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替身，但预备影后》张张绿

10、第 10 章

　　在海市大学又拍了几天戏，薛玉每天努力和范溪磨合，终于也算磨合出了点默契，眼神中有了路姿要的感情。

　　今天是在海市大学取景的最后一场戏，是一场大情绪波动戏。

　　沙美经常在学校看见之歌的影子，每次跟上去却莫名其妙地和徐一清遇见。沙美不由得怀疑徐一清的身份，试探下来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在长时间的观察中，沙美发现了之歌的行动规律，打算逃课去找之歌。

　　而徐一清误会沙美是去给自己使绊子，于是也跟着前去找沙美。

　　今天戏便是剧里一个高潮，徐一清和沙美争吵，争吵间错过了之歌来到的时间。沙美冷静下来，发现徐一清的心思之后，打算离开时，发现了偷听的阿圆，原来阿圆竟然和徐一清是表兄妹。几个人开始争吵起来，沙美突然很厌烦，离开时发现坠楼死亡的之歌。

　　今天便是沙美寻找之歌，三人争吵，之歌车祸去世的戏份。

　　一早三人在一起走戏，都有些紧张。因为都知道今天是重头戏，之前的戏份可能会被删，但是今天的戏不可能被删，如果拍得好，很可能成为这些即将开启演员生涯的新人们的代表作。

　　路姿显然也有些焦躁，绕着显示器打转，对着电话那头大声说：“让他们滚蛋，我是拍戏的，不是给他们当旅游景点的……神经病，有本事当着我的面说这话……”

　　福姐给薛玉补妆，挡住薛玉好奇张望的视线。倪凯乐上前劝说马上要爆炸的路姿。

　　吵吵闹闹的，终于开机了。

　　*

　　沙美发现，每次中午十二点到一点总能看见之歌从学校后门路过的背影。她不打算再等待，她打算今天上前和之歌搭话。说什么沙美也没想好，只是她想看看之歌。很奇妙，世界上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性格却完全相反。

　　趁着午休，沙美正大光明走出校门，她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手上拿着一把黑金折扇一直扇着风。之歌，之歌，名字不错，像一首曲子一样，沙美难得阳光地看一件事情，而不是想，这人是不是为了自己的钱而来？扇子摇动，眼前景物变幻。那是谁跟过来了？

　　沙美阖上扇子，仔细看那处……

　　然后直接站起身走过去，徐一清发现自己被发现也不躲着，他难得感到生气。两人都朝彼此走来。

　　“停，等下，”路姿叫停，“有点不对，太凶了沙美，没有这么凶，再来一遍。”

　　薛玉和范溪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开始。薛玉低下头，收敛自己的表情。

　　“第二场，action。”

　　沙美站起身，朝徐一清走去，眼神沉静，带着点好奇，走到徐一清面前。

　　“停，”路姿又说，“不对，再来一遍。这次凶一点，徐一清带上点嘲讽，沙美无语点。”

　　“第三场，action。”

　　沙美站起身，嘴角带上丝无语，临近跟前，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你来这里干嘛……”

　　“停，不对不对，”路姿的语气也陷入一丝犹豫，说完这句她便没再说话，像是在思考，她好像自己也没有想明白。薛玉和范溪安静地站在树荫下等待。

　　大概十分钟之后，路姿又开口：“再试一下，沙美坐着不动，勾手让徐一清到你面前来。”

　　“第四场，action。”
　　坐在长椅上的沙美对徐一清勾勾手指，徐一清犹豫几秒钟，立马走过来了……
　　“停，不对不对，重来……”

　　路姿好像也没太想明白这一条到底要什么感觉，让两人拍了三十遍，最后甚至不告诉两人要修改哪里，让两人看着来。薛玉和范溪交流很久，找出一个演法，终于勉强让路姿满意。

　　这条拍完，也到了中午。薛玉脸被晒得通红，脑袋晕乎乎的，坐到路姿的车里吹空调休息。

　　薛玉感觉自己有些中暑，毕竟在太阳下站一上午了，淘淘担心薛玉，给薛玉喝防中暑的药。休息差不多起来吃午饭时，薛玉整个人显得倦倦的，淘淘为了让薛玉高兴些，给薛玉看娱乐圈最新的大瓜“小玉，李汲和庄紫桐来海市大学了，就在昨晚。”

　　“你怎么知道的？”
　　“有营销号爆料的……”

　　薛玉接过手机，大眼博营销号的题目是“李汲庄紫桐深夜夜会海市大学”，下面带了几张两人独自在海市大学闲逛的照片。

　　没有自己。

　　“他们两个人是真的吗？”薛玉问。
　　“他们两个去年一起拍了个戏，然后一直在传绯闻来着，两方都否认了，但是证据确凿，百分之九十九是在一起了，”淘淘脸上带着蜜意的笑容。
　　薛玉好奇：“你很喜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淘淘伸出手指摆了摆，“实话说，我之前是混粉圈的，是庄紫桐的路人粉，知道很多内部消息，他们应该就是一对……庄紫桐是童星，现在又这么红，李汲，之前是歌手，现在当演员，虽然演技不怎么样，但是据说家里背景深厚……”

　　薛玉突然想起昨晚李汲坐在她身边，时不时接起电话和电话那头的吵架，看来那头就是庄紫桐了。真不知道什么孽缘，两个人又被联系在一起。幸好薛玉觉得李汲吵闹，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午休时，薛玉也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两口便再吃不下了，但是淘淘谨记路姿要督促薛玉多吃饭的要求，逼着薛玉吃了一大盒水果。这些薛玉再也坐不下了，站在树荫下消食。

