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执迷》太清里

25、算是莅临

　　一个人居然可以背负背叛的罪名活下来，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

　　我窝在寝宫，喝了口茶，便急急起身，往乌尔奇奥拉的寝宫行去，乌尔奇奥拉既然全权负责这件事，那么，我何不要求他带上我一起去现世，瞅瞅。

　　“师父——”

　　我先是没听见葛力姆乔的呼唤，心想着是早点到乌尔奇奥拉那里，我就跟着，然后在现世厮混一小会儿，直到葛力姆乔在我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一声‘师父’，吓得我脚步一个趔趄，差点栽在地上，葛力姆乔伸手一拦，将我扶正：“师父，我喊你这么多声，你没听见。”

　　我咂了咂嘴，什么？还来个恶人先告状，是吧。

　　“哦，是么？那你有什么事？”

　　“没，没，看师父这么急，有些好奇。”葛力姆乔半蹲，与我平视。这是第一次他居然半蹲着与我对视，平日里都是斜着眼，目空一物，如今居然这么尊师重道了，我盯着他的脸。讪讪地笑了笑，心里直打鼓，他今天吃错药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微微调整了脸，“葛力姆乔，你这眼影不错。”我自己说完就吐了，连忙退了几步，心想，这说法，还真是便扭，明明自己想说，你这眼影这光鲜，怎么就出口不错。

　　而葛力姆乔盯着我这番情景，便哈哈大笑起来。

　　“师父，你还害臊了。”

　　“没有。小心我抽你。”我眯起眼睛，知道怒瞪瞪不过别人，脑袋一拍，怎么忘了，自己是去找乌尔奇奥拉的，“回头找你算账。”瞬步离开，留下葛力姆乔抱着肚子猛笑。

　　我大力的推开乌尔奇奥拉寝宫的大门，一看里面空荡荡的，难道自己错过了，他已经去现世了，这么神速，还是，葛力姆乔害我没赶上，我愤愤的在心里揣测，身侧突地出来两具破面，我定神一瞧，原来是乌尔奇奥拉的从属官。

　　“乌尔奇奥拉大人说了，如果浅川大人来找，便告之说是他现在去现世了。回头他自会找浅川大人。”

　　两具破面见我神色不好，悻悻地小声说道，深怕我一动怒，便把气撒在他们头上。

　　“那他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两具破面慌乱的开口说道，“浅川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小人们可否先告退。”

　　我也没在意，点了点头，嘴里念叨：“嗯。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

　　“师父，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葛力姆乔似笑非笑的踱到离我几米远的地方，而方才的两具破面已经下去了，独独留下我和葛力姆乔俩人，“师父。”他又喊了一声。

　　“师父，你不会是看上乌尔奇奥拉，来表白的吧。连我都看出来了。”

　　我抽了抽嘴角在他喊我师父的时候，而当他说出后一句时，我便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在这里听过最好笑的话，我真的难以想象葛力姆乔居然有这个心思。他似乎被我的情绪给弄恼了。

　　“有什么好笑的。”

　　“有，有，当然有。”我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部，隔了几分钟，“我说，葛力姆乔你转性子了。我喜欢乌尔奇奥拉，不会是？”我瞬步凑近葛力姆乔，“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难道真的跟乌尔奇奥拉有一腿，不会是乌尔奇奥拉没看上你，然后你就将怨念转移到我这个师父身上，你，你，你……太恶毒了。”

　　葛力姆乔绿着脸听我讲完，随即他还没开口，我又接着说道：“太可怜了，怎么跟狗头柏村有得一拼，唉……”

　　“你，你，你……我懒得跟你说。”葛力姆乔甩了甩衣袖，我忙跟上，追上他的步伐。

　　“葛力姆乔，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就闹变扭了。”风略微吹散了声音，葛力姆乔头都没转过来，我感受到了他满身的怒气，心一下子疑惑万分，我到底是哪里说错了，我说的不都是事实。

　　“葛力姆乔。”

　　“嗯。”

　　“葛力姆乔。”

　　“女人，我没聋，听到了，有事快说。”

　　“就喊你一声。你是在生气。”

　　“女人少自作多情。”葛力姆乔愤怒地盯了我一眼，谁说为小女子难养，错，这破面也很难养。

　　“不对，不对。”葛力姆乔一下子停住，转过身子，眼睛下瞄着我，我没注意到，硬生生地磕到他的胸口，“耶？你干嘛停下来。”

　　“女人，你很聒噪。”

　　“不对，是师父，好歹也是女师父。”我迎上他的目光，我想，市丸的眯眯眼果然好用，我一眯眼，葛力姆乔软下声音。

　　“是，是，师父，你就行行好，别在推测。”随即，转身离开。

　　“徒儿，你今天的衣服很帅。”

　　“嗯。然后呢？”

　　“然后，你肯定会把乌尔奇奥拉迷死。”

　　“嗯？”

　　“错了，错了，是把那些小妹妹迷死。”我很容易想到葛力姆乔的面孔，应该是乌尔奇奥拉的缘故，‘情人’争吵了，好像别人没吵，我眼睛疑惑地朝上翻了翻。

　　“哦？师父，什么时候，你还算命了。”

　　“没，只是乱猜的，我徒儿这么帅气。”我欠抽的笑着，迎面对上市丸的咳嗽声，抬头见到他的狐狸脸，“呐，队长，真巧，居然在这里碰上你。”

　　葛力姆乔嗤了一声，便急速离开。

　　“葛力姆乔，蓝染队长要开会。我想，你应该不会缺席的吧。”

