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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沈大人查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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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王琮明不与人同塌而眠的习惯，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奴家只跟阁中几个姐妹说道过，伺候过官人的姐妹自是清楚，丫鬟小厮见的多了，应当也是知晓的，不过这阁中喜欢嚼舌根子的人多，想来这事也不是秘密。”牡丹边说眼睛往后面斜了一眼。
沈丛沈丛揉了揉眉心又问道：“昨晚你们可曾听闻王琮明房间传出叫喊声。”
众人都摇了摇头，龟公在一旁问了一句，“芍药，水仙，你们俩的房间是挨着牡丹那间的，可有听见？”
芍药和水仙仍摇头，芍药迟疑道：“许是睡得沉了？”
陆鸣皱眉，心道这房间隔音效果没这么好吧，莫非那王琮明是被下了蒙汗药?
沈丛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问道：“王琮明昨晚可有何异样？”
牡丹摇头，“与往常一般，奴家昨晚亥正【晚上10点】唱完戏，卸下了装扮便同王大官人进了房，直到奴家离开时他还好好的并无异常。”
沈丛继续问道：“你们进房后可有其他人来过房间？”
牡丹轻咬下唇摇头道：“没有。”
“那你离开之时房间内门窗可有关上？”
牡丹点点头，“白日里窗户都是敞着的，奴家同王大官人进房后便关上了，门是奴家离开时官人便拴上了。”
门窗紧闭凶手如何能进来？撞门？撬窗？陆鸣摇摇头不解，他想到沈丛方才开箱子的情形，突然眸光一亮，哪能没看出这其中的问题。
陆鸣随即看向沈丛，只见他轻点了下头颅，忽而又面色一沉猛地抬眼看向门口。
沈丛心道不对，凶手又怎知王琮明一定会进牡丹的房间？
沈丛眉心微动，接着问到：“王琮明经常...找你吗？”沈丛难得不知该如何措辞，有些结舌。
牡丹一愣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沈丛的意思，这沈大人还真是...她捂嘴轻笑了一声又叹气道：“都知道王大官人爱戏，奴家恰巧学过点皮毛，承蒙官人厚爱，多数时候都是奴家伺候。”
“昨日可曾有其他人进过牡丹的房间？”
众人仍是摇头，管事嬷嬷歪坐在一旁，丫鬟正给她顺着心口，她喉咙蠕动了几下补充道：“除了丫鬟们每日会去清洁打扫，是不会有下人随意上二楼的，客人上了楼如果没有吩咐更不可能会去打扰。”
“有无可能是其他客人进了牡丹的房间只是你们不知道？”
“不可能！来红香阁的都是些达官贵人，非富即贵，我们不敢怠慢，客人上了楼姑娘们自会来接待的。”
沈丛思绪万千，房间既是每日清扫，那这脚印想必是昨日凶手留下的，但沈丛不明白，那凶手是如何做到不被发现进入牡丹房间的呢？若是推门而入又是怎么进的红香阁？但若从窗而入....
“凶手有没可能是提前从窗户进来的呢？”
沈丛思绪被陆鸣一句话带回，转而看向他，目光中似有讶异。
“二楼窗户离地足一丈高，一般人下来容易上去难，除非是长安这等习武之人。”
但那杀人手法却不像是习武之人，下手毫无章法，习武之人最是知道如何一刀致命。
“诸位昨日可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人或是奇怪的事？”
大家面面相觑。
“没有。”
“没有。”
“都是些熟客，没什么奇怪的人呀！”
....
“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只见一花娘轻摇罗扇，低垂的眸子倏的一亮，“昨晚奴家同客人回房时，一小厮从后方跟过来险些冲撞了客人，奴家斥了他几句，只道是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后来还跟嬷嬷抱怨了一番，但嬷嬷说并没有新招伙计，奴家还觉得有些奇怪。”
沈丛走上前，语气难得带了丝急切，“是何时辰？可还记得那人是何模样？”
那花娘偏头顰眉，美目微垂，“刚到二更天不久约莫一炷香的时辰【晚上9点半左右】，那人弓着腰低着头，奴家也没看清，倒是个头瞧着不高，比我还矮上半分。”
陆鸣眼神落在牡丹身上，又往人堆里扫了一圈，没发现比牡丹矮的人啊，他脱口而出：“难道那人是凶手假扮的？”
沈丛侧头看了眼陆鸣又转了回去，“个头不高”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想起了那个不算太大的木箱子，忽而眼神亮了几分。
红香阁大门有护卫守着，进门有丫鬟小厮迎客，想混进来绝非易事，凶手不会走此险招。
沈丛抬眸往这一楼大堂巡视了一圈，沈丛发现进门过了桥右手方向有一道入口，以竹帘遮挡，想来应当是后厨入口，菜肴酒水从此处端出。
“那可是后厨入口？”沈丛指着那入口问道。
一小厮答道,“正是。”
沈丛绕过雅座朝着那门走去，众人只得跟上，他掀帘而入，左边是一条两面墙壁隔出来的约五尺宽的长过道，过道尽头是一道圆形拱门，透过去能看到一座两层阁楼。
那小厮是个懂看眼色的，还没等沈丛问起便介绍了起来，“那边是公子的庭院，那阁楼便是公子和我们的住所。”
沈丛收回眼神转正了头，正前方便是后厨入口，能看到往里边右侧靠墙放了一张竖长桌案，上面摆着几道做好的菜肴，入门正对着的墙靠左开了一扇小门，沈丛上前打开了那道门咦了一声发现竟直通外面。
“昨日可有人从这扇门进来过？”
一人双眼泛红似刚睡醒，是厨子毛小，他声音嘶哑道：“平时这门也不怎么开，主要是为着方便外面的伙计送米面肉菜进来，时间也都是约定好的，差不多每日卯时前就送完了。”
他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昨晚二更天刚到【晚上9点】何阿贵倒是来过一回，送来了几只野味，他家肉铺关门有段时间了，许久没来送过肉，昨晚说是收了点好货便送过来了。”
陆鸣暗道奇怪，送个野味而已犯得着这么晚过来?
