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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七年之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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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如梭,转眼七年的时光终于过去了。
玛丽安娜·乔斯达置身在烛光摇曳的温馨客厅内,身体陷在沙发里,正在读一本书。看着看着,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再过几天,就是乔纳森和迪奥的大学毕业典礼了。
在这七年间,乔家基本上一切和平,除了爱犬丹尼离开了他们。它属于寿终正寝,家人给它砌了块坟墓,用来纪念这只聪明忠诚的狗狗。
此外,正如迪奥所愿,这个在三次元发誓丁克的小妈和乔家绅士没有再要孩子。要不是盯着小鬼头,有钱有闲的玛丽安娜准得活得一身轻松。
乔治一如既往地很忙,要到明天才能回家。玛丽安娜来到房间的化妆镜前,偶然发现一只陌生的小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条细细的颈链,镶有天蓝色彩宝。
咦,准是乔治托人送的,他真是太有心了,总是有意无意给她一些小惊喜。
她美滋滋地洗了个澡,趿拉着一双绒绣拖鞋走进卧室。一转眼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件质地轻柔的香槟色礼服,贴身女仆早已把它熨烫整齐。
“这么快就送来了?”
“没错,这是夫人上个月预订的时装,今天裁缝给夫人送来了。夫人现在要不要试穿?嗯,好的。”
玛丽安娜举起手臂,配合她穿衣服。这是个力气活,女仆莎拉在她身边忙前忙后。
“我觉得腰围有点小。”
“好的,我会为夫人量一量尺寸,明天我会把它一并交给裁缝,让他来改。”
随后,女仆为她梳理头发,往脖子和耳朵后面洒几滴香水。玛丽安娜觉得这些小瓶子叮当作响的声音悦耳极了,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沁人心脾的香味,真使人愈加慵懒。
“这是老爷特地为您带来的法国香水,里面加了铃兰花和风信子,有助于您做个安稳甜美的好梦。”
“真是十分让人安心的味道呢。”
她深深地呼吸着。
玛丽安娜随手拿来杂志,又看了会书,觉得疲惫的不行,只得上床睡觉。
也不知道乔治能不能赶回来参加儿子的毕业晚会。这阵子他着凉了,却还不顾劝阻一直坚持工作。还有她自己也是,天气一冷身子也变虚弱了。
毕业典礼举行完毕,乔纳森和迪奥回家换上礼服,接下来他们要随爵士夫妇参加一个名流晚会。
在他们上楼换衣服的当儿,玛丽安娜早已整装待发,尽力让自己的美丽发挥到最佳水平。她面对客厅的大穿衣镜左看右看,最后察看一遍细枝末节。她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串颈链;它衬得她脖颈更加纤细,恰到好处。
“你真是一点没变,我倒是老啦。”爵士微笑着看向她。
“哪儿的话!呐,乔治,你送我的这个项链真的很可爱。”
“哦?”他仔细打量她那串首饰,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我之前送过你一瓶香水,可不记得送过项链啊。”
玛丽安娜诧异地回过头望着他。
“可我确实收到了啊,我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送给我…或许是你太忙碌的缘故,想不起来了?”
“不错,也有这种可能,”他困惑地摊开手,转而朝楼上示意,“瞧,孩子们准备好了,我们马上出发吧。”
于是,她对于蓝宝石颈链的疑云,暂且先搁下了。
在舞会上,迪奥仿佛在想心事,对跳舞交际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只看到他除了喝酒不见干别的事。玛丽安娜正百无聊赖,忽然眼睛一亮,提示乔纳森去看那个众人议论的“波纹大师”。而那位话题人物—威廉·A·齐贝林男爵,头戴扑克牌纹样的高礼帽,在远处独自晃荡着一杯红酒,显得气度不凡。
“你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吗?”
乔治爵士回答:“这可说不定哦,乔乔,你呢?“
乔纳森想了想,玛丽安娜高声说:“你不是发表过关于石鬼面的论文吗?就我来看,那位神秘的先生或许可以给你答案哦。”
“是的,不过一个气功大师真能帮我破解石鬼面方面的疑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乔乔,快去跟他打个招呼吧。”
乔纳森也觉得颇为有趣,真的兴冲冲地去找那位与众不同的齐贝林男爵了。
乔治问道:“亲爱的,你不想去跳舞吗?”
“唔,我有些生疏了,不过还能跳一段,你要一起来吗?”
“不,谢谢。或许是因为年岁到了,我可没精力跳舞了。”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明明才四十来岁。”玛丽安娜心里掠过疑云,她摇摇头。
“怎么不去找迪奥呢?这孩子跳舞一向拿手,今晚气氛这么好,不跳一段也挺可惜的。”
呵呵,他跳舞怎么可能不好?想当初,玛丽安娜常常故意指定迪奥教乔乔跳双人舞,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当然得跳女步。那场面,简直让人啼笑皆非。
如今,她却不大乐意跳舞,主要是害怕丢人。
不过,她还是勉强地点点头:“那好吧。”
不知何时,迪奥正朝这边走来,狭长的金碧眼睛微微眯起,连发丝看起来都比平时精致几个度。那一身赤色的鲜艳礼服,气派不俗,打扮得倒挺人模狗样的。她决定只跟迪奥随意说几句,然后溜到阳台那边察看乔乔的对话进展如何。
“果然很适合你。”他由衷赞美道。
玛丽安娜知道他指的不是她那一身裙子,而是她脖颈上的项链。
似乎猜到其中隐含的意思,她突然感到忸怩,忙问何故。迪奥起初笑而不语,他缓缓说:“关于这串项链的来历,你已经知道了吧?”
“难道…什么?原来是你送的?”
她没觉得惊喜,只是单纯的吃惊。
“你,还真是有心了。”她嘴上违心地说道。
“那您是否愿意赏光,同我跳一支舞呢?”
“跳舞?”
迪奥说自己只是临时起意。身边又没带舞伴。玛丽安娜很是头疼。
她知道自己舞技有多烂,也绝不可能丢人现眼。她正想着说辞,继而注意到他眼神有点不大对劲,那对猫一样的金色眼睛里尽管含着笑意,却显得朦朦胧胧,不大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