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凤凰之行 ...
-
我跟闷油瓶辗转到达凤凰古镇的时候已经傍晚，坐了5个钟头的车我已经饿得头昏脑胀，就先找了个临江的客栈和闷油瓶吃晚饭。
老板拿来菜单后，我正打算点菜，没想到闷油瓶手往菜单上一指，然后便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本来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不过看到他居然会有偏好，不禁也有点好奇，低头一看，发现闷油瓶所指的居然是店家的特制情侣套餐。
我连忙咳了一声，压低声音对闷油瓶道：“小哥，这个……它不太适合两个男人点。”
可闷油瓶的手压根就没动，眼睛还是定定地望着我，我估计他没听懂我刚才在说什么。于是我想了想，又进一步给他解释道：“比如说，你跟你喜欢的姑娘一块儿来这里，就可以点这个。”
我正低调地给闷油瓶进行青春期性知识教育，这时站在一边的老板见我们还不点菜，便问我要不要过几分钟再回来，没想到这时闷油瓶居然开口说：“要这个。”两根奇长的手指还是点着那份情侣套餐。
我十分无语，心说他娘的，就算闷油瓶真的暗恋我，我这身板跟姑娘哪扯得上半点关系。估计还是闷油瓶是外星移民的缘故，用地球语言没法沟通。
不过我又转念一想，以闷油瓶的生活状态，恐怕从未经历过正常的男女恋情。而且我和他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也一次都没有看到他表现出任何人应该有的欲望来。
以他表面上的年纪，似乎没有看出任何对女人有兴趣的状况。平日里也不见他有什么□□之类的举动，也不见得对吃特别在意。今天是他破天荒第一次主动要求吃点什么，其实我也并不打算去违背他的意愿，就当是拿着胖子还的钱奢侈一把吧。
菜上得很快，就是凤凰这边比较有名的几道特色菜，但是做得更精致些。老板又给点上了蜡烛，然后自以为很体贴地向我们介绍道：“两位如果要订大床房，我们这儿还有一间空的，开窗就能看到沱江的江景。晚上推荐你们去坐船，明早还可以去看苗族人的‘边边场’，小情侣都喜欢看的。”
我一听差点吐血，心说这老板误会到天边去了，但闷油瓶却一脸听得很认真的样子，让我不忍拂了他的兴致。我心说这也许有助于触发他的回忆，便没有打断，任由老板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一通。
这顿饭我吃得极为狼吞虎咽，为了防止浪费，我还硬是把所有的汤汤水水都消灭掉了。吃完正要习惯性地把烛光掐灭，这才想起来旁边点着蜡烛并不是因为家里停电，而是为了营造浪漫情调。不禁有点失笑，心说真是辜负了老板的一番美意。
饭后闷油瓶便要我和他去坐船。我心说这趟真他娘的成蜜月之旅了，但是却无法拒绝，面对闷油瓶我很难说不。他是一个没有过去、也不知道会有没有未来的人，我总觉得，有些事如果我不陪着他去做一遍，或许这辈子他都不再会有同样的机会去经历了。
也说不清为什么，虽然闷油瓶的身手好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但我仍然觉得他是需要我的守护和照顾的，并不是说他在我心目中是个弱者，只是觉得在这个我更熟悉游戏规则的世界里，他值得拥有更多更好的东西。
船票并不便宜，我一边咬牙掏钱一边就觉得心里在淌血，但我发现坐在船上的闷油瓶居然看得很出神，或许这样的风景哪怕在他的眼里也是十分动人的吧，其实他也并不是对所有的人和事都那么无动于衷的。
这样一想我才略微觉得值回票价，但心头不免就有种“千金一掷为红颜”的诡异感觉挥之不去。
看着两边不断倒退的水楼和摇曳在河流中的灯影，我问闷油瓶道：“小哥，你有没有觉得想起来什么？”
闷油瓶怔了一下，然后才转过脸来，默默地对我摇了摇头。我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就跟在情人节送菊花似的，干了件特别不合时宜的事情，连忙说：“这本来也就是要看机缘的，你别勉强自己，咱们这趟就是出来旅游的，你有什么想做的，有什么想吃的，我都奉陪到底。”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闷油瓶居然还真要求去看边边场了。所谓的边边场就是苗族青年男女情歌对唱眉目传情的那种集体活动，基本上都是一对对情侣坐在那儿，我跟闷油瓶两个大男人还真是有点别扭。
这时有个苗女在唱飞歌，我不太感兴趣，正打算到旁边去抽根烟放松一下，没想到闷油瓶突然抓着我的手臂说：“我听过这首歌。”
歌词都是苗语我听不懂，但是只觉得声调很婉转。我心说闷油瓶难道是苗族人？似乎是个很重大的发现，便又坐了回去。这时那苗女似乎发现了我和闷油瓶，对着我们粲然一笑，又转了调开始唱一首新的曲子。她一唱周围的苗族男女们便轰然大笑，纷纷转头望向我们。
我忙问闷油瓶她在唱什么，可闷油瓶却似乎在专心听歌，并不理睬我。我心说这闷油瓶居然是个音乐发烧友，简直比胖子腰缠万贯黑眼镜不收房租潘子不思习武小花没穿粉衬衫还要让人不能相信。
这时我便听到手机响了，一看是小花，连忙接了起来。我刚打算和他调侃两句打个招呼，没想到却听小花在电话那头很急地说道：“吴邪，你快回长沙，潘子不行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凤凰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