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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田书记可能不是接不了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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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爸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那个玲子要你跟她算命。”
“啊?”丹丹爸的样子不是开玩笑,我很吃惊。
大姐和丹丹妈妈就笑。
“你会算命?帮我算算。”丹丹来了兴趣。
“这个有点开玩笑吧?”我说,
“爸,难道她还真的等你们回她话不成?”
丹丹妈妈说:“小亮呀,玲子马上要去上海了。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停薪留职,她想让你算算她在上海如何?”
丹丹妈妈笑,大姐也笑。
“麻烦!”我说,
“这个谁说得清楚呀。”丹丹就笑了。
“惹麻烦了不是?谁叫你把她服侍得那么好,现在我看你怎么回话。”
我挠了挠头。
“伤脑筋!”大家就笑。
“不过可以跟她讲往东走,不要停,一直走。”
“一直往东走是大海,你要人家去跳海?”
丹丹说,终于大家都大笑了,连一直很严肃的有些阴沉的丹丹爸爸也笑了。
“一直往东走,不要停,跨过海洋,那就是国外了。我觉得她后面可能会去留学。”
丹丹爸妈再次吃惊,好一阵没有说话。
“小亮,你为什么这样说?”
“妈,玲子去大城市是对的,那里光怪陆离,火热的生活会深深吸引她。这合她的性格。如果康妈妈狠心,断掉她的经济来源,逼她靠自己打工租房,买菜做饭,洗衣拖地。一切靠自己,玲子可能学会自立,这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很大的成功。至少不跟父母添麻烦了吧。她能够养活自己。但是问题就在于康妈妈舍不得让玲子吃苦,可能会多多地给她钱,玲子完全不用工作都可能过得很好。那么这样玲子永远都不会自立,只会依赖父母。她到上海也就是玩一段时间,玩腻了,不好玩了。回来?不可能,她会更受不了小县城的生活。她会想到海外去留学,随便拿一个大学的文凭,拿不到真文凭就□□也行。这可能是她未来的选择。”
我的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丹丹问:“你不是还多赞赏她的吗?全是逗康妈妈开心的?”
“丹丹,也不全是逗康妈妈开心。玲子有她的优点,比如智商,她聪明得很,可能是我们三个人中智商最高的,其次是你,最次是我。”
“你智商等于零。”大家笑,我也不生气。
丹丹妈妈说:“妹妹,你不要打断小亮的话,让小亮继续说。”
“哎哟,妈,亮亮还不是……”丹丹不说了,她妈瞪着她。
“玲子聪明,精力旺盛,她对人也豪爽,确实有点大姐大的样子。她的社会活动能力相当强,在外面不会吃亏。但是最要命的是她好动,静不下来。再加上条件好,好像也不需要她静下来挣钱什么的。她就是出国了,我估计也同样衣食无忧,没有生存压力,也没有学业压力,那她还不是就混了。”
丹丹妈妈说:“小亮,你为什么说自己智商不如她呢?我看玲子她是真心服你,不像是为了讨好什么的。”
“妈,她肯定服我,”我笑,“因为我身上有她想要却始终没有要到的东西:踏实勤奋或者叫吃苦耐劳。”
我说,“这个也不能够完全怪她,是康妈妈造成的。如果她处在我的境地,可能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过了一会儿,丹丹妈妈问:“那小亮呀,如果玲子和康妈妈再次问起来,怎么回她们好?”我想了一下说:“妈,不如实话实说。其实康妈妈和玲子,她们自己心理明镜似的。她们非常清楚问题出在那里,她们听过太多奉承的话,讨好的话,漂亮的话。她们可能很少听到真话,真话也许不受听,可事后想来,她们会觉得你说得对,会觉得你是真朋友,她对你的好感会倍增。说不定真成闺蜜了。”丹丹妈妈和丹丹爸再次走到了一边,商议了好一会儿,然后走过来说:“小亮呀爸妈觉得你确实有能力应付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们可能真是操心多了些。”
那天大姐走前,我把大姐拉到一边,说:“大姐,今后我的事情,你们和爸千万不要再花钱了,我会自己处理的。第二,康妈妈那里你不能够再送钱了,你可以找一切借口去看她,就是暗示她事情该办了,但是不要花钱了。”
“不花钱,她不跟你办,已经花出去的钱不是白花了吗?”
“大姐你再花钱,她也完全可能不给你办呀,谁答应了你,收了钱就一定办事?”大姐愣住了,将信将疑了一会儿说:
“不会这样不讲诚信吧?收的钱不少了。”我在心里叹气,我自然理解大姐的心酸。我不忍心打击大姐,可我必须说出来,大姐毕竟是我亲人,她不是毫不相干的外人。“大姐,康妈妈她想的可能是,再缓缓,看还能不能够多赚5000,那你怎么办?你哪里还有5000来给呀?这完全可能就是一个无底洞呀。”我的话把大姐说得神色很不安,大姐愁眉紧锁。
“大姐,还有一点,你想过没有,万一田书记接不了班呢?谁宣布了下一个书记就是他?”我终于把和丹丹说过的话也对大姐说了,大姐的表情和丹丹的差不多——有些惶恐了。不过大姐的更胜——一旦事情不顺,调动不成,还付出了这样大的代价——一生都可能攒不了这么多钱,这样的打击是非常致命的。大姐整个人都僵立了。
“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才划不来。你也不可能喊人家还钱呀,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暗箱操作呀,没有规矩的。”大姐神色凝重极了。我估计大姐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大姐,我甚至觉得关于我当秘书一事,简直就是她们一家人演出来给你们看的。”
“不会吧?”大姐脸色苍白,声音有些发抖。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我断然道,我说我拿不出任何证据,但我感觉这样的可能性很大。大姐很惶恐不安,沉思了好久,说:“弟呀,你跟丹丹爸妈说了没有?”
“没有说,我不能够说。”我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说?”
“唉,说了不是显示我比她们高明吗?说了不是要否定他们一直一来很肯定的判断吗?说了不是直接告诉他们多年花费人力物力财力心力有可能都付之东流吗?”
我停住了,心里有点堵,
“就如你的事情,田书记肯定能够办,但问题就是他会跟你办吗?什么时候给你办?到底要付出多大代价才会跟你办?这些全在暗中,你不知道,别人不知道,只有田书记自己知道。这是一个死局呀,已经花了不少财力物力人力特别是心力,不继续投入,那可能前功尽弃。继续投入,哪里来那么多财力物力人力心力进行投入呀?特别是心力,最后就是办成了,人也整得来心力憔悴呀。如果中间波折不断,完全可能把人给逼疯。唉,丹丹爸爸现在就是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呀。”大姐是第一次给震撼到了。张开口半天才吐出弱弱的几个字:“弟,会是你说的这样吗?”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只对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