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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地孤鸿(已修) ...
心里有一句话,
不能对别人讲。
秘密已被送抵我即前往,
代价愿你终生不忘。
随着积雨云的渐渐消散,东京迎来了又一个晴天,碧蓝如洗的天空中积着卷卷青云,如绸叠千层,雪垛百堆,葱茏的花木在宛转的鸟语间仿佛焕发了新的生机,翠色重重,繁华茂盛。
道莲自民宿炎中走出,转过一个街口,慢慢走向车站。
叶带着一大家子外出郊游,但这一天,非常不巧,正好是莲的姐姐道润班机扺达的时间,他只得推掉了郊游去接机,剩下的人都一起出去玩,只有夏夜因为身体不适,独自留在家里。
发奋丘车站前的马路上时有车辆来往,这一天是工作日,这个既不是清晨也不是中午的时间点有些尴尬,但莲很喜欢,因为人少。他独自靠着墙,双手抱臂,金色的眸子无聊地来回逡巡,这样子看起来酷酷的,也真有些少女被他的样子吸引,红着脸站在远处,对他指指点点,又交头接耳,时而有笑声随着风声而来,也不知她们在笑什么。
莲对这些半点兴趣也没有。他脑海中回想起姐姐临来前的电话,除却一些闲话家常的事,她还提到了关中舒家。
“听说舒大人那位宝贝女儿舒瑾卿跑得不知所踪,看来这舒家又有好一阵子要忙活了。”
对于这个话题莲保持了沉默。当日麻仓叶王带走舒璇的事,事后想来,莲的心头只觉得窝囊之极,没有能力保护好友便罢了,甚至还被当做筹码用以胁迫好友,这样的屈辱感对于骄傲如道莲来说,生平少见。更不用说,他乡遇故知,这个被胁迫的人,更是与他同气连枝的舒氏之女瑾卿小姐。
莲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听着姐姐滔滔不绝,他竟说不出一个字。好在这样的沉默之于他却是常见之极,道润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又交代了一下班机的时间地点,然后挂断了电话。
于是在朋友相处的喜悦,对舒瑾卿的愧疚,以及对那位神秘莫测的夏寒君的好奇中,莲就这样迎来姐姐到来的日子。
公交车久久不来,唯有一阵阵舒爽的清风轻拂细语,带着碧树高云的气息掠过他身畔,回旋不绝,长久的等待让莲觉得自己在修炼自己的耐性,但他终究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心下隐有不耐。
他摇了摇头,暗自压下这不好的心绪,风吹过树丛,一阵簌簌响声传来,莲不经意地扫过去一眼,忽然却愣了一下。
是他看错了吗?
刚刚那树影中……分明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悄然潜入无边的灌木丛中,夏夜暂时停在一片树荫下。
透过树枝斑驳的缝隙,可以看见长空流云漫漫无际,风就在这一片片的缝隙中穿梭来去,它带来的,正是她最需要的讯息。
龙图的气息,曾经出现在这附近……
夏夜深吸一口气,她揽住墨绿色的衣裙,轻盈地向林木深处掠去,风从她的耳畔划过,带来惬意的气息,夏夜缓缓闭上眼,感触着天地间的一切,还有她所要前进的方向。
龙图的气息若隐若现,似乎早已淡薄得难以追寻,这使得夏夜不得不集中精力。
在那里……
她的视线转向更为偏僻的林木深处。时间大约是在三天前,应当就在这附近不会错,但是……
但是这片森林之中,还栖息着一片更为强大而清晰的气息——他们至少有十个人,而且全部是通灵人!
龙图的去向,却恰好在那里。
夏夜叹了口气,拨开茂密的草木,慢慢往前走去。长时间的运动与感知令她的身体与精神同样地疲惫不堪,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这样难得的机会她绝不想放过。
她慢慢闭上眼,风与树木带来的讯息汇聚到她的脑海中,那一些通灵人之中分明有一抹熟悉的气息,但她却记不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了,接下来她该……
等等!有什么东西——
骤紧的风声中,锋锐的刀片划破空气,夏夜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向旁侧一避,但紧接着,她只觉得颈上一凉!
