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新篇》岚忧

2、第一章

　　第一章
　　“玉帝！玉帝！已经早上十点了，你还不起来吗？”在光线昏暗的房子里响起了一把清脆的声音，还有重重的敲门声。
　　门外的人停了下来等候回应。
　　“嗯。”房中唯一的人，在柔软的床上轻哼一声。
　　羽扇般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慢慢地把睡了一晚而变得迷糊的双瞳展现于昏暗之中。那双眼仿佛太阳一样，一打开就像要把所有的黑暗都要照亮一般。玉手从暖暖的被窝中伸出，放于头上轻抓了几下差不多长到掉落在地上的黑亮长发。然后慢慢地撑起身子，如主人般温柔的秀发披在肩上，偶尔有几束垂于胸前。习惯性的小巧朱唇，没有主人的命令自觉地上扬，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与黑发相反的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健康的红晕。
　　而那水晶般的双眼打量了身处的空间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如来老和尚，你这臭佛头！竟把我变成这副模样！你算什么佛法无边！”每天早上起来，朱唇的主人也总是笑着说上这句开声白。
　　星瞳仿佛永世不变，永远也收藏着千万年的永恒的感觉。让那绝色的脸孔看起来更是永恒不变。
　　“吾王玉帝，你诅咒完了没？我等你很久了！再不醒过来，我就要破门而入，为你检查身体了！”这次门外传来的是一把洪亮的男中音，现在叫起来，你会觉得耳边有一个大鼓在敲响似的。
　　“太上吾医！收起你下流的医德，你敢进来，我就让你的妻子生个小魔鬼来治你。”玉帝，即房中的人喊了回去。
　　门外的人大概也真的是怕了，又回复了宁静！正确的来说是：人都醒了，那还有什么好叫的。自然就散场走人了。
　　见门外不再有动静，她看身床头的装饰钟（不会响的钟），已经十点过五分了。她摇摇头，把自己在梦中造成的迷糊摇走。
　　起身经过一番梳洗，她穿上昨晚睡前准备好的“制服”，然后她终于都打开房门往外走。
　　外面有她的朋友兼拍挡在等着她！
　　******
　　“吾王玉帝，你终于出来啦！昨晚魂游到几重天了？”调侃的声音此起彼落。
　　当然是因为所有人都聚在她房前的关系。黑沉沉的一片，聚集了十几人，都是双双对对的，有的还带着自家的小孩子。
　　“今天是怎么加事？九重天何时要聚会了？”她差点被眼前的人吓一跳，要不是刚才触及门把时先得到预感的话。
　　众家好友看着一脸迷惘的玉帝，大家也吓了一跳。
　　“太上君！”玉帝轻唤了一声刚才有份叫醒她的男子。“我活多久了，我记得是你帮我接生的，告诉我，还有我的名字，我这么多年来做了些什么？”
　　也许是时候把自己的一切告诉眼前的朋友了！她隐瞒了很久的“自己”。
　　“你这次连自己也忘记了吗？你的记忆出现问题了吗？”太上君青武，半开玩笑地说。
　　“人类脑袋的记忆容量有限，几百万年的知识和历史在我脑中都快超标了，这种小事不记也罢！”很轻松地抛开了这个问题。
　　“怎会有人自行忘记自己的？玉帝，原名——”
　　“人类的名字！以后记住这个。”玉帝开口打断了他的说话。
　　“好吧！人类的名字叫顾昕静，有名的通灵世家的独子，不，是独女。我记得你身份证上是写女的。今年二十二岁，四年前开创了九重天，也把各位招到九重天的关系网中。以上就她的个人简介。”青武以最简单的方式把她的底细介绍了。
　　“顾家的女儿！难怪会有神力了。”心直口快的武曲星夏雨嫣说。
　　“什么独子、女的？那她是男是女？”细心的太白君西原慕问道。
　　以后就是一片附和声。
　　他们眼前的人，长年都穿着古装，很难看出她的身材如何，不过高挑纤细，白皙就让人觉得她很像女生，可偏偏她老爱穿着古代男子的装束，活像古代的美男子从画中走了出来。飘逸的古装显得她更飘渺更像一个神仙。特别是那双藏着宇宙般的眼，让她仿似活了很久的仙人，哪像只有二十二岁的少女。
　　“非男也非女，如来以我的原形把我打下凡间，忘了帮我修好性别。男女的生殖器官我都有，我能生子，也能让人生子。不过，这样的身体根本就不能让人碰。看来顾家就要绝后了。”冷淡地谈着自己的事，不过却让感觉像在说别人似的。
　　“你说如来！那你究竟是谁啊？”她的话吓着了四海龙王的老么向北。
