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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古堡杀人事件(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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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里尸骸围着桌子正襟危坐,孟千河找了一圈,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
她一指国王:“国王没有佩剑,虽然他的剑鞘还在,但是剑鞘中空空如也。”
纪以晴凑近了看,国王的剑鞘上有颗红宝石,这红宝石的大小有点眼熟,她叫来安筠,“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跟你拿走的那颗宝石一样?”
安筠掏出宝石比较,旋即惊呼:“真的诶!一模一样!”
纪以晴对剑鞘多看了两眼,发觉国王剑鞘和自己拿来当做武器的剑的剑鞘越看越眼熟。
她迟疑道:“难道……这柄剑是国王的遗物?”
何令言觉得这不是不可能:“孟千河让许思雅拿的金杯不也和图片上的一模一样吗?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纪以晴看了一眼手里的剑,有些嫌它晦气。但是已经没有可以用得趁手的武器了,暂时凑合用吧。
孟千河绕着大厅长桌打转。
国王的佩剑应该到了纪以晴手上,这些佩剑、金杯可能是原本要作为线索出现的,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看线索到底是什么就全被毁了,她在想,如果国王的剑没了,那更可以证明凶手是将军。
已经失踪的剑,总不可能比现有的剑更可能是凶器吧?
她俯身去看将军的剑,剑刃上还留有干涸的血迹,应该就是它没错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剑上的东西,默认了史懿是被将军所杀这一事实。
只是——
“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呢?”安筠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她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流连几番最后着重看向站在一起的孟千河纪以晴和何令言。
孟千河只觉压力很大,她没什么头绪。
她是怀疑过这一切背后是温识礼在搞鬼,可是何令言却告诉他,温识礼昨晚根本没有离开过房间,甚至根本没有离开过卧室。因为卓修文打鼾,睡觉还不老实,温识礼抱着枕头请求跟他挤一挤。昨晚他是他们那间里最晚睡的也是最早清醒的,他能确定昨天晚上温识礼没有任何明显的参与痕迹。
如果不是温识礼,那会是谁呢?他是不是故意把嫌疑和矛盾转移到温识礼身上让对方给他背锅?
他躲藏在哪里?或者说,他究竟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人?
何令言和纪以晴可信,是因为他们与老师很熟悉,他们知道她死而复生的事情,并说他们就是老师动用关系网请求帮忙的人,也是原城三大旅人据点除咖啡馆外另两处据点的经营者。
纪以晴说他们本来是打算这段时间就过来见一面谈论孟千河死而复生这一件事的,不料居然在梦中提前相见了。
孟千河不疑有他,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除了司梦局的人知道就剩自己亲近的人知晓了。除了这两类人,还有知道这件事她又不认识的人只剩下老师联系过的人。
其他人呢?
谁在假装?
安筠瑟瑟发抖,她又冷又怕,哆嗦着道:“那史懿的尸体呢?要怎么办?”
温识礼略微有些迟疑:“要不然……把他放餐厅吧?”
众人纷纷看来,虽然表现方式不同,脸上神色却都无一例外是震惊。
温识礼尴尬解释:“平常我们都是在厨房的餐桌上吃的嘛,刚好餐厅不仅离厨房很远,离我们住的那边也很远,这样就刚好避开了平时会去的地方。”
卓修文似有意动,他挺支持这一做法的,谁也不想在自己频繁活动的区域频频看见惨死的尸体吧?
孟千河无语,她忍不住闷声吐槽,把尸体放餐厅这种事亏你想的出来,梦境里倒还好,如果回到现实一进餐厅就会想“这里曾经放过尸体,就放在某某某那里”,这还吃得下饭?
尸体由卓修文和何令言抬进了餐厅。
众人又花了一天搜寻花园,除了踩踏出几个陷阱,一无所获。卓修文回来后敲断了所有尸骸的手骨腿骨,以防昨晚的事再次发生。
天色渐晚,安筠看向外头天色神情有些扭捏,她试探着问其他人能不能所有人都住一间。
孟千河知道她这是怕了,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并不是明智之举,奈何他们本身战力就不高,现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其他人没有意见,众人搬去原本是卓修文和何令言住的那一间,三个男生睡次卧,四个女生住主卧。
安筠看着床,宽度根本不够睡四个人,明明是自己提的要求,此刻却忍不住发难:“这要怎么睡嘛!”
