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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我不能倒下 ...

  •   (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杨老师来找我,说有事要请示一下,我强打起精神来,可听了一会儿,我就走神了,我不知道杨老师在说什么,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应该去跟踪于老师,我要看看她离开了办公室,她去哪儿了?她干什么了?她是去见那个贺老师了吗?

      “陈老师,那你先休息一下。”

      杨老师当然看出了我的走神,她起身离开了。

      我在办公室闷了好一会儿,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子会坏大事情。我起身,去找杨老师。

      “杨老师,抱歉,我刚才有些精神不集中,你是要给我说什么?”

      我把杨老师重新请进办公室,我请她再说一遍。杨老师说这里离高考也就个把月了,她想分成三段,每段12天。第一段,全部停课,任何老师都不准讲任何一个字,把时间完全让给学生,让学生自己再系统地理一遍,看看到底有哪些知识还没有掌握,哪些点还可以涨分,一句话查漏补缺。老师呢则守在学生身旁,随时解答学生的问题。第二段,考试讲评,上午考试下午讲评。第三段,再停课,再一对一,一直到高考。6月4——5号再考前适应性考试。发答案,不需要就不讲。

      我想了想说可以。我说普通高复班完全可以这样做,但艺术生不行,他们必须全天候一对一,要反复讲,反复练,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们不能拿分的就不要讲了。

      我说我要和万一,和清北班的座谈,我还要和全体学生座谈,我要了解所有孩子的真实诉求。我想我必须把自己沉入学生中,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去想于老师和贺老师。

      尽管心里像有猫在抓,我还是忍住了——没有去西湖大厦旁的出租屋看看——没有在晚上去蹲守他们。

      周末的时候,我去看周末班,于老师不是说有个叫张子恒的孩子要给他免费吗?我不知道这个张子恒是不是就是我带过的那个喜欢说脏话的张子恒。如果是,那就太有意思了,我算了算,如果真是我带过的张子恒的话,应该是初三了。我去了一趟初三的教室,一个班一班地看过去,果真看到了那孩子——他长高了不少,课堂上倒也积极。我笑了,杭州真小,转不了几圈,又碰上了。只是于老师怎么就和张子恒妈妈联系上了?而且看来关系不错——于老师不是说她们一起做美容吗?于老师还说家长有能耐,交往广吗?看来于老师还挺欣赏子恒妈妈的。我需要把发生的事直接给于老师挑明吗?我想了想,暂时就这样吧,一,免一两孩子的费用不是大事,于老师有这个权限,我应该尊重。二,如果我给于老师讲了,可能就否定了她的所有判断——她没有看准人,她错得离谱。算了吧,何必让她不高兴呢?

      我没有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老师,于老师越来越漂亮了,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你注意到了吗?”

      是啊,于老师越来越漂亮,越来越女人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我碰到她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看她——她美得刺眼呀。我的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一个女人只有身心的爱欲得到满足的时候,才会这样美丽——就如当初我看到的昆明的梁瑞丽那样。可这个结论就像一把刀在不断地捅我的心,我没有办法抑制那份痛苦——这份满足不是我带给她的。

      有天临时开会,我们却怎么也找不见于老师,竟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当时我头脑里只有一个想象:于老师正和贺老师约会,这样的想象真是让人发疯,那天直到会议结束了,于老师才匆匆赶回来。

      “于校长好!”

      “于校长的发型可真美!”

      所有见到她的人都这样夸赞,她是做头发去了,和子恒妈妈一起做头发去了。在我印象中我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发型,在我印象中,我需要她和田老师的时候,我就能够马上见到,这是怎么了?

      “于校长,陈老师一直在等你,可能是有事。”于老师进来了,

      “你找我?”

      于老师和平时没有任何不一样。我也没有和平时有任何不一样,我说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开了个会,布置了一下高复班的工作,我说需要做的都布置给杨老师他们了。

      “哦。”

      我说:“你今天真美!”

      “谢谢!”

      只是这美丽是为我吗?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一个晚上去了西湖大厦旁边的那个出租屋,我在九点左右到了楼下,我没有动。

      等了一会儿,楼上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我像那天晚上那样轻手轻脚地躲进了杂物堆里,贺老师和于老师下来了,他们走进了光亮中,他们的身体靠得很近,他们站在亮光处不动,似乎是要观察周围环境似的。没有人,没有声音,贺老师伸出了手,一把搂过了于老师,他的手在刘老师的腰间胡乱地摸了几把,然后就毫不客气地伸进了于老师的衣服里。于老师没有动,整个人就像当初贴在我身上一样,贴在贺老师的身上。

      我看得真真切切。

      我倒在了柴堆里,于老师上楼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我,我胸很痛,肝区很痛,我要吃药,否则我坚持不住,我几乎是爬到了大街上,我要了辆车,我要师傅扶我进办公室,距离很近,我给了师傅两百元。

      “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个样子怕要去医院才行。”

      “谢谢师傅!”

      我摸索着,把药找了出来,可是这些药该吃那一种,我不知道。我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心痛给击倒了,我滑到了地上,我艰难地摸出手机,打给了蓝诗一:

      “老师……”

      我说不出话,

      “老师,你是有事吗?”