　　市丸对着身后的葛力姆乔说道，声音低沉的可怖，大家都吃了炸药。

　　“呐，浅川，不要用我的语气说话。”市丸已经凑近身子，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此刻却让我的身子一凉，他站直身子，与我稍稍拉开些距离，继续说道，“浅川，也不会缺席吧，走吧。”

　　“嘿，原来队长是来接我的。”我讪讪地挠了挠头，“眼睛很好使，脑子也很好使。”

　　“然后呢？”

　　“没了。”

　　“那还不快跟上。”

　　“是。”我瞬步一下，跟在市丸身后。

　　我盯着市丸的背，视线慢慢地移上去，看到他满头银发，在灯光下，我的眼睛一刺，随即垂下眼睑，而他不急不缓的脚步，似乎也凑合着我的步伐。

　　“呐，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不，浅川先去看。”

　　“是，反正，队长不经常这样，丢下队员，不知道干什么勾搭。”

　　“呐呐，浅川，你在抱怨么？我可没干什么勾搭。”市丸抱胸对着我说完，随即，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

　　我对着他的笑容，沉思了很久，心想，我方才的话又是哪里说错了，突然灵光一闪，似乎，似乎，太暧昧了。我黑着脸，难怪他笑得如此。

　　***

　　乌尔奇奥拉的出现似乎告诉我站了很久了。

　　“浅川大人。”我抬头瞧见面瘫的乌尔奇奥拉，对着我浅浅的鞠了个躬，站定在我面前。

　　“你回来了。人带来了？”

　　“是，浅川大人。”乌尔奇奥拉凝神盯着远处，在我长久的注目下，看向我，“浅川大人，是否要到会议厅。”

　　“嗯。”我点了点头，却在开步之前，回头盯向乌尔奇奥拉，“你，觉得我徒儿葛力姆乔怎么样？”

　　他愣了愣：“浅川大人为何这么问？”

　　“没事，随口问问。”既然葛力姆乔都没说，我也不好帮他表态，随即瞬步，向会议厅行去。方才的虚闪，是葛力姆乔的。我皱了皱眉头。

　　浅川大人今天怎么回事？大概是又疯了。这个女人从一见到她就没什么好思想，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倒是井上织姬……

　　我前脚踏进大厅，后头就听见井上织姬尖锐的声音：“浅川同学，你，你，难道也是……”

　　我对上她惊讶的神情，摊了摊手：“没，我只是来凑热闹，看蓝染队长带来的人，似乎很感我兴趣而已。所以特意来瞧瞧。”

　　她张大的嘴巴，告诉我，她现在知道我的身份：“浅川同学，怎么，怎么你也是，明明你……”

　　“呐呐，井上同学，我没说过我是善人吧。”我对上蓝染的眼眸，歪了歪脑袋，“蓝染队长，似乎找了个脑袋不怎么好使的人。”

　　“浅川，你这么跟客人说话可是很不礼貌的。”

　　“是，是，浅川知错了。”

　　“也就在蓝染大人面前稍微收敛。”我循着声音看到葛力姆乔，方才是他说的。我眯着眼睛，想要跟他说什么时，却看到他失而复得的手臂，心下一激动，忘了听蓝染接下来的说话。蓝染一向知道我的性格，而今更是摇了摇头，嘴角笑着，不是温柔的范儿。

　　“徒儿的手臂，新长了。”我乐呵乐呵地拿着他的手臂晃悠晃悠，又狠命的捏了捏，直到他蹙起眉头，“是真的。”

　　“哈哈，那是。”葛力姆乔看着我的神情，继而对着我拉起背后的衣衫，让我看到六的符号，挑了挑眉，“怎么样？”

　　我笑着看向他，随即转身看向蓝染，蓝染嘴角含笑，而我眼睛扫过井上织姬的时候，看到她惊恐的看向我身侧。我循着看去，看到比鲁满身鲜血，又看向葛力姆乔，方才一激动，就忽视了他的手，此刻他手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我想，原来这么回事。

　　“女人，多谢你。”

　　葛力姆乔居然道谢了，说明他是真的很感谢井上织姬。而井上织姬，我看到她惴惴不安的神情，我突然觉得，你这样背负了背叛的罪名活下来的，真是勇气可嘉。为敌人疗伤，这算是善良，还是愚蠢？我看着她双手握着，放在胸前，笑了笑，真是有趣。

　　“浅川，觉得怎么样？这似乎是超越我们，突破了神的领域，你觉得呢？”

　　“嗯。”我抬头看向蓝染，而蓝染的嘴角加深的笑容，我突然浑身一颤，“蓝染队长说的挺在理的。可就是我不知道神的领域包括哪些。”

　　会议在葛力姆乔恢复十刃身份而结束，我跟着蓝染走向那座椅的下面，俗称地下室。一扇窗户，将里面照得光亮。

　　“呐，蓝染队长，还真是宽容。”

　　“队长。”我看到市丸靠在楼道口，我看着他明亮的脸庞，心下一丝柔软，而他似乎在等着我们下来，他没有看蓝染身侧后的我，而是眯眼看着蓝染，“蓝染队长，似乎很成功。”

　　再说什么很成功，我怎么没听懂。蓝染笑着：“银，那样不是很好，对我们岂不是更有利。对了。井上织姬的到来，看来他们也快行动了。”

　　“呐，蓝染队长都在你的掌控之下。我和浅川可是真轻松了。”

　　我没头没脑的听着他们两人交谈，眼神在市丸和蓝染身上飘忽。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为何我那时会这番不明白，不是蓝染故意不让我知道，而是我好像真的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