　　“玉帝！”一语双关地回答。
　　“天上的玉帝下凡？那天不就——”众人不敢说天会塌。
　　“你们不是以最科学的方法解释了天会不会塌了吗？别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至少，我在和你们一起的四年中，天没有塌，不是吗？”眼半闭地说。
　　“也对！那你为什么下凡？”
　　“冥寻，凡间也常改朝换代，何况是天呢？”
　　“你管治得不好吗？”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从不管他们，我只对凡间有责任。不过，我的力量——以如来的说法是，我离凡人太远了，即使我为你们做了什么你们也不知道，倒不如到人间上来，直接从物质上帮助你们。你们人不是总说人定胜天吗？”对众人的问题她一一回答。
　　“玉帝以后有什么打算？”有人关心地问道。
　　“继续现在的生活。”
　　“不会太平凡了吗？我知道你很少自己亲自出任务，都做后缓，帮我们解决我们也解决不了的问题。”在场的可说是金脑袋，IQ200以上的人。不过是人就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但他们的问题一到玉帝那里就不成问题了。
　　“你有什么不会的？”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人类的知识和智慧，从我出生开始就刻在我脑子里，经过几百万年的积累，没有什么是我不会的，除了——人类的感情。”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是人，是人就有感情，他们从没有想过没有感情会是如何做人。那不是过禽兽都不如吗？呃！不，他们不能这样说处处帮助他们的玉帝。
　　“那我免费帮你找回你该有的感情，如何？”女财神莫月灵突发奇想地说。
　　“我们也帮！”众人一哄而上，围着他们“可怜”的玉帝。
　　“我应该多谢你们吧！不过，不会把你们的佣金还你们的。月灵，你别白费心机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未来的一个月都出外工作，你们自求多福吧！”一眼看穿莫月灵的诡计，玉帝很不客气地泼她冷水。
　　“玉帝！”
　　不顾众人的喊唤，施展起中国失传已久的轻功，越过众人的头顶到凌宵殿去。
　　******
　　“玉帝！”凌宵殿的仙女（事实上是打工的女孩）恭敬地向顾昕静打招呼。
　　九重天事实上是一个离市区半小时车程的度假村，凌宵殿是度假村中的迪士高。它的特色在于，前半部份是优雅宁静的茶室，光线明亮柔和，适合情侣谈心，商人洽商，其中还有单间；后半部份是热闹的舞池，每晚都有不少的年轻人前来，即使通宵也没有人管。最有趣的是，九重天中上至玉帝，下至“众仙”都穿古装。不过，在九重天中是最平凡的事，客人也觉得这样很赏心悦目。
　　特别最近高层的“仙家”都以“真面目”视人了，来寻求特殊“服务”的人就越多了。别误会，所谓的“特殊服务”并不是卖身，不过也差不多，只要客人的要求不过份，他们也会做。简单来说就是：你有什么愿望，只要你花得起钱，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但见面费就已经贵得惊人了。
　　请看价目表如下：
　　灶君：一万元；财神：十万元；文、武曲：三十万元一位；水德、火德星君，四海龙王：各四十万元一位；太白君、太上君：各五十万元一位。
　　玉帝：不定(最低消费一百万元)。
　　这只是见面费，还不包括实现愿望的费用。玉帝还会在每次同伴出完任务后收回百分之三十的高额佣金。所以除非你有万贯家财，否则就别找那些高层“神仙”。
　　“早安!今天的客人来了吗？要找谁的？”顾昕静站在柜台处翻阅着账本，笑着问。当她自行解开前生的记忆前，她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人，除了天生的神力外，她和普通的小孩并没有什么不同。她同样会笑会哭会闹会向父母撒娇。
　　但当她想起以前的种种，她就再也回复不了以前的快乐了。
　　不过，她学会了一件事，就是：为了让身边的人快乐地过每一天，即使多不开心，她也要笑，即使是骗人的也好，只要他们快乐。
　　“有找财神的两位。”
　　“找龙王的四位。”
　　“找文曲一位，武曲一位!”
　　“灶君三位!”
　　“太上、太白君都是各一位!”