“你来这里做什么?”
熟悉而冰冷的声音就在身边响起,夏夜抬头,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无论如何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道莲!
他那双美丽的金瞳中闪烁着清晰可见的惊异与怀疑,这样锋利的眼神,令夏夜忍不住侧开了头。
“回答我!”莲低声命令道。
但夏夜并不说话。她的脸半侧着,嘴唇微抿,在风与翠树的背景之下,竟显得异常凝定。
可怕的沉默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莲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金瞳愈发锐利而危险,但夏夜却依旧侧着头一言不发。这时的她看起来是如此平静,仿佛万年不化的雪山之上盛开的雪莲花,骄傲而坚毅。
“夏寒君!”
“你想让我说什么?”夏夜忽然冷笑了起来。她慢慢转过头去,那双如无底黑洞般的眸子正对上莲的金瞳,骤然间,一股仿佛发自灵魂深处的可怕吸力席卷了莲的全身!
“你凭什么这样命令我!”她厉声说道。
幽蓝的光芒自她双手间放出,眨眼间爆裂开来,化作一股沛然大力将莲推开。
他反手将刀插入地面,稳住身形,而后抬起头愤怒地注视着夏夜,但后者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向丛林深处走去。
——那样淡漠而虚无的眼神,也属于这个夏夜吗?
“你要去哪儿?”他低吼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莲握紧了手中的刀,狠狠注视着夏夜的背影,好半晌,他将刀抽出地面,跟了上去。
幽林之风带着诡谲的静谧席卷盘旋,两道脚步声交错响起,一前一后,如一支奇异的歌。
夏夜闭着眼,无尽的冷漠如乌云般笼罩在她的脸庞上,她正在凭借着极限的感知去判定那些出现在龙图方位的通灵人的实力,风声水声,天地万物的心声,无一不是她的帮手。
但……
夏夜睁开眼,微微侧过头。在她身后不远处,莲那双漂亮的金瞳正紧紧盯着她,那是如同太阳一般灿烂耀眼的颜色,如同宝剑一样锐利难当的锋芒。
难以忽视。
无论她怎样尽可能地将感知力收缩在一个方向,一切事物所传递来的第一个信息,永远是那道锋芒毕露的眼神。那种锐利的气息,极为霸道地填满了她的感官,毫不客气地干扰着她的感知与判断,这让她心中充斥着难以言说的烦躁。
难以摆脱……这个少年独特的气息,就像那个无情的雨夜一般,风,雨水,草,空气,一切的一切,都充溢着他锐利而凌烈的气息,将她团团包裹起来。
但他又凭什么……能够如此毫无顾忌地释放着,表达着自己的存在,他凭什么能够在这样和谐的世界中用他这刀锋一般雪亮的气息肆拂一切!
幽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夏夜忽然停住了脚步。
在她的身后,道莲亦停住,他用那万年不变的冷漠金瞳默默注视着夏夜。
后者慢慢转过身来。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我亲爱的同乡。”她的嘴角挑起一丝危险的弧度,伴随着的,是她抬起的手上一丝深蓝的微光。
莲眯起眼,随手一挑,刀被横在胸前。
“想打架么?”他冷漠而漫不经心的问道。
厉色在夏夜眸中一闪而过,她优雅亲切地笑了起来,道:“抱歉,我并没有这心情。”而后,这微笑的面具很快转换成冷笑,“只是……你实在太碍事了!”
“轰”地一声,深海般幽冷的蓝光爆裂开,一道精灵般的影子穿梭其间,向着道莲直窜而来——
“叮!”
金铁相交之声!
