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甄选X沉睡X圣诞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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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刚才说什么？”
夏天，不，这个时候她是月华，斜依在诺斯特拉别墅一层的单人沙发内。
“对…对不起……”
“还有呢？另外一个内奸，是谁？”
他的右手闲适地放在腿上，食指和中指一下一下地敲打在腿上，左手搭在柔软的扶手，撑于颚下。
“是……是她……”
指向旋律的手指弯出不自然的角度，回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隐忍。
“哦？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俊美绝俗的面庞勾起一抹邪魅嗜血的弧度，指下敲毕一小节曲目的结束音，月华向外伸出了右手。只见他五指放开再收拢，盘腿坐在客厅正中的夏奇莫诺的喉咙瞬间被扣在他的掌心。
他依然坐在她的单人沙发上，是他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月华放下撑腮的手，咯喳掰断夏奇莫诺的左手尾指。眼中闪过一丝陶醉，面上强迫按下恶心，轻缓地问：“是谁？”
“是……是芭蕉！”夏奇莫诺闷哼一声，他的身体被不知名的力量束缚着，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地喊出名字。
“是谁？”咯喳，月华掰断他的无名指和中指。“下一次再说错的话，就是三根了。”
“我说是芭蕉！”夏奇莫诺大嚷的嗓音随着三声干脆的骨折消沉颤抖。
“是谁？”
旋律和芭蕉自己明白自己不是内奸，但那位世间少有的俊美少年又是如何肯定他们不是？他仿佛早就知道正确答案一样，刚才混战的时候置身事外，等酷拉皮卡抓到了夏奇莫诺，又出来拷问另一名内奸的名字。
猫戏老鼠……
看月华在夏奇莫诺说出一个名字的时候，眼中快速闪过的惋惜，就跟猫玩死了老鼠觉得没玩够一样。
“夏夏。”酷拉皮卡按住月华的肩头，小声在他耳边唤道。
月华极力掩饰不自然晃现的错愕，对客厅内其他众人微微笑道：“第二个内奸，就是操作系的史库瓦拉。保镖考试的第二关，我们通过了……”
见过妮翁的护卫队长达佐孽，分别领取下一关的寻宝试题。月华待和酷拉皮卡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后，变身回夏天。
“酷拉皮卡……我做月华的时候……是不是很奇怪……”
酷拉皮卡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握起了夏天绞起的手指，“月华人格出现得越来越明显了。”
“才半年……才半年他的人格就开始影响我……他出现的速度比店长预计得更快……”
夏天需要月华的力量，但如果在她把同伴们都聚集回来，一起回家之前被月华的人格取代了……她消失了没有什么……她怕月华会反过来伤害她们……
“不能犹豫——夏天害怕和动摇就是月华苏醒的催化剂。”酷拉皮卡紧了紧握住的手指。
他是在修行的时候和夏天（月华）再次遇上的。他们一起修行，一同克服彼此的难题。夏天此刻的担忧，酷拉皮卡或许比欢迎旅团的其他任何人都更加明白。
夏天稳住心神，额头疲倦地抵在酷拉皮卡的肩窝。
“谢谢你，酷拉皮卡。”
谢谢他帮助她练出了新的念能力，谢谢他每每在月华人格凸显的时候把她喊醒，谢谢他将肩膀提供给疲惫的她依靠。