　　路边一辆车稳稳停下来，从副驾驶下来个熟人——博图影业的副总经理于超。

　　于超脸上带着不耐，看着薛玉，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闪过欣赏。

　　“于总经理，”薛玉先叫出声，笑着往前几步迎接于超。
　　于超眉毛一挑，笑得更灿烂：“是我们的女主角薛玉啊，怎么站这里？”

　　“刚吃完饭，在这里背一会儿台词等下午拍戏呢，”薛玉引着于超往路姿的休息室走，“导演这几天赶着拍戏，现在怕是在开会。”

　　于超随意应了几声，反而问起薛玉，一副慈爱长辈的样子：“薛玉，感觉你长高了，最近在组里怎么样？”

　　薛玉点头：“很好呢，剧组的哥哥姐姐都很关心我，我每天都很快乐……”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会议室，于超丝毫没有第一天见到薛玉的不满意，而薛玉更是把于超当自己亲叔叔对待，全然不提自己知道于超一开始对自己完全不满意。

　　会议正好开完，路姿捧起盒饭匆忙吃了一口，抬头看到于超，没好气地说了句：“你来干嘛？”

　　于超和路姿很早之前便认识，对待路姿是真的如同长辈般慈爱，听到这没好气的话也不生气，反倒笑呵呵地回答：“我代表公司来看看剧组有什么缺的，最近剧组还好吗？”

　　“挺好的，”路姿对薛玉招招手，薛玉坐下的同时往薛玉嘴里塞了块油亮亮的红烧肉，“没事就走吧，剧组好着呢，我拍我的电影，你搞好后勤就行。”

　　于超坐到路姿对面说起剧组的人员调配问题。薛玉想走，被路姿留下来。

　　海市的戏份还有一周就能拍完，就要转到另一个城市，于超有些高兴能够顺利完成，吆喝着请剧组的人吃饭。路姿没答应也没拒绝。

　　“那行，就先说好了，拍完戏我把酒店包下来我们吃一顿，”于超正招呼着，只见门外有人敲响门，下一秒门被直接推开，走进个戴着口罩的年轻男子，穿着黑色卫衣灰色裤子，个子瘦高，露出的眉眼俊朗，但眼中满是郁气，像是才吵完架。

　　“啧，”路姿认出来人，“你来干什么？”

　　那人坐到于超旁边，撩开口罩，自顾自开了瓶冰镇矿泉水。

　　“李汲，谁让你来的，”路姿嫌弃地问道。
　　“给你增加人气不好吗，”李汲理所当然地说，“你知道我发一条大眼博能给你节省多少宣传营销费用吗？”
　　“给你能的，”路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

　　薛玉慢慢咽下嘴里鲜美的红烧肉，擦了擦嘴。李汲比昨晚看起来更不耐烦。

　　倪凯乐是个人精，看到薛玉的眼神便热心地为两人介绍彼此，薛玉如对待普通前辈一样谦逊有礼，但李汲显然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只是稍稍停留就继续回到自己手机上。

　　哒哒哒，李汲修长的手指飞快在手机键盘上敲击，目光炯炯，像是誓要和屏幕那边的人吵出个胜负。

　　“小玉，不要被他的皮囊蛊惑了，”路姿靠在薛玉耳边说，“他是个混蛋。他和庄紫桐应该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心思骚的很。要不是都是一个圈子里玩起来的，庄紫桐还不知道压不压得住他。”

　　薛玉笑弯眉眼：“知道了，路姿。”

　　“要是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跟我说，我揍死他，”路姿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他这种人不打一顿，就不知道谁的人不能动。”

　　*

　　海市大学外，一辆黑色低调的宝马车里，庄紫桐正低头拼命和手机那边的人吵架，嘴上还在和耳机里的另一个人疯狂抱怨。

　　“冯贝贝，我跟你说，我要被李汲气死了，凭什么不带我去剧组看，怎么了，剧组就没我认识的人吗，”庄紫桐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怎么了，我就想看看那个原来给我做替身的人走了什么门路演上女主角，怎么了？我有说什么吗？”

　　冯贝贝耐心劝道：“你肯定没错啊，她给你做替身已经够好运气了。我也好奇，那黄毛丫头怎么就成电影女主角了？我听说那电影投资不小，是博图影业今年的重点项目呢。”

　　冯贝贝的语气里掩不住羡慕，莫名让庄紫桐对薛玉的怨恨更上一层：“我不知道，应该是跟了剧组什么人。不然她一个没经验没家世没长相的，凭什么当电影女主角。”

　　庄紫桐自己想当个正儿八经的女主角，也不被电影圈看中。那些对家营销号都说她只能在电视剧圈打转，她这段时间乖乖演《后宫缭乱》就是为了结交电影圈的人脉，章哥为了自己能拍电影喝得住院，她怎么能看到之前给自己做替身的人现在踩在自己头上。

　　耳机那头冯贝贝还在聒噪，庄紫桐直接把电话切掉，她放开通讯录，拨打备注为“欧武”的电话。

　　“欧叔叔，是我呀，我听说你在海市大学拍戏，哎哟，我刚刚杀青，也在附近玩呢。”

　　“怎么了欧叔叔，女主角上午拍戏，三十多遍都没过啊，”一抹笑容悄悄爬上庄紫桐娇俏的脸上，我们叫它幸灾乐祸。

　　“好呀，我正好想去探班呢，没事，女主角比我小，我教她演戏……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