　　众小仙回报道。
　　“那么说，他们是全部都有任务了!小如，今天有找我的吗？”小如是刚才叫她起床的女孩，长得挺可爱的，将来会嫁个有钱人过着幸福的日子，这是玉帝给她批的命。
　　“回玉帝，今天有客人预约，不过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到，你看怎么办？”小如笑着回答、
　　“今天天气转冷，大家多穿件衣服到门口迎接今天的贵客吧!”来得找她的人当然是“贵客”啦!见她就要一百万了，做不做得成交易，一百万都“袋袋”平安。
　　“是!”五、六个有空的小仙到门口迎宾去了。
　　“我有说那人现在来吗？怎么走得这么快，有三个小时要等耶!”顾昕静摸摸鼻子露出无辜的表情。
　　虽然不能回复小时候的天真无邪，但习惯了和母亲一样喜欢作弄人的性格，善良的玉帝，也有邪恶的一面。
　　“玉帝，你怎么欺付她们呢？”一旁专门服侍她的小如问。
　　“我从不欺付人。如果你真这么认为，何不把她们叫回来？”顾昕静很认真地反问。她在学习不用法术也能知人心思。所以除非必要她都不用神力去看别人的未来和听别人的心声。
　　“外面真的很冷，我留在这里就好!”小如干笑了几声，缩了缩小脑袋做了个怕冷的动作。
　　“你才是真的欺付人。”用屈起的手指敲了敲小如的小脑袋，转身就专心地计起账来了。
　　“玉帝，早!”一位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俊美男子走到柜台前向顾昕静找招呼。男子脸上和煦的笑容让人觉得很温暖。
　　“早，海若!今天下午两点才有表演，才十一点你就来做准备，还真早啊!”顾昕静头也不抬回应。
　　“你也知道的，古装很难穿的，我当然要早点来准备了!”霍海若很自然地回答。
　　“火德星君陶复寻明天才出任务，现在九重天里休息，你可以拿衣服到那里云换。反正你的时间很多。对了!上次我跟你提的事考虑过了吗？我的收费又不高，太上的功夫到家的，你们大可放心啊!”玉帝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喜欢挖人家的钱袋。也不知她要那么多的钱有什么用。
　　“可是，生孩子很痛，复寻说有小乐就好了。”霍海若红着脸小声地说。
　　“复寻以为是他生，你没有跟他说清楚对吧!如果你有心的话，那就怀了再告诉他不就行了。”顾昕静看着计算机上的数目笑了起来，当然是收入提高的关系了。
　　这个人真可怕，笑容很可怕，难道她以前做玉帝时也这样吗？她的事，刚才霍海若听陶复寻说过了。
　　“那要怎样做？”霍海若有点心动了。
　　“把手给我!”左手还在键盘上游走，右手伸到他脸前，等他的手。
　　“给!”他很听话地给了她手。
　　“乖!小狗。”顾昕静很难得地跟他开了个低级的玩笑。因为前不久她的小侄女来看她时，她就被耍过一次。看来玉帝也有栽跟斗的时候。
　　“啊!”霍海若知道被耍正想收手，却发现他的手根本抽不回。
　　他突然发现手中有一股热流向小腹处传去，然后肚子一阵剧痛，双脚发软，几乎痛得他昏倒。
　　“别动!没事的!”顾昕静见他露出痛苦的表情，连忙安抚他。
　　“我——放手!”霍海若双唇都发白了，他觉得好像有把刀子在割他的肠子似的。
　　“小如!帮我扶着他!”见他真的很痛，可是还不成，只好叫小如把他定住了。
　　一旁在看热闹的小如发现事态严重，立刻把霍海若扶住。
　　约过了一分钟左右，顾昕静终于都放开他的手，接着霍海若就跌坐在柜台旁。顾昕静走到他的面前，把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玉帝，你……”霍海若以为顾昕静又要让他痛，有气无力地想阻止她。
　　不过当玉帝的手再次碰他的时候，同样是热流，不过却让他感到舒畅，让他的身体舒服多了。
　　“记得明天把钱存入我的帐户。”让人痛个半死，还笑得出来要人付钱的，世上只有玉帝一人。
　　“玉帝!”这时一把声音介入两人之中。
　　两人听到这声音都不约而同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英俊非凡，穿着古装的男子手持一把□□，用枪头对着玉帝。九重天里的仙女们见到这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了。各自做自己的事，端茶的端茶，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只有客人们看着他们倒吸了一口气。
　　“复寻，你来得正好!海若不舒服 ，你快带他回去吧。下午的表演由我来代替就行了。”玉帝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眉也不皱一下，转身又走回柜台上计数去了。
　　“复寻，你怎么来了？”坐在地上的霍海若看着男子说。
　　“可恶!我不来怎么会知道你和她有——”陶复寻火大地想拿枪把在场碍他眼的俊男美女都射死。
　　“复寻，我肚子很痛，玉帝帮我治疗而已民，你别吃醋啦!”刚才拿枪指着玉帝，玉帝都原谅他了，如果他再口出狂言，玉帝生气起来就不知会怎样整他了。所以霍海若立刻打断他将出口的话语。
