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来不及说出口的“对不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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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来不及说出口的“对不起”（中）
下午准备整理客房的时候，律才发现他们打算整理出来的那间屋子没有冷气。饭岛家的人当然不好意思让客人在大夏天的住在没有冷气的屋子里，于是便让两个女孩住到了夏目和百目鬼暂住的那间屋子。
“今晚就我们几个挤一下吧~”律抱着两个大枕头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对一人抱着一床被褥的夏目和百目鬼说道。
夏目半垂着眼睑，视线落在小岛瞳所在的房间。收回目光，却见律也和他一样望着同样的方向。明明有着背后灵的守护，为什么还是让人感到不安呢？
三人将被褥铺成“川”字型，百目鬼躺在最外侧，夏目睡在中间，猫咪老师挤在他的床铺里，律的床铺在最里边。三人躺下后，夏目望着天花板，眨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之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始终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突然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敲碎的声音，很重的一声，夏目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发现明明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境，可怎么也无法真正清醒过来。
“我们家没你这样的东西！”一个老者的声音，不响，但透露着强烈的愤怒，仔细辨别，还能听出些许的哀伤，“你给我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爷爷！”那叫声夏目觉得有些熟悉，便跟着声音寻了过去。梦中的视角总是很奇特，夏目才转过一个弯，就知道这场景是在小岛家的客厅，一个老人撑着桌子气喘吁吁的，小岛爱扶着他另一边的胳膊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地面上散落着好些玻璃碎片，客厅的门口站着一个穿了一身青色连衣裙的女人。她扶着门框，一手捂着自己一边的脸颊，满脸的泪痕：“爷爷……”
听了女子的叫唤，老人的身体颤了颤，又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重重地扔在了女子的脚边：“我没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孙女！给我滚！小岛家没有你这种败类！”老者大声吼完，气喘吁吁地由小岛爱扶着坐到了沙发上。
抬眼见那女子还站在门口，又大声哼哼着：“我让你滚！”老人生气地使劲拍了拍沙发前的茶几。小岛爱为难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女子，刚想起身，就听身边的老者说：“爱，你别帮着她，是她自己犯贱，我们小岛家犯不着跟着她一起受人非难。从今天起，我们小岛家就和小岛瞳断绝关系！”
小岛瞳听了小岛爷爷的话，哭着跑出了家门。小岛的母亲似乎想要去追，那老者疲惫地靠在沙发上，见到小岛母亲的动作，用力捶着沙发的座位：“你们谁去追，我就打断谁的腿！”
小岛的母亲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泣起来。小岛爱抱着她爷爷的手臂，想哭却始终没有流下泪来。
“爱，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孙女了。”老者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岛爱的头发。
看到老者的动作，夏目觉得自己的头顶也有些发凉。猛地惊醒过来，就见刚才在梦里的老者正跪坐在他和律的床铺之间。而身边的律，显然也和自己一样，遭遇了相同的事情。
两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了刚才受到惊吓的心情。梦里的老人看起来十分凶悍，可此时在他们面前的鬼魂却一派慈眉善目。老者见两个孩子清醒过来，便笑呵呵地问：“没吓着你们吧？我没法入那孩子的梦里，要不要把他也叫起来？”
话刚说完，百目鬼就睁开了眼睛。见三个人都醒了，老人便说出了他来找三人的目的。
“那孩子，小瞳，被不好的东西缠上了。”老人叹气，“即使我在后面守着她，也只能勉强保住她的性命。”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缠着她啊~”律说着，还向夏目确认了一下，见他同样点头了，继续看向老者。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老者茫然地摇头。
联想到之前小岛瞳说有人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说法，律有些地方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小岛小姐口中的‘他’，指的是您吗？”
“只是……观念上的一些分歧罢了……”老者低下头，神色间满是懊悔，却又似乎带着另一些很铁不成钢的意味。
三人见那老者没再准备将事情解释清楚，口头上应承了下来，待老者离开之后，便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又睡了下去。