孟千河搬了床褥和被子过来:“我和纪以晴睡地上,你们睡床上吧。”
安筠一拳打到棉花上,她以为对方会想睡床,毕竟这几天孟千河的出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她在看对方推理把矛盾转移到温识礼身上时见识过,孟千河显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此刻对方毫不在意的样子反倒是衬得她有些斤斤计较了,尴尬之下,不由低声嘟囔掩盖自己的小心思:“我知道了,你少在这装好人。”说罢还扔了一床厚实的被子到地铺上。
铺好了床,四人都已洗过澡,身穿浴袍坐成一圈反倒是有些睡衣派对的意思里。
可惜谈的问题并不轻松。
纪以晴觉得一切都没那么简单,就算敲碎了尸骸的骨头,事情也不会变得轻松。
孟千河神情凝重的让安筠堤防着点温识礼,对方并没get到孟千河所指,一脸茫然,又为孟千河说温识礼坏话而生气。
孟千河看她一眼,只觉恋爱脑真是要不得。不管温识礼是不是和幕后黑手有联系,就他那中央空调的性格都不是什么良配。
是夜,没吃加料的的食物,众人果然到了深夜都精神奕奕,可惜明天还要早起,不得不互道晚安熄灯入睡。
零点,脚步声又出现了。
孟千河惊醒。
她又做了那个溺水的梦,挣扎着醒来还把身边的纪以晴吵醒了。
对方揉着惺忪睡眼低声问她怎么了,不待孟千河回答,万籁俱寂之下有什么有规律的响声传来。
二人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拿起武器轻手轻脚凑到主卧门前。
小客厅内没有人,走出来一看,卧室大门也还是锁着的,次卧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响声门缝处也没有灯光,应该不是隔壁的人起夜了。
她们面面相觑,意识到声音是来自外面。
何令言听到声响起来了,他睡得很浅,压低声音问她们怎么了,纪以晴简单解释,三人蹑手蹑脚凑到门口通过锁孔窥探。
尸骸还在巡逻。
他的衣服变得破烂,头骨被打碎,有些难以分辨。
但是孟千河不会认错,那人手上提着一柄剑。
是将军!
将军巡逻完画室折身回来,画室的门敞开着,它似乎进步去,在门口逗留许久,最后在每一间房门前驻足。
它敲响隔壁安全屋的门,驻足侧耳倾听室内声响。
见毫无动静,又移到他们住的这一间,敲门。
三人屏气凝神,等对方失去兴趣后离开。
将军刚离开一两步,不待三人松一口气,其他睡着的四人有人醒来了。
醒来的是许思雅。
她是所有人里性格最和外貌不符的了,起初以为她是和安筠一类、有些娇纵的人,后来才发现她不过是个有些胆怯只能模仿他人以求不被排挤的可怜人而已。
见是她醒来,三人心中骤然一轻,许思雅可比其他几人要好交流得多了。
她见三人齐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乖乖点头,站定在原地不动,连呼吸都放缓,努力不发出任何声响。
四人等了许久,孟千河和纪以晴赤着脚站在地上,地板寒冷刺骨,待到二人的双脚快失去知觉了,将军才离开三层去往二层巡逻。
孟千河松了一口气,走到地毯上摩擦脚背以促进血液循环缓解麻木,许思雅怯生生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纪以晴道:“那些尸骸又动起来了。”
许思雅睁大眼,脸色苍白:“卓修文不是把他们的手脚都打碎了吗?”
孟千河叹气:“可能他们不能按照常理来对付吧。”
许思雅眼眶里蓄满了眼泪:“那要怎么办?”
何令言看看抱着武器的二人:“不到必要的时候还是不能擅自开启安全屋。”
“我也是这么想的。”纪以晴道,“安全屋的安全时间只有六个小时,睡觉的时候用比较好。我们昨天就一夜没睡,不可能就这么耗下去,晚上不能睡个安生觉体力会被飞速消耗完,更没办法对付那些东西了。”
孟千河没有说话。
纪以晴问她在想什么,孟千河回神:“我在想,我们轮流守夜,如果巡逻是在零点开始,昨天是在六点结束,那么一人守一个小时就够了。”
何令言摇摇头:“安全屋只有六个小时,谁也不知道到时间后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况且巡逻时间是不是固定的还不好说。”
他想了想,道:“先把大家都叫起来商量一下吧。”
其他三人被叫醒了。
安筠有些起床气,卓修文很不满,温识礼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听说尸骸又开始巡逻了,三人顿时被吓醒了。
安筠把头埋在许思雅颈间自暴自弃,她真的不想管这档子破事了。
卓修文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想狠狠锤地面一拳,又怕把将军引过来,只好作罢。
温识礼郁郁寡欢,有气无力道:“那要怎么办?”他已经提不起劲来为大家加油打气了。
七人一合计,现在暂时采用守夜制度,一人守一个小时。主卧够大,就抱起被子和武器在那边应付一晚。
然而过了六点,巡逻依然没有停下。
何令言和孟千河交班,他摇醒对方:“六点了,还没走。”
孟千河神色复杂,让何令言说对了,巡逻的时间是不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