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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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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锡拉着肉身走在陈月恒后面,看着陈月恒领着T们越走越远,不禁问:“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还记得宋家吗?
陈锡回想一阵,拍手道:“喔!和风将军作对的那个。”
陈月恒写:赵澜这么久了都没个消息,宋家牵扯的势力不小。你今儿就去探探T宋家的银库,“化”点银子出来。
“……这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我们又不自己要,你拿了后,再去周遭散了。就教T们平日里剥的油水还回来而已。
“喔。”
陈月恒又写道:这在锦城做生意的宋家其实是海国林家的分支,产业分散各处,专门为林家收拢钱财的。
陈锡惊讶:“林家?”林家是海太子的母家,君主病弱,林后掌握了朝政。但这林后心思不在治国上,T和朝中几个拧成一股的权臣争斗不休,双方都在不停敛财拢官,势力此消彼长,国力也被渐渐消耗了。
其实说起来,海太子还挺适合做君王的。陈锡想,至少T一门心思都在为海国强盛、统一大陆努力。可惜自四五年前海鹿两国停战,T交付了兵权之后,在海国说话就不中用了。
也无怪T想走歪门邪道,前世是骗女主感情,和鹿国联姻;今生又强取女主的神力,试图以此与男主抗衡,教海国能有和鹿国一战之力。
陈锡的思绪又转回来:这林家啊……唉,海国好歹也是第三大国,财政却几尽空绝。后来被男主毫不费力地打下来。篇幅就两三章,反而一直没怎么在主线剧情的奇国打得艰难。陈锡还没看到男主打下奇国。
陈锡回忆间,几人就靠近了宋家宅院。陈月恒指着里面的房舍详细写下如何探查、如何隐蔽,完事又写道:宋家的家丁不可轻视。能拿多少是多少,别栽了跟头。
陈锡看着面前的富庶宅院,心里紧张:“哥……不能,不能天黑了再来吗?”
陈月恒写:那岂不是没什么难度了?
T顿了顿,又写道:别害怕,有我呢。
陈锡深吸口气,接过陈月恒手里的黑布将下半张脸裹了,踏步就要掠上屋脊——“欸?!”
陈锡感觉身后一股坚定的拉力令自己前进不得,T后头一看——肉身面无表情地扯着T的上衣。
“******!(你做什么!)”
陈锡去掰T的手指——呵!掰不动!陈锡只能哄T:“******,(好了好了,)***********(你在这里等我,)****(行吗?)”T这些天一直哄着肉身,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幼师。
肉身慢慢放下手臂。
“乖。”陈锡下意识道了句,然后助跑一段踏墙而上,翻到屋顶;左右辨明方向后,矮身疾跑,三两下就没了踪影。
陈锡运气不错,一次就摸到了库房位置。T趴在檐上,看见守库房的有五个人。其中一名为普通家丁,其T的都身负武功。库房周围巡查得也严,五六个人的队伍一盏茶功夫就要转到附近一次。
陈锡看好那群巡视的人离开没影时,轻巧跃下,一剑拍晕了那个普通人,然后以剑柄为笔,点打敲击,迅猛无比。T知道只有一次机会,因此用尽平生技艺,只愿将四人全部点倒。
但到底四人的武功不弱,陈锡只点倒了两人,剩下两人边大喊示警,边与陈锡械斗起来。
幸好陈锡这些年武功精进,见识也远胜从前。T与两人一交上手,便知道T们一个使的“九转刀”一个的剑法是“扬颜剑”一带的风格。
陈锡看透了T们的招式,自然便也看出了破绽;杏林剑纷飞扭转之间,很快就将两人打晕。
而这时“援兵”也来了。
陈锡叫苦连天,只得与T们十数人纠缠。T心里明白,恐怕现在已经惊动了主家,自己怕是要被一直围攻消耗下去。
“你是什么人!”同时,陈锡的剑法也教对方暗暗心惊。
陈锡不答,又点倒一人。
宋家家主是个五十岁的矮胖子,T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身边簇拥众多:“给老子抓活的!”
早就躲在暗处的陈月恒突然出现,经过陈锡时朝T再次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陈锡苦笑,陈月恒这样的眼神总让T怀疑自己的脑子。
而这瞬眼之间,陈月恒已经钳制住了矮胖子,对方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吓得哆嗦。陈月恒踢了踢T的屁股,示意让T的手下们停手。
矮胖子连忙照办:“……停!停!都……都别动啊。”
陈锡这才走出包围,看着这一幕突然福至心灵:“啊!哥,我是不是……”
陈月恒现在不方便写字,就只能用表情传信;T看看陈锡,又低头看看胖子。
陈锡明白过来,咳了一下,将声音变得冷硬:“你想活命吗?”
“想,想……都听您的。”胖子冷汗直冒,“这……这位好汉,您的刀……”
陈月恒稍稍将刀脱离了些,一横血珠就冒了出来。
胖子吓得直喘气。
“你既然想活命,就拿……”陈锡观望着陈月恒的神情,对方没有反应,T自己也没概念,就试着报了个数,“拿一百两银子来!”
