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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星华散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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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星流月沉,
风雨遮掩血痕。
红尘曾相逢,
悲欢容颜俱焚。
到了第二日的时候,天空久违地露出了太阳,只是淡淡白云依然在天空中聚散不息,时而化作阴翳遮掩住初秋清澈的阳光。
清晨的时候,叶王没有告诉任何人便自行离开了叶一行人所居住的旅馆,回到了他的营地附近。他没有进去,只是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躺在一棵树干上叼着一根草独自呆了一上午,接近中午,他才慢慢悠悠从树上跳下来,走到营地前。
门口附近,蓝色长发的甘娜正和一个幽蓝长裙,墨色长发的少女争吵着什么,叶王走近了,听到了她们的声音。
“你怎么还在这里纠缠不休!”
“叶王回来了吧?”
“没有!”
“那么让我去见一见琬君——”
“不行,你的琬君妹妹还在养伤。”
“我上回才见过她!”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烦!”
叶王吐掉了嘴中的草叶,走上前去道:“甘娜,发生什么事了?”
争吵中的两人同时停嘴望向叶王,“叶王?!”
“叶王大人!”
叶王的视线在营地中扫了一圈,发现规模不出所料小了许多。早在旅馆中,叶在他身边讲了不少事,当说到距离他出来时间已经过了半个月之后,他就料到了眼前境况。只是直面这境况,依然令他内心叹惋不已。
叶王的视线落到夏夜身上,道:“夏寒君,你找我何事?”
夏夜沉默了下来。甘娜转头看着她,冷冷道:“你不是要找叶王大人吗,现在叶王大人在你面前了,你倒是说啊!”
夏夜一直不曾说话,叶王眯着眼看了她一阵子,转头问甘娜道:“怎么了吗?”
甘娜面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她之前一直说彼岸怎么了,说要来问问叶王大人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叶王微微一愣。
“你与舒瑾卿在精灵王中待了这许久,或可知道什么线索,阻止现世三界的灾难。”夏夜眸光一闪,视线落到了叶王身上。
叶王眨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夏夜笑了出来。
“不曾想海皇陛下,也会关心区区人间界的灾难啊。”
夏夜自然而然地闭上眼,淡淡道:“海界也在三界之中,如今那里尚有生灵,本座自不可能弃之不顾。只是……”
“只是?”
夏夜睁开眼,冷冷笑了一笑,道:“你与羽月说了同样的话,该说不愧是你吗,麻仓叶王。”
叶王一愣,嘴角缓缓挑起一个有些玩味有些冷酷的微笑。
“那还真是荣幸。”
“好了,不多说了,叶王,你知道吧,羽月的封印未曾完成,他如今还在琬君身上,所以——”
叶王微微眯起了眼。
“夏琬君……”
“之于你,或许是千年前的熟识之人,可是叶王,现在她只是我妹妹。”
叶王沉默了片刻,轻轻哼笑了一声,却未曾说话。半晌,他再次悠悠然开口,道:“夏寒君,你如今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夏夜抬眸望向叶王,“我只想和你,还有羽月,聊一聊。”
叶王不说话,单手一摆,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帐篷内,三个人呈三角状态相对而坐,夏溯琪坐在床铺之中,本该是褐色的眸光之中,却闪烁着淡淡的幽紫色。
“好了,我们在这里了,夏寒君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夏夜先是没有说话,视线瞥了一眼叶王,又随即掠向羽月——少女的脸上带着懒懒的表情,却是一丝笑容也没有,深紫色的眼眸莫名为她的面庞添上一分冷峻之意。
“羽月,上回你曾说过,有关精灵王的事——”
“你是说——”
夏夜淡淡笑了笑,道:“神王北辰。”
麻仓叶王双眼陡然一眯。
“果然……”他轻声道。
“果然什么?”
“我想,上古三界之主,果然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名字。”麻仓叶王轻轻叹道。
夏夜双瞳蓦地微张,与羽月对视了一眼,半晌,她再度看向麻仓叶王,道:“你也知道了?”
“在精灵王之中,曾有过一面之缘。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神王北辰,乃是昔日天上界的主人,我们的长兄。”羽月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叶王依旧眯着眼,耳畔红色的金属耳环反射着冷光,“天枢称他为父君?”
“你连这个也知道了。”羽月轻声笑了起来。
叶王注视着那张熟悉的脸上浮现出他格外陌生的表情,微微一抿唇,似是想说什么,羽月看到他的表情,不紧不慢地端起身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有什么想说的,麻仓叶王 ?”
