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香 WC》lchanglemon

12、第 12 章

　　“你醒了？”凯莉看起来也刚刚清醒，还在伸手揉着眼睛。
　　“……”劳尔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提问，但凯莉一派自然的态度让他内心有些波澜。
　　“好吧，要我帮你起来么？”凯莉说着自己先坐了起来，然后向劳尔伸出了手。
　　“恩。”劳尔含糊地应了一声，在凯莉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此时，他终于有机会一窥房间的全貌。
　　正面和左侧被小屏风挡住，狭缝所对的仅仅是墙壁。
　　而右侧的梳妆台以及上面的摆放却隐隐昭示了这里并非客房。

　　劳尔惊讶于自己竟然有此种待遇，但完全丢失记忆并不是个好兆头。
　　以他的性格来说，他并不太愿意主动提问，可是此时他内心的急躁却超过了一切。
　　“这是哪儿？”他觉得应该先确定猜想，于是先开口了。
　　“当然是我的房间。”凯莉以为四下打量的劳尔已经有了结论。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劳尔的胸口有些起伏，语速也有些快。
　　“你喝醉了。”凯莉把话说了一半，然后看到劳尔皱了皱眉。
　　“所以？”劳尔拔高了音调，用一种审视地目光盯着凯莉。
　　“我把醉得不清醒的男友带到自己房间让他休息，并且照顾了他一晚上，这有太失礼么？”劳尔的目光令凯莉有些不快，她不希望自己表示亲密地举动被爱人认为是轻浮而孟浪的。

　　“……”劳尔至此总算得知了昨晚的情况，安心的同时也隐隐有些不甘，但医生说过，在缺乏药物的帮助下，完全性损伤并不容易恢复性功能。
　　考虑到劳尔现在的心情，凯莉认为自己应该大度些，于是她坏心地揉□□他的头发，“好了，先起床洗个澡吧……”
　　劳尔转过头看她，嘴抿成了一条线，这里的浴室不可能让他独立完成清洁自己的工作，凯莉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凯莉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但她不希望收回话并且让劳尔尴尬，于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劳尔一眼，“格雷老爷，也许你不介意让下仆来服侍您？”

　　尽管凯莉曾经在特殊情况下帮助过劳尔处理下身清洁问题，但这并不意味着劳尔在这种一般时候也可以坦然地与她赤诚相见。
　　然而，凯莉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所以她大胆地提出邀请，并且并不准备接受对方怯懦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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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蒸腾的雾气让视野有些朦胧，也一定程度上地缓解了劳尔的紧张。
　　当凯莉褪去他裹在身体上的毛巾时，他忍不住死死抓住了轮椅的扶手。
　　凯莉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嘿，我想这不是一架沐浴用轮椅。”
　　劳尔不得不尴尬地松开了手，然后让凯莉把自己抱进了特大号的浴缸。

　　光滑的内壁让劳尔找不到倚靠，他不由地加重了抓住凯莉的力道。
　　凯莉也褪去衣衫进入了大浴缸，引导劳尔靠在斜面上，然后调皮地用空余的一只手撩起了一些水洒在了劳尔的脸上。
　　劳尔微微有些恼怒，但无奈另一手抓住了池边用来保持平衡，最后只能冒险地用力拉了凯莉一把。
　　凯莉没想到他会狗急跳墙地反击，脚下一滑，扑在了他的身上。

　　凯莉的下巴磕在了劳尔的锁骨上，彼此都感到了疼痛，可偏偏凯莉笑得一脸灿然，与劳尔煞白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接着，她撑起身体，跪坐在浴缸里，乖乖表示之后不再胡闹，劳尔才有些半信半疑地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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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劳尔离开水面坐在浴缸边缘，凯莉开始把沐浴乳擦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手很仔细地没有放过每一丝肌肤，从胸口以上感觉丰富的脖颈和锁骨，一路往下到疤痕狰狞的背部。
　　然后是软软的肚腩，突出的盆骨和短小的残肢——由于伤口恢复得并不好，现在还余有两条狭长猩红的大蜈蚣横亘在断面上。
　　劳尔一手按在了残腿上，阻止了凯莉的碰触。
　　凯莉也没有为他突然的举动有什么特殊反应，而是绕开了这个小禁区，认真地继续着工作。
　　即便是对着肌肉萎缩而细瘦的腿和变形的膝盖，她也像擦拭艺术品一样专注和小心。
　　她把他的腿抬了起来，搁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把垂成直线的脚扳了起来，温柔地按摩和揉搓着。

　　凯莉的动作很慢，而且总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欲的味道。
　　偏偏劳尔没有丝毫知觉，一边感觉着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干，一边在看着凯莉在自己身上的碰触时又忍不住微微颤栗。
　　他的颤抖终于引起了凯莉的注意，也许她根本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变化——她靠近了些，在他耳边吹着气。

　　下一秒，他们滑进了浴池，可劳尔有些不小心地呛到了水，不住地咳嗽起来。
　　突兀地咳嗽声回响在静静的浴室里，打破了原本绮丽的氛围。
　　凯莉似乎是有些失望，又或者无奈，再没任何多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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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莉站在劳尔背后，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撩起，让吹风机的热风可以吹至发根。
　　她没有表现的有任何异常，仿佛浴室里的确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
　　可劳尔心里并不平静，即使他刚刚并没有咳嗽，最后还是什么都发生不了。
　　也许他们避免了浪费更多时间？

　　在吹风机带来的噪声中，凯莉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她听见含糊而轻微的一声“抱歉”，她愣了愣，心里泛起了苦涩。
　　只是，原先的郁闷也悄悄散去，而是转而变成了理解。
　　她该再给他些时间的，也该有更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