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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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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梁九功进来摆上新茶,康熙才发现恭敬的站在底下不知道多久的胤禛,“还没用膳吧,呵,看我都糊涂了,今儿个就在这儿吃点,咱爷俩唠唠。”
饭菜端上来,两人入了坐,康熙又拿起两本奏章问道,“又是那丫头的主意,你不是研究了好几天嘛,自己就没有什么想法?”
胤禛此刻已经放松下来,叹口气道:“相比下来儿子的想法连有所欠缺都说不上了,还真是叫人无奈。”
康熙翻看着手中的两本奏章,点点头。又起话头道:“听你的话音,刚才可是还有话未说?”
想起刚才未完的话,再想想宝珠激烈的反应,胤禛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看到儿子脸上的纠结,康熙笑笑,“说吧,咱父子俩就当说说家常,有什么不好说的。”
“汗阿玛,本来连同上次账目的事情一起,我是想向您为她请封的,但就在我得到这个法子那天,与她提了,可是她的反应我不懂,好像儿子的侧福晋位子是什么洪水猛兽,可以看的出她是真排斥。”
看着脸上露着茫然的儿子,康熙有些感慨的笑了。“记得你乌库玛嬷吗?”
“当然。”这是一个让整个宫廷都无法忘怀的女人。
“历经三朝,辅佐两任帝王,功绩如何?”看着胤禛脸上闪过的不自然,康熙不在意的摆摆手,“哪那么多忌讳,人都去了。你可知你乌库玛嬷当年的来历吗?她是被你乌库玛法带回来生孩子的,生一个带有他与海兰珠血脉的孩子,不论她是庶妃,是嫔妾,直至庄妃,她头上都顶着个名头。一个生孩子的工具。后来,皇太后,太皇太后,这地位尊贵了吧,她熬走了所有她不喜欢的人,也送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即使跟几任皇帝对着干都想抬举的科尔沁,现在还有几个记着她的人。”
“所以说,你的女人,是个聪明人。”
“呵呵不懂?她在后院爬的越高,越就被这围墙束缚。”今天的康熙也知道自己有些多话了,可还是有些没忍住,“算了,你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是你的运道。既然她不想要侧福晋的位子,便在你身边做个七品笔帖式吧。”
“什么?”这是胤禛所想象不到的结局,“为什么?”
“因为她想要不给别人请安,亦或者是自由进出王府,都是一个侧福晋给不了她的。好了,饭也吃完了,没事儿就回吧。”
“可是她只是一个女子。”
“你看不起女子啊,要知道朕对朕的皇玛嬷可没少跪,你难道还容不得一个女人。”
出了宫,胤禛便打道回府,在前院思量了半晌,心中只隐隐有些感觉,但这不论如何都算的上好消息,就起身给宝珠报喜去。
到了后院,想着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便准备留到饭后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这次胤禛没敢在外间的榻上说话,话说他对那张榻已经有了阴影了,进了内间,胤禛将这个好消息一说,本还乐滋滋的等着这女人投怀送抱,却没想到迎来了女人黑沉的脸。
宝珠能不沉脸吗?她用了多少心力,才将自己隐入人群,可这人倒好,帮不上忙便罢,还一个劲儿的托后腿,好嘛,侧福晋推了,这又整个笔帖式,大清第一女子外官,这样的身份可是要名留青史的啊。
“你是怎么想的,我帮你的忙,结果还帮出仇怨来了是吧?你是不给我塞点东西心里过意不去是吧。“
胤禛永远也理解不了宝珠的心思,为什么他想对她好就这么难,“你不是不想当侧福晋吗?凭这个身份,你不愿请安也好,想要出府也罢,不都更方便吗?”