叶王容色恢复了冰冷,就这样淡淡看着他,一言不发。
羽月笑了起来,道:“看来岂止清影,连我的存在,在这里也不太受欢迎呢。”
“羽月,你占据夏琬君的身体,意欲何为。”叶王冷冷问道。他听不见神明的心声,却听得见羽月心底的一片冷笑。
羽月看了看沉默却用锐利视线凝视着他的夏夜,又看了看神情冷若冰霜的麻仓叶王,终是放下茶杯,轻笑道:“何苦如此,本座虽不打算帮你们,可说到底,也不曾再危害你们,虽说我们打过一架——”
“想来,是为着你的迦莲吧。”夏夜淡淡说道。
羽月沉默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溶解,化作了没有表情的面庞,一双紫色眼眸仿佛亘古不化的冰川,沉默而坚冷。
“所以呢?”他用格外低沉的声音说道。
叶王回想起适才晴歌离开时看着羽月犹疑戒备之中又带担忧的眼神,轻轻笑了笑,道:“你为她而来,她却不见得多相信你。”
帐篷之中,空气骤然一冷,格外冰寒的气息自羽月身上散发出来,冰王笛盈盈漂浮了起来。夏夜眼神轻轻一动,随即笑了出来,手移向了背后的龙图戟。
叶王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人,倘若在这里打起来,遭殃的可是我的营地。所以,这暂且按下不提,羽月,你尚未解释天枢与北辰的关系。”
结了冰的空气缓缓开始流淌,淡淡的冰花垂落到了床铺上,羽月放下了冰王笛,冷冷道:“天枢与迦莲,是北辰之女,在北辰与精灵王身合后,天枢曾为封印他而创造了天上星海,也就是你们所谓的彼岸。”
“果然……那家伙与精灵王身合了。”
羽月哼笑出声,道:“那家伙的傲慢,可比之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王不紧不慢地道:“那是自然,我怎敢与神明相比斗。”
“拥有了天枢传承的你,说起这话都不觉得脸红吗?”
“幸甚至哉。”麻仓叶王笑道。
“好了羽月,”夏夜打断了两人的拌嘴,悠悠说道,“上次我来见你之时,你曾说有破解之法,只是我们办不到——那又是何种方法?”
“破解之法?”
“关于神王北辰——要毁灭现世的精灵王。”
羽月微笑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妩媚又好看。
“清影,你果然还是心心念念着——要拯救这个现世。”
夏夜淡淡笑了笑,道:“有些人都每天不断地去到精灵王的面前砍鸟了,我总也要做些什么吧。”
“也罢。”羽月扫了一眼听见砍鸟饶有兴味望着夏夜的叶王,道:“想必你们二人都看见了吧,彼岸的碎片已经在那一日,散落到了三界的各处。”
“是,我看见海界里也有一些。”
“不知你们是否留意到,那些碎片所在,便是精灵王目击出现之处。”
夏夜神色渐渐变冷,望着羽月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羽月浅笑道,“那些碎片,可是灾祸之源啊。可是……倘若顺着这些目击证词,在一个月之内将这些碎片一一找回来,拼成完整的彼岸的话——”
夏夜只觉得心脏倏然一跳,她没有忍住,眉峰惊得一动。
彼岸已经散碎四方,再无法镇压精灵王,可倘若精灵王为了绝对的自由,定要将这些星海抹杀殆尽的话……他们就有机会找回那些碎片,将彼岸完整复现,再度镇压精灵王。
“羽月,你真是……”夏夜喃喃道。
羽月敛起笑容,淡淡道:“倘若天枢在的话,恐怕也会如此作想吧。”
“你知道吧,在那一日之后,我们所有人手里的彼岸花,都变成了一颗星,藏进了神谕呼叫器里。”
羽月叹了一口气,道:“天枢的神力失效了。”
所以,彼岸花不再是彼岸花,女神的鲜血再无法浸润星海,使之变作土地,永远地以尘封山脉的形式囚禁精灵王。
两人转头看向麻仓叶王,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截花梗,轻松地把玩着。
见两人都望了过来,叶王抬起头,浅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将花梗收了起来,道:“我在精灵王之中确实见到了天枢殿下,只是如今也不知道她何时还会再出现。”
“所以关于碎片,你们都有什么打算?”羽月不紧不慢地道。
一时间,帐篷之中陷入了沉默。三人静默对坐,谁也不曾先说话,夏夜两厢看了看,淡淡地垂下了眼,叶王嘴角噙笑,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羽月轻轻哼笑了一声,正待开口说话,忽听得帐篷外一个声音道:“当然是要去找到那些碎片。”
帐篷被掀开了,阳光顺着缝隙漏了进来,像倾泻的牛奶一般匀白了一片一片的地面,三个人各自眉峰一挑,却见一个人站在门帘前,神情带笑,头上戴着橙色的耳机,背光的剪影看起来有些瘦弱,可那张脸上笑嘻嘻的样子却莫名给人一种万事不愁的感觉。晴歌站在他的身边,有些无奈地看向了叶王,却难掩眼中渐露的笑意。
“叶!”