夏天每晚都不敢睡得很沉，生怕在她熟睡的时候，月华的人格会趁机掌控她的身体。
她昨晚模模糊糊似乎做了一个白色和红色的梦，有个人老是跟她说什么，她又听不清楚。
好像是“蝶月……水瓶……猫曼……”什么之类的。是在念她们旅团的名字么？
“拜金？月夜？……”她胡乱跟着扯了一些名字，就被酷拉皮卡叫醒了。
那是今天早上，他们参加妮翁护卫队甄选之前。
酷拉皮卡选择这个工作是为了收集他族人的眼睛。
夏天是为了见妮翁——将要被库洛洛偷走预言能力的大小姐。
她带来了13名同伴的生辰，要让这位大小姐位她们预言未来。
真实的猎人世界不像她们笔下的同人那样轻松愉快，她们也没有女主人见人爱的本事。所以她们想要力量，能保护自己，保护同伴的强大力量……
她们是普通的人类，那拥有人类的劣根性又有什么奇怪？她们会伤感，会抱怨，更加会自责……也因此她们是以豁出性命的觉悟，去寻求更强大的力量。要有力量从幻影旅团的手中，以强势的姿态，要回她们的同伴。
攥紧手，她们自信今天的她们，更强过昨天的自己。但，还不够……
半年的修行，力量增加了，心坚强了，但未来却更加迷茫了。
过去的决定，已经发生的错误，她们既然没有改变历史的能力，也就失去了后悔的权力。
但哈娌露娅这鸟人终究有一句说得有理的话：这个世界的故事发展可全都由她们自由控制啊，无论是什么样的选择都是她们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强迫得了。
剧情的发展还没有完全脱离FJ的草稿，身为同人作者的她们知道接着的9月拍卖会，知道西索对库洛洛的背叛，酷拉皮卡和幻影旅团的互斗，知道贪婪之岛上有什么内容。
更重要的是，她们知道库洛洛图谋的预言能力，和揍敌客家族两头接生意的秘密。
增强自己的最简单方法，就是削弱对手。
拍卖会——这是一个转折点。
“……奇讶跟小杰仍然着手赚钱，准备标下贪婪之岛。所以我让朱颜跟他们一起先到友克金去等我们。宛转你那边呢？伊尔迷有没有追加生意？”
“嗯，就是我们都知道的跟那个人接的那件。”
“……开玩笑吧……我们照顾他大半年生意了，没有折扣就算了，还要加价？！唔，宛转你等下……”
“金大说了，再加价她就直接跟伊尔迷的老爸席巴直接谈生意，伊尔迷别想再从中吃折扣……当然是我提炼的中心思想，金大的嘴巴还没停下呢。要听么？”
“……哈～听到了吧，谁让宛转你老是偷懒。”
“嗨，嗨，知道啦，你负责看管伊尔迷很辛苦，跟伊尔迷修行格斗技很累……”
“唔？伊尔迷这次那么快回话了？怎么说？”
“呵呵～那就这样说定了。伊尔迷8月中旬－9月中旬包住费用维持原价……嗯，对，没错，后天我就把钱打入他的账户。”
“那就这样了，宛转要跟金大和夕卜说话吗？”
“呵～好，好。知道了。拜拜。有事再联络。”
月夜见挂掉电话，灵活旋转在指间的钢笔停下，划掉一行名字。伸手拉过夕卜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夕卜，这是宛转让我转达给你的问候。”
“宛转亲真是太伤人心。”拜金摇动羽扇，做伤心欲绝泫然欲泣状，“人家为了让她能多跟心仪的小伊相处，特意花了大价钱把伊尔迷包下来给她做三陪。宛转小亲亲在那边得到美男手把手的体术教学，豆腐吃尽就有了新人忘旧人，枉费人家还苦守寒窑，痴痴等她……”
“我相信让宛转来选的话，她更愿意回来卧在沙发里面打盹，胜过跟小伊在外面风餐露宿。”月夜见婉约轻笑，“宛转记不清楚她让圣诞老人去谁那里了，至少可以肯定她没有要礼物。那么，现在我们还有四个人没有确定。”
笔盖倒扣敲打4A的纸面，其上十三个名字已经被她划去了九个，名字和名字之间被简介的弧线箭头连接在一起。
“蝶月和云云呐……我们能联系上她们么……”夕卜趴在桌边，弱弱地问道。
