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Hello，哈利》故笑

88、mermory

　　当哈利从那种眩晕感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冥想盆里的记忆世界。

　　他环顾四周。

　　这里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岩洞，上面垂下来的岩石好像是钟乳石又像是别的什么，哈利没能仔细看清。
　　这里看上去实在是太暗了，只有岩壁两侧不知道是什么魔法或者新研发的道具散发着微弱的光。

　　从哈利的视角可以看到，这个昏暗的聚集地里有着十几位戴着兜帽的巫师坐在方桌两旁。

　　他们不发一言，周身萦绕着令人压抑的死气。再加上兜帽的作用下让他们的面容看不清楚，哈利感觉他们更像是一种类似死灵的某种黑魔法产物。

　　整整一桌弥漫着恐怖氛围的人，围绕着一个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人。

　　此时坐在主位的黑发男子没有戴兜帽，他没有什么要遮掩的。他除了同这些人一样同样身着黑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只因为哈利能够清楚的感知到，他是位“活生生”的人。

　　炼金分为无生命的炼金与有生命的炼金，前者的代表是大名鼎鼎的点石成金，而后者现世最为著名的是魔法石。

　　财富与长生，从古到今令无数人为之疯狂。

　　作为一个炼金术师，分辨的生气与死气，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了。

　　这个显露出与众不同的人，拥有着哪怕身在昏暗的岩洞，都不能抹杀其神的相貌。如果说，有人会因为他的几句话而做出什么糊涂事，见过他本人的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他看着约莫二十几岁模样。
　　即便是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也不显病气，只会让人更觉得冷峻异常。在他英俊异常的脸上偏偏有一双赤红色的瞳孔，锐利的目光穿透昏暗的光，直指内心。

　　不需要更多的观察，哈利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这位男子，就是伏地魔本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本人的魂器之一。

　　不出意外，他就是那个靠着伪造的假货逃出生天的附在拉文克劳冠冕内的那一片。

　　就是不知道，这个传说中会让佩戴者拥有智慧的传奇冠冕，让他改变了多少？

　　看上去他的这具身体也不是依靠父亲的骨、仇敌的血，加上仆人的肉新做出来的。
　　那个黑魔法做出来的□□看上去和正常的人类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特别是重生之后的那一张更像蛇的扁平的脸。

　　而哈利眼前的这位，除去血色的瞳孔和苍白的皮肤，与常人不同。他的样貌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来的更加英俊，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伏地魔年轻时候的风采。

　　除去伏地魔的人品优劣与所做的邪恶事情，继承自老汤姆·里德尔的这副外貌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他所做的与想要做的，都无不是与美好截然相反的。

　　“就算是提前将老汤姆的尸骸换地方安葬，也没能阻止这位黑魔法大师的复活之路，”哈利心中暗道，“也许，那个时候的伏地魔也是执意想要打破莉莉的守护魔法，才执意选了这个重生方式。”

　　自从那个古怪的“系统”消失以后，莉莉的魔法能量形成的护罩也变得不可见。但是哈利清楚的记得那个能量消耗的百分比，也许那个守护魔法可以抵抗的伤害是有限度的。只是不知道，这个守护魔法在这个并未用他血液的身体上，还是否会有作用。

　　记忆还在继续，哈利收敛了思绪，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个古怪的聚会上。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条大蛇爬到黑发男子的座椅旁，它血红色的信子从空气中汲取着各种信息，并不时地游走于这些来客之间。

　　哈利也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这个记忆的主人，哪怕是和一群人站在一起，斯内普的镇定也让他与其他人并不相同，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围在一起的这些人，也不同于桌前的那些没有生气、穿着统一的那些人

　　从外面赶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风尘仆仆，穿着都更随意，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狼狈。

　　他们同样的噤若寒蝉，硬生生的将情绪都收敛起来。他们努力隐藏起来的情绪，无论是兴奋、激动，还是恐惧、挣扎，大多掩饰的都不怎么样。

　　伏地魔对于他召唤来的这些追随者没有第一时间做出什么决定，他既没有出手处理那些在他消失的消息传开之后背叛他的人，也没有让他的狂热者纵情庆祝他的归来——这些一般都是袭击麻瓜村庄或者别的什么事件。

　　主人未开口，剩下的这些人更是不能擅自说话。

　　就在这个空气几乎要凝滞的空档里，又有人进来了。

　　新来的这位是一个有着浅黄色头发的男巫，他看上去年龄不算很大，皮肤是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

