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晚了好几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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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顾清林进了屋就见到一个身着桃花粉绣花交领琵琶袖袄裙，哭的梨花带雨的青年女子，身边还坐着一个十岁的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也正在默默的掉着泪。
那青年女子一见谢崇俊等身着官服的人来，也不待别人问，立时冲着众人道，“大老爷，民女凤二娘，大老爷你们要为民女做主啊！”
说着起身便要冲着谢崇俊扑过去，被眼疾手快的衙役给拦住了。
那青年女子顺势就身体软软扑在那名衙役的胳膊上，搞得那名衙役手足无措的涨红了一张脸，那青年女人兀自还在哭道，“刘允民那个王八蛋，杀千万的，他把老娘害的好苦啊！”
好在此时另一名衙役上前，拉开了那青年女子替先前那名衙役解了围，厉声道，“老实点，官爷还没问话呢，你哭丧什么，坐好了！”
边说边又把那女子有推回了桌边坐下。
那女子也有点眼色，见状便也老实坐好了，只一双汪着泪珠的眼睛不停的看着身前的众人，端的是我见犹怜。
顾清林咳了一声，问道，“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话音刚落，这女子便又哭嚎了起来，“这个杀千刀的啊！就知道他心狠手辣！老娘同他一起这么久，一日夫妻百日恩呐！他竟然，他竟然还想要杀老娘！”
言毕，又一抹脸上的泪珠，颇为大义灭亲道，“大人，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我知道他不少秘密！”
说完也不待顾清林再问，而是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噼里啪啦就说了起来。
顾清林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了那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大人，这个刘允民他本名跟本不叫刘允民，他那是冒名顶替了别人的身份，真正的刘允民早死了！他是因着在家乡犯了事儿逃出来的！”
“还有，他隔一段时间就能拿到一笔钱，背着他老婆统统都存在城东大同钱庄里面。”
“他时常去隔壁承欢巷子那边的一个房子里，他把民女安置在这里，其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发去那里方便！民女偷偷打听过，那里面虽只住着一个男人姓沈，听说是个做小生意的，在这里置办了个小宅院专门用来待客，三不五时的常有人登门，三教九流的什么样的人都有，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想了想凤二娘又补充到，“对对对，那绝对不是个什么正经地方，前些日子，就那官府榜文上通缉的那个人，我就见他去过那里！”
顾清林闻言眼神一亮，谢崇俊却是更激动先一步问道，“你说清林，哪个通缉犯？”
凤二娘一愣，“还有哪个，不就是前一阵子街上到处在找的那个，叫什么。。。。。。。”凤二娘想了想没想起来，转身问身后的那个小丫鬟，小丫鬟小声答道，“好像是姓黄！”
凤二娘，“对对对，就是姓黄的那个！”
顾清林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尽量不动声色道，“你继续！”
。。。。。。
顾清林耐心听完了凤二娘的话，没想到她会了解这么多情况，待凤二娘说完，顾清林问道， “你又是如何知道这许多事情？”
凤二娘听到这话，先是“呸”了一声，又骂道，“那个杀千刀的怎么会把这些把柄告诉我！还不是老娘寻常处处留心，要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那个杀千刀的自己说的，他手上可沾着人命呢，老娘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谁知道啊。。。。。。”说到这里，凤二娘又哭丧起来，“这个杀千刀的，烂了心肝，生孩子没□□啊。。。。。。”
尖锐女声的杀伤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强，不多时顾清林只觉自己的脑壳嗡嗡作响，连带太阳穴也跟着起哄般的有些一跳一跳了隐隐作痛。
虽如此，顾清林也不敢耽搁，连夜又同着刘忠义他们一起去了凤二娘所说的隔壁欢乐坊的那座小院子。
凤二娘指完路被带了下去，为防打草惊蛇，四周布防之后刘忠义带着衙役直接踹门进了院子。然而整座院子里黑灯瞎火，并不见有人居住的痕迹，既便衙役们点着灯笼火把到处搜查，也不见有人影动静。
顾清林借着火光的照映摸了一下院子里摆放的一个矮凳，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不多时衙役们陆续汇报，小院确实空无一人。
顾清林虽心里已经有所猜测，但见现实如此还是不免有些失望。这座两进小院显然空置了已有一段时间，对于追查逆党这件事情，他们都处在被动的地位，不只是晚了一步，看来是晚了很多步。
