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这个老千一级狠01 ...
-
阮迟抹了一把冷汗：贝爷这家伙暴躁起来，该不会掏出冲锋枪对着台下人群一阵扫射吧……
两束灯光交叠投入黑暗的舞台，彩色的灯光在会场内逐渐变幻、闪烁，制造出炫目的效果。
音乐声响起。舞台边缘喷射出灿烂的烟火。
光影交错中，巨星姬尧站在升降机上缓缓升起，在万众瞩目中背对着观众出现，两万人的体育馆内欢声如雷。
贝爷冲下台换吉他，姬尧在耳机里低语：“音乐开始了。”
神：“不要紧张，姬尧，把耳机收音器调到最大。”
神此刻坐在演唱会外停车场的车里，把姬尧耳机里传输过来的音乐前奏输入数据库进行快速搜索比对。
姬尧：“你快点！”
舞台上音乐前奏响起。舞娘搭着姬尧的肩膀摇曳身姿，挑逗性的热辣舞蹈点燃了现场气氛。阮迟等人通过微缩视窗看姬尧，只见他按住墨镜边框，沉着地拦住舞娘的腰肢，手里握住话筒。
白辰：“很冷静嘛，但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一个字也不会唱。”
神的数据库还在进行比对，屏幕上显示出让人心焦的“waiting……”字样。
阮迟：“白辰，你知道这是什么歌？”
白辰：“翻唱的《cry me a river》（注：中译《为我泪流成河》）。”
贝爷：“你妈，知道不早说！”
白辰阴阳怪气的笑声在耳机另一头响起：“你也没问哪。”
神停止数据库搜索，挑出《cry me a river》这首歌，把从姬尧收音器接收到的音乐前奏和这首歌的开头进行比对校验，很快屏幕有了显示：
匹配程度100%。
音乐前奏离第一句歌词还剩下不到半分钟。
神：“我需要时间过滤伴奏、提取原声传给你，你把扩音器开到最大。”
白辰嘿嘿笑：“这位朋友，你未免也太高估机器的速度，就算不做其他信号处理，你过滤一首歌曲所花的时间，绝对来不及。”
神停止在键盘上敲打的手：“白辰，你是数据处理的高手，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白辰：“救你们一次。把频道切到我的话筒。”
其他人完全听不懂白辰和神究竟在说什么。
演唱会现场，贝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见了几个便衣警察已经从不同入口混进人群，正在四下搜索。老天爷，千万别露馅！
姬尧面前的电子歌词本逐渐到达起点，他低下头，双手握住话筒遮住嘴。
“你曾是我的日光，你曾是我的大地……”
独特高亢的声线被刻意压低，完美演绎着这首烂到骨头里的颓废和阴沉到不行的曲调，竟然产生奇妙的听觉反应。
“你抓住了出轨的机会，你另寻新欢……”白辰的歌声通过话筒传到神的收讯中心，又通过神的传输送到姬尧的耳机里，姬尧打开的微型扩音器对着演唱会现场话筒，整个现场响彻白辰震撼人心的歌声。
全场欢声雷动。
“Leni，爱你！爱你！”
“摇摆你的身体！”贝爷激情四射地对姬尧发出吼叫，音乐震耳欲聋。
白辰在空无一人的化妆间对着蓝牙语音唱歌，唇角扯起一丝高傲得意的笑。他握着瓶摩丝喷雾当作话筒唱这首熟悉的歌，仿佛自己就站在万人演唱会的舞台上，看着镜子里光彩夺目的自己，尽情摇摆身体。
卓扬在拥挤的人潮中缓缓前行，锐利的眼神穿过层层叠叠摇晃的荧光棒和广告牌，搜寻着他的猎物。
他非常确定阮迟就混迹在其中，他的直觉虽不能百发百中，但凡是有关于阮迟的判断，他从未失准。
无论是阮迟，还是左手，这个人都占据了他太多的回忆，他绝不会看错。
就比如，不远处现在这个隔着舞台防护栏和他相望的人。他正抱着双臂，左手保持微微伸进西服口袋的姿势，正专注地望着舞台微笑。
卓扬永远能第一时间发现阮迟。
卓扬嘴角动了动，强自掩抑着内心的起伏。悄悄地把手按到腰间枪位，不动声色地快步挤上去。
就在他离阮迟只相隔两个人的距离之刻，阮迟忽然好似不经意地回过头，对上卓扬的视线。
卓扬一时间连呼吸都要停住。
阮迟朝着卓扬好似不经意地一笑，猫一般慵懒狡猾的眼睛眯着，带着嘲谑。
他微微张开的嘴巴好像什么都没有说，纵然他说了，在这嘈杂的现场也听不到。
可是卓扬看懂了。
阮迟在说：来抓我。
这个瞬间何其熟悉，和回忆何其相似！卓扬的脑海中有无数个这样的情境回旋。
记忆里，那个穿高中蓝白校服的少年微笑着，也是隔着那么一点距离望着他。一张课桌的距离。
当他一个人被学校里的不良团伙围堵在巷口敲诈的时刻，少年也是这样微笑着抱着手臂，从巷尾穿出来，轻轻松松地捋起袖子：“学生会长大人也会有需要别人帮忙时候？”
两个少年一起打跑敲诈团伙，互相看着对方满是血痕的脸，都是会心爽朗的笑容。
当时作为全校第一名优等生的他，没有想过会和这样一个痞子同桌成为朋友。
课间的时候，少年喜欢在他干净整洁的校裤屁股部位狠狠踹一脚，然后大笑着逃跑：“喂，卓扬，来抓我！”
他会炸毛地追上去一顿扭打。
在此之前卓扬是校运会百米记录保持者，但是他追不上这个人。
最后的见面，却是少年从办公室回来，拎起空书包扭头就走。
“阮迟，你忘了课本！”他收拾书本匆忙追出教室。
“我不读了。”
“为什么？”明明隐约猜到原因的他，却仍要问。
“为什么？”少年回头，眼睛里带着血丝和浓厚的恨意，咬着牙，声音颤抖，“你该知道！”
他默然无语。在旁人窃窃私语和轻蔑嘲弄的目光里，他看着同伴决绝离开，茫然而无力。
一别五年，当卓扬在安全局节节高升的同时，□□上的名老千“左手”名头也日渐显赫。
他终于在安全局的资料档案里知道了左手就是阮迟。
他不信，不愿意信，也不得不信。
八年过去了，现实依然如此，他追不上这个人。
每每卓扬快要赶上阮迟的脚步，他却在对面招手，得意地笑他、嘲弄他，带着报复的愉悦笑容离去。
演唱会的音乐震耳欲聋。阮迟微笑着从容转身，手放在头边挥了挥。
卓扬咬紧牙关，拨开人群追去。
两万人的体育馆里，某种孤寂的心声在飘摇，低泣般的歌声在回荡：
你说过你爱我，为什么又离开孤独的我。
现在是时候轮到你哭了。
为我哭泣吧。
去哭，去哭。
去哭，为我泪流成河。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这个老千一级狠01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