“不用联系先，根据夏夏的说法，她好像听到了月月的名字，但不记得有云云的。我们可以猜测圣诞老人到过月月那里，不是在歧灵之前，是第一个梦到圣诞老人的；就是在猫曼之后，夏天之前。”月夜见写写画画分析，做完宛转和朱颜的猜测批注后，伸了一个懒腰。端起冰红茶喝起来。
包下伊尔迷，不让库洛洛有机会雇用揍敌客家去消灭十老头。这个理由当然不能对揍敌客家族明说，好在宛转为了理清自己的心情，去找伊尔迷给了拜金这个灵感。豪气大方地以甜美的爱情为由将宛转绑在了伊尔迷身边。
包租揍敌客家长子当贴身教练的花费不比雇佣他杀人来得便宜，可和巨额的金钱比起来，十老头和幻影旅团互耗，对她们来说更为有用。
“哦活活活～～军师小姐，把小易易和月玥挖起来问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不行。”月夜见否决拜金的提议。“她们两早上才下飞艇，刚睡下3、4个小时。反正也不是很急，等她们睡醒了再问好了。”
虽然她是很想早点弄清楚能穿梭她们十三人梦境的圣诞老人的去向，可在夏天、宛转专注修行后，欢迎旅团的经济来源只剩下夕卜的小说销售和月玥的宝物鉴定两项了。
而要能支付得起伊尔迷巨额的租金，拜金接替猫曼的中间人位置，给月玥世界各地拼命接任务。月玥没有分毫战斗能力，易沐霏做为她的保镖也跟着月玥世界各地劳碌奔波，没有了可以自责和钻牛角尖的空闲。
这是拜金的提议，不明显，但她确实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着这些的同伴。
“礼物啊，不要被用去了就好。”
夕卜的祈望，正是月夜见的祈望。喝下午茶听拜金跟夕卜聊起这个话题，月夜见迅速想到这是一个机会。
在她看来，有无聊的穿越神，有恶劣的鸟人，有落到船家手里的神器，那多一个时节错误的圣诞老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十三个人一起回家的方法，这个让她们苦寻无解的迷题，就是她们最期望的礼物。
可恶，如果梦里的她有清醒时的她一般分析整理情报能力就好了……
月夜见暗自郁闷地戳了下分析纸张。
×××××
“我要是有侠客的一半分析能力就好了。”
蝶月搅动吸管，冰块稀释了龙舌果艳丽的果肉颜色，透过光，煞是干净漂亮。
“唔？怎么突然这么说。”
“那我开始就不会被你骗进来幻影旅团了。那个时候只有侠客一个人打算拉我进旅团吧？库洛洛可能有这个想法，但也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怎么说云云当时才跟在他身边。幻影和欢迎的关系正是最玄妙，不能遭受破坏的观察期。所以见到我杀了剥落列夫，加入幻影，其他人的神色才会这么奇怪。”蝶月吐了吐舌头，“换句话说，当时剥落列夫没有可能真对歧灵下杀手。这么简单的情况，我当时就是没看出来。反而按照你期望的，做了。”
“我可没说过剥落列夫要杀害那个小女孩啊。”侠客温和地笑了。
蝶月真觉得自己中毒了，种了名叫侠客的毒。他笑的样子，他说话的声音，他手掌的温度……明明知道实际上他不会爱她，明明知道他看中的是言灵方便的能力，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沉迷在他表象的和煦亲切上，满足于他表现出的虚假爱情。
“嗯嗯嗯，你一个类似的字眼都没说，是我自己笨蛋而已。”她低头笑着夕吮吸果汁，流过喉咙的甜液，有淡淡的铁锈味。
爱诺塔里的居民趁一年一次的旅游圣季整理出门前庭院，摆上桌椅，贩卖特色小吃冷饮。千年古风的民居本是极为宽敞，但摆上三五桌椅后，就有些拥挤。
兴冲冲乱跑的孩童，举在手里的冰淇淋弄污了油黑的辫尾。用纸巾是擦不掉冰淇淋的粘手的糖份，蝶月抱歉地请侠客等她一会，到小巷内的公共洗手间重新打理头发。