　　他路过那些人的时候，还露出了个嘲讽的笑。但是当他面向他的主人的时候，又瞬间换成了一副卑微的模样。

　　伏地魔挥挥手，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表示出了一些兴趣。

　　此时他的手上拿着一根魔杖，杖尖微微的转动着。如果他愿意，他随时可以用它发出不可饶恕咒。至于究竟会用哪个，相信他会根据这位男巫的回话，给出一个完美的选择的。

　　这根魔杖是与哈利手上的魔杖同是凤凰尾羽的那根，哈利能感觉得到。

　　也许是在他在阿尔巴尼亚找到纳吉尼的时候，就得到了与他最为契合的魔杖——当年他在奥利凡德挑选的那根。
　　哈利也清楚的知道这根命定魔杖有多么顺手，那些强大的魔法由它来施展又是多么的流畅。

　　在哈利身体没有了魂片的时候，不知道这对兄弟魔杖是否还愿意互不伤害？

　　“计划的很顺利，他会听从我们的话提前做好准备。”男巫开口说话了，他看上去有些神经质，他的手还有些不自然的小动作。

　　“好孩子，做的不错，”黑魔王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他对男巫说得上是和颜悦色了，特别是对比他完全忽视的另外一些人。

　　“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主人。”男巫露出一个笑脸，对于他而言，这个嘉奖比其他更重要。

　　“对于你的忠心，我从未怀疑，巴蒂，”主座的人说道，他摸摸了纳吉尼的头。这让纳吉尼很开心，巨大的蛇尾愉悦的拍击着地面，“会有更重要的人物交付给你的，你先去休息吧。”

　　哈利听到那个男巫的名字的时候才猛地想起他的身份，小巴蒂·克劳奇，那位亲自到格里莫广场登门拜访的魔法部官员的儿子。

　　当时他察觉到克劳奇身上的夺魂咒的痕迹，并且在之后为他解除了夺魂咒，但是关于施咒人的身份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解除了夺魂咒的克劳奇先生，也并没有给破案提供什么线索，只是有一腔发不出去的怒火。

　　哈利看来他甚至有些逃避这件事，现在看来，恐怕这位博学多才又有能力的克劳奇先生，早已猜出了施咒者，就是他这个一直在和他对抗的叛逆儿子。

　　这位小克劳奇先生，很显然并不在乎他父亲的死活，可能在他看来，如果不是黑魔王的命令，他可能直接一个索命咒就可以带走他父亲的生命。

　　小克劳奇躬身退下，这次他看也没看剩下的人。

　　在他走了之后，黑魔王的视线终于移向了这些已经等了许久的属下。在场的某些人看来，那更像是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落下的样子。

　　“我要做的事情，足够伟大，也可以让巫师们步入辉煌。”伏地魔挥舞着魔杖，这群人里的立场不坚定者即刻被钻心咒射中，在他们的痛苦嚎叫声中说道，“你们是否能让我满意呢？”

　　“狼人、巨人、摄魂怪，还有其他种族的人，他们有资格参与战争。巫师界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等钻心咒的咒语效果过后，那些人又立即跪下来向他表示忠心。其中表现的迟疑的、和有别的想法的人，一道绿光轻而易举的将他们带走。

　　剩下的人，无不对这位主人更加的敬畏。

　　“去做你们能做的吧，别让我失望。”他用轻柔的话语说道，因话中未体现的出来的让他失望的后果，更让了解他手段的人胆战心惊。

　　“记住一点，不要在不可信任的人面前流露出痕迹，”他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可以看穿人心，“黑魔王赏罚分明，容不下背叛者。”

　　伏地魔说这些话的时候，视线紧紧地锁在了唯一保持镇定的斯内普身上。这样专注的眼神，哈利绝对有理由怀疑他有九成可能对斯内普用了摄神取念。

　　就在这个时候，整个岩洞突然一晃。转瞬间，哈利眼前的画面就模糊纠缠在了一起。

　　“哈利，”邓布利多轻声呼唤他，将他从刚刚的记忆世界中拉出，“我考虑过用别的方式告知你这个消息。”

　　“如果我愿意，我能够第一时间告诉你。但是除了让你更早的陷入自我怀疑，无法专心面对真正的危险，并没有什么用。”

