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攻略游戏》天天都不高兴

14、第 14 章

　　里面没有什么声音。樱井白以为他还在洗澡，就没再理会。
　　还是系统发现已经有两分钟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了，才提醒樱井白。
　　“樱井君，待在里面的太宰治已经有两分十七秒没有呼吸了。”
　　樱井白反应过来，拧了两下门把手。已然反锁上了。他直接用手肘撞开了门。顺势靠近浴缸，喊了一声，“太宰治！”
　　沉在浴缸里的太宰治鼓着腮帮子，闻声就睁着眼睛看着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更重要的是，他还穿着衬衣和衬裤。
　　他向樱井白伸手，樱井白一愣，将他拽了起来。
　　“你在别人的浴缸里锻炼憋气能力吗？”
　　“不是你说的要把凉气泡走，那不泡到头怎么行呢？”
　　“哈？你喜欢穿着衣服泡澡？”
　　“唔……”对方拖长了声音，“但是如果樱井君趁我洗澡的时候偷袭我怎么办呢？就像现在这样，那我不是只有穿好衣服才能不被你占便宜吗～”
　　他又恢复了那种万事不经心的模样，带着讨巧的笑容。
　　樱井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家伙，也做不出来把人直接扔出去这种事，他今天叹的气比以往加起来可能还多。
　　系统觉得太宰治很可能已经看透樱井白了，并且正在他的底线上跳舞。
　　“那你泡好了就换上衣服吧。”最后，他这样说道，“记得把头发擦干，我没有吹风机。”

　　樱井白在外面铺行军床。
　　太宰治在他床上坐着，托腮望着他。
　　他忽然道，“你之前的脾气可比现在差多了。”
　　“哈？”樱井白发出无意义的语气助词，“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啊，你自己没感觉吗？”他的笑容越咧越大，“你在…无意识的讨好我吧？最近连过来店里的客人都要寒暄，难道你还没注意到自己在无意识的讨好每个认识你的人？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吗？难道是……被什么人抛弃了？”
　　这家伙的敏锐总是用在这种地方——这种让其他人感到疼痛的地方。正因为说的是事实，说的是自己都不愿去思考的事实，所以总是会激怒别人。
　　是吗？原来我在无意识的讨好他人吗？
　　他是能看穿人心底的恶魔，是拿着餐刀切割他人的肺腑食用的妖怪，“你，原来那么需要爱啊？那么需要其他人的肯定？害怕被遗忘？还真是弱小啊，樱井君，你弱小的像是孩童一样呢。”
　　原来，我害怕被遗忘吗？

　　弱小…没错。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弱小。樱井白心想。我一直都知道，我对比其他人来说还是太弱了。
　　可——
　　我真的在害怕吗？我在讨好认识的人吗？我真的这样做了吗？我……
　　啊啊，这是什么感觉，这是什么情绪？为什么能感觉到愤怒，却无法宣之于口？明明想要否认，却不知从何开始反驳？就连愤怒也如此软弱……胸口在发闷，看着太宰治那张笑脸想要揪住他的衣领，想要冲他大吼，你懂什么。
　　但，哪里有立场呢？他才是真正看透了我的那个人。我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也看到了。
　　不懂的那个人，只会软弱的愤怒着，却无力解决；就算是发狠说下了那种话，依然渴望温暖，表里不一，口不对心——这么做的人，是我啊。

　　樱井白坐在行军床上，用手扶额。
　　“被我说中了吧。”这家伙还在煽风点火。

　　“是啊。”许久后，他低声道。
　　“什么什么？”太宰治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我说，是啊，你说对了。”他将额发捋到脑后，露出俊美锐利的眉眼，有虚幻的蓝色数字自他额上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怀疑是错觉。
　　“所以呢？既然你指出了问题，要怎么解决？”樱井白仿佛在虚心请教。
　　“啊……啊？”太宰治像是走神了，又像是不可置信，“你说怎么解决……？”
　　“意识到问题之后，难道不该解决问题吗？”他问。
　　太宰治左右转了转眼珠，“怎么解决啊…我又不是那么懦弱的人，没这种经历……不如把你身上发生的事讲来听听？”
　　樱井白思考片刻，开口，“因为某些原因，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把我忘记了……不，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我拥有其他人都没有的一份记忆，记忆里我和某个人是很好的关系，但是这种……”
　　“麻烦死了，完全听不懂呢，已经十二点了，我要睡觉了！”樱井白话说到一半，对方突然躺倒在床上并拉上了被子，“晚安，祝你在梦里能找到解决方案。”
　　随后，他就打起了虚假的呼噜装睡。
　　樱井白：……行吧，早该知道这家伙靠不住的。又或许，的确是我的叙述出了问题。
　　他躺在行军床上，却睡不着。

　　系统突然出声，“樱井君，你有没有想过……等到驱逐掉所有攻略者，再与朝日奈右京先生重新建立关系呢？”
　　“与他重新…建立关系吗？”

　　黑暗中，有人翻了个身，背对着樱井白，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