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唐突的怜意43[补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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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唐突的怜意
“唔，你很害怕么？”少女注视着夜神月，眼神平和温柔。
哈！怎么可能不害怕！夜神月很想反唇相讥，但是沉重的压力让他动弹不得，额头、手心、背脊不停地冒出冷汗，连他自己都觉得狼狈不堪。
他在害怕！害怕得动弹不得！
在今晚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夜神月会因为恐惧感而身体僵硬，甚至连逃跑都办不到，他一定会像听到一个荒唐的笑话一样，大笑之余把对方当做永久拒绝来往用户。
他是夜神月。他对自己充满自信，骄傲且笃定。
他深信自己将会拥有比任何人都要精彩的人生，光明的前途。
他比任何一个同年人都要优秀几分，他的家庭教育、他的个人资质、他的成绩履历，都是他的自信来源——必须承认，这也是大多数精英的起始点。
“我说害怕的话，你会放过我吗？”谢天谢地，他的语气依然平稳，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脸色是否苍白骇人，至少平稳的声音不会让他的气势过于软弱。
“也许祈祷有点用处呢？”少女歪了歪头，嘲笑似的说。随着这句话，她朝夜神月的方向迈了一步，小小的一步，带笑的眼一直注视着他。
夜神月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同样是小小的一步，适应了这股压力以后，感觉好多了。他开动脑筋，琢磨着撞开玻璃窗跳下楼是否可行。他住在二楼，跟地面的距离比较近。
也许值得试一试？他想，很小心地瞟了窗户一眼。
“你比以前胆小多了。”少女拢了拢耳边的秀发，声音轻轻柔柔，“我一直跟你不对盘，你还曾经想要杀我，可惜失败了。”她指的是夜神月曾经在笔记上写下她的名字那件事，就是因此，她才下决心对夜神月动手。
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担心没有她在旁，只要夜神月查出L的真名，或者，那个第二Kira出现，L必定会遭遇同样的结局。
本来有些松懈的心防再次绷紧，她扬起手，手上出现了一把枪：“不要动比较好，让我瞄准你的心脏，砰的一下就结束了。”她耐心地劝慰，或者说恐吓。
“等一下！”看着少女瞄准自己的枪口，夜神月控制不住地慌乱起来。现在的他毕竟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再优秀也是凡人。
“铃铃铃——铃铃铃——”标准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少女皱了下眉，扣下扳机，消音手枪没有太大的动静，子弹准确地击中夜神月的膝盖上方。
强忍着剧痛，低低“啊”了一声，夜神月没有继续出声。以他过人的头脑自然明白，少女还没有打算立刻杀害他，所以只是打伤——如果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不一定了——
不能叫，不能引起注意……
他仿佛催眠似的对自己命令，死死地咬着嘴唇，汗水流过长长的睫毛，淌在眼睛里，让他一时看不清晰，只听见清脆悦耳的少女音轻轻地说着话，对手机另一头的不明人物。
“……你还知道给我电话么？”温柔带笑的声音，跟刚才和他说话的态度截然不同，对他说话，语气轻柔而杀气四溢，这次，真正满溢怜爱疼惜之情。
那边不知回了什么，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柔柔：“我当然生气啦！你对我总是这么冷淡，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对我有多少感情。”
是跟情人……么？夜神月想着，一手飞快地拭去脸上的汗水，另一只手还在给自己勉强止血。他需要包扎，不能流血到死。他的床下有一个急救箱。
这时，远在伦敦的L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走得远远的，就是为了避开在女友面前无法拒绝对方的窘境。他晾了女友一天，估计着神隐向的心情转变，少女从开始的暴怒到现在的泄气，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相信她不会对他生气太久。
直到这一刻。
她说他对她冷淡，还怀疑他的感情……不知不觉攥紧了手机，L眼底浮现一丝痛楚的情绪。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好像他此刻低落黯然的心绪。
在很多时候，他总是刻意压制自己的感情，表现得淡漠理智，究竟是想要欺骗别人，还是想要欺骗自己？跟自己说，不要太在意别人，就真的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吗？
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什么。他的为难，他的无措，隔着手机，少女看不到。所以她依然咄咄逼人，用挑衅的态度发泄自己无从宣泄的怒火。
“为什么不回答？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嘛，你根本不喜欢我吧？”明明不是这样想，明明知道这个单纯的男孩在感情上比常人更为淡薄，她还是企图激怒他。
“……”他依然沉默，更多的是茫然。少女对他一贯纵容体贴，像长辈一样怜爱他，那种温柔，一点点卸下他冷漠的心防，他几乎以为她永远不会让他受伤。
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心口，心脏处隐隐作痛，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因为情绪影响了身体吗？他想，这是全然陌生的糟糕体验。
——他开始感激自己避开了她。
如果……如果她现在在自己面前，会是怎样的神情和动作呢？也许那双充满了温柔感情的大眼睛被冷漠和敌意占据，也许那张时时微笑的可爱脸庞浮现出憎恨厌恶的情感。
心脏处，痛楚逐渐加深，就像少年眼眸中缓缓叠加的黯然之色。他微微勾起嘴角，淡淡的弧度，不知是讽刺还是凄然的微笑。他轻声问对方：“你……讨厌我了吗？”被她，讨厌了吗？
雨声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暴雨。
……
哈？讨厌他？这个转折是不是太突然了点？神隐向眨巴眨巴大眼睛，有种转不过来的错觉。更重要的是，她怎么会从少年一贯沉静冰冷的声音中听出淡淡的哀伤？应该是听错了吧？
这样想着，还是绷紧了心弦。眼角轻轻瞟了夜神月一眼，想要杀夜神月，随时可以办到，探囊取物般容易……她忍不住为自己找借口。
好吧，少女承认，她放心不下自己真正在意的那个少年。陌生人夜神月跟他相比，微若尘埃。眼眸微敛，少女决定放弃了这个杀死夜神月的机会，她恢复了以往待他的体贴态度，关切询问着：
“——告诉我，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唐突的怜意43[补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