      我还是说不出话来,

      “老师,你怎么了?说话呀?你在哪里?”

      我艰难地说:“办……公……室。”

      蓝诗一很快赶了过来,还有她妈妈。

      “老师……”

      蓝诗—尖叫了起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蓝诗一吓住了。

      “药,我心痛!”

      蓝诗一和她妈妈忙给我吃药,等我吃药后,蓝诗一就给田老师打电话,

      “田老师,你快来,陈老师他……”

      田老师话都没有回,放下电话就往这边赶,

      “诗一,诗一妈妈,我让你们见笑了……”

      蓝诗一哭了,我闭上眼,一种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着我,我没有一丝力气,蓝诗一和她妈妈一起挪动我,让我躺倒椅子上,为了让我舒服点,就多拿了几个褥子垫在我身下,蓝诗一给我喝了水,

      “老师,我喊于老师来。”

      “不要!”

      田老师来了,

      “陈老师,我们送你去医院。”

      “不要!”

      我挥手阻止田老师,可我的手根本抬不起来。田老师哭了,

      “陈老师,让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你这样不行啊。”

      我伸出手来,田老师看见了,赶忙抓住了我的手,

      “陈老师你是要说什么?”

      “我看见了他们……他们靠在一起……”

      “是于老师和谁?吗?”

      “贺老师,英语的贺老师,我看见,贺老师的手伸进了……”

      我的声音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我难以呼吸。

      “陈老师你有什么痛苦就说出来吧,你压抑得太久了。”

      我缓过了劲,

      “田老师,我看到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控制不住啊!”

      我流泪了,无声地,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哭过,从来没有,此刻我不想压抑自己,我也压抑不住自己。

      “田老师,我控制不住呀,我受不了他们的亲热……”

      田老师和蓝诗一及她妈妈三人把我送进了医院急诊室,医生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你要注意稳定自己的情绪哟,你的血压很高,心跳过速,很危险哟,如果你听不进话,我们的药物作用也会大大降低。到早上的时候,我稳定了下来,她们三人则一夜未睡。

      “田老师,诗一和诗一妈妈,谢谢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学校要正常运转,麻烦田老师了。”

      “陈老师,我知道,工作上的事你不要管,你完全可以放心。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你要自己宽慰自己呀,学校离不开你,我杨老师,诗一和诗一妈妈,我们所有人只能协助你呀,我本人担不起整个学校的责任呀。你要尽快好起来。”

      我眨了一下眼,我说点话都觉得累。

      “那要告诉杨老师吗?”

      “不,不能让杨老师分心。”

      “那要告诉于老师吗?”

      我想如果于老师知道了我在医院,她会像以前那样来看我来守着我吗?于老师她现在还会关注到我吗?我无法回答。过了一会儿,我说:“不要让她知道,就说我有点累,要休息一下,其他等我回学校再说。”

      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一直是蓝诗一妈妈在陪我。她只默默做事情,也不看我,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各项指数也恢复了正常。于老师没有来看我。

      田老师和诗一每天都要到医院来跟我汇报,可她们根本都不提于老师,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了,问田老师:

      “于老师呢?”

      田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陈老师,于老师这几天没有来学校。”

      这是什么意思?她竟然不在?她没有来上班?

      “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

      “没有说一声?”

      “她是老板娘,没人好问。”

      我闭上了眼,我是一种木呆呆的状态。我要让心情平复下来,不然我的血压指数会很高。

      “陈老师,你再也不能气呀,你真倒了……学校怎办?”

      我摇摇头,我得尽快出院,我不能倒。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田老师,你马上给贺老师打电话,就说我们请他上暑假班,问他时间有空不?”

      我要看看她们是不是在一起,田老师拨通了贺老师的电话,电话一通,我就听到了笑声,笑得那样肆无忌惮!是真正快乐和放纵的笑声。那是于老师!一点没有错!她笑得那样灿烂!可这每一声笑都像一颗颗子弹射向了我。是的,她和这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她没有来上班,我住院,她根本就不关心,她们在一起很开心。这就是事实。

      贺老师说,他在外地,他有空,暑假班可以上,他还说可以上高复班,他对高复班感兴趣。田老师说那好,就先谢谢贺老师了。

      在电话结束的时候,那笑声再次响起,还是那样肆无忌惮。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清清楚楚,我站不稳了,身子摇摇欲坠,蓝诗一一声惊叫,一把扶住了我,田老师也过来扶住了我。

      “陈老师呀,我不知道怎么来劝解你,但是陈老师呀,学校需要你呀,高复班现在正在节骨眼上,我们上上下下不能分心呀。如果今年我们高考不理想,陈氏就很难立足啊。陈老师,你要振作呀”

      田老师的声音似警钟,我知道她是对的,我知道我该平静下来,我该站起来去学校,陈氏不能因为于老师和那个花花公子在一起就倒下!

      “老师,你忘了你自己写的誓词吗?绝不畏难,绝不动摇,绝不放弃,竭尽全力,勇往直前。这是陈氏精神,你就是这种精神的化身呀!”

      这些话深深震撼了我,是的,我自己写的誓词,我现在就要倒下吗?我紧紧握住田老师和蓝诗一的手。

      “谢谢你们两位,带我去学校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我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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