沈丛带门的动作一顿转过了身，“何阿贵是何人？”
“街口的屠户，红香阁的肉之前一直是他们家送的。”
一小厮突然咦了一声插话道：“等等，何阿贵酉时【下午5点~7点】那会儿不是来过一趟？”
毛小一脸茫然，“没啊！”
那小厮疑惑道：“奇怪了！那会儿小人把大公子的马车拉进了马厩刚出来就看到他往回走了，便以为他过来送肉的，还奇怪怎么这个时辰才来。”
沈丛：“你是说王琮明来红香阁之时何阿贵也在？”
小厮嗯了一声点点头。
沈丛踱步片刻，理了一下思绪，便又接着之前的话问道：“何阿贵送了野味可是很快便离开了？”
毛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那倒没有，我们闲聊了片刻，等小人手上来活忙起来了他才离开。”
沈丛见那侧门相邻的一面墙还有一门，那门半开着，一眼扫过去，堆着些米面口袋和酒水，想来是间仓库，他嘴上不停继续问道:“那时厨房可还有其他人？”
“一更天过后【过了晚上9点】鲜少会有客人点餐，厨房便只会留一人守着，昨晚轮到我夜直，便只有我一人。”
沈丛推开那仓库的门才发现斜对角竟还有一道门，两边堆着酒水，他走过去从那道门出来，竟发现自己身处正是进门时见到的长通道。
沈丛眼底闪过轻微诧色，随即便染上了几分幽深，他顺着那通道又回了后厨，“你是看着何阿贵离开的？”
毛小挠了挠头，“倒是没有亲眼看着，小人当时忙着手上的事，听到他打了声招呼说要走，随后便听到了开门一声关门一声，小人完事才去把门给拴上，也没见着他人那可不就是走了。”
沈丛听闻眉间一动，垂下眼睑沉思片刻。
“你们都闲聊了些什么？他可有向你打听过王琮明的事？”
“男人能聊些什么？不就女人那点事。”毛小嘿嘿一笑似不好意思，随即正色道：“他没打听过王琮明的事，不过说到牡丹姑娘的时候小人顺带提过一嘴。”
毛小说完立马捂住了嘴，心虚的往牡丹那瞟了一眼，牡丹冷哼一声，一双凤眼眼尾轻挑眼珠往上翻了翻，毛小见状挠了挠后脑勺垂下了头。
陆鸣眼见着心里啧啧几声，男人...突然又想起旁边还有个小孩儿，忙看过去，只见长安抱着手斜了一边嘴露出鄙夷的眼神，陆鸣觉得好笑又觉得不应该便忍住了。
沈丛一心扎在案子上，没觉察到这微妙的气氛，继续问道：“提到了什么？”
毛小这会儿可不敢乱说，忙摇头摆手道，“也没说什么，就是提了句王大公子当真是宠爱牡丹姑娘，许久不来，一来就点了她作陪。”
沈丛皱着的眉头忽而舒展开，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有了喜色，陆鸣在旁看出了一种枯木回春的感觉，真不怪他这么想，这沈大人虽生的俊俏，但表情木然没有起伏像块木头，难见他脸上有什么舒展的神情，看着有点人味了，陆鸣发誓他没有骂人的意思。
沈丛似又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向毛小，“你们之前是不是聊到过王琮明不习惯与人同眠？”
陆鸣看毛小一脸你怎么知道的神情，又见他往龟公那瞟了眼，支支吾吾道:“这可真不是小人跟他说的，我们几个厨子小厮闲聊的时候，刚好碰到他过来送肉，可能被听去了。”
沈丛点了点头随后仍是去了拱门后的庭院，确认一般人没有机会从此处进入才回了大堂。
沈丛离开前让衙役将牡丹房间门窗关好并贴上封条，又对陆鸣嘱咐道：“沈老板，牡丹的房间已贴上封条，万不可让人撕了闯进去。”
陆鸣应了声“好!”，犹豫了片刻又让小厮拿了锁给房门加上才安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