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曲项向天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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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传统的严肃的文学，反对胡编滥造的无脑网文）我要调整好心态，去想想周末见张子恒的事。
周末到了，我们没有周末班，只有一对一，张子恒被接到学校来一对一了。下课的时候，我让老师把张子恒叫了出来，他又高了一头，读高中了，是个小伙子了。
可在我的印象中，他还是那个爱说脏话的小小子。我们在操场上走着，气氛很压抑。
“子恒，你小时候背过的骆宾王的《咏鹅》吗？”
我不能够不说话了，张子恒点点头，
“能够背给我听听吗？”
张子恒背诵道：咏鹅
唐·骆宾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我问：
“子恒，你觉得这鹅‘曲项向天歌。’，它会对老天爷唱出什么呢？它会对上天喊出什么呢？翻译成人类语言是什么？”
张子恒摇摇头，我一字一顿道：
“它一定是这样唱这样喊这样吼的：‘老天爷，去你妈的，你个老sb，告诉你，老子什么都不怕，去你妈的。’”
张子恒愣住了。
“子恒，现在你有多大声就吼多大声，大声地吼出来！”
张子恒犹豫了一下，然后就无所顾忌，拼命地吼道：
“老天爷，去你妈的，你个老sb，告诉你，老子什么都不怕，去你妈的！”
张子恒喊着喊着，泪流满面，一头扑进我怀里。
“你个老sb ，有你这样教学生的吗？”
张子恒把我抱得很紧。
“子恒，你记住，你喊出来了，你骂出来了，你已经对天发誓，你什么都不怕，你是小伙子了，是男子汉了。你要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听明白了？”
“老sb……”
“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说脏话了，妈妈不高兴，我也不高兴，真正的男人从来不会靠说脏话来显示力量，你明白了？”
“老……”
我伸手抱住了子恒，我快崩溃了。
“老……师，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
我的儿呀，你真的会把我击倒了。
“子恒，你记住，无论妈妈在哪里，她始终会用心灵的眼睛看着你，你一定要要让妈妈骄傲让她自豪！你要一天天强大起来，你强大了，你无所畏惧了，你勇往直前了，妈妈在哪里都会高兴的。你明白了？”
我真不该单独和子恒在一起，我真不该身边没有田老师，杨老师，没有诗一，当子恒离开，去上课后，我实在站不住，一种巨大的悲伤将我整个包裹起来，我的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能够感受到那种强大的压迫，子恒妈妈，此刻我再次深深知道，失去这个女人，对我本人，对学校是一个多大的损失。
我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田老师杨老师和诗一来了，我挥挥手，
“老师，你……”
“陈老师你是不舒服吗？我们送你去医院？”
我说：
“不用，我没事。”
她们把我搀扶了起来，我当然不是病了，我是太伤心了。
“田老师，杨老师，诗一，你们陪我一起去看看子恒妈妈的母亲吧。”
“好，陈老师，我安排一下。”
田老师说。我实在不能一个人去看子恒妈妈的母亲，我怕一见到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可能就只会流泪。我控制不住。
田老师说：
“陈老师，我们把几个核心干部也带去吧，学校的一些事情慢慢地也该让她们知道了，学校是你的，也是大家的。”
我们把几个中层和诗一妈妈都带去了，我不用说话，我只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摸眼泪就行，人老了，也许就脆弱多了。
出来的时候，我说田老师你安排一下，以后每个月给老人家送点钱，固定的。田老师说陈老师放心，我会安排。我知道大家都心情沉重。我问田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子恒妈妈，田老师看了看我，又看了杨老师和诗一说：
“陈老师，我们都知道你关心子恒妈妈，可是现在就去探视子恒妈妈不合适呀。你看子恒妈妈牺牲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让陈氏尽量不受影响，现在我们就急忙去探视，人家自然要问，你们是什么关系？这个不合适呀。我想要去探视至少要等正式宣判，正式服刑后才合适呀。”
这话几乎让我当场落泪。我知道田老师是对的。我只能强忍住悲伤，特别是当着大家的面，我不能这样脆弱。
儿子打电话来说，装修那点钱不够，那点钱装出来太没有档次了，不能够吸引大学生。
“爸，你再给我转20万吧。”
儿子说20万的那口气，仿佛是在说200，之多2000，口气特别轻松。我问他门面有多大，他说二三十平吧。我说具体是多大？他说自己不很清楚，都是几个兄弟在帮忙。
“爸，他们都是多年的哥们兄弟，他们不会骗我。”
我问：“子瑜，你没有亲临现场？没有亲临现场监工？”
“爸，多大一个事情呀？还需要亲临监工？搞得那么累。”儿子说，
“我的几个兄弟说了，我什么都不要管，到时候只需要数钱就是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儿子，你就那么放心，当甩手掌柜就是？你就这样创业？你真以为钱就那么容易挣？
“爸，我不跟你磨叽了，他们再催我，你马上给我转过来吧。”
我还没有会话，儿子的电话就挂了，把我弄得一愣一愣的。可以肯定，儿子丝毫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诗一在旁边，她给我榨了一杯苹果汁，递给我，
“又有烦恼了？”
我把情况给她说了，诗一摇头，
“他不深入现场，钱怎么花的都不知道，肯定不行。”
我点头，想说点什么，儿子的电话又来了：
“爸。你怎么还不打过来？人家工程队在催了，不给钱人家就停工了。”
我几乎是习惯性转了20万过去。蓝诗一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告诉我——也许我该考虑一下。想了想，我给儿子发了个短信：亲力亲为，一分钱掰成两份来用。
儿子没有回短信。
我拨打了娟子的电话。我请她去现场看看，娟子说绝对没有问题，不过最近单位忙，怕要一两周才抽得出时间来。我说行。
作者有话说
第162章 曲项向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