找前几天放在这的高热量巧克力，没有在意，只是随口回应他。
　　“不会，酒精反而会带走你体内的热量……高中生物知识。”他将巧克力递过来，又从衣柜拿出一件睡衣。
　　“我没穿过，你要吗？”太宰治摇头，他就真的又把衣服放了回去。
　　“你要回去，还是待在这里？”他转身又问。
　　“我可不要跟男人睡在一起。”对方很嫌弃的模样。
　　“……在想什么，你睡行军床。”
　　沉默，没有拒绝，对于他来说可能就是同意了吧？
　　于是樱井白铺好床，倒好水，指着浴室道，“喝点热水，再洗个澡？附近有便利店，我给你买件睡衣。”
　　等他都准备出门了，太宰治才问，“为什么要收留我呢？”
　　“谁让你跟猫蹲在一起。”樱井白没有回头，随意回答了一句。

　　好在便利店门还开着，有一次性浴巾和浴衣卖。他结账时看到烟柜，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买。店员看到他的视线，笑了，“在戒烟吗？”
　　“什么？”樱井白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又点头，“啊…嗯。”
　　“一开始是有点难的，你要试试嚼口香糖吗？啊，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想要推销哦。”
　　“没事，那就拿一瓶吧。”

　　他拿着口香糖回了员工休息室，浴室的灯还亮着。他敲敲门，“衣服和浴巾都放在门口了，你洗好就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