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大耷

107、有七千学生了

　　丹丹爸妈都笑，伸手把我们拉了起来，丹丹妈妈打了丹丹一下。
　　“死娃子！”
　　“人家忍不住了！”
　　重新端坐后，我说：“爸妈，我还是觉得在爸的事情解决前，不要节外生枝，就是这样露脸的事都不要找田书记。”
　　“儿呀，你为什么不叫他田爸？”
　　我说：“妈，我不是很习惯。”
　　我立即转移了话题。
　　“爸妈你们是不是还有事跟我说。”丹丹爸妈又习惯性地对视了一下。
　　“儿呀，你确实会观察，什么也瞒不过你。爸妈是有点事情跟你说，你……”丹丹妈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田……爸这里不是要升了吗？你玲子妹妹也确实被你猜中了，她在上海耍了几个月，这里确实打算出国去，手续办得差不多了，最近可能回来呆几天。你爸和我觉得这些年一直在走田书记这条线，眼见有曙光了，如果工作突然停下来的话，实在于心不甘。其次，上次不是收了一份重礼——吉他吗？我们也该考虑还回去。所以就打算趁他们双喜临门的时候，干脆彻底搞定你爸的事。我们把老房子卖了，凑了一笔钱，准备换成美元，送给他们，他们应该会感动。那么看在多年恭敬侍奉的份儿上，你爸的事情应该可以搞定。”
　　唉，又来了，丹丹爸对这个局长一职是势在必得呀。我不能说什么，尽管心中有一百个不舒服，我还是什么都不能表露出来。
　　“爸妈打算换多少？”
　　“我们自己就二万吧。”丹丹妈妈说，“够玲子在那边生活一两年吧。”
　　“妈，那问题不大，我跟留学生说，他们上课的时候，可以带来。”丹丹妈妈立即高兴道：“儿呀，那这样真好。不过也怪你爸，他不是高兴吗？喝多了，就到处吹嘘，说自己儿子怎么怎么能干，很轻易就可以换到美元，这下他那些狐朋狗友就找他麻烦了，他们也有需要。一共要20万。”
　　我心里很是震惊，20万，不是小数目呀。送的人不顾一切，收的人胃口也很不小呀。
　　我说：“爸妈等我一下。”我又打了几个电话，说了一大通英语。在和留学生们说话的时候，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些念头：这20万会不会都是爸妈换的？我虽然不敢相信，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我：这20万恐怕真是爸妈送的。我该支持吗？我犹豫着，我握电话的手在出汗。
　　“爸妈可以的。”
　　丹丹爸妈神色一下就开朗了。
　　“儿呀，那要准备多少钱？”
　　我说：“我给他们的是1：8.5，共170万。”
　　“那咱们只用筹集2万刀，其他18万刀是别人的，咱们不可以提高比价，从中赚点吗？”丹丹说。
　　我说：“算了，都是爸妈的朋友，赚人家的钱不好。”
　　这个事也就不说了。
　　上楼睡觉的时候，丹丹问：“你为什么不叫他田爸？”我搂了一下丹丹，
　　“这几天特别累，睡吧。”
　　“可是我感觉你心里有事情。”
　　丹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丹丹那么美那么痴情那么单纯，我真不忍心让她有任何烦恼和忧愁。如果我跟她说，一，大姐送了一万，可眼下一点信息都没有，这说明康妈妈和田书记水很深，胃口大。二，罗权已经是田书记秘书，说明康妈妈和田书记以前对爸妈说的话，完全是骗人，是在放空炮。这两口子不能再信了。三，爸妈还在砸钱，甚至是不顾一切地砸钱，很可能是白费劲，很可能是在填无底洞。如果我告诉丹丹这些，丹丹绝对一晚上失眠。眼前一切美好都会立即烟消云散。我们的生活一定立马愁云惨淡。我不愿意这样。
　　“丹丹!”我搂紧丹丹，“不要多想，你记住我爱你就是了。”
　　后面我大概用了三天时间，练习mj的歌，我要在晚会的最后掀起高潮。在过场部分，是电吉他高音部分的独凑表演，弦都要崩断一般。我在家里的影音室一边看演唱会现场，一边跟着边弹边唱，我要模仿得惟妙惟肖才行。
　　周日课开得非常顺利，晚上学生和家长黑压压来了一大片。金星在主持，节目非常精彩，当场就有学生说我要去学舞蹈，去学小提琴。去学美术——金星找了一些美术生，当场给孩子和家长画肖像，还很像。我觉得这孩子有创造性。晚会最后是我的表演，全场突然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吉他声音缓缓响起，一束光照在我身上——我们从文化馆租了一些舞台设备。当我弹唱时，灯光撒向了台下，台下一排一排，站了上千人，人手一把吉他，跟着音乐的节奏在打拍子——孩子们现在就这水平，不过这场面够震撼了。然后灯光扫向了伴舞的人，他们就在学生和家长中跳舞。当吉他独凑部分，全场灯光一下全集中到我身上。当我演绎出mj演唱会吉他手那种震撼的风采的时候，全场掌声如雷，经久不息。瞬间舞蹈者跳上台，模仿mj的舞姿，台下一片尖叫，晚会相当成功。后来的一周，李师傅打电话说，来报名学舞蹈的，美术的增加了很多。学生总人数已经到了七千。

作者有话说

　　完全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