然而事已至此，这些衙役们跟着跑了大半天的时间也都有些疲累，又已近深夜不方便继续探查，顾清林谢过了刘忠义等人及一众衙役，只得明天继续。
一整天的时间精神高度集中也是很累人的，此时放松下来顾清林实在有些疲累，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随着车身的摇晃很快脑袋便一点一点的打起瞌睡来。
一旁的云烁无奈，只得起身坐到顾清林的身侧，将胳膊揽过他的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防止他真睡熟了滚到地上。
顾清林有了依靠不自觉的蹭了蹭脑袋，自找了个合适的角度一只手还捏着云烁腰侧的衣服很快便睡熟过去。只留下云烁生无可恋抬眼望着车厢的顶棚心里不住的默默叹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里啊，整天的只能看不能摸的，再这样下去，他就快要成和尚了！
第二日清早，顾清林还来不及请见太子，便见谈侍卫满面笑意冲他大步走来，顾清林见状精神一振，待谈侍卫走近，不待他开口便先问道，“可是有那掌柜的或是小二的消息了？”
谈侍卫一点头，干脆到，“那小二今日天快亮的时候偷摸的回家去看他老娘，已经被兄弟们按住了，至于那掌柜的，只有查到他已然出了城，具体去了哪里却是一时不好查证！”
顾清林兴奋的一拳打在谈侍卫的肩头，“走，先去会会那小二！”
谈侍卫先前搞砸了事情心头七上八下的，就怕上封责罚，此时也算将功补过，心头一块大石头总算是略有松动。
很快顾清林就同谈侍卫一起到了那小二的住处。说是住处，也只是城北水洼地区的一座茅草小屋，也将将只是一个大通屋，屋里一个简易的灶台，不远处就是两张简易木板拼搭起来的床铺，中间挂了一个帘子隔开。
那小二被捆在了灶台的一旁，胡子拉碴的，脸上有明显的青肿及血迹伤痕，一副十分憔悴的样子，而他那瞎眼的老娘则是坐在床边不住的哭泣。那小二见有人进来，不住的想挪动身子说些什么，可奈何嘴被破布塞住了，只能呜呜咽咽的却是说不出话来。那老娘一听自己儿子这声音，立时惊的起身就要往前摸索，顾清林快走两步扶住了那老妇，开口柔声对她说道，“大娘，你别担心，我只是有几句话要问你儿子。”
顾清林轻声细语，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那老妇的恐慌，她此时反握住顾清林的手，如同抓住了一跟救命的稻草一般就要跪下，顾清林连忙扶起她，将她扶回床边坐下，那老妇却是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哭道，“大人，大人啊，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我家小水儿绝不会做什么坏事的，他一向可老实了啊大人！”
顾清林被妇人这样抓住也并不恼怒，以眼神制止了想要上来分开那老妇的侍书，才又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问清楚，若他真的是清白的，也绝不对冤枉他。”
顾清林安抚了一会那老妇，才走到那小二的跟前，蹲下身对他说道，“我现在有话要问你，我可以让他们将你松绑，但是你要老老实实的，我问什么你就如实答什么，能做到吗？”
那小二呜呜咽咽的直点头，表示自己能做到，顾清林冲谈侍卫点了点头，谈侍卫略一思索，考虑到其有可能会同逆党有所关联，还是小心的只解开了他被绑着的双手，至于脚上的绳子仍是没有解开。并且保险起见，站在了顾清林的斜前方，以便情况有变也好及时应对。
待那小二嘴上的束缚一去，他便忙不迭的冲顾清林哭喊道，“大人，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真的知错了，我娘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大人们高抬贵手，放过她吧！”
边说边想去扯顾清林的衣解，被谈侍卫冷冷一脚又给踹了回去，他本就被绑缚着双脚，被谈侍卫这一脚踢的向后一个仰倒，险些撞到脑袋，痛苦的闷哼一声。身后坐着的瞎眼老娘听到声音慌忙又站了起来向前一步，却也被地上的杂物绊倒。
那小二顾不得自己的疼痛，一叠声的喊着“娘，娘，您没事吧？”，挣着想要上前，奈何被身后侍卫给死死按住不能行动。
顾清林看看身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小二的神情，见他身体直冲着他娘的方向，脸部因用力扭动而涨红，隐约可见额上青筋，目光迫切的盯着他娘的方向，显然是十分的着急。
顾清林想了想，起身将老太太扶到了那小二的身边，让这对母子得以相偎，待得二人情绪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对那小二说道，“你小叫水儿是吧？”
那小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对顾清林道，“回大人，小人名叫汪水。”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晚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