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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这么快就抓住凶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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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丛等人回到衙门时,仵作已验完尸。
“禀大人,卑职已查看了死者情况,尸体冰凉且全身肌肉几乎都僵硬了,背部尸斑明显,死亡时间应至少有五个时辰,腹部共四处伤口,两处致命伤在肝脏,流血量较大,创口平滑无撕裂无表皮脱落且两头锐利,是双刃利器刺入所致,伤口长一寸,深四寸,表皮留有蚕豆大小的圆形印痕,尸体无中毒迹象,亦无其他致命外伤。”
沈丛上前看了那伤口,表皮上印着的圆形印迹极可能是利器柄部的形状,如此那凶器刀刃部分的长度就是那伤口的深度,“风捕头,你且去铁器铺查查是否有最宽处一寸,刀刃长四寸,刀柄处为蚕豆大小圆形的双刃利器。”
沈丛话刚落下便听见门外一声悲怆的声音,“我儿在何处?”
原是那王员外一家听闻消息赶了过来,衙役领着他们进了这屋,王员外和王夫人被丫鬟小厮搀扶着跌跌撞撞进了门,身后跟着衣着华贵的两名年轻男子和一女子,是王家两位公子和姨娘。待人都进了屋,沈丛鼻间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特殊香味。
见着那尸身,王夫人似不愿相信,颤巍巍伸出手想要触碰却不敢,只见她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待她缓过神来才爆发出悲伤欲绝的涛涛大哭声。
“我的儿啊!我的儿!!”
王员外忙在一旁搀住了她,“夫人,夫人...”竟再也说不出话。
他双眼发红,额上青筋暴起,声音微颤带着怒气,“沈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儿怎会遭此变故,是谁?谁!!”
“王员外,王夫人,还请节哀。”沈丛向他们二人施了一礼,顿了片刻才道:“此案还在调查中,我想问些大公子的事情,希望能从中找到线索早日缉拿真凶真相大白!”
王夫人几乎哭得失力,丫鬟先将她扶坐到旁边的座椅上,王员外抹了一把脸,用着沙哑的声音说到:“沈大人,有何问题且问吧,老夫一定知无不言。”
“大公子可与一何姓屠户有过往来?”
“屠户?这...”
王员外蹙额,朝着一旁的小厮问到,“长福,你一直跟着少爷,他认识何姓屠户吗”
长福缩起手似有些犹豫,“大人可是说的何阿贵?其实也算不得相识,就是....大少爷不久前与他起过冲突。”
王员外不解,“琮明怎会跟一个屠户起冲突?”
长福为难的看了一眼王员外,缓缓开了口,“那何阿贵有个妹妹叫何允娘,长得清秀脱俗,...少爷...看上了,直接追上了门去,结果被回家的何阿贵发现了,便争执起来,那何阿贵力气大一拳打的少爷半边脸青肿,少爷哪受过这般气,他...”长福低着头,眼睛时不时瞥向王员外,“他便找人砸了何家肉铺,揍了何阿贵一顿。”
王员外脸色有些难堪,“他竟做出这等事,你为何不告诉老夫。”
“他前段时间回来右脸青肿,说是摔的,是那一次?”
长福点点头,“少爷的脾气老爷也知道,他不让说,小的也不敢...本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结果让人又去了何阿贵家,放话说要他妹妹陪玩几日,他高兴了兴许还能纳了她做妾,否则让他们在这文安县混不下去。”
“少爷果真不是说说而已,让人每日去何家肉铺闹事,何家受不住关了肉铺便一直躲在了家中。”长福声音越来越小。
沈丛垂下眸子,嘴唇紧抿,心里有了大概。
王员外脸色憋得通红,吁了口气问道:“沈大人怀疑是这何阿贵为了报复杀了我儿?”
沈丛摇头,“一切还只是猜测。”
“沈大人,若有什么地方用的上我们兄弟二人的也请直说,只求能尽快缉拿真凶,大哥也好早日安息。”
只见屋内两名年轻男子朝着沈丛拱了拱手,沈丛这才注意到俩人,这二人眉眼轮廓相似但气质不同,沈丛见说话这人老成沉稳看着年长些,想必是二公子,另一人形容有些憔悴脸上泛着病态的白,右手还缠着布条,应当是三公子。
沈丛朝二人点了下头。
王员外本想将大儿子尸体带回,沈丛以案子未结为由婉拒了,王家一家只能先打道回府。
亥时风捕头和衙役回了衙门,沈丛放下手中的笔,他方才正记录案情疑点和线索。
“如何,可有找到?”
