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城外老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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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林轻轻颔首，然后对汪水说道，“汪水，你对你母亲的一片孝心，本官看在眼里，足见你本性未失。既然如此，本官便给你个机会，仔细考虑清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让你的老母亲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你担惊受怕！”
顿了一下，顾清林看向汪水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劝戒与警告的意味，继续道，“你也不想你老娘一把年纪满头白发，到时候还要陪你一起上断头台吧？”
汪水的老娘一听顾清林这样说，登时慌张起来，不住的摸索着汪水的胳臂，哭着问道，“小水儿，水儿啊，你到底在外面闯下了什么祸事？你快告诉大人，你快说啊，呜呜！”
那汪水一边安抚他的老娘，一边对着顾清林道，“大人，大人小人，小人实在，实在。。。。。。”
顾清林见他眼神闪烁，虽明知他的才母亲看不到，却还是下意识将头偏向一边不看他老娘便知他定事隐瞒，不待他再说些什么淡淡一笑，语气却是坚定，“官爷既然要抓你，就证明一定是有了证据，我先前同你考虑清楚可不是在同你商量，给你机会你可要把握住了，否则问话的地方可不只这一处。”
汪水老娘一听更是慌了神，“大人，大人，我儿他心地善良，他真的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还求大人明察！”一边早已泪如雨下，又拍打着汪水的肩膀催促道，“水啊，你有什么你同大人说清楚啊！”
汪水看着他的老娘，眼神中渐有泪花闪烁，声音也有些哽咽，“娘，我，我。。。。。。。”
顾清林见那汪水已有松动的意思，便也未再开口催促，而是静静的等待着汪水开口。而另一边汪水显然是心有顾虑，深呼吸了几次却终是没有开口。
知子莫若母，汪水的老娘即便看不到汪水犹豫的神情，但是从他始终不肯开口便已是心中了然，他这个儿子定然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无疑了，当下心中绝望，开口哭道，“他爹，他爹啊！我对不起你啊！你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我却没能教好你的儿子啊。。。。。。。。他爹，他爹啊，你带我也去了吧。。。。。。”
那汪水听他娘这样说，登时也是百味俱杂，心中涌起无尽的酸涩，“娘，娘，您别这样，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啊！”
一边又挪动双腿，笨拙的同顾清林磕头，“大人，我说，我都说！”
顾清林未语，而是起身又去扶起来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将他扶回凳子上坐好，让一名侍卫倒了一杯水来给老太太，才回过身对那汪水淡淡开口道，“说吧。”
那汪水抹了一把泪，才开口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顾清林静静的听着，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还时不时内一样一脸惊讶的谈侍卫对视一眼。
一直待那汪水说完，顾清林才开口，语气中略定失望，“这么说，你只是发现他暗地里给别人的马下药因此而勒索他，同他并不是一伙的？”
此时轮到那汪水一脸莫名，“小人，小人真的只是勒索了掌柜的一点钱，真的并非是刘掌柜一路的人！”
顾清林只觉心中原本紧紧提起的那一口气瞬间散了，只余满地的碎片满心的失望。那谈侍卫更是跺了一下脚，长叹一口气，“唉！”
顾清林心中虽有失望，却还是强打精神又问道，“你们店里有个茶博士唤于二牛的，你可知道他的去处？”
“这。。。。。。”汪水不自觉的微耸了一下右肩，同时回避了顾清林的目光，垂头小声道，“小人不知道。”
顾清林见他有心隐瞒，心知他肯定知道些什么，也不说破又问道，“那你可知这刘掌柜的同这于二牛关系如何？”
见顾清林没有继续追问，汪水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又听顾清林问话，便回道，“这刘掌柜的平日里为人颇为圆滑，对店里的人似乎都一样。”
说完，抬起右手又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顾清林看着汪水，淡淡开口道，“汪水，我知道你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事情，你若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了。但是有句话我要提醒你，今日我们来这里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周围许多户人家都能看到，而刘掌柜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他若是知道今天的事情，到时候你虽有心替他保守秘密，可他却未必会领你情意。”
说完，看着汪水一脸震惊的表情，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的瞎眼老娘一眼，起身一挥手，“收工！”
说罢就迈步欲往门外去，那汪水却是一慌，下意识喊到，“大人！”
顾清林并不理会继续往外走，只听身后的汪水又喊道，“大人，我说，我什么都说！”
顾清林唇角微微一挑，很快又沉下了脸色，转头对那汪水沉声说道，“你最好是什么都说了，否则本官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那汪水见状紧握了双拳心下暗自挣扎一番，想那顾清林对他老娘一直礼待有嘉，甚至几次三番的亲自扶起他的老娘面上也并无半点做作及嫌弃之色，并不似其他官员一般，许是个清官，咬了咬牙对顾清林说道，“大人，二牛乃是被刘掌柜的所杀，而且那刘掌柜的他，他确实有同伙！”