道莲震惊地看着眼前蓝发如瀑,面色平静的女子与她手上的通体幽蓝的长枪。
这不是夏夜,这是……
“莲君,发呆可是会丧命的哦!”低哑带笑的嗓音如同羽毛般轻轻拂过耳畔,他陡然觉出不妙,向旁侧一闪,紧接着左臂微微一痛。
他低头看去,整条手臂都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还要再跟着我么?”银铃般的笑声在不远处响起,道莲抬头,苍郁的树林间,穿着墨绿色裙子的女孩如风之精灵般愉快地微笑着,在她的身边,刚刚那个与他过招的蓝发女子一脸淡然地持枪立于她身后。
“沁海,回来吧。”夏夜伸出了手,在她手心中央,一枚纯金的东西熠熠生辉,那梭子一样的尖头上,还沾着鲜艳的血迹!
“是!”通体苍青色的灵魂向着她的主人做出一个看起来异常古老的礼仪动作,而后化作一道深蓝的光,飞入那纯金的锥状物中。
莲握紧了刀,以一个更加危险的姿态逼视着眼前之人。
“你想要怎样?”
“你说呢?”女孩依旧笑得愉快而真诚。
莲眯起眼。在他眼前的这个夏夜,喜怒无常而冷酷无情,她绝没有因为自己曾救过她或是自己是她的“同伴”而手下留情。
……刚刚那一瞬间,她身上暴发出的是他毫不怀疑的杀意。
但是为什么?
直觉里,这个女孩虽然有隐藏什么,但她对他们全无恶意,她温和,亲切,典雅,就像是女性最美好的品质都集合在她身上。但为什么……这个几乎是完美女性典范的人,竟然会产生那样乖戾暴躁的杀意?
不知道……她的一切依旧是个谜。
尽管眼前这个姑娘身上,那种暴戾与优雅纠缠而出的扭曲美感是那样真实。就像是光的另一面是暗,微笑的另一面是冷漠,而他的心中竟然对此全无意外。
但……那依然只是她的面具。
……是了,面具。包括那杀意在内,用来吓跑他的面具。
她的微笑与真诚是隐藏自己的面具,她的冷笑与乖戾是拒绝他人的面具,她娴熟地转换着它们,从心底将想要接近她的一切存在否定。
莲默然片刻,将手中的长刀收了起来,余光中他清晰地看见夏夜那双黑得泛起幽蓝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惊异。
“早点回去,免得那群笨蛋担心。”他冷冷说罢,转身向来路走去。
他所看不到的是,在他话才出口的时刻,夏夜那一脸愉快的笑容,便彻底僵在了脸上。那双泛着幽蓝的瞳孔深处交织着惊诧与动荡不安,最后又化作了浓浓的懊恼,而这双眸子中所倒映的影像,全部都是这个有着冷漠背影的少年。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想就此让莲这样离开。
就在他们的不远处,轰然巨响骤然爆开,惊得鸟群哗啦啦地冲向天空,两个人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隐约间,似乎有亮丽的光华在湛蓝的天空之下闪烁。
难道是……
夏夜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扭头去看不远处的道莲,却见少年的金瞳也掠了过来。视线相撞的一瞬,两个人心中均是一震,随即又纷纷不动声色地移开。
如同爆炸般的响声仍旧不绝于耳,夏夜再次转向声音的源头。她毫不犹豫地拨开草木向那边跑去,风声掠过耳畔,化作如织的细语填进她心中,它所带来的信息令夏夜的速度愈发快了起来,那里曾是龙图的停留之所,而那些通灵人中,有一个人……她曾见过……
风声又变,那是不久前一直在困扰着她的气息,夏夜微微侧过头,冷漠少年的身影就在她身侧不远处,她轻叹了一声,慢慢闭上眼。
很近了,那些杂乱的气息,那个战场,许多许多的通灵人……
她陡然睁眼,越过阴暗的林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火,席卷天地的火,它们猖狂地在无尽的世界中尖笑着,愤怒地嘶鸣着,如同盛大的红莲之宴,将这世上的一切,邀入这不归的狂舞!
“真是渺小得不堪一击,你们依然不放弃么?”
在这火之盛宴中,一切都是如此渺小,但唯有一样不可忽视,那个站立于烈火顶端的人——
“麻仓叶王!”