还好头发因为辫起，沾到的部分不大，过道清水就没问题了。
蝶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散开发辫，捧起湿漉的发尾放到烘手热风下烘干水份。
“姐姐，你的头发为什么是两种颜色的啊？”
“胡乱说什么呢。对不起啊，小姐，小孩子不懂事，别跟他计较。”
孩子纯真的疑问，大人圆滑地避开。
蝶月一笑表示自己的不在意。仔细地重新辫起自己的头发，将银白的发缕小心仔细地用依旧油黑的发丝遮掩。就跟她喜欢上喝龙舌果汁掩盖喉咙是不是反涌上来的血味一样……掩盖自己身体的病变。
油亮整齐的辫子搭在身前，蝶月对镜子调整出轻松的微笑，回去找侠客。
“让你久等了，我们接下来到普芮乃园林区看看吧……”
她话没说完，就看到原本她和侠客的座位换了另一对情侣。
“月月，这里。”侠客的声音从店外街道传来。蝶月挤过人来人往的街道，来到他的身边。侠客也不多加解释为什么不在原位等她，将她的视线引导向天空西北角。“看那边。”
正是日头稍偏的时候，碧蓝如洗的天空漂浮着几缕轻白的云絮，辉泻的阳光灿烂近金。而就在这样的一片天空下，两道人影四下闪现，每次出现都掀起反常的疾风。有时掀翻了摊贩的货物，有时打散屋顶牵盘的花卉。
絮乱的风，飞扬的花瓣，摸不着头脑的受害者，好奇而四处寻找下一处异样的观光者。可他们闪动得太快，非念能力者，或动态视力稍弱的人类是捕捉不到这两个引起爱诺塔里花季异像的根源。
快一秒闪动的隐约是一个身穿黑色公主裙的瘦小女孩。她忽隐忽现的身子不自然地前屈，双臂弯曲抬起，似乎不像是在保护头部，反倒像是在痛苦地揪住自己的头发。
紧追其后的人影包裹在臃肿的防火服内，看不清样貌。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是缠在公主裙女孩脚踝的长鞭，长鞭的柄端被牢牢地握在防火服的手心。
“猫猫！云云……？”蝶月惊愕地失口叫道。
前面那个毫无疑问是猫曼，后面那个看上去是飞坦的防火服，但这种瞬移方式，只有她们十三个才会。难道是云云？可……云云怎么会追着猫曼？而猫曼还以那种姿势使用瞬移……
蝶月听不见云云喊了什么，她只见猫曼最后停落在载歌载舞的花车内时，瘦小的身子痉挛般一紧，不再继续瞬移。
衣着艳丽的花娘们被突然出现的女孩吓了一跳，只见她侧身弯腰，从细白的脚踝处解开散发鳞鳞青光的长鞭，纤瘦的手臂往后一抽，不过电光火石的功夫，花娘们尚未弄明猫曼是如何出现的，就见随着她手臂的抽动，半个身影被从皱褶的空气波动中拉出……
“啊！！！——鬼啊——！闹鬼了！！————”
花娘们尖叫地跳下缓慢前行的花车，香郁缤纷的平台霎时间只留猫曼和云云两人。
云云瞬移的身影刚出现，就被猫曼顺着鞭势拉到身前。和什么都可以负责一点的云云不同，主要负责战斗的猫曼在体术方面比云云高出太多，再加上她这番抢了先机，一阵密集地近身攻势之后，苍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指卡在云云的脖子上。
“收回去！你把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云云被猫曼摁到地，后脑重重地撞在了花车搭砌的硬木平台上。
“咳—咳——猫猫……你让我收回什么……”
“你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猫曼眼眸内的混乱逐渐沉淀，阴沉沉的，犹如暴风雨前气闷的乌云，看似平静的阴沉下，跳动着淆乱。
“那根本不是她的错——！收回去！收回去！！”
猫曼卡在云云脖子上的手指，随着她说得话，越来越紧。颈脖肌肉被挤压的刺痛传到气管，云云费力地咳不出声。
“收……什么……”
“下雨了——她只是爱他——是他骗她——”