　　“复寻，他的医疗费是你付，还是他付？”顾昕静边和身边的小如聊天，边问陶复寻。
　　“我付!”陶复寻咬着牙说。
　　“我不用付吗？”霍海若问。
　　“不，他那份是另外加收的，你先前的当然也要付。”被人用枪指着头，当然要收点精神损失费，虽然知道陶复寻不会开枪。不过能有机会多收点钱，没有人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的。
　　“玉帝，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爱吃醋？我听说火德星君以前很酷的，不是吗？”小如小声地问。
　　“如果你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伴侣，你也会性情大变，整天担心他被人抢走。”比了比霍海若，顾昕静解说道。
　　“那不就是对对方的不信任吗？”
　　“不是不相信对方，只是不相信旁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不想要最好的？”即使那东西贴上“已售出”的标签，有心人还是会用尽办法要得到手的。
　　“我明白了。”
　　“有一个紧张着你，处处为你着想的人不也很好吗？”
　　“嗯，也是!”小如点点头，不过，她真正明白多少就很难说了。“咦，人呢？”
　　“这么多人，还说没人吗？”看了眼早已坐满的大堂，没好气地说。
　　“我是说火德星君他们。”
　　“早走了，赶着造人去。”顾昕静轻笑道。
　　“男人真的能生子吗？”知道内幕的小如问道。
　　“本来不能。不过再过多十几年，只要他们愿意，一样也能，只是他们用的是医学手法。我用的是神学手法，我的安全无副作用，而且绝对有效。”
　　怎么自顾自卖起广告来了？为了不被她荼毒，小如摸摸鼻子走为上着了。

　　******
　　“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转生的痛，算是给你鲁莽的惩罚，你以后就生生世世留在人间，陪伴玉帝左右吧!”
　　“玉帝？”
　　在一间金碧辉煌的总统套房的大床上正有一个男子说着梦话。不过，他已经被自己的梦话吵醒了。
　　他猛起坐起来，手支着头额，喃喃自语道：
　　“又是这个怪梦，究竟说话的人是谁，那个玉帝又是谁呢？”
　　看来他已经不只一次地作过这样的梦。
　　“是那个穿着古代皇袍的少年吗？不过，我总是看不清他的样子。哼!玉帝？中国的玉帝神仙，长伴他左右岂不是要我做道士？”
　　看来他梦中还有梦。
　　“蒋天昊!你快起来吧!再不起来我们就迟到了!”房门外有人叫道。
　　“是董吗？我起来了，你稍等!”董是他在中国的朋友，也是他介绍他来中国一趟的人。
　　他，蒋天昊是日本华侨，在日本有着一间在世界知名度极高的国际贸易公司，可说是日本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还有一个日本名叫柏木昊。
　　对着门外的说完后，他也不再沉迷梦境了，起床后以最快的速度梳洗，然后换上浅灰色的悠闲服。
　　把门打开就看见董坐在客厅中等他。
　　“昊，我已经帮你退房了，你收拾一下很行李，我就带你到九重天去!”董见他出来就说。
　　“九重天？”蒋天昊对这名字很有兴趣。中国流传的仙境。
　　“别在这名字止花时间，我们路上再解释，你父亲还等着你的。”董心急地催促着他。
　　“好吧!很快!”想到他的父亲，蒋天昊就不自觉地也心急起来了。
　　在半小时后，他们就到停车场了。
　　“现在是十一点，从这里出发大约一个半小时就到!”董拉开车门坐入驾使坐里。
　　“那就快点吧!”
　　“我们会留在那里吃饭，听说那里原厨师可是大有来头泊。”
　　“我对那厨师不感兴趣，还是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名字吧!”
　　“玉帝!”
　　玉帝？听到这个名字，蒋天昊身体不自觉地一颤。
　　是他吗？
　　“这不会是真名吧!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很想知道。
　　“不清楚，即使是见过她的人，都只知道她叫做玉帝。说来奇怪，见过她的人都没有一个能说出她的样子，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听说是见过的人都受到她的洗脑，所以才记不住她的样子。”董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蒋天昊。
　　“那不就是个很危险的人了。”
　　“这又不是!虽然记不起她的样子，不过找她的人都说她是好人，而且听说真的是很厉害。”董对玉帝有点期待。
　　“那还真要见识一下了。”
　　不管是不是他，他也要先见一下这人，说不定能得到找他的线索。
　　“噢!MY GOD!”突然，董喊起上帝来了。把在一旁沉思着的蒋天昊吓着了。
　　“怎么回事？”
　　“前面出车祸了。看来是有得忙的了。”
　　“那绕路啊!”
