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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仙侠救世事件(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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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学府按根骨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又按入学批次分了六个年级。
说是六个年级,实际上也是按实力来考虑升级或者留守。
孟千河的同班里不乏上了十几年的一年级还没有成功晋级突破升上二年级的。
巧的是,复试当天的那个旅人也在。
这次她的周边没有其他的附庸,倒是好搭话得很,只是对方显然不喜欢她,每次看见她都皱着眉头一脸不快,靠得近了就会立马跑开,一副很是戒备的样子。
孟千河毫无搭讪的机会,不免有些懊恼。
翠玉随她一道住进了承天学府,孟千河上学,她就去厨房帮厨。
虽然承天学府对入门弟子接取任务赚钱一事管得颇为严格,但对随学生一道进来的人却没太多详细到能就各个问题进行分情况讨论的条例。
能带随从仆妇的多为富家子弟,学院也只规定侍奉得人不得超过三人,不谈其从业问题。
翠玉就抓住这件事钻了个空子,靠着嘴甜得了大厨的欢心,留她做了帮厨,每月从账房那多支一份薪水。
承天学府不会为这点空子而大动干戈去修改条例,且府银充足,多一个帮厨的薪水不足挂齿。
白见月一听这事就知道是孟千河让翠玉干的。
翠玉很黏孟千河,如果不是她说了什么,必定是要连读书都要侍奉在身边的。
孟千河笑笑没说话。
她有些小聪明,但这不是大聪明,没什么好值得夸耀的。
进了承天学府只后她反而安心不少,承天学府管制极严堪称军事化管理的高中,这份让人感到痛苦和煎熬的生活意外的让她感到有些亲切。
好似忙起来就能将烦恼抛在脑后。
只是忙起来了,与岳珩薇独处的机会就少了。
对方在看到翠玉给她送鸡汤之后露出一副“这人居然如此骄奢淫逸,家境虽贫也不放过如此年幼的女子让其为奴为婢”的神情,越发避着她走了。
孟千河感动于对方即便过着优渥的生活也没有因此而搞尊卑之分,但也因失去大把相认的机会而心梗。
入学已月余,对方对她忌惮之心越发严重,孟千河苦不堪言,却又毫无办法。
承天学府规矩多,教师也严厉。
每日多少时辰起床,多少时间吃饭,晨读多久,习武多久,授业多久,实践多久,再洗漱多久,何时入睡全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稍微留下了几丝空余时间也仅够人喘个气的。
白见月比孟千河高一级,课业更重,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孟千河忙里偷闲去找她,总是找不见人。
陆三刀比孟千河还要辛苦。他根骨不佳,只能靠勤学苦练来拉小和其他人的差距,孟千河不好打扰他,在远处看看,又回了自己的课堂。
她这具身体记忆力超绝,术法学得极快,肌肉很容易形成机械记忆,与其他学员切磋时,身体反应得比脑子要快,眼睛才看见一片白花花的剑气,手已经举起剑来格挡了。
教剑术的老师对她的表现感到满意,常让她出来做示范,和她比划的就是岳珩薇。
岳珩薇天资亦是不错,她用取之不竭的灵植养育,用的是上好的法器,极贵的符咒一沓沓甩,这般花钱如流水的架势让人不禁咋舌。
她本应比孟千河强的,她天资聪颖,条件俱佳,也很刻苦,奈何下不了狠手,打斗时老是放水,常被孟千河钻空子。
剑术老师摇摇头,说她二人目前虽然是佼佼者,但心性不够坚定,假以他日,其他人必定能超越她二人。
孟千河不喜欢剑术老师这种激励方式。她只觉得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地方,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克服得了的。嘴巴皮子一开一合说起话来是轻松,实际上做起来远没那么简单。
她学的法术越多,越发现自己的局限性。
体内沉疴已久的余毒封住了她不少经脉,她每次冲击那一处处余毒,只能痛得满地打滚。这毒如此霸道,非但不好解,反而变本加厉地要吞掉孟千河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灵力。
她不仅有些颓唐,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在身体里作威作福的东西是好。
这日承天学府因节日休沐,因着节日连放好几天,翠玉说竹林里还有些老笋,让孟千河挖来开个汤。
承天学府独占一座山头,各区域划分好了该种什么。靠近山顶的种松树,山脚种香樟,湖边栽柳,屋舍间植榕、银杏,其余偏远点造了观赏用的亭台楼阁的地方培竹。
划分给膳食那一块的山间多散养着鸡鸭鹅,厨房养了三条狗,一条白色细犬,一条黄眉黑身的田园犬,一条大黄狗,全做看管禽类用。
厨房后边是一片菜田,日常需求量大的白菜,葱姜蒜都在这种,篱笆架子上攀着南瓜苗、黄瓜苗、苦瓜苗。墙角阴凉处放着几架子盖了湿麻布的豆芽。房檐挂着一串串的辣椒,都被晒得有些干瘪。
承天学府大门在山脚,教书育人的课堂、演武场和学子住宿的地方都在山顶。山腰上是建来全当好看的景观。
孟千河要去挖笋的地方也正是在那一块。
她一路走一路看,脚步轻快,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她拎着竹篮和镰刀,碰见惨白着脸回来的岳珩薇。
孟千河颇为惊讶,岳珩薇今日早上便和狐朋狗友一起下山去了,怎么独自一人回来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多看了两眼。
对方白着脸皱着眉看过来。
孟千河欲言又止,对方如此警惕,她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别让她误会了。
该问一声“你没事吧”?对方会不会觉得她不怀好意?
说一句“你脸色不太好啊”,会不会让对方觉得她在找茬?
如果说“出什么事了”会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管得有点多?
她与之前的旅人全是一拍即合就组队,没经历过什么纠纷和麻烦,但是岳珩薇此刻这隔应的样子,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她也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实在是有些糊涂。
岳珩薇沿小路慢慢走上来,她脸色本就苍白,从孟千河身边进过时拳头都拧紧了,被她揪紧的朱红衣袖都成了一坨酱红的咸菜。
孟千河回头看她,等对方爬上五六个台阶了才出声:“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其他人呢?”
对方猛地回头,眼睛微微睁大,瞳孔缩小:“你问这个干什么!”
孟千河不知她气从何处来,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讨厌她,一头雾水道:“就是单纯想问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岳珩薇皱着眉头,语气生硬道:“没什么,他们还在山下,我有事临时回来一趟。”
她不愿久留,孟千河也看出她的不耐烦,没有多问让她回去了。
岳珩薇匆匆离去的背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孟千河看了一会,觉得有古怪,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她拎着竹篮去竹林里挖笋,将篮子装了大半了才想起来。
岳珩薇今天穿了一身朱红色的衣服,她没仔细看,现在想想,被岳珩薇攥紧的衣袖怕不是沾了血迹!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