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替身，但预备影后》张张绿

21、第 21 章

　　《藏龙》改编自同名获奖小说，是由博图影业负责制作，投资超一亿的古装武戏巨作，讲述武林风云变幻之际，女剑客如何登顶武林，成为武林最强者。

　　薛玉当时翻出原著，加紧通读一遍，读后感就是，不好拍，很容易拍出啥也不是的意识流片。因为原著就很意识流，有一半都是在描绘主角女剑客的思考，对人生，对剑术，对身边混乱的人际关系的感悟。制作团队的演员需要用细节的剧情把意识流的东西表达出来，十分考验制作团队的实力。

　　而据薛玉所知，直到下周开机，庄紫桐到现在都没有和主创团队进行剧本围读。

　　……没事，至少投资大，薛玉这个普通武替穿的衣服很舒服，黑衣长衫的衣角衣襟是浓郁的红色，透出些微不可闻的冷寂。看似粗糙的衣服却柔软细腻，似乎不太符合人物的设定。原著中女剑客不是个富裕的人，相反，女剑客很穷，一个很穷的剑客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来置办如此柔软舒适的衣服呢？

　　薛玉惊叹地问了句：“小城姐姐，这衣服好舒服呀，连配角的衣服都这么舒服吗？”
　　“对啊，是紫桐老师那边说的，紫桐老师喜欢穿软一点的衣服。”

　　薛玉点点头，不多说什么。

　　“好了，真合适，来，出来吧。”

　　薛玉跟着小城走出来，外面正站着闲聊的钟副导演和刚志强，两人表情变化都出奇一致。先是闲聊时的漫不经心，再是一愣，最后眼底都弥漫惊艳。

　　“不错，来，你自己看看。”

　　薛玉站到落地镜前，看到自己穿着红黑配色的利落的长袍，显得利落爽脆，她语气调皮说了句：“看起来不用改了，看起来很合适。”

　　小齐也被惊艳过一会儿，她抬起手机又放下，最后什么也没有拍摄。

　　“好了，给她做个造型，不用化妆，就造型就行，”钟副导演又吩咐，“时间还早，我们聊聊吧。薛玉，你今年几岁了。”

　　薛玉一一礼貌回答了，其中掺着些发生的有趣的事情，逗得钟副导演和刚志强哈哈大笑。

　　一番对话结束，两人对薛玉明显亲近很多，薛玉的发型也做好了，看起来很简单的高高扎在头顶的丸子头，实则需要发型师很多功力的发型。

　　薛玉换了个稍微冷酷的发型，这下好了，看上去更像个剑客。

　　钟副导演和刚志强各自拍了几张照片，一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时间比我预期的早很多，一起吃个饭嘛？”钟副导演的语气看起来很确信薛玉不会拒绝。

　　薛玉点头答应，然后跟着小城换衣服去了。

　　外面，钟副导演瞥了眼攥着手机发呆的小齐，敲了敲桌子：“小齐，等下一起吃饭吗”

　　小齐助理显然有些不乐意，像是上课发呆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学生，支吾着不想回答，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钟副导演又说：“你只是给别人打工，又不是卖身给别人。给人工作时偷懒得到的钱才是赚来的。再说了，给你付钱的人值得你这么掏心掏肺吗？你又是做间谍又是给别人上眼药。”
　　小齐助理歪嘴思考了会：“钟导演，那我把人交给你，我走了？”
　　钟副导演抬抬下巴：“这才是我们打工人的修养。”

　　薛玉隔着换衣间的门，断断续续听着，虽然好笑也不停思考，钟副导演为何这样？

　　*

　　那天结束之后，钟副导演并没有带薛玉吃饭，把薛玉送回家就完了。

　　晚上薛玉接到刚志强发来的明天打戏的视频，让她提前记一下动作，下周直接开拍。

　　直到这时，薛玉才知道不是所有导演都像路姿一样都会拍电影里的每场戏。像这种大制作的商业片，基本同时会分好几个组一起拍，而导演会拍里面的重头戏。比如这部《藏龙》同时分为两个组在拍，A组海市古装影视城取景，由导演秦杰坐镇，拍的是主要配角的戏份，B组由钟副导演坐镇，拍的是一些绿幕前的戏份，主要是薛玉和一些配角群演的打戏，体现女主角的心理活动。

　　趁着第二天一大早，薛玉便打车前往海市郊区一个公司拍摄绿幕戏份。薛玉看司机人老实，人又不爱乱打听，便和他换了号码定下以后的长期合作。

　　小齐踩着时间线八点准时到了绿幕公司楼下，薛玉那时吃完早饭，溜达完一圈，手上还提了袋热乎的早餐。

　　“小齐老师早上好呀，我买多了份早餐，吃点吗？”