撞到头引起的人格转换，让云云能大概了解到上一个人格期间大致发生了什么。但她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暴躁的云云究竟对猫曼说了什么，让猫曼反复地重复着没有前后关联的短句。
喉咙……好痛。
咸涩的液体滑过猫曼的脸颊，滴到云云的唇上。
云云搁在猫曼背后的手掌，挣扎凝聚起一团火光，很快又散开了。
猫猫……虽然我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但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云云很想跟猫曼说，她收回她所说过的话。但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猫曼压在云云的身上，低着头，垂下的发丝遮住她的表情。
云云的防火服不知何时解除了，她被猫曼掐住的脖子，青紫了脸色。
蝶月逆着慌乱的人群挤过去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猫曼放开云云！！！！”情急间，蝶月用言灵喊道。
猫曼置若罔闻地加重手下的力道，云云偏头望向她，嘴型翻动，好像在叫‘救命’。
该死——言灵不是几乎百分百生效了么？怎么突然又失灵了？
蝶月没有时间反复试验等待言灵地重新生效，她爬上花车，用力掰开猫曼的手。得救的云云侧转身，猛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鼻水满面，好不狼狈。
所幸，这样的一面没有被库洛洛看到。
云云一边贪婪地呼吸活命的氧气，一边自嘲地在心底笑了笑。
猫曼对西索异样地执着，甚至不惜抛弃她们这些来自同一个世界在这里相依为命的同伴，也要追着他走。
对这样的猫猫，她们心痛过，更生气过，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
猫曼的人生，她们没有权力去指责，更没有能力去规范。让她不能做什么，又必须做什么。拜金是打定了主意即使使用强硬手段，在后面也要把猫曼带回身边。有同样想法的，夏天算一个，歧灵算一个……为了带猫曼回家，为了将她和蝶月从幻影旅团手中抢回去，就是最懒惰的宛转也‘伤筋动骨’勤奋苦练。
力量啊，她们认为力量是保护的根本，是恢复原生活的依靠。
唯一认为力量没有必要的，或许只有月玥一人。
拥有白眼的月玥见到的世界是何样的，没有人知道。月玥在团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除了拜金外，月玥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在跟幻影旅团交换团员时，会留下，也不会回去的。
外出鉴定宝物赚钱时，会若无其事打库洛洛手机问相关问题，顺便找她聊天的，也只有月玥。
用库洛洛的手机在他眼皮下的聊天，谈话内容被监听是彼此心知肚明的秘密。即使如此月玥还是乐此不疲地一次又一次打电话找她。
月玥不说欢迎旅团的近状，只谈旅途中的趣闻，和见到的宝贝。吸引库洛洛屡次心动地在月玥鉴定离开之后，抢劫了被团长大人荣幸看上的古物。
猫曼的能力在不断地骚扰中逐步提高，她跟月玥提起过，只一次。记得当时电话中，月玥沉默了一会，依旧若无其事地笑道：“云云辛苦了。”
那通电话，是以月玥的低喃结束的。
“从一开始就没有力量，就好了……”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力量，她们十三个就不会有去挑拨幻影旅团的冲动。爱慕FJ笔下人设是一回事，但比猎人世界任何人都明白库洛洛、侠客和西索冷血本性的她们，没有自以为可以匹敌的力量，她们还会耐不住心动去接近这些危险人物么？
