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雍正后院宠爱四爷》千日之寒

23、第 23 章

　　虽然拿到了法子，胤禛还是没有在当天就进行上报，因为宝珠并不清楚兵营中的一些事情，所以一些需要细化的地方还有待商榷，而且真要奏报，还得写成折子，所以这天早朝除了大臣之间的扯皮，还是没有什么新意。
　　不过下朝的时候，胤禛却被太子拦住了去路，太子一脸和善的对胤禛说：“四弟啊，咱们兄弟有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今天让你二嫂整治上一桌，咱俩坐坐。”
　　胤禛此时刚拿到那法子，连户部上值都不准备去了，哪还有闲心去太子那里喝酒吃茶，不好意思的拒绝到：“实在有负太子二哥，弟弟今天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回府，这不，都想的打发人到户部告假了，等这几天弟弟忙完，倒是后太子二哥可不要嫌我打扰。”
　　听话听音，胤禛这么一说，结合今天在朝上的表现，太子心中也有些数了，便直截了当的问：“可是汗阿玛在朝上的事情有了眉目？那咱哥俩更要聚上一聚了。”
　　在这个皇宫里的没一个是傻子，看着太子脸上莫名的神色，胤禛已经心中有了计较，只是还保持着之前的态度，带些赧然的说：“是有一个想法，但还没来的及具体完善，二哥如果不急，等弟弟今天好好想想，明天再上毓庆宫问二哥讨酒喝。”
　　得到自己想要的，太子无所谓的摆摆手，让胤禛离开了。
　　回到郡王府，胤禛召集门下幕僚，没想到大家已经在那儿，看着满脸兴奋的几人，他们早就从胤禛下朝就往回跑的态度中看出今天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所以早早的在这里等着了，看着这群不顾规矩，快要围上来的人，心中不由有些不满，你们这群人就等着吃现成的，这可是爷牺牲色相换来的东西，呸，什么牺牲色相，哪有牺牲色相，都被那女人带歪了。算了，还是回归正题。
　　胤禛将记录的册子打开，然后根据顺序将宝珠对他讲述的东西重复一遍，就收获周围人不断的惊叹声，甚至其中一个对数学着迷的人连连惊呼着，“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枉我还将那套记账之法里里外外研究了个便，却还是没发现其中只是基础的数字，就能有如此妙用。先生大才，真乃神人也。”
　　他的疯言疯语，引的周围人发出哄声嘲笑。
　　早在之前无意之中，胤禛便知这群人私下对宝珠的称呼，可如今听来，可不就对的起先生二字嘛，听的这些夸耀，他也与有荣焉。
　　招呼这些人开始办事，不多久，该如何排序便有了名目，此法虽好，但如果划分太细，也便不好记录，会让过程更加繁琐，如今几人很快的就在几个方案中找到了最佳之法，军饷、抚恤、冒名顶替、间谍甚至兵户管理这些宝珠提到的问题都能解决，不仅如此，几人还将宝珠后续提出的人口普查计划都做了详细的规划，只其中编号上交由皇帝亲自定夺。
　　之后胤禛又想起下朝时候碰到太子一事。
　　挥退其他人与邬思道商议起来，邬思道此人很有政治眼光，也很能看透人心，在许多事情上都给了胤禛一些指引，现在越来越得四爷重用，如今说起这事儿，邬思道倒是觉得胤禛此举办的不错。这一年多来不管是牛痘、记账法、还是兵部贪墨，都是收拢人心的大事，本就风头太盛，上次就想着避一避风头，可是事关重大，告诉太子又怕好好的清理蛀虫变成党派之争，所以才一力揽下，如今之事，切不可独断专行，此次功劳分太子一笔也不算太过，而且这样在康熙处还能实实在在的得些好处。
　　第二日，胤禛将此法告知太子，想着明日便是三日之期正好上奏。
　　可是这个上奏和胤禛想的上奏是不一样的，看着在朝堂中央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太子，与昨天亲切有好的太子是一个人，又不像一个人。
　　康熙先开始对这个法子也是十分满意的，操作简单，行之有效，一劳永逸。可是看到最后，“这是你一人所奏？”康熙眸色淡然的看着底下的太子，再看看底下其他的儿子，甚至大臣。
　　“当然，此事是儿臣一人所奏，不过儿臣的成功也缺不了底下人的襄助。”此时的太子还不知道他自己给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还在那里信誓旦旦的保证，并享受着文武百官敬仰的目光。
　　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阅人无数的康熙帝难道还看不出事情的真相？可是他能说什么？
　　而龙椅底下的胤禛又能说什么呢？底下人，可不是底下人吗，太子是君，他是臣，太子叫一句底下人，龙椅之下谁敢不应，可是，可是……
　　如果此次太子抢夺的是他自己的成果，可能胤禛还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没有如果，他已经对宝珠失约了无数次了，难道要告诉她自己又一次没有保住她的功劳吗？
　　曾几何时胤禛还天真的问宝珠，如此利国利民之事，为什么不上报，可如今，他除了不怕性命之忧外，又与她有什么区别，皇权之下皆蝼蚁，这是胤禛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这个问题。
