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所谓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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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扬眉，听见她继续说——“我不喜欢看你，脚踏两只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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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霰说，祁霡这次生病的大部分原因在于我，于是他们回校之后照顾祁霡的任务就落到我身上。而这件事的要点又在于，祁霰要求我在她病愈之前，必须呆在她家。
祁霡病恹恹却又很有气势地冲祁霰吼了一通：“我是残废了还是绝症了？不就一感冒你还要整得鸡犬不宁！”
被他哥严厉训过之后她终于把卧室门“嘭”地关上了，名曰睡觉。
静默了几秒，祁霰冲我把手一摊，无奈道：“不好意思，她一直都是这样，有点……无理取闹。”
拜托，无理取闹的是你自己才对吧？坐在对面沙发的萧筱和我对了个“同意”的眼神，不过直到离开也没有再提过这事儿。
最令我纳闷的不是别的，而是我自己的反应。对于这件事，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竟然尽管在理智上觉得不方便住在一女生家，主观上却还是认为这样做是应该的，起码是作为对她的补偿吧。
看得出祁霡的底子实在不好，自从那天和她哥吵了几句后病情又加重了，每天除了爬起来吃饭洗澡上厕所，都只窝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而住在隔壁房间里的我每天都必须给她准备好三餐，端水送药，提醒她量体温，得空了便在屋里打扫一番，除了每天睡的不是自家的大床以外，一切都还算蛮习惯的。
当然，祁霡早也在我面前说了十万八千遍：“你还是回去吧，我要是真生活不能自理横竖可以叫四楼的安小师妹帮下手，没必要连累你也搞得乌烟瘴气，最后连和女朋友约会的时间都没有反倒怨在我身上╮(╯_╰)╭。”
我回她：“你也是我女朋友对吧？”
她登时没了声响，最后也还是说到：“呃……你正装女朋友也就是孟婉儿，她不会查房吗？”
“一般情况下不会，”我故作哀怨看她，“我只知道，这几天你哥是天天打电话过来‘查房’的啊。”
祁霡果然一脸无语，闪到一边装死去了。可没过多久又探头探脑地问：“那，万一孟婉儿真查房你怎么说？”
“万一的事儿，就到了万一的时候再说。”
看着她郁闷的样儿我心情顿觉不错，蛮好玩的。明明是有什么问题还想接着问，又强迫着自己不闻不问。听说她一向便是瞒不住心思的人，这样委屈着自己，说到底还不是不想让我嫌她烦罢了。
自那天我和她把话说开之后，祁霡在我面前便显得没有了之前的约束感，或许一部分也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话比以前多了，脾气比之前也稍稍大了。可同样显而易见的，她在也没冲我展颜笑过。
虽说她以前多半也只是强颜欢笑，但总比现在终日面上挂着三尺寒冰好得多。一时间，我竟辨不清这是好是坏。我只是总睡在梦里头瞧见一个穿着嫩黄色风衣的长发女生，那日在残雪未消的树下唱着并不动听的歌，天边夕阳把她的嘴角的笑意染上柔柔的暖意。
梦里她的笑容，没有初见时的悲凉。暖暖地晕开，像早春开得正盛的迎春花。
楼上的安袅对于我的到来显得尤为惊讶，看得出大部分原因是为祁霡开心。只是此时的祁霡还满腹牢骚地躺在病榻上，丝毫不为之所动容。后来晚餐时祁霡愤愤然告诉我安袅的事，原来安袅对另一邻居邓勤海倾慕已久，这次祁霡一生病，她得以在邓同学面前多晃悠几圈，想来甚是巴不得祁霡病情多拖几天了
我不解：“为什么说你病了，安袅就能在邓勤海面前多晃悠了？你难道以前……棒打鸳鸯来着？”