至少，西索不会对猫曼提起兴趣，猫曼也不会有追在西索身后的本钱。
“猫猫……你这是怎么了……”
蝶月想责备猫曼对云云下狠手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猫曼的眼中见不到光彩，目光遥远得仿佛透过她们，看到的是别人。她的表情一会悲伤，一会，又犹如恶魔的诞生……
猫曼口中的短句，越来越迷糊，无论她面部的表情如何变换，从眼角流淌的液体，都是咸涩滚烫。
“猫猫……你醒醒……不要吓我……”
蝶月双手微颤地捧起猫曼的脸，看那张白皙几近透明的娇俏脸庞泛起一抹单纯。
“西索……？”
“我不是西索，我是蝶月啊！猫猫，你除了西索，还记不记得我们？记不记得云云，记不记得月月！？”
“你不是西索……西索呢？我要找他！”
“猫猫！”
云云勉力支起身子，拉住蝶月的手。“不要刺激她了！她现在神智不清醒，说什么都没有用的！”费力地咳嗽几声，云云觉得她的喉咙似乎好了一些。说话的时候依旧刺痛，但至少能发音准确了。
她明白蝶月不敢相信她所说的，但比起半年没有见到猫曼的蝶月，差点被猫曼掐死的云云清楚地看到猫曼眼中的混乱。
力量啊。如果不能拥有绝对的力量，还不如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不然，猫曼也不会为了让西索只注视她一人，而失常至此。
她，也不会对库洛洛，越陷越深。分不清，真假……
猫曼对西索的执着她自己也说不清真正的原因，是因为羡慕他的无拘无束的自由？还是随心所欲的张狂？亦或只是单纯喜爱他细长的眼，邪魅的唇……
反正，她想要西索。
想要他似笑非笑的狭长媚眼，只注视她一人，只有她一人。
她没有同伴，从一开始就没有。
她什么都没有……
只有西索……
风餐露宿，生死徘徊，只为了，他，为了西索……
猫曼没有同伴，没有……什么都没有……
所以，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喊我……猫猫……
我是……弑母的……怪物……
“恶灵撤退！”
飞来的石子夹带脆嫩的童音。
拉住儿子胆大行径的母亲，在目睹扔向黑色娃娃裙少女的石子，在凭空突现的火焰中瞬间焚化成灰后，斥责儿子的声音转变成了刺耳的惊叫。
“火——火魔啊——！！！！”
恐惧，仿佛浪潮翻滚弥漫，最后碰撞到山崖坚固的石壁，震耳欲聋的猛烈炸开。
爱诺塔里，完美保存了千年古风的雪之国度啊。即使家家户户都可以见到现代化器具和枪械的今时今日，对口径相传的雪神传说依旧是信仰深厚。同样的，爱诺塔里的国民深深惧怕着被雪神驱赶的火魔。
爱诺塔里国小民稀，没有正规军的和平小国，全民皆兵。
烦乱的脚步和尖叫声后，等到蝶月和云云反应过来，黑黝黝的枪口和雪亮锋利的刀刃，已经齐刷刷地对准了她们，团团紧密地将花车包围起来。
“驱赶火魔——！”“驱赶火魔！”“驱赶火魔！”“驱赶火魔！”
站在最前头的中年人高声喊了一句，异口同声的呼喊此起彼伏，浩浩荡荡地传播开来。举起的兵刃，上膛的枪支。
蝶月快速扫了一圈，发现观光的游客不知何时已经被爱诺塔里的国民拦在了包围圈外。早先卖花给她和侠客的女童，躲在街边民居二楼窗口偷看，发现蝶月看到她了，立即见鬼般缩到窗台下方。
恐惧，蝶月在卖花女童脸上见到了恐惧。
因为无限的恐惧而扭曲的面孔，竟然怪异的狰狞。
“我们不是火魔！你们弄错了！”蝶月的辩解在这个环境是如此的虚弱无力。
四面八方的呼声，盖不下子弹发射的枪鸣。
没有念力的铁块，轻易地融化在了围绕三个女孩燃起的红莲之火。
红炎，喷散。
“火魔杀人了啊！！”惊厉的叫喊此起彼伏。
蝶月气极反笑。先不说在着火的那几个还在地上打滚没有死，没有猫曼的火，死的就是她们三个了！