陈月恒转过了头去。
胖子以为两人如此大动干戈,是要叫T狠狠掉层皮了,没想到对方仅要一百两,不禁松和下来,笑道:“好好好,小兄弟,我这就给你!”
T叫家丁取银子来。陈锡见T都没让人打开库房便知道自己是要少了。
这期间胖子还不住与陈锡言语拉扯:“小兄弟功夫不错嘛!是不是没钱了?这样,你留在宋家,以你的本事,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陈锡狠狠瞪T,接过家丁捧来的银子。陈月恒放下对胖子的钳制。二人离开宋宅。
T们直接将银子散给了沿路的人家。
陈月恒写道:你这回是真做慈善了。
“我……我不知道啊。你也没说要多少。”
陈月恒有些无奈:我以为你清楚呢。
“那应该要多少啊……”
陈月恒抻起五指。
陈锡小声道:“五百两?”
陈月恒轻拍T的头,写道:五千两!
翌日,两人依旧在响尾巷摆摊。但T们刚出摊不久,就出了意外。
起先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屈着身子急步行来,T的怀中抱着什物。T身后紧跟着两个八·九岁的男孩,孩子们跟得有点吃力,扯着老人的衣摆,像两只收束的羽翼。
陈月恒当即停住笔,一瞬不瞬地看着这群人。陈锡也因为T的反应发现不对,奇怪地也望向那边。
这三人之后,隔了老长一段距离,一个老翁恶狠狠地拽着一女子也往这边来。那女子不住落泪。
陈锡刚想去问问情况,就见那老妇跪倒在地,将包裹怀中物的布料扯开——那是一个死去的孩子。
陈锡见此大惊,因为那孩子T还记得,不就是昨儿那少妇的儿子吗?那么,那个女子……陈锡转头看T。女子今天没有包裹脸庞,T脸色苍白,只剩下一双眼睛乌黑如墨,又大又圆。
“你们……你们把我的孙子害死了!”老妇号啕大哭,声嘶力竭地控诉。
“庸医!”老翁的手指仿佛能点到陈月恒脸上,“你们还敢在T这儿看病啊!T把人看死了!”
作为众人目光的焦点,陈月恒被无端的怪罪也没什么情绪,T不能说话,但T也不写字,就静静地坐着。
“小孩是怎么死的?”陈锡上前,想检查地上的尸体,却被老翁一掌推开。T心境慌乱紧张之下没有设防,就被推了个趔趄,差点绊倒。
“……滚开!你还想对我孙子做什么!”
老妇这时擦了泪,一副强作镇定的模样:“大伙来评评理!我媳妇昨儿带着生病的孙子来这儿,回家用了这个庸医的方子,我可怜的孩子啊——半夜就去了……”T说着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地扑向陈月恒,左右似爪似拳就想撕打:“你还我孙子!还我孙子啊……”
我去!这是,是医闹吧?陈锡一边想着,一边大喊:“哥!小心!”T正欲上前拦一拦,就见陈月恒轻功架起,几乎移形换影,等到陈锡反应过来,T已经稳站身旁了。
老妇没有抓到陈月恒,乍一看还有个人,直接朝T拳打脚踢。
然后——
老妇喜提陈锡同款瞬移套餐。
T战战兢兢,不住叫喊:“有……有鬼啊!”
谁人朝夕祭拜、晨昏定省来着?陈锡思及此有点想笑,轻轻努了努嘴,道:“你们带了方子吗?”
老翁翻出一张单薄的纸:“看吧看吧!”T又怕陈锡会抢走似的,展开在手里不放。
陈锡一看就知道这方子被掉包过,小孩子气血未充,脏腑娇嫩,连补剂都慎用,陈月恒怎可能开个以毒攻毒、最后还“医术不精”把人毒死了的方子?
但这方子上的字迹却和陈月恒的一模一样。
陈锡霎时明白,恐怕这不简简单单是为钱财的医闹。
老翁收了回去,然后挺了挺背脊,头脸神气:“我们已经报官了!等着吃牢饭吧!”
仿佛为T这话呼应似的,真有一队官兵从远处走来。
陈锡叹了口气,看见那一直哭泣而未曾说话的女子,道:“夫人,您总该是知道的。”
女子抬眼,T经过了眼泪的洗礼,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但T没有完全扬起头,收着下巴用额头与那角度看来狭长的眼睛对着陈锡。T又流出两串泪水:“我……我的孩子……我们好苦……”
陈锡不再看T。
官兵的到来使得周围无关平民迅速退散。领头人长得高大,但肚皮圆挺、脚步虚浮,一眼便知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T昂着头朗声道:“把T们三个带走!”
陈月恒迅速写下一行字:走!我们不跟官府牵扯。
陈锡于是揪起肉身:“*****(跟着我!)”这时陈月恒已经和官兵交上了手,这些人虽然数量甚多,但哪是陈月恒的对手。一会儿就横尸五六。
那官员吓得大叫,由亲卫护着,不停后退。
陈锡道:“哥!我们走吧!”
三人冲出包围,陈月恒和陈锡架着肉身腾上屋脊,速速离开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