她狠狠地剖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其实这事情，很纠结。好吧这么说，一个男生喜欢一个女生，但另一个女生却对此男无意，怎么办呢？这女生便凡事都打着那男生所喜欢的人的名号，嗯，在那男生面前晃悠了……”
只听她说得越来越没了底气，我笑道：“不用说这么复杂，不就是邓勤海喜欢你，安袅之前都是借你的光和他接触的嘛。这会子少了你，她的确是少了个灯泡，可是同样也少了机会啊，瞎乐呵这个干吗。”
“可别小看她，前段时间借我的光也就够了，现在离了我，她也好歹是一等一的恋爱女王，什么男生搞不掂。”祁霡懒懒地单手支起脑袋，感叹道：“不过话说回来，邓勤海要是能被她真搞掂就太好了太好了，想想以前，可被他烦死了。”
“你说被他烦死了，怎么还住在这里，换个住所不也一样。”
祁霡一脸要掐死我的表情，抚额长息：“同学，这幢房子是我家的，在这上上下下住的人，除了我之外，都要交房租给我妈。”
所以说失忆是我现在最大的罪过，我苦笑：“那邓勤海是怎么对你产生感情的？按说像你这样的房东大小姐不该是众人眼中钉肉中刺吗？”
“那我说他是因为我家在这里他才租我楼上的成吗？就是因为我是房东的女儿所以才拿他没有办法，总不能自己把他往外赶吧。反正我以前也……”祁霡说到这里便停住了，脸色显出几分苍白无力。我见她如此，便也猜到七八分，轻笑道：“反正你以前也不常在这里住是吧，都是到我那里去……”
祁霡把椅子用力一拉，面无表情道：“我去休息了。”走了几步又掉转头对我说：“你真的还是回去的好。”
我扬眉，听见她继续说——
“我不喜欢看你，脚踏两只船。”
伴着一贯温和清脆的关门声，我不禁失笑。原来这样在她眼里我已经……脚踏两只船了吗？
客厅响起的电话在寂静的空气中泛出空灵的味道，我看着祁霡又从房间里冲出来，瞥了眼来电话号码又满脸黑线的表情。
“怎么了？”我无来由显露出关心的语气。
她没回答，但我的存在似乎让她有了接电话的动力。“喂。老姐，什么事？”
“你看我现在能爬出房间接你电话不就是代表我好很多了吗？”
“那几天……忘了告诉你们啦……”
“姐啊，看在我生病的份上，能不能给我点money啊，嘿嘿。”
……
祁霡语调高昂，切撒娇的孩子气十足，但表情却是纠结痛苦的模样，似乎是极不乐意接这个电话。我且认为偷听别人讲电话不道德，回饭厅收拾碗筷去了。
等我从厨房出来，祁霡已然讲完了电话。没有回房间，只窝在沙发的一角，抱着一个大泰迪，双目从泰迪的颈边露出，怔怔地望着阳台发呆，不知又在想些什么。我喊她：“祁霡。”
她还是呆呆的样子，没有移开视线：“有事？”难得没了这几天的暴力脾气。
“嗯，想什么？”
她哀叹一声，鼻音浓重，嗓音沙哑：“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我现在快没钱了。没生活费的日子可真渗人！”
“你哥不是刚走么？之前没见你跟他说。”
“拉倒吧，我家家规放着，他敢？”
我不明白，问起原因，原来是……又是因为我？我同情地看着：“EQ这玩意儿可真没听说过能治的……”在她冲我扔抱枕之前我连忙补了句：“诶别，你钱包我有办法帮你充盈充盈。”
祁霡白眼：“你没见着我打工么？”
“你今年大三了不是，转眼又是大四了，为什么不去找见公司实习。准比你混书店强。压根犯不着这么紧巴巴过日子。”
“哦，之前我没想到啊，暑假再说。不对啊，暑假我服刑的日子都过完了啊，还是继续混书店吧= =。”
“嗯……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姐？亲姐？”
“嗯。”祁霡懒懒答道，转身仰躺在沙发上，倒是一点也不尴尬了。
合着她家亲戚不少：“你家不计划生育啊？”
祁霡哀怨：“我和我姐、我哥，还一妹妹，是四胞胎，你说说该怎么计划？”
我听了微微一愣，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她姐、她妹与她都是一个模样，凑在一起，再外加个祁霰在边上站着，不由笑出声。
祁霡坐起身，瞪我：“笑什么？”
我摆摆手，看着她郁闷满脸的样子，笑得更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所谓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