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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状告周广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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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你所说这图纸乃是你请高人所画,那想必应该你也看过这图纸很多遍,不知道你可能将这图纸画下来呢?”顾清林又问道。
“这。。。。。。。”周广财语塞,支支吾吾,“我。。。。我又不是匠人,如何能懂这些呢?”
“按你所说,我也不是匠人,我不也能记住这图纸?”顾清林见周广周语塞,原本紧绷的神色似乎有些放松,眉眼间似乎略带了一点得意之色,有些志在必得。
那周广财毕竟也是见过几分世面的,眼珠一转便想到了说辞。
“你这是巧言令色,你们既有心想要以此图为要挟,自然会想办法记住这图纸,我从没想过这种情况,又怎会对图纸多加记忆?”
门外的云烁看热闹看的兴致勃勃,就差手里握一把瓜子了。
战荣有些担心,问云烁道,“爷,真的不用咱们去帮帮顾公子么?”
“帮他?不用。” 云烁笑眯眯的看了看战荣,一脸的你不懂,“等着看吧,这周广财要倒霉了。要倒大霉了。”
啊,真是好久没有看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了。
“你。。。。。。”顾清林似乎没想到这周广财会这样顺答,顺间神色大变,似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反驳,面上不免也带上了几分惊慌。
周广财见状,不由的内心暗暗得意,小子,你跟我玩你还嫩着呢!
“可是。。。。。。可是。。。。。。”顾清林可是了半天,似乎有些不知道所措。
周广财不由的更加得意,连带着堂上的赵县令也根着放下心来。
“可。。。。。。那你说,这图纸你是从哪里来的?”顾清林还是有些不甘心,语气中都似乎带上了颤音。
周广财见此心下更是得意,你小子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自然是我重金请高人所画。”周广财斜着眼看了一眼顾清林,还配合了一下甩袖的动作,自以为潇洒。
“那,那这余大山的图纸又是从哪里来的?”顾清林又问道。
“自然是从我这里偷走的!”周广财想也不想的答道。
“那。。。。。。那这余大山把图纸给你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顾清林眼看着眼圈都要红了,似是已经走投无路的样子。
周广财更得意了。
“他说这图是他朋友所画。。。。。。”及至此话出口,周广财猛的住了口,片刻之间惊恐交加。“你。。。。。。你诈我!”
再看顾清林,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委屈无措的样子。他看向周广财,冲他轻蔑一笑。
周广财气的要发疯。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
他看那图纸精巧机密,民间并不常见,因此那余大山说那图是是他朋友所画,自己是不信的,村里人如何能有画出这样图纸的朋友。他想着必然是那余大山不知从何得到这图纸,为了卖与他才故意这样说的。
况且这图纸他让人重新誊画了一份,早已不是原来的笔迹,原图他早已烧掉了,死无对证啊。
可是没想到啊,谁能想到呢,这顾清林从一开始根本就是没打算证明这图纸是他们的!
“哈哈哈哈哈哈。。。。。。”云烁实在是忍不住了,“好蠢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周广财顾不得许多,赶忙转头对赵县令道,“大人,不是这样的,他使诈!。。。。。。”
这赵县令又一次愣住了!前一秒他还觉的胜券在握,都不用自己再审,后一秒只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没有带脑子上堂,不然为什么总是间歇性的脑子不够用。
此刻他看看顾清林,再看看周广财,对这顾清林多了几分忌惮,对这周广财却是一阵的心生厌恶。可图他收下了,银子他也已经收下来,再厌恶又能如何。
此时的赵县令甚至有点暗自庆幸。还好他明智,今天只是在内堂审案,参与的人不多,这要是外堂公审,如今可真的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顾清林不再理会周广财,只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赵县令的身上。他仔细观察着赵县令的表情,发现他虽然也在看着自己,目光却是有些犹疑不定,似有闪躲之意。顾清林垂下目光以示恭敬,却正好看到顾县令的双脚一前一后有着小幅度的错落,心中了然,想来这赵县令已是心生退意。
顾清林的心里终于暗暗的松了口气,看赵县令的样子,余大哥的案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只剩这周广财
。顾清林想到这里,再看这周广财,只见周广财那一双眯缝眼里此刻全是满满的恶意。顾清林毫不示弱的回看着周广财,心下明白,这周广财今日不除必将后患无穷。
事到如今,即便顾清林心中没底,也只能硬着头皮再走一步!