夏夜的身边,道莲低声吼出这个名字。
“哦,又有无聊的人来了么。”拥有酒红色发色的少年微笑着转过头,他高高立于一切之上,用着睥睨众生的冷漠眼神俯视着道莲,“原来是叶那些没用的朋友啊,怎么,你也想学学那些人?”
他抬手一指,在火焰包裹的草丛间东倒西歪的,竟是一堆钢铁的天使。
是x-laws的人!
莲冰冷的视线在那些人身上一扫而过,最终回到好的身上。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道惊讶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莲?!”
被叫到的人陡然一震。
这是一道清朗通透的女声,不知为何,夏夜的心中陡然生出些异样感,她转头看向自己这位同伴,映入眼帘的,竟是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瑾卿小姐!”
瑾卿……夏夜微微一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火灵的身后,一群通灵人聚集在那里,男女老少一应俱全,就在他们之中,她一眼看到了那个少女。
她长长的头发被银色发带束作高马尾,那一身红白交错的战斗服极是英姿飒爽——但,这并不是令她看起来如此不凡的原因。
这个姑娘,她的气质是如此鲜明耀眼,像是光耀大地的太阳,又像是永不坠落的北极星,她是如此夺目,在碌碌众生之中,她如同王者,如同神女,如同高傲不羁的雄鹰,扶摇万里的长风,就这样降临于世,接受一切赞叹。
有着如此强烈存在感的少女,强烈到令人妒嫉……
她就是……舒瑾卿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最近还好吗?”
看着应声而出的少女,难以言说的滋味在夏夜心中弥散开,见到她的人都是如此喜悦,人们看着她的眼神是这样友善……而她自己——她自己……
“先不说这些了……麻仓叶王,既然今天被我撞见了,无论如何也要你放了瑾卿小姐。”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喂!”夏夜忍不住惊呼出声,“你傻了吗?这个人,和这个人打架……会死的!”
但莲没有回答她,他只是握紧刀向前走了一步。
片刻的静默后,震颤大地的响声再度响起,火灵缓缓转过身,这庞然大物与立于其上的王者,同时俯视着地面上两道小小的身影。
“放了她?……”温雅平和的声音,似是听见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一般,就这样笑了起来。“你叫我放了她……”
火灵陡然间抬起了巨大的爪子。
“你有什么资本,竟敢这样说?!”
刹那间,赤红色的火焰呼啸着奔腾而下,如同千万颗刺目的流星,一同击向地上的莲!
“连持有灵都不在身边,连这样明显的实力差距都看不清,还真是悲哀的人类!”在这火焰的最上方,王者的大笑声如同可怕的魔咒。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如同闪电一样的身影掠出了火焰的攻击范围,轰然巨响就在他身侧炸开,但那双金瞳仍旧无畏地望着高大的火灵。
“瑾卿小姐本人,也绝不会愿意就这么被你所强迫。”他淡淡说道。
“是么?”但麻仓叶王却冷笑着说道:“那你可以去问问她,她走不走得了!”
人群之中,舒璇登时变了脸色。
赤红的巨手再次笼罩下来,如同一片燃烧的魔云,浩大庄严,而势不可当。
“麻仓叶王!”舒璇陡然大叫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不准伤害我的朋友!”
这声音在浩荡的风与火中显得异常脆弱可笑,但麻仓叶王听见了。
虽然如此,他并未停手,火灵如同戏耍一般,不停地向着狼狈不堪的道莲放出火焰,烟尘不断地被激起,如同不息的牢笼笼住这无方之地,笼住少年如墨色晕染的双瞳。
忘记了约定?忘记了约定的人到底是谁!
无尽的失望与愤怒,那些难以付之于口的话,那是他冰冷的火焰,试图将一切烧灼殆尽。
如果是干净的世界,就不会有失望,不会有痛苦,一切会伤害到自己的,终将通向永恒的寂静……唯有……
那是……什么?!