饶是顾清林已经几次三番的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问话之时一定不能有何情绪泄露，但此时顾清林还是忍不住蓦然的睁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那汪水看着顾清林，坚定的道，“小人曾偷偷的跟踪过刘掌柜的，发现他确实有同伙！就是他们杀了二牛。而且小人知道他平时常去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欢乐坊他一个相好的那里，还有一个是城外的一处老宅子！”
说到这里，他又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继续道，“那庄子里出处的都是些身材壮硕的男人，看起来身上都带着功夫。”
顾清林先是兴奋的同谈侍卫对视一眼，然后又问道，“你可记得去那老宅子的路？”
汪水点点头，“记得。”
顾清林握拳做了一个给力的动作，想了想又道，“那你可知那宅子里到底住了多少人？又是如何知晓他们都会些功夫的？”
汪水道，“具体多少人小人不清楚，光是小人看到的就不下十个，小人看到他们有人身上带着刀。”
顾清林起身走到谈侍卫身边，两人一合计决定由谈侍卫等人先带着汪水去那老宅子周围监视，顾清林立刻回东宫同太子禀报，考虑到对方持有武器，又基本可以确认同逆党有关，还要再叫上内卫司的人一起。
看着谈侍卫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精光，顾清林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嘴角一挑又冲谈侍卫笑道，“谈侍卫，东宫侍卫这样出城参与绞杀逆党的行动，没问题吧？”
谈侍卫“咳！”了一声，“顾大人，这时候您就别挪揄我了，剿灭逆党的机会那可不是天天有的！咱们兄弟忙活了这些日子，到了关键时候岂能便宜了内卫司这帮龟儿子。再说了，别的案件查不了，但逆党一事，太子可是领了这差事的！”
商量妥当，顾清林才觉心神略放松了一下，于是再次看向汪水的目光不免复杂了几分，“你不但勒索那刘掌柜的，还悄悄的跟踪他？”
汪水羞愧的低下头，却又听顾清林又说了一句，“你小子这命可真够大的。”
然后也不待汪水有何反应，留下两名侍卫继续呆在汪水家，一方面是监视，让汪水心中有个顾忌；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以防万一。然后顾清林同谈侍卫分头，匆匆按照计划行动了。
东宫这边，顾清林紧急求见了太子，将汪水所言向太子做了汇报，得了太子的首肯之后又匆匆带了东宫的令牌前往内卫司。
顾清林的内卫司之行异常的顺利。事实上在听到“疑似逆党窝点”这个几个字之后郑司使甚至都没有问顾清林一句事情的前因后果，立时就召集了人手亲自同顾清林一同出了城，而那块窝在顾清林怀中的东宫令牌甚至都没来得及亮相。
内卫司一行十余人皆是内卫好手，而谈侍卫带领的东宫侍卫也不遑多让，及至由西城门出了门，东宫侍卫们沿着兄弟们留下来的只东宫侍卫能看懂的标记一路快马加鞭，很快就与谈侍卫汇合了。
“兄弟们去探过了，”简短的招呼之后，一行人都顾不得先说其他，就听谈侍卫说着里面的情况，“里面估摸着约有十三四人，多数都是练家子，可以确定有武器但武器情况暂时不明。”
情况说完之后，郑司使便同谈侍卫一起商量着如何分包绞杀，虽是协同办案，但众人皆知事关重大，倒也没有多生口角。不多时人员分配完毕，一行三十几人分做四个小队，从宅子的四面分别包抄。
这些事情顾清林不懂，自然识趣的没有吱声，只默默同那汪水一起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只见郑司使一声令下，众人便悄无声息的四散开去，只留下郑司使及两名侍卫留在原地同顾清林他们一起。
顾清林这才有机会同郑司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郑司使近来没少因逆党之事被楚帝训斥，加之最近流言尘嚣日上，更是隔三差五被叫过去训斥，本就正自恼火，如今顾清林上来同他说发现了逆党的窝点，并且邀请内卫司一同前去剿灭，而且说的客客气气是东宫侍卫协助内卫司，这让郑司使心里那一点因着顾清林私自行动并不通气的不满不待成形便随风消散了，此时心中余下的只有通身的畅快。
很快，便见庄子里有人匆匆跑了出来，然后便又被迎面而来的侍卫对上。一时间呼声喝喝，几方人手你来我往的毫不含糊。
顾清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群殴的场面，看着从人的架势，顾清林心里暗自腹诽，果然电视剧里面的那些飞来飞去的场面都是骗小孩子的。
不得不说，逆党的这些人当中确实还是有不少人身手不凡的，甚至有那么三五个人竟然能够以一敌二，敌三的。正当打斗之时，那宅子的一处房间位置升腾起了一股清烟，显是有人在纵火。
郑司使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的面色凝重，眉毛拧的能夹死苍蝇。然而在绝对的数量面前能力再大也无用处，逆党一伙人在几近三倍的对手面前很快便有了落败的迹象。
正当拼杀火热的时候，汪水突然指着一墙头说道，“那人就是刘掌柜的！”
顾清林等人随着汪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处还算矮的墙头那里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探出头来。那地方靠近后面的山林，没有平坦的地方可供打头，倒还真是成了包围圈里的一个缺口。
郑司使一点头身边使有一名内卫飞身而出，朝着刘掌柜的地方追去，然而毕竟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眼看那刘掌柜的跳下墙头就要往山林里面跑，却见离他不远处的一名可以一敌三的逆党脚尖挑起地上死去同伙的一把佩刀飞起一脚踢了出去，然后那刘掌柜的“啊！”的一声，应声倒地。
这变故发生的太快，只在一瞬之间，顾清林实在气急，不由跳着脚标出了脏话，“我靠，你他妈的狠起来来自己人都杀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宅子周围的打斗之上，没有注意，在远处一条山间小路上，一个农妇远远看到正在冒烟的宅子，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城外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