　　“我可以不用这么被动，”哈利皱了皱眉，“他已经出手准备对付我了，让我参加三强争霸赛，只是计划的第一步。”

　　“相比于他的谋划，我更看重你和我过的，你的计划和部署，”邓布利多说道，他小心的将冥想盆里的记忆重新聚拢到一起，放回玻璃瓶里，“你的计划里没有任何空闲的时间能让你再多面对另外的危险了。”

　　“同时面对两件事情，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付出双倍的时间和精力，要么舍弃其中一件。时间和精力是你最缺少的部分，如果让你选择，你一定会选择先去解决这个。”

　　邓布利多看了一眼手中的记忆瓶，将它收了起来。

　　哈利不知道邓布利多是如何从他说过的话里找到足够多的信息，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得到的结果。现在他和邓布利多的判断有了分歧，他有必要问清楚。

　　记忆里上一次和邓布利多出现分歧，并一意孤行的结果，是永远的失去了小天狼星。哪怕是不同世界里的并不完全相同的人，对于邓布利多，哈利始终都相信他的判断。

　　“重新拥有了魔法力量，不是更应该先集中精力应对他吗？”哈利说道，“伏地魔的黑魔法造诣让继承他一部分力量的魂片都足以在魔法界无人能敌，晚一刻，谁都说不清楚又有谁会被害。”

　　“我不希望你的选择是打乱你的计划和步骤，只有解决了一部分，我们才能不会有后顾之忧，”邓布利多说道，“他这次不会直接宣战。比起让你分心，导致更加不可控的后果，被人算计到霍格沃茨，那他就要有和我宣战的准备。”

　　邓布利多话语里的坚定感染到了哈利，在这种信念的支撑下，他躁动的心也有了片刻的宁静。

　　他安静下来，继续听。

　　“他的黑魔法水准确实是当世顶尖，有些他所掌控魔法我都从未接触过，”邓布利多说道，他对于伏地魔的实力一清二楚，没有多少人能够像他这么了解，“但是有人想要针对你、针对霍格沃茨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他已经碰触到了他不了解的领域。”

　　“更何况，他还不是最厉害的。”哈利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道，“有很多人都说过，他是因为您才不敢来霍格沃茨的。”

　　“我只能说在我接任霍格沃茨校长的时候，这句话还没有出现。”邓布利多说道，“好在我并没有要换工作的打算。”

　　“他想要将我引来霍格沃茨，无论有什么样的打算，最终的结果都有可能危及到这里，”哈利说道，“我不想冒险。”

　　哈利曾见过霍格沃茨成为战场的样子，与他相识的人在这里永远的沉睡了。他不能让这里再次成为纷争之地。

　　“我有自信可以处理好这些事情，我想知道你之后的打算。”

　　打败一个黑魔王，最多可以使魔法界免受战争的痛苦几十年。一朝风云变幻，依然会使魔法界有人走上抗争的道路。

　　巫师和麻瓜的矛盾也不是他们赢了一场巫师界的内战就可以结束的。

　　食死徒们赢了，会是与麻瓜界战争的开始。胜利与失败，都将是一场浩劫。

　　伏地魔失败了，他们也不过是延续巫师界几百年的传统，一步步走向衰落。

　　他们不只要赢得战争，更要走出一条新的路，一条不是依靠战争和杀戮，而能让巫师真正能更加强大的路。

　　“我找到了方向，但是还需要完善我的设想。”哈利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了他的回答。根据他的设想，赫敏和罗恩帮他查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还有他的两位笔友给的几个魔力运转的技巧，找出了一个基本可行的方法来实现。

　　“我需要更了解炼金术的人的指导，我对于炼金术的研究还是差的太远，”哈利说道，“我真正需要的是时间，伏地魔不可能一直在积蓄力量，等他找到了帮手，这将是另一场劫难。”

　　“你也说了，他最忌惮的人的就在这里，不是吗？”邓布利多说道，“伏地魔的恶意不只是针对你一个人的，我也不是会对他要做的袖手旁观。整个巫师界的存亡，并不都要压在你一人肩上。”

　　“我会守护好霍格沃茨，你要做的是，比他召集追随者更快的，完成你的计划。”

　　邓布利多挥挥手，手中多了一张烫金的卡片，“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哈利结过了递到他手上的名片，上面用圆圆的花体字写着一个法国的地址和一个人名：

　　“尼克·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