　　“不行!这是到九重天唯一的路，独一无二，我也没有办法了。只希望到时对方不会加收费用!”见面费是董付的。因为他也好奇玉帝是长什么样子的。
　　“我们走路去!”蒋天昊不想在车里浪费时间。
　　“没用的!前面已经封路了。”董何尝不想，不过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可恶!”蒋天昊低咒了一声。

　　******
　　过了两个多小时，公路终于又开放了。在这两个多小时里，董看着蒋天昊看了不下千次的表，说了不下万句的“好了没？”如果他是蒋天昊的父亲看到儿子这么孝顺，那有什么绝症也能立刻痊愈。
　　不过他想他的，蒋天昊却是想自己的。
　　怎么这么久也见不到那个人呢？
　　如果他老子知道他儿子现在想的是什么，他才不会痊愈，反而会被气得吐血。
　　终于他们在下午两点到达了九重天。
　　“哇!真的很清静，地方也很优雅，真的很像仙境。”董一下车，就东张西望。
　　“两位公子，路上辛苦了。请随我到凌霄殿，玉帝已经恭候多时了。”
　　不知何时，在他们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白衣少女。出现一个女孩不奇怪，奇在女孩身穿古装，让人真以为自己到了蓬莱仙境。
　　两人呆了呆，就跟上前面带路的少女。
　　“你怎么知道我们现在来？”这女孩不像一早在那等待的。
　　“玉帝早知两位会迟来，所以叫小婢出来迎接。”女孩回答道。
　　本来是有几个小仙等的。不过午饭时间到，还不见人来，他们就知道被玉帝耍了，白白吹了两小时的冷风，于是就全部躲回九重天里取暖去了。
　　“小姐叫什么名字？”听少女说话都古色古香，董不禁也学起古人的说话方式来了。
　　“小如，聂如!你叫我小如就好了。”小如回头向董微微一笑。
　　“我叫梁先董，你叫我董吧!”董被小如纯真甜美的笑容迷住了。
　　“我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身边的公子才是真正的委托人，公子名叫蒋天昊。日本华侨，别名叫柏木昊。我说得没有错吧!”小如学她家玉帝玩起玄虚来了。
　　“你怎么知道？”董挺吃惊的。
　　“我家玉帝无所不知，这点小事怎难得过她。”停了一下，小如为他们拉开了凌霄殿的大门。“还有，我家玉帝已为你们准备了酒桌，他说两位在路上辛苦了。”
　　当他们进入大堂时，就听到悦耳的古筝演奏之曲。
　　“此曲名为《大雁南归》，玉帝说是欢迎蒋公子回归祖地。”小如笑盈盈地解释。“玉帝在台上为你演奏。”
　　顺着小如的眼光看去，蒋天昊差点吓晕。
　　梦中的少年!“他”!就是“他”了，和梦中的身影一样。
　　“你以后生生世世留在人间陪伴玉帝左右吧!”
　　那句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吗？
　　怎么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记得在天庭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这感觉让她心里发毛。可又不知这感觉叫什么。每当她运用神力去感应时，这感觉又会消失得无踪。
　　事实上，是因为让她有这感觉的人光是见到她就傻了，脑中一片空白，如果她真要硬进他思想中看，也只有白色的一片，要不就是她的身影。
　　顾昕静从古筝中抬起头来看向众人，看向让她发毛的来源。
　　不自觉的，蒋天昊竟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相望。仿佛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就像年轻的小伙子看他暗恋的女孩，女孩有回应了，他反而就退缩。
　　“蒋先生，请进洛水间我们再慢慢细谈吧!”顾昕静看到那明显的反应，不觉一笑。
　　被人看也不是第一次的事，别人不敢年她也不是第一次的事。不过，这人却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是哪位仙家偷下天庭，认也了她却不敢出声？
　　她的笑让他看呆了。在梦中，不只一次地见过“他”笑，可怎样也比不上这次的真实。
　　“梁公子、蒋公子请跟小婢来!”小如用手在他们的面前摆了几下，让他们回魂。这是常做的事。
　　“喔!好!”两个大男人不好意思地跟着小如走。
　　不过，蒋天昊的目光依然对顾昕静恋恋不舍。
　　“各位客官，在下有事先失陪了。打断各位的雅兴，请原谅!”顾昕静学着古时文人的方式，拱手致歉就退下了。
　　在场的观众虽然眼中根本看不清玉帝的样子，可听琴音优雅，为人彬彬有礼，众人也乐意原谅她。