“卑职进了一家铁器铺按着大人交代的询问了老板,他一听便在一堆刀具中拿出了这柄,说是杀猪刀。”风捕头说着便递过去一柄通体黑色的双刃利器,沈丛接过端详了须臾,此刀头部尖锐刀尖呈三角外扩,刀刃与刀柄衔接处呈圆形,他走到尸体边上,用刀比划了几下,确定就是这种刀无疑。
屠户,王琮明,红香阁,杀猪刀,沈丛捏了捏眉心,“长安,去趟何家将何阿贵带来?”接着又对长安交代了几句,长安点点头,带着衙役出了衙门。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长安便回来了,衙役正押着一名体型壮硕但身形矮小的男子,长安拿出一个包袱解开来,沈丛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大人,不知草民犯了何罪,为何抓我?”何阿贵双臂被制身体微弯,他只得抬起头才能看清沈丛。
沈丛走上前,一双墨色幽深的眸子对上何阿贵,“你犯的何罪等上了公堂便知究竟。”
“来人,升堂!”
......
“公子,听说杀王琮明的凶手抓住了,现正在公堂受审呢!沈大人真是让人服气,这才不过一日就抓住了人,我们也快去凑凑热闹吧。”
小六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抓着陆鸣的胳膊激动地要往外拉,这几日大家只道公子性情大变人随和多了,对着陆鸣也没有以前那么拘束。
陆鸣心思一动,猛拍大腿,走!他还没见过升堂这种大场面,肯定得去瞧瞧。
等他们俩匆忙赶到时,公堂前早已站满了人,还没等陆鸣反应过来,小六深吸一口气拖着陆鸣就往前挤引得旁人不满的嘟囔,陆鸣有些尴尬,嘴上忙道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肃静!”一声呵斥伴随着惊堂木的拍案声让大家止住了嘴,陆鸣被惊的都不敢动了,提溜着眼珠左看看右看看。
只见堂前左侧跪着一男一女,男的手被麻绳捆住,身后站了两名衙役,右侧站了一群衣着华贵之人,一对老夫妇,两名年轻男子,一名年轻女子,应当是王琮明一家,陆鸣暗暗点点头。
堂上沈丛戴着一顶双耳乌纱帽,穿一身黑色官服,脖颈处漏出一节白色领子令这身官府不至于显得太沉闷。堂下一年长老叟坐在一张木桌前,上面摆放着纸墨笔砚,陆鸣猜测应当是师爷,心想这跟电视剧里差不多的嘛。
“何阿贵,你可知罪!”沈丛语气虽不愠不怒但他穿着这身官服自带威严,陆鸣听得背后一紧。
“不知草民何罪之有?”何阿贵惊的伏倒在地,十指紧握。
“是你杀了王琮明!”沈丛语气平静带出了这样一句话。
何阿贵猛地抬头坐直了身体,显得有些激动,身旁的衙役忙按住了他。“草民虽是屠户,但只宰猪羊不干那杀人的买卖!大人有何证据便说草民是凶手,况且我为何杀他?”
一旁的何允娘也急了,忙伏地磕头,“大人,哥哥不会杀人的,定是有何误会,请大人明鉴!”
沈丛没想着何阿贵会主动认罪,不急不缓道,“王琮明不久前曾与你发生过冲突,他对你妹妹心怀不轨,又砸了你的肉铺还每日找人去闹事,害得你铺子都关了,于是你便一直怀恨在心。”
“草民是与他结下了梁子,但也犯不着就因为这事杀了他搭上自己一条命吧。”何阿贵自嘲一笑。
沈丛不再与他争辩,缓缓开口:“王琮明的尸体全身肌肉几乎全部僵硬,尸身冰凉,尸斑明显,应当是死于昨晚的三更天【晚上11点~1点】。”
“王琮明死在牡丹房内,而牡丹的房间除了她自己和王琮明以及红香阁中侍女等人留下的脚印外,还有一种条状底纹的脚印,像是草鞋留下的,带着星星点点的油污。”
何阿贵不自然的收了收脚,陆鸣看向他的脚底,那花纹确实与他发现的脚印相似,上面还泛着点油光。
沈丛继续道:“循着脚印我找到了房间的大木箱子前,那箱子把手处油腻滑手,箱底也留有同样的脚印,显然曾有人藏身于此处。”
“红香阁所有房间每日都会清扫,所以我猜想那脚印定是案发当日凶手留下的。”
“王琮明不喜与人同寝,而牡丹离开房间之后门窗紧闭,凶手不可能有机会能潜入房间,所以他只可能提前先进房间躲起来,而房间衣柜空间有限,无其他容身之处,所以他便选择了藏身于旁边的空木箱子里,故而留下了痕迹。”
沈丛顿了顿,眼神落到何阿贵身上。
“什么人脚底和手上会沾有油污,厨子?传菜的小厮?我问过当晚红香阁所有人,除了牡丹并没有人进过王琮明房间。”
“如此要么是他们中有人撒了谎要么就是...此人并非红香阁内的人。”
“而红香阁的花娘想起了她碰到的一件奇事,她说约莫亥时刚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晚上9点半】在二楼有个小厮从后面差点撞上了客人,惹得她呵斥了几句,还以为是新来的的不懂规矩,但红香阁近来并未新招伙计。”
沈丛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
“何阿贵,你当晚亥时初【晚上9点】去过红香阁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