蝶月对爱诺塔里的国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看到了刚才开枪的人里，有她和侠客投宿旅馆的老板。那个笑呵呵的矮胖子，今天早上还和蔼可亲地跟她介绍哪里好玩。淳朴的近义词是不是愚昧？
蝶月一边紧牵着猫曼的手，不让她走掉。一边让云云握住自己，还在咳嗽的云云体弱地依靠在她的身上。温柔的黑色眸子跟她一样，因为看到被后方的居民推出的物品而睁大。
可以击落飞艇的地面追踪导弹。
装备武装力量的愚昧是否就等同于恐怖分子？
“我们用瞬移走吧，月月。”云云喉咙刺痛，艰难地在蝶月耳边说。
“怎么走？你之前和猫曼瞬了半天也没瞬开这座城市，不然也不会停在市中心。我怕等下我们瞬移出现的地方刚好是炮口就有意思了。”
不想杀害无辜的人，撇开猫曼和飞坦的火，只有蝶月的言灵可以使用。可蝶月的身体……虽然不是杀人，但谁也不知道继续使用言灵是否也会对她造成伤害不是么？“……那，我复制你的言灵能力，让他们都安静下来吧。”
“要让你用，还不如我自己用。”蝶月按下猫曼抬起要放火的手。闭眼，稍沉一瞬，启口言道：“沉睡吧，爱诺塔里。”
犹如睡美人的魔法。
拿着数码相机拍摄的游客靠墙睡着了。
被塞回嫁的孩子们趴在窗边睡着了。
抗刀的男人撑着刀柄睡着了。
持枪的女人躺在地上睡着了。
爱诺塔里在那一刻睡着了，静悄悄地，没有了鸟鸣，能听见风吹过花叶时的歌声，猫曼的胡言乱语，云云的咳嗽，还有侠客走近的脚步。
“猫猫，跟着我和云云吧。马上就要到9月1日了，到时候西索肯定会和蜘蛛们集合，别到处走了。”蝶月在侠客走近之前，小声地在猫曼的耳边说道。她不确定猫曼有没有听进去，握住猫曼的手一直不敢松劲。
猫曼要挑战库洛洛就让她挑战吧，但不能让神智不清的猫曼一个人到处流浪。
蝶月握着猫曼的手，比自己的略小，不像玩火人该有的温暖，几近透明的白皙。猫曼口口声声说自己弑母，一双手早就脏了。但蝶月相信猫曼的手，还是干净的。
她的手，才是真正的脏了，血的味道，怎么也洗刷不净。
所以，猫猫的手，由她握着，有她保护。
猫曼、云云、歧灵……
所有的罪孽，我会承受。
所以，请你们代替我保有干净和纯真。
蝶月握住猫曼的手突然收紧，胡言低语的猫曼没有感觉，云云却感觉到了蝶月身体不自然地抽搐。
整齐编搭在蝶月肩头的发辫从发根开始，黑与白的地界不断变化，一边退缩的同时，一边扩张清晰可辨的领土。
侠客走近，似乎没有看见蝶月白发般，如常温暖和煦地笑道：“这次玩得真厉害啊，月月。”竟然能将整座城市的成员停止不动。
单手捂住嘴巴，困难咽下喷涌上来的血腥，蝶月擦去嘴角的湿意，前倾，额头抵靠在侠客的胸前，撒娇一般软软地说：“侠客，我好累，抱我走好不好？公主抱那种。”垂下放在身后的手背，白嫩，擦开一抹红色。
侠客温柔地将蝶月抱起。只是蝶月不肯放开猫曼的手，让他抱着很有难度。蝶月没有表示，埋首在他的胸前。露出一个似是无奈的表情，侠客问云云：“云云，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回到团长那么？”
云云是和猫曼瞬移到爱诺塔里的。瞬移的不可控制性让她不清楚目前的具体方位。
“团长让我送你回去，一起走吧。”
“谢谢。”
云云抚顺猫曼的头发，跟在侠客后面向库洛洛所在的方向走去。
猫曼口中还呢喃着令人听不懂的短句，态度却温顺了很多。
是冷静下来了吧，差不多也要清醒过来了。等猫猫醒了，先劝她回去找水瓶看看最好。云云心想。
脸颊上的一点凉意，把云云从沉思中拉醒。
纷纷扬扬飘散在空中的花瓣混杂进了些许属于天空的白色，轻轻地随风飞扬落下，越来越多。
云云张开手，细小的白絮落在她的掌心，化做了冰凉的结晶。
下雪了？
在盛夏的八月？
不过好美。
“月月，猫猫，快看，下雪了！”