忽然间,火灵停住了。烟尘悄然落下,它僵止在那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很痛苦吗?很难过吗?”这飘渺而沙哑的声音,像是一片美丽的幻觉,像是无尽星尘中瑰丽的雾。此刻它却是一道锁链,将他牢牢锁在这里,不可挣脱。
那是虚无的永暗,是吞噬一切的漩涡,它静默而令人惶恐,它不动声色地抹杀一切,令接近它的归于消亡,那终极的毁灭与死寂……就在她的眼中!
巨大的火灵的阴影之下,少女赫然挡在跌倒的少年之前,一双幽蓝如夜的眸子,如铁箍般锁住了王者的双瞳!
“拥有着相似能力的你,应该会更加痛苦吧……”夏夜喃喃说道,她的眼睛,分毫不曾动摇,“如果这个意气用事的笨蛋打不过你,那就让我来……毁灭你!”
她那双眼睛,宛如一个没有尽头的漩涡,贪婪而死寂地吞噬着一切暴露于它之下的物体。可怖的黑暗无声地包裹了他的灵魂,仿佛经受着剧烈的折磨,在那张少年一样的脸庞上,冷汗如珠子般滚滚而落。
“住手!”叶王低声吼道,声音也因这折磨而变得沙哑。
没有憎恨与不幸,没有孤独与痛苦,只有无远弗届的死寂与虚无,可是……不,那不是他所期冀的……那不是真正的安宁!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住手!你也会死的!”
他咬紧牙关,在那双黑洞之瞳的注视下,他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身体颤抖了起来,但是……但是不想就这样……
“那不重要了……”
然而黑洞的主人,依旧是那样地坚定如磐。
她那张素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唯有那双手紧紧握着,手心的锥棱划破皮肤,鲜红的血如同孤独的河流,沾染在灿烂的纯金上,那颜色宛如古老的祭品,诡秘而无尽美丽。
“夏小姐!”莲不顾眼前的火灵,起身上前去扳她的肩膀,但夏夜的周身,却突然亮起一层幽蓝的光,将他弹开,“这是……”
“你那灵魂的触手,我感觉到了……只要一起被吞噬,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伤害……”夏夜轻轻说道。
“……住手!”
这声音……是那样地痛苦,不舍,和无望啊!
“住手……住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你!”
“来不及了!”夏夜厉声说道,“来不及的,我自行开启封印,结局……早就是这样……死吧!”
不知从何方吹来的风,陡然将人们的衣袂猎猎吹起,就在火灵身后,晴歌终于不能再克制自己。
“叶王大人!”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她大声喊道。在她的面前,她所思念的人正被无方的痛苦所裹挟,它们又化身千百倍的痛苦,统统加诸这个瘦弱的女孩身上。
泪水就这样不可控制地滑下面庞。
欧巴裘的哭声在这令人惊惶又无措的时刻弥漫开,没有人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但这哭声在一片惶惑中,却更加令人心动荡不安。
“这两个家伙……”
就在人群中,舒璇咬牙切齿地望着前方的两个人。
无声无息,又惊心动魄地,这样的对决,远比刚才火灵的火焰要可怕。那焚烧一切的火焰,或许还有东西可以熄灭它,但再没有什么能吞没那万物之母的黑暗了!
然而不应该这样的。没有人必须要为此死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眼前的境况?!
舒璇陡然握紧了拳,她左手上玫红色的剑印,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必须……必须要阻止他们!
——有什么灼热的东西,轰地在她心中燃烧起来,那将一切焚烧殆尽,将日月星辰也遮蔽的伟大的力量……那无穷无尽的心火!
一道耀目的白光,在好与夏夜之间亮起。
夜姐霸气侧漏……其实原意不是想把好sama写得这么……呃,不过,横的怕不要命的,夜姐不要命得简直窝不这么写她就要了我的命似的……
不过她在莲妹面前终于装不下去了,以后有她好看的【握拳
于是我璇终于要爆小宇宙了,快高呼天马流星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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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天地孤鸿(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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