律侧身躺在被褥里，想着明天怎么也得从小司的嘴里探听些什么。从梦里的情况来看，他们家的事情应该闹得挺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里怎么着也该会传些流言蜚语出来。
夏目仍旧睁着眼看天花板，心里琢磨着，刚才在梦境里已经确定了在这里的小岛瞳是小岛爱的姐姐。这么看来，刚才那位背后灵应该就是他们家去世不久的爷爷了。猫咪老师在旁边翻了个身，又肥又软的身子压住了夏目的一边胳膊，一边嘴里咕哝着：“明天问问小岛，事情不就明白了？”声音含含糊糊的，很快呼吸又变得绵长安稳。也许是受到了猫咪老师的感染，夏目很快也睡了过去。
只有在最外侧的百目鬼，始终都是清醒着的。他面朝房门，微微皱着眉，视线透过纸糊的移门。刚才好像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屋外徘徊，可既然夏目的猫和律的爸爸并没有将那点的妖气放在心上，百目鬼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习惯了以前君寻总是一惊一乍的，所以这次有些大惊小怪了。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饭岛家的饭桌上气氛有些不自然。三个灵异少年因为晚上的事都没睡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倒是司一如既往地精神奕奕，替三个少年盛了饭，一边照顾着小岛瞳。
“小司啊，你朋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啊……”小岛瞳吃了几口饭，就捂着嘴冲了出去，饭岛妈妈有些担心地问道。
司神色复杂地望了眼小岛离开的方向，转回头看了律一眼，见少年冲她摇摇头，抿了抿嘴勉强笑道：“最近她家里出了点事，趁着暑假出来散散心。”
两个长辈似乎是因为自己家两个孤僻少年终于找了些朋友回家来了，为了不打扰到朋友之间的相处，她们很“识趣”地双双外出逛街了。
司见小岛迟迟没有回来，便找去了卫生间。看到小岛脱力地靠在卫生间的墙边，无奈只能扶起她将她带去客房安置了。当她再回到起居室，就见律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夏目撑着一边的脸望着窗外发呆，百目鬼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手捧着茶杯喝着茶。
“司，小岛的事你知道多少？”见司坐了下来，律抬起头一脸严肃地问道。
司撇撇嘴：“我还以为你不会管这件事呢~”可能觉得昨天晚上律说没发现小岛被奇怪的东西缠上，以为是在敷衍她，司挺不高兴的。小岛虽然说和她的交情不深，可能是因为性格有些阴暗的关系，小岛的朋友并不多。这让司很有代入感，仿佛见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阴沉的，不愿与人说话，所以这次才会想要帮助她。
我的确本来是不想管的，可是我们已经被那家伙的背后灵缠上了，想不管也不行了。律拿起桌上的茶杯，妄图掩饰自己腹诽时的不小心流露出的不满表情。
基于对自己的堂姐能引来多可怕的妖怪，律表示这点已经不需要考虑了，只要习惯了就好，于是便淡定地让司说出了她所了解的一些情况。
司分别看了一眼三个年纪比她小的男生，见他们一脸正直并不像是想要八卦的模样，才开口道：“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不太好，可是学校里一直有人传小岛她在做什么人的情妇。”
说到这里，夏目和律终于明白了昨夜梦里小岛爷爷大声对着小岛瞳说她“不要脸”的原因。而听两人转述过梦中画面的百目鬼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在另两个人的思绪百转千回的当口，开口问道：“这件事是怎么传开的？”
司对着百目鬼愣了愣，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面对做事温吞的律，突然一个人一脸严肃地点出事情的要点，即便对方的年纪比她小，还是不自觉地被对方的气势压低了一头：“我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前几天她来找我的时候，我问过她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可是她不肯说。”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青岚抱着胳膊倚在起居室的门框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妖怪们在这类事情上的道德感并没有人类这么强，可青岚却出人意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什么意思？”虽说平时青岚也喜欢装深沉，可也从来不会说这么意义不明的话，律连忙追问。
“你们去门口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些线索。”连猫咪老师都用做作的世外高人的口吻说道。
其实也怪不得这两个保镖这次这么没动力，这次的事件怎么看都和他们所要保护的对象没有一点关系，就算事情没有解决，被那个背后灵缠上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了不起以后耳边烦了点。所以他们的良心，丝毫不会因为这次的见死不救而感到不安。
可夏目和律从小到大接受的道德教育显然不同意他们撒手不管，于是由百目鬼带头，四人来到了玄关处。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9、来不及说出口的“对不起”（中）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