“大人,草民要状告这周广财欺压佃农,随意提高田租;强占佃农的女儿,致其身死!”正当赵县令与周广财还在各怀心思暗自思索,就只听顾清林忽然朗声说道。
正当赵县令还在盘算此事要如何收尾的时候,这一声惊雷响过,他不由的又再再再一次惊呆了。
赵县令呆了,周广财也不闹了。这什么操作?还能有这种操作?不是周广财告余大山吗?现在怎么成了顾清林告周广财?
同样愣住的还有在堂上已经跪了好久的余大山。
这,我不是被告吗?可我从头到尾这好像都没怎么说过话啊!
现场所有人当中,最不怕事儿大兴致最高昂的当属云烁了。他听到顾清林当堂状告周广财,略带兴奋的一拍巴掌不嫌事大,“告的好!”
“肃静,肃静!”半响过后,赵县令一拍惊堂木咬牙切齿的开口问道,“顾清林,你说的可有证据?”
周大户欺辱百姓虽是事实,可说到底顾清林手上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而在他所听说过的事情里面,最让他愤怒和惋惜的,要属于那个在小清河投水的姑娘了。虽然他并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但还是在心里默念了两句,对不起。
顾清林默了默,抬头看着赵县令,“回大人,是有人托梦给的小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云烁简直笑的肚子疼。
赵县令的脸黑的简直就能再黑了,这顾清林明显是在影射周广财状告余大山一案。周广财更是气的跳脚,“大人,这是诬告,这是诬告!”
赵县令如何不知道顾清林是在嘲讽他,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大胆,好你个顾清林,你竟敢戏笑公堂!”
“大人,”顾清林道,“请让草民把话说完!”
赵县令哪里肯让他再说什么,一拍惊堂木,“来人呐,把他给我拖下去,押入大牢!”
两旁衙役再次上前,顾清林趁机道,“大人连话都不敢让草民说,莫不是存心包庇那周广财?”
赵县令惊堂木拍的山响,“押下去,给我押下去!”
“为什么呀!”云烁在外面边看热闹边敲边鼓,“让他说!”
战荣与战意也跟着附合,“让他说!说他说!”
顾清林再次趁机道,“大人莫不是怕了这周广财吧?”
赵县令气的简直全身发抖,听顾清林这样说本能的反驳道,“你说什么?本官怕他?”
周广财一见赵县令这样说,心下猛的又是一惊,恨恨的看了一眼顾清林,又对着赵县令说道,“大人,这小子满口胡言,竟敢对大人无理,大人,他这是污蔑,这是污蔑呀!”
“你闭嘴!”赵县令此刻看着周广财直恨不得亲自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顾清林,本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状告周广财,如有实证,那本官自当受理,休要再同本官说什么托梦烧纸的,”赵县令咬着牙说道,“否则休怪本官定你个藐视公堂的罪名!”
堂外的战意此时问道,“爷,真的不用去帮一下顾公子吗?”
云烁看了看堂上的情形,说道,“再等等。”
“大人,周广财所犯罪行累累,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苦主们只是碍于不得不靠其谋生敢怒不敢言。草民所说托梦一事,也确有其事,”顾清林看着赵县令,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如确有实事一般,“而托梦之人,正是不久前才在小清河投河自尽的一名姑娘。”
周广财一听在小清河投河自尽的姑娘,心下不由下惊,又见赵县令竟有要听下去的意思,也不顾其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大人要替草民做主啊,切莫听这小子满口胡言!”
然而赵县令一听涉及到了人命,心下暗自叫苦不迭。又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被顾清林这小子的几句话给激的失了理智,暗恼就不该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的!
事关人命的事情到了公堂上,若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别人,那来日自己就很有可能落得一个草菅人命的名声。在官场上你平庸无能,贪点银子,这些都不致命,就算你无功但只要无过就能太太平平的当你的官,顶多也就是没了晋升的机会。可唯独这个草菅人命这一条,一旦传了出去,那他这个太平官也就当到头了。
到了此刻,他便是再不想让顾清林开口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