　　“退朝，太子留下。”上面传来不带感情的话音。
　　众大臣一边往外走，一边感慨，哪怕不是一个阵营的，对此次太子所献之策都赞不绝口。
　　胤禛不知到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等被小太监拦下，他才恍然回神，听得康熙叫他过去，他默默站一会，收敛了眼底的情绪，抬步往养心殿走去。
　　等了许久，才被召入，一进门，康熙对着神色不显的四儿子说：“刚看你上朝的时候手里好像有一本折子，怎么我没有翻到？”
　　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胤禛有些微的怔愣，但这个折子现在可不方便呈上，没看太子还在旁边嘛，可也不能撒谎，康熙的好像那就是看见了，没有也得说有，胤禛强颜道：“听了太子的折子，儿臣觉得儿臣的方法还是有所欠缺，所以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呈上来看看。”康熙坚持到。
　　胤禛有些为难，看看太子，无奈将奏章呈上，太子这时也感觉不对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胤禛手中的不会是他所说的有所欠缺的法子，那如此为难之色其中必有猫腻。
　　康熙看看手中的折子，感觉出乎所料，又在情理之中。他把折子递给太子：“看看吧！”
　　太子接过折子，上面的内容与他今天所奏大同小异，不过这一本是关于户部人口的而已，只匆匆看了几眼，太子便冷笑不已，“孤的好四弟啊，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够了，留了一手，留一手什么，留一手他不直接在朝堂上将折子递上来，留一手我需要等所有人都散了才把他叫回来，留一手是因为猜到你堂堂太子分了功劳还不够还会直接占为己有？”
　　康熙的几句话说的太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他的神色分明是没有认同。
　　“呵，老四，告诉他，这本折子你本来是想做什么的，实话实说！”康熙加重后面四个字的语气。
　　胤禛不知其中缘由，便只得将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折子上记录的法子也是儿臣的庶福晋所想，儿臣之所以另备一个折子就是想找机会和汗阿玛说给她……”
　　还没等他说完，便听旁边太子，的一声暴吓：“胤禛，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拿一个无知妇孺的法子糊弄孤。”
　　“彭”的一声，一个茶杯摔到太子脚下，将太子吓了一跳，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听康熙咬牙切齿的一声“滚！！”
　　看着上首气的青筋暴起的汗阿玛，太子选择暂时避让，可处于风暴圈外围的胤禛却看到康熙气的颤抖的手，慢慢抚上胸口，连忙上前询问：“汗阿玛，没事吧，需不需要宣御医？”
　　康熙无力的跌坐回座位上，摆了摆手，然后闭上眼睛。
　　此时的康熙是真的对太子深深的失望了，上次天花的后续事宜交给太子，刚开始还能看到太子对出现如此方法高兴不已，可是交上来的成果呢？基于之前的研究，此次招募普通百姓300人作为实验对象，死了十几个，太子还拿着最后的结果兴冲冲的前来报告好消息，康熙看着其中的数据疏漏，责问太子，太子居然对此一窍不通，感情让他挂名真就是挂个名，不说像胤禛那般亲历亲为，可也要时常过问啊，不然也不会检查出所有死亡人员不是因为种痘时操作不当，就是之后照顾不妥，最后查出小小的实验场，竟然有几股势力，而死亡的人竟然是势力相互倾轧所致。
　　他不是不知道其中要害，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人中不全是一心为民的，可他就是不重视，觉得是份大功劳，将自己的人一股脑的塞进来分一杯羹，你要说你挂个名听个响也没什么，这是自己吃肉都不让别人喝汤啊，最后弄的乌烟瘴气，十几条人命啊，就真的没一个人放在心里。
　　好在此次实验并未公开，否则不止朝廷公信力下降，太子威信下降，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问题啊，他是怎么有脸拿着只死了十几个人的报告在我面前炫耀的？
　　上次兵部，明知道此事与胤禔无关，却搞朋党之争，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
　　此次，底下弟弟都把功劳送上来了，他却连提都不提一句，到底什么人才被他放在眼里？
　　明知道此法精妙，上一秒自己都推崇备至，下一秒知道出自女子之手便破口大骂，一点风度都没有，人家是无知妇孺，那他是什么？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担起这天下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