叶王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略带审视地看着叶。
“他来做什么?”他的身边,羽月转头询问一般地看向叶王。
叶闻言笑了笑,道:“璇小姐醒了,所以我来叫你一声。”
叶王,夏夜与叶离开之后,晴歌留在了帐篷门口,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她听见帐篷之中传来一声低笑,不禁回头低低看去,却见羽月拿着她准备的茶杯,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晴歌犹豫了片刻,低头钻进帐篷里,来到他面前坐了下来。
“怎么,不和你的叶王大人一起去吗。”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羽月拿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那只手放下了茶杯,缓缓坐正,用他幽紫色的双瞳望向晴歌,道:“这些不需要你操心,迦莲。”
“……我也不是迦莲。”
羽月沉默片刻,笑了起来,“好吧,我是说,你……”
“你们,打算做什么危险的事吧——敌人,就是那个精灵王,对吗?”
晴歌低着头眨着眼,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语意坚定。
羽月闭上了嘴,眼睛就这样平静地凝望着晴歌,未曾离开,却也并没有多么不可动摇,被他注视着的少女抬头望了回去,可只有一瞬间,在那幽冷的双瞳之下,她微微抖了抖,再次低下了头。
“我知道,叶王大人每次要做危险的事的时候,都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她低声说道。
临走之前,叶王曾给过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和她说了一句“小晴不要担心”,便匆匆离去了。
可是,晴歌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少女陡然抬头望向羽月,道:“有没有可能,你劝劝叶王大人,让他不要去做危险的事,那可是精灵王——!”
羽月轻笑了一声,道:“小晴,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你的叶王大人呢。”
晴歌愣愣怔怔,就这么望着羽月,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那个家伙。”羽月就这么好整以暇地说道,“那可是一个有灵视,又得到了神明传承的人。他的心志之坚强,大概是建立在痛苦与不安之上的吧。”
“灵视?”晴歌微微一愣。
“那种读取他人内心的力量,想必这一千年以来,都为他带来了无穷的痛苦,他所渴望建立的那个通灵王国……或许也是因为被人类的意念伤害得太深。”
羽月冷酷无情地剖析着。他眼看着对面的晴歌,脸上似乎为着那感同身受的痛苦而渐渐扭曲起了脸,微微笑了起来,道:“可是这些,却是迦莲你不必知道的。”
晴歌陡然站了起来,转身欲离去,忽听得羽月在背后说道:“你想去追他们的话,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哦。”
晴歌不言。
她就这么怔怔站在原地,泪水自脸颊上滑落,像雨滴一般坠落地面。她愣愣地抚了抚脸颊,低头仿若无心地看了一眼,忽然快速在衣襟上将那泪痕擦了去,吸着鼻子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深深呼吸了几下。
羽月沉默地在她背后看着她。
“我先离开一下。”晴歌低声说道。
随即她也不等待羽月的回答,就这么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徒留羽月一人留在帐篷中,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
“迦莲,你可知,无论多强大的对手,为了让你能活下来,我都不会在意吗。”
“你这样……又是何苦。”
他闭上了双眼,紫色蝶纹在左臂上微微一黯,随即,少女无声昏倒在床铺之上。
民宿炎一众居住的旅馆中。特制的病房里。
舒璇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法斯特八世站在床头,床尾是一众前来看她的人。
“虽然失血过多,但总算救过来了,虽然这里医疗条件不太好,器械也不足,只要醒过来了,就还有希望。”
麻仓叶王来到床边,法斯特八世见状,伸手轻轻拦了他一下,道:“等一等,她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探视最好距离远一些。”
叶王闻言,沉默了片刻,后退了一步。叶身后的轰隆轰隆和木刀之龙等人不由得目瞪口呆,“不是吧,叶王居然听了那个法斯特的话!”
法斯特转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在病房里,医生拥有绝对的命令权,这是常识!”
“但那可是那个叶王啊!”