　　小齐助理正因为早上没估计好时间，一睁眼看到快要迟到，连鞋子差点都穿错，别提早餐了。这下一看，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小齐老师就别和我客气了，我要维持和庄紫桐老师一样的体型，这一份你不吃就倒掉了，浪费不是个好习惯噢。”薛玉把早餐往小齐手上一塞就往前跑。

　　小齐勉为其难打开早餐包装袋，扑鼻的香味让她嘴角不自觉上扬，行吧，谁让她是个节约粮食的好孩子呢。

　　*

　　到了工作的楼层，钟副导演正忙着抬不起头，只和薛玉打了声招呼就让薛玉去做妆造。演员妆造室没有昨天看到的那个主演妆造室那么华丽，因为这里拍摄的剧情不多，存放的戏服也不多。不过给薛玉做妆造的还是昨天那个小城。

　　今天一来，小城明显熟悉很多，她小声给薛玉炫耀，说自己昨晚练习很久，才能流畅画出这个妆做出这个看似简单的丸子头。

　　“小玉，”小城和福姐用一样的称呼，“这是个大项目，剧组里好多新人都想着用这次项目攒一攒经验呢。你别太难过，虽然演职员表上不能有你，但是你拥有这次经验，认识很多人，去其他剧组就很厉害了。人家会说，这那里来的漂亮姑娘啊，会演戏还对剧组这么熟悉……”

　　薛玉被哄得一直抿嘴笑。

　　等妆造做的差不多，薛玉被小齐带着去了绿幕前。钟副导演看起来把剧组的事情处理好了，他对薛玉招招手，薛玉就乖乖站到他身边。

　　“大家看看哈，这是我们的女剑客，她比在场所有人都小啊，叫她小薛就行，以后打戏就是和她一起拍。”

　　也没让薛玉自我介绍，毕竟薛玉合同签的就是要尽量保密。

　　钟副导演又摆手叫来一个短打服装的中年男子，简单介绍了下这人是薛玉今天的对手戏演员，叫汤天瑞，在戏里演女剑客前期遇到的一个小怪，女剑客在自己心里和他作战了很多次，最后出剑杀死了他，那是女剑客第一次杀人。

　　汤天瑞是个在圈子里演了不少年配角的男演员，能进来这个大制作巨作拍戏也是花了点功夫的，为了好好表现，还承诺每场打戏都自己上。虽然只有这一场，但他天然有些看不起薛玉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漂漂亮亮身上长不了三两肉的小姑娘，对薛玉也有些爱答不理的，薛玉也装看不见，依旧亲热地一口一个汤哥。叫了几声，汤天瑞也不好再板着脸，也正常和薛玉说起话来。

　　“说起来，我看你身形好看，长得也数一数二，漂漂亮亮一个小姑娘做什么武替，累得要死，不如出去正经面试当个女主什么的多好。”

　　这时薛玉正好记好点位，拿起手中的道具剑指向天空，装模做样地坚地说：“因为我一直有个当剑客的梦想。”
　　汤天瑞扑哧一声笑了：“我还一直有个当影帝的梦想呢，你这不实在，换一个。”
　　“那我要当剑客的武术替身！”
　　汤天瑞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周围的工作人员听着也纷纷笑起来。

　　刚志强才进来，看剧组气氛这么好便问了句。
　　钟副导演笑吟吟回了句：“我们剧组来了个想当真剑客的。”
　　“导演你胡说，我明明说的是我要当剑客替身。”
　　“那好，这位替身小姐，准备好了吗？”
　　薛玉比了个大大的ok。

　　刚志强不放心，走上前让两人走一段武打戏。这部电影的特别之处就是实际上的吊威亚戏份很少，都是拳拳到肉的真实武打戏，实际上，古代真正有功夫的人也不会整日飞来飞去，又不是神仙不是。

　　所以薛玉觉得剧组写真在这点上做的真不错。

　　薛玉昨天把动作背过，而汤天瑞提前参加过动作戏的培训，这些动作早就学过的，所以两个人基本能把动作流畅过一遍。

　　“不够，再凶一点，”刚志强握紧拳头碰了碰，“要有那种紧迫感。
　　紧迫感？
　　“就是要演出凶一点，把对方当真正仇人的感觉，你们太客气了。”

　　薛玉点点头。

　　“可以了，”刚志强转身对钟副导演说。

　　绿幕上的工作人员早退出，偌大的场景里只剩薛玉和汤天瑞。

　　薛玉闭上眼睛，听到场地上轻微的机器运作人，工作人员放轻的脚步声，有人在轻微咳嗽，有人在重重呼吸。

　　不过现在，这些人都注视她。

　　薛玉感到一丝轻微的喜悦，再次站到镜头前她感到一丝迟到的喜悦，真的太迟了。

　　“剑客和汤老师准备好了吗？”

　　薛玉睁开眼睛，跟在汤天瑞后面比了个ok的手势。

　　“打戏第一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