“可我情愿什么都不要。”区区一个王府罢了,宝珠有的是法子让自己好过,这两件事情中的危险性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你!”为了这件事胤禛受了多少委屈,可这个女人到了现在居然还是如此作态,“金口玉言,无法更改,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过爷后院的一个女人罢了,爷给的,你就只能受着。”
“后院女人?”要是胤禛说别的可能宝珠还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宝珠自入府以来都没把自己放在这样的位子上,因为她至始至终都对雍王府抱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虽然经历了十七年的封建社会生活,可身边的环境早已被宝珠驯化,这还是宝珠第一次体会强权压迫下的身不由己。
“你今天是下定决心要强逼了?”要是以前,宝珠可能还会压下心中愤懑,细心的谋算,那时的她刚入府,还在一步步适应改变着身边的环境,可是现在不行,因为从入府到如今,一桩桩一件件的算计,就没有一丝逃过她的掌心,膨胀的自信心早就让她没了之前的耐性。对于一个自信到自负的人来说,尽在掌握的事情突然出现偏差,简直就是在拨弄他们的神经。
此时的宝珠还没有发现自己对胤禛的那一丝感情,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心底感觉被人不理解和被人背叛而带出来的愤懑出自何处,只感觉到这些情绪来自眼前的人。
而且她已经被胤禛给惯坏了,在这些日子的纵容之下,任何一丝不如意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宝珠现在完全是被胤禛的态度挑起的怒火冲昏了神志。
“是又如何?“胤禛现在根本不愿解释这是康熙直接下的旨意,只知道自己的心意被辜负了。当然也就没有察觉宝珠话语里越来越浓厚的危险气息。
“既然在谁的地盘听谁的,那现在是在我的房里,我就让你好好的感受一下什么叫被强迫的滋味。”
还没等胤禛回过神来,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的撞在床上,然后,扯开身上衣服的宝珠便栖身过来,此时的宝珠气势渐盛,根本不是慌乱中的胤禛能够承受的,“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快放开我。”
“我和你好好说的时候你让我听你的,现在你想好好说了,晚了。”见胤禛死死的护着领口,没法把衣服解开,宝珠使力“刺啦”一声,身上的衣服便被撕开了个口子。此时的胤禛害怕极了,因为面前的女人与自己认知中的不同,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中充满了冰冷与漠视,好似自己在她眼中心中都不存在似的,可不论他如何推拒,身上的人都像座大山一般无法撼动。“你放开爷,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贱婢罢了,居然敢如此对爷,放开我。”
宝珠拾起撕碎的里衣,把胤禛乱动的手脚固定住,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人,栖身压了上去,用嘴封住了喋喋不休的威胁话语。
认真的说,这是胤禛的初吻,真的不是说大话,因为教导人事的宫女根本就没有教过,他只在外国使团的人面前看到过这种交换口水的动作,但是对此却嫌弃的一点都没有尝试的打算,可如今他依旧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使身体的感觉背叛了他。
此时的胤禛心中是无比凄惶的,相比于宝珠沉浸在固有思维里的迟钝,胤禛再傻也发现了眼前女人对自己而言的不一样,她的一言一行,她的叛道离经,每一点都挑逗着他的神经,不然如果是其他女人,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给些赏赐,多些宠爱,别说是些东西,便是性命也是可以随手取得。
可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对他从来都是不对等的,有兴趣了便逗弄一下,没兴趣了便抛到一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就如同这次的事情。每一次这女人给的好处都被别人霸占,他用了多大的算计才为她争取到这些补偿,可她却没有一丝珍惜他的心意,还对他如此这般。
虽然是和之前相同的体位,但其中不同的感情造成的确是深深的伤害。
父皇的偏心,太子的抢功,胤祯的挑衅,母妃的漠视,后院的算计,他都可以用一张冷脸独自承受,可如今,来自不经意之间走入自己心里的人自内而外的伤害,却让胤禛心脏像被人攥紧了一般难受,难道这便是那女人想要自己体验的感觉?好痛!
等宝珠发现的时候,身下的人已哭成了泪人。空洞的眼神好似灵魂被拉入了深渊,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周身晦暗的气息,把宝珠也吓了一跳,看来这次是真把人欺负狠了。连忙解开束缚手脚的绳索,将人揽到自己的怀里,一边亲吻怀里人的面颊,一边轻声的诱哄着怀中失神的人,“宝贝,我错了,我错了,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好,宝贝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宝珠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要是手能空出来,真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习惯了把控人心,还真把人当捏在手里的小宠了,一点不顺心居然就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胤禛醒悟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感受着脸颊上时不时落下的轻柔的碰触,听的耳边极尽温柔的诱哄,即使看不见女人的神色,都可以感觉到那种满满的怜惜与宠溺。刚才感受到的无边恐惧,像是全部化作委屈似的,引得胤禛放声痛哭起来。听到怀里人的哭声,宝珠既是放下心来也是自责不已。
这次的事再怎么说,有错的也是自己,每一次给他的东西,有多重要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只是仗着奇货可居,狮子大开口罢了,不想就被人放在了心上,而且所谓不知者无罪,在此之前自己事先也没透露过自己的产业遍布全国,势力联通海外,队伍拉起来都能造反当个藩王了啊。结果这人捧着一颗真心送上,就换来自己这样的作践,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此时宝珠的良心是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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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本来两人在一起就是既定的事实,自己为了自保,没有第一时间和盘托出就已经不够敞亮的了,还因为这事儿迁怒。不就是一个笔贴氏吗?自己又不是解决不了,也就是这段时间被惯的有些惫懒了而已。自己人惹的事儿本就应该自己收拾善后,这样瞻前顾后只能说明自己的势利还不够,这位可是之后要把天捅个窟窿的主,要是他都有自己了,还得像历史上似的委委屈屈的过活,那自己这半辈子的扑腾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