床上传来了一声轻笑声,随即是轻咳的声音,法斯特连忙回过身,“小璇小姐,希望你不要情绪激动,这对身体不好。”
“没关系的,法斯特,还有爱丽莎,多谢你们了。”法斯特微一侧身,清浅笑声中,舒璇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微微伸手,欲撑起身子,看向叶一行人,道:“让你们担心了。”
她的视线依次扫过轰隆轰隆,木刀之龙,巧克力爱情,叶……随即落到了叶王的身上。她望着叶王,恰巧那人视线扫过来,也望着她。两人相视笑了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法斯特站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道:“璇小姐谬赞了,你的身上,有一个伤口我一直怎么治都不曾愈合,实在有愧叶先生的嘱托……”
“怎么治都治不好?”轰隆轰隆愣了一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伤口上,沾染了一些奇怪的银色花纹,我只能勉强缝合,强行止血,可是只要一触动那银色花纹,不知为何,就会立刻血流不止。”
“怪不得你说小璇未曾脱离生命危险……”叶感慨道。
“这可怎么办……”
舒璇听着床尾一群人叽叽喳喳着,微微笑了笑,道:“不要说我了,我不要紧,比起这个,方才我听叶说,现世发生了奇怪的灾变——”
“什么啊,璇小姐,你有时候偶尔也要顾惜一下身子。”木刀之龙在吵闹之余回过头看向舒璇。
舒璇失笑道:“那有什么,比起现世的灾变来说,不值一提。”她的眼中,一抹银白色的光芒闪过,半晌,她轻声道:“你们……可有想出什么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十分困难。”
房门突然打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身着幽蓝色长裙的墨瞳少女淡淡说道,她的身边,金瞳黑发的少年担忧的视线落在了舒璇身上。
“小夜,莲!”
“夏寒君!”
舒璇惊叫了一声。
夏夜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舒瑾卿,我真不曾料到有一日我也会来看你。”
舒璇眨了眨眼,轻笑出声,道:“我也没想到,你竟会过来看我,夏寒君,我记得你——”
“你也尽可以叫我清影。”
整个房间的气氛陡然为之一肃。舒璇脸上的表情霎时间消失,她的一只眼睛在银白色和黑色之间徘徊不休。
没有人说话,少年们偷偷用眼觑向夏夜和舒璇,心想着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怎么这么吓人。
时光仿佛绵延了有一个世纪之久,又仿佛只在一刹那,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一声轻笑,有人不紧不慢地道:“与其叫清影,不如叫夏夜——是不是。”
舒璇轻咳了一声,瞪了一眼打破沉默的麻仓叶王,没有多话,夏夜笑了笑,道:“随你们喜欢。”
“好了,夏寒君。”麻仓叶王悠闲地道:“你把那个方法告诉她吧。”
“这样好吗,毕竟是个重伤之中的病人啊。”
舒璇轻咳着笑出了声,道:“那不如这么说——你既可以称我舒瑾卿,也可以称我为天枢。”
夏夜的眼瞳骤然一眯,危险的冷光在其间一闪而逝。她的手捏了捏拳,可最终在麻仓叶王冷冷的目光注视下却慢慢放开了。
她缓缓将羽月所讲的事情道出,末了又道:“趁着精灵王意图抹杀那些碎片,将之一一找回,这大概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法。”
房间之中,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凡在这房间中的人,无一不曾与精灵王战斗过,每个人都知道精灵王的厉害,可眼下,他们不仅要和精灵王战斗,还要从它的手中夺取彼岸的碎片——
当日在彼岸幻灵岛上的通灵人,每一个人都看见了,那片彼岸碎裂成了千万片,散落在世界各处。
舒璇微微张口,欲说什么,却咽了回去。半晌,她忽然轻笑出来,道:“成千上万的残片,要在一个月之内找齐,明知不可能却仍提出来,该说不愧是羽月吗?”
夏夜哼笑一声,道:“但你也认可吧。”
舒璇哈哈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却又咳了起来,胸口的纱布间出现了些许血迹。法斯特连忙道:“璇小姐,请你不要再说话了!”
叶见到舒璇的情形,左右瞧了一眼,道:“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别打扰小璇休息了。”
“好啊。”
“小璇你多保重!”
一行人欢欢快快地离开了,麻仓叶王转头望了舒璇一眼,见对方递过来一个笑,他便也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走廊中,夏夜一个人正亭亭站在过道正中央,一双幽瞳平平静静地望了过来。
“麻仓叶王。”她低声叫道。
叶王定住了脚步,转身直面向夏夜。走廊的窗开着,窗外无风,花鸟树叶一应静如画中,窗内两人静对而立,只有蝉鸣阵阵,这苦夏未尽,凉秋将至之际,诉说着烦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