蝶月软软地从侠客胸前抬起头，接到落在她脸颊的凉意，勾起嘴角，轻声笑道：“真的呢，竟然下雪了。好奇怪……八月飞雪啊……头发？”
全白了啊……
蝶月这个时候才发现搭在身前的发辫，已经白到了齐平的发尾。她解开头绳，看那松松散开……
云云见到蝶月一头青丝变华发，难得见雪的欣喜消失得无影无踪。
蝶月贴着侠客的胸口，心脏的位置，疲惫一笑。“侠客……我把头发染成银白色好不好看？”
“好看。”
“真的吗？那我以后就染这种颜色好了……”
“月月，你累了。有什么休息一下再说吧。”云云不忍听见蝶月有气无力地声音，劝道。
“睁开眼……我的天空一片星海……还以为……这里就是爱你的未来……”
“月月，别唱了。”
“为什么……黑暗之中充满期待……却传来更多沉默的无奈……”
“月月……”
“月月，别唱了。你现在累了。需要休息。”
云云第一次感谢侠客对蝶月的虚情假意，至少这个时候蝶月需要休息，而不是跟着唱歌。云云见蝶月窝在侠客的怀里，不再继续唱歌，舒了口气。
回去后，让水瓶给月月看看吧。很快了，9月1日近了。她们很快就会回去了……
白色的雪，轻轻软软地从空中飘落。慢慢地为爱诺塔里披上一层薄薄的白装，覆盖在永远沉睡不醒的人们身上。
蝶月窝在侠客的怀里，好温暖，温暖到让她忘记现在八月的雪花，也有寒气。
她嘤呢地哼唱着，轻轻软软，只有侠客依稀能听到一些。
睁开眼，我的天空一片星海。
还以为，这里就是爱你的未来。
为什么，黑暗之中充满期待，却传来更多沉默的无奈。
忘不了，爱只剩下手心里的温度。
才知道，幸福只是短暂的幻影。
……
梦醒，突然发现，已经不是原来自己。
一颗心，徒留下错误的相遇。
落花有意流水太无情，有缘相遇擦身又分离。
琴声悠悠辗转到天明，最爱的人你在哪里……
“蝶月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刚才那首？……《错误的相遇》。”
侠客低头，亲吻蝶月的头顶的白丝，轻轻的，柔柔的，拥抱住已然僵硬冰凉的身躯陷入一阵无言的静默。
猫曼在蝶月握住她的手无力松开时，无意识地用出瞬移。等到云云发现猫曼不见的时候，她已经不见踪影。
独自蜷缩在雪地上的猫曼，隐隐约约见到了一个人。
细长的眼，邪魅的唇。
“西索……？”
她伸出手，碰到柔软的温暖，迷茫的脸上浮现了单纯的笑颜。
“你回来了……？”
妈妈……你回来了……？
妈妈……我爱你……
你也爱我……好不好……
只爱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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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跟圣诞老人说，你要下雪？嗯哼～？”拜金拼命摇动羽扇，笑容灿烂地怒视兴高采烈嚷着要拍照留念的某女。
“金大！别学女王‘嗯哼’了啊～”月玥打了个冷颤，但第一次见到雪的兴奋让她全然防御下了拜金要杀人的眼神。“可怜我这南方娃，从来没见过大雪可以波？”
“没良心的家伙，你应该让圣诞老人去我这或是月夜那里，好好的友情圈就断在你的手里了啊～～～”拜金眼角挤出两滴伤心欲绝地悲情泪。
“我哪里没有良心啦？我要的可是‘十三个人一起看雪’。谁知道圣诞老人光给雪，没让我们聚堆嘛……”月玥委屈地嘀咕。
她的一双手掌冻得通红，却依然兴奋地抓起地上的积雪撒到空中。看那纷扬重叠的雪白。
众亲～下雪了～
你们有没有